“誰告訴你的?”我不禁冷聲質問。
小糖果並沒有因爲我的大聲而害怕,這丫頭很像我,別人越對她用強,她就越不懼,她梗着脖子直接對我說道:“你一直都不在家,根本就是找那個男人去了。”
這話哪像一個七歲的女孩子說的?
我的手擡起,就要衝着她打下去,不過就在要碰到她的臉時,我還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小糖果我告訴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要你了!”我所有的怒氣都化成這樣一句呵斥。
她看着我的眼裡有淚花聚起,越聚越多,但就是強忍着不落下來,我知道我這一巴掌雖然沒有打到她的身上,可是卻傷了她的心。
她在眼淚落下的剎那,也轉身跑了,好在李姐也來了,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即替我追了過去。
小糖果的事雖然只是一個插曲,但我知道我這段時間因爲秦燱的確忽略了她和大麥,我在想着怎麼彌補他們的時候,接到了汪翊的電話。
我和他在咖啡廳約見,一見面汪翊就對我說:“祈匡業的律師找我了,說是同意協調,只要你同意,他可以所祈家三人之一的資產給你。”
我當即就笑了,“汪律師麻煩你轉告他,我不同意,而且我一分一毛都不會給他,他不是要告我嗎?我等着和他法庭見。”
“祈太太,能聽我一句嗎?”汪翊問。
“汪律師有話就直說!”
“其實這件案子你的勝算並不大,如果庭外協調還是對你有利的,而且從祈匡業的態度上來看,你應該能把自己的爭取到百人之五十,所以我建議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我直接就回絕了,“我是不會給他的!”
汪翊見我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但在臨走時,還是對我說道:“祈太太,祈匡業這個人我調查過,他想要的東西會不擇一切手段的去得到,你最好小心一點。”
我點頭,說了聲:“謝謝提醒!”
自從回到太陽城之後,我每天都要抽出兩個時間健身,可我沒想到會遇到何東凌,“喲,何少不在自家的健身房練,怎麼跑這裡來了?”
何東凌一邊在跑步機上跑,一邊回我,“怎麼許你來不許我來?”
其實我的房子裡也有自己的健身房,那還是祈向潮在時用的,自從誤會他死了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進去過,現在也更不想進了。
“當然許,”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想到什麼,“改天帶我約一下你的那個朋友。”
“約我的朋友?”何東凌笑了,“我的朋友可多着呢,約哪個?約幹什麼?準備選個當老公?”
“怎麼在你眼裡,我什麼時候成了恨嫁女了?”我問他。
其實自從我身邊的人都以爲祈向潮死了的時候,都沒少勸我再找個,說是隻有開始新的戀愛,才能忘掉舊情的傷。
“不是選老公,你約我朋友幹什麼?”何東凌問。
“感謝!謝謝他幫我做了兩次鑑定!”
原本鑑定這事我不打算提了,畢竟真正的答案都明瞭了,過去的鑑定已經沒有意義,但我還是好奇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況且,感謝那個人,也是我一直的心事!
“不用,你想謝就謝我就行了!”何東凌倒是不客氣。
“我有事問他行了吧?”我知道何東凌是隻狐狸,於是實話實說。
“問什麼?”他看着我。
“問上次給我做的鑑定是怎麼回事?我明明送的兩份不同的標本,爲什麼鑑定出的結果是一個人?”
“這事過去那麼久了,你爲什麼現在才問?”何東凌不解了。
“你別管了,反正我問有我的原因,”祈向潮這事我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我答應秦德的。
聽到這話,何東凌直接按停了跑步機,“那現在就去問。”
“現在?”我皺眉。
“對!現在他就在實驗室,”何東凌說着也過來按停了我的跑步機,然後拽着我往外走。
我衝了個澡,換了衣服,就跟着何東凌來了他朋友的實驗室,在聽到我的陳述後,那個擰眉了,“不可能啊,我們的檢定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奇怪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怕他誤會的連忙解釋。
那人也覺得奇怪,最終他說:“我調下當時的監控看看。”
於是,我和何東凌還有他的朋友一起開始看錄像,這個過程還真考驗人的耐性,只是一會我就坐不住了。
不過看到人家沒吭聲,我只能強忍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的就聽到何東凌笑了,“原來是這小子。”
聽到這話,我也看向屏幕,只見屏幕裡有個小男孩,正在擺弄什麼,而這時何東凌的朋友按了暫停跟我解釋,“不好意思祈太太,是我兒子太調皮了,把我要給你做檢測的樣本給弄亂了,所以纔會出錯,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再取兩份樣本來,我一定重新給你做。”
“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怎麼會出錯,現在知道答案了就行了,”我連忙解釋。
一直到我們走,那人還跟我道歉,弄我的倒不好意思了,不過也正是這一份鑑定,才讓我再次接近秦燱,從而知道他有病,並給他做了配型,然後在秦燱的調包裡意外救了祈向潮。
說起來,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在想什麼?”何東凌見我發呆,問我。
我搖了下頭,然後問道:“檢定室那麼私密的地方,怎麼會讓小孩子進?”
何東凌呶了下嘴,“他給你做的鑑定是人情活,只能在下班時間做,而他下班的時間也是他兒子放學的時間,他沒地方放只能帶着。”
“那孩子的媽呢?”我隨口就問。
“跟人跑了!”何東凌的話讓我意外,他繼續說道:“他兒子才一歲的時候老婆就走了,他一個人把孩子帶大,檢定室是他們爺倆的第二個家。”
說到這裡,何東凌看向了我,“歐洛,祈向潮都走這麼久了,你該考慮自己的問題了,就算不爲你自己,也該爲孩子着想,孩子缺父或缺母都對他們的成長不利。”
何東凌的話讓我想到了小糖果,我沒有說話,這時他又說道:“小池,對你是真心的,你爲什麼不考慮他?”
我笑了下,“因爲我不想你當年傷害你一樣傷害他。”
何東凌一怔,點了下頭,“可你這樣一直不找,他也就會一直等着你,這也是一種傷害。”
我吁了口氣,側目看向他,思量了幾秒,終還是試探的說道:“如果祈向潮沒死,他還活着,你說我還要不要原諒他?”
何東凌擰眉了,一雙眸子怪異看着我,“怎麼你懷疑那個姓秦的是祈向潮?”
我不知道何東凌怎麼知道的秦燱,但我搖頭了,他接着就說道:“你想嫁給姓秦的?”
“不是,我該怎麼給你說呢?就是,就是......”就在我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李姐打來的——
“太太,小糖果和大麥不見了!”
我握着手要的手一緊,“什麼叫不見了?在哪不見了?”
“今天放學,我去學校接的時候,老師說小糖果和大麥根本就沒上學!”
“不對啊,我親自把他們送到學校的!”爲了培養與他們的感情,我只要沒事,都親自接受他們。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的,可學校就是說沒有!”李姐急的都要哭了。
我也急了,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小時,如果學校說的都是事實,這兩孩子已經是八個小時脫離了管控的視線。
八個小時,可是能發生很多事的,一想到這個,我腿都快軟了。
一邊何東凌也聽到了,立即拿過我的電話,“李姐,你再四處找找,看看他們經常玩的地方有沒有他們,我這邊報警,記住我們先別慌。”
說完,他掛了電話,然後就撥了何菲的電話,把兩個孩子的情況說了一通。
“最近他們有什麼反常嗎?”何東凌打完電話問我。
我想了想,便把上次小糖果跟同學打架以及後來問我的話說了,何東凌點了下頭,“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應該去找爸爸了,所以車站,火車站,機場、碼頭是重點。”
接下來,我和何東凌,還有所有的人都開始分頭尋找兩個孩子,可是天都黑了,我們誰也沒有找到他們。
不安在我心頭擴大,我甚至想到曾經大麥和小糖果被綁架的事!
何東凌見我狀態不好,便讓我回家,我不同意,但拗不過他,最終回了家,可是一進家門,我就聽到了咯咯的笑聲,是來自兩個孩子的。
自從祈向潮失蹤以後,這樣的笑聲再也沒有聽到過,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跑到兒童房門口,一把推開房門,就看到一大兩小的身影坐在玩具堆裡。
聽到我的聲音,那個大身影回頭,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和兩個孩子玩了起來。
此刻看着祈向潮,我什麼都明白了,可想到所有的人找孩子找的心都焦了,我就無比的生氣,他帶走兩個孩子可以,但總該告訴我一聲吧!
可是他沒有,他差點讓我急死!
想到這裡,氣火攻心的我,擡步向着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