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話讓我懵逼了,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病他還沒看,便巴不得我死?
我和他好像沒仇沒恨吧?
對了,他叫我Lan?
Lan是誰?
藍歌?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可她已經死了,但這世上除了她,沒有誰還會和我如此相像,相像到讓人都會認錯。
還有,如果真的是藍歌,那醫生話裡的意思好像她要死了似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
原本要否認的話被我又咽了回去,我看着醫生,衝他哂笑一下,“是啊,我還好好的活着。”
“你吃了什麼藥嗎?你們中國人現在都講中醫,難道是什麼特殊的奇藥挽救了你?”這個醫生不是八卦,而是對我們的國粹中醫有着非一般的好奇。
我點了下頭,然後藉機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給我治病的醫生,想要一份我的病歷,把我的治療情況做個學術交流。”
“真的?”醫生徹底的興奮了,“能給我你們醫生的聯繫電話嗎?我想和他一起參與。”
我嘴角抽了抽,說實話這樣騙一個敬業於醫學的醫生,讓我覺得自己很不道德,但是沒有辦法,我要了解真相。
於是只能繼續撒謊,“這個我需要跟我的治療醫生溝通一下,但現在我需要我之前的病歷。”
“你拿你的身份信息去檔案室就能提取,”醫生的回答讓我想翻白眼。
我以爲我說了這麼多,他會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白浪費唾液。
我哪有他說的那個Lan的身份信息,所以我只能從這位醫生嘴裡多套出一些話來。
我利用他急於想和國內中醫名家拉上關係的心,一邊允諾幫他牽線,一邊從他嘴裡套出了Lan的信息,Lan患了胃癌,而且做了切除手術,不過當時癌細胞已經擴散,所以醫生判定她活不過兩年,這也是醫生見到我,仍驚訝活着的原因。
我想到最後見到藍歌的樣子,那時的她消瘦的厲害,我還以爲她是在監獄裡過的不好的原因,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她是被病折磨的。
那她提前出獄,是不是因病提前釋放?
如果她真是藍歌,那一切都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至於她最後的死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爲愛奮不顧身了,而是因爲她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故意弄了這一出?
雖然這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但我還是決定要把事情弄個明白,我要讓小姨知道,她口口聲聲大義凜然的女兒,是怎麼一個心機婊。
祈向潮爲她和我分開,我認了,但是我不能讓我的親生母親,一直對我心存怨恨。
是的,藍歌死後,小姨也徹底的跟我決裂了,她說如果不是我,藍歌根本不會死!
我現在也不祈求小姨原諒我,因爲我並不覺得我有錯,我只是要讓她知道藍歌的真面目。
我歐洛可以受委屈,但絕不承受被冤枉。
國內除了何東凌,我不知道還能找誰,我把電話打給了他,他聽到我的拜託後,笑了,“我還以爲你真放下了。”
他這話的意思我懂,他以爲我查這些事,是爲了挽回我和祈向潮的關係。
“何東凌,我還以爲你是瞭解我的,看來你終也不懂我,”我同樣笑着回他。
何東凌在那邊沉默,我在這邊搖了下頭,“你錯了,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至少,我覺得你該讓他後悔!”何東凌提醒我。
我淡淡的一笑,“後不後悔是他的事,反正我不會後悔。”
“他現在應該後悔了,就算不後悔,也應該沒打算真的和你分開,”何東凌的話讓我似懂非懂,我也沒有追問。
我決定放棄了,便不會再拖泥帶水,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都說孩子離不開父母,可是小糖果沒了我,一樣過的很好。
何東凌很快回了消息給我,說是查到了藍歌提前出獄的記錄,原因是因病。
這個沒具體寫什麼病,但已經與我這邊的結果不謀而合,我想起在攪漿轉起時,她最後撲到祈向潮身上的一幕,我真的以爲她是愛祈向潮的。
可現在看來,她根本不愛他,她不過是自私的想讓他永遠活在痛苦裡。
藍歌夠毒,人死了,還魂不散的纏着他。
說實話,我會主動和祈向潮分開,也是因爲我震撼藍歌對他連命都不要愛的,甚至是自愧自己遠沒有藍歌愛的那樣深,現在當我發現這只不過是個笑話時,我忽的釋然了。
“歐小姐,我們家先生請你這個週末到家裡吃飯,”當我結束對大麥的課程時,這個家的女傭對我發出了邀請。
還沒等我做出迴應,大麥便拽着我的衣角搖晃,“大麥生日。”
我懂了,是大麥要過生日了,本來我想拒絕的,但現在肯定不能拒絕了,而且還要爲這個小傢伙準備一份禮物。
週末,我和小池一起來了大麥的家,雖然人家只邀請了我,但我不能把大老遠找我的小池丟下。
我和小池到了大麥家的時候,大麥的父母還沒到,我便和小池一起陪着大麥玩,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了女傭招呼主人的聲音。
我連忙起身去見大麥的家長,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克斯裡。
“祈太太?”克斯裡也同樣十分的震驚,然後走過來,緊緊的擁抱住我。
這個克斯裡是個看起來很正統又嚴板的男人,但與他接觸下來,才發現他的性格很開朗,既具有西方人的熱情浪漫,也有東方男人的嚴謹。
只是這個擁抱並沒有持續多久,我就感覺一股重力將我扯開,然後小池冷着一張臉,極不友好的盯着克斯裡,“這是我女朋友。”
聽到這話我懵了,“小池!”
克斯裡似乎也不太明白這情況,“祈太太,這是......”
我長話短說的給克斯裡解釋我和祈向潮離婚的事,然後又介紹了下小池,並糾正他說,“我是他姐,不要誤會。”
克斯裡直接笑了,再次對我展開雙臂,“這太好了,我終於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