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鎮上繁華異常,每天來往穿梭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正是: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熙熙攘攘,利來利往。自古皆是如此!
鎮上最喧鬧的一角就有一酒家--吳記酒家。老闆便是吳妄吳掌櫃。他經營的這家酒家已經有好些年頭了,這是他親手開辦的,其中的艱辛不能用辛苦二字來言喻。總之吳妄吳老闆是吃力很大的苦,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當年對師父玄慈大師的一句承諾!他已經決心洗心革面,他要脫胎換骨。他要爲他的前半身贖罪,這是他當年下山的原因。
當初吳掌櫃爲了給新店取名字還頗費了一番腦筋,他原本就是個粗人哪裡知道這些舞文弄墨的名堂。當時他又不得不慎重起見,畢竟是自己苦心經營來的,而且是新開張。取個好名字討個好彩頭這一點他倒是還是很清楚的。他當然也想給新店弄個響噹噹的名字,那樣至少能吸引別人的眼光 。也可以順利地做生意,別忘了他的最主要母的還是爲了多賺些錢,雖然他並不是爲了要去花那些錢。
一般來說,想這樣的大的酒家一般不是叫什麼XX客棧,就是就XX樓。就好像悅來客棧那樣,不過這並不是吳掌櫃想的,叫XX客棧雖然聽上去大氣。但是又不能表現出吳掌櫃爲大衆服務的意思來,叫XX酒肆固然庸俗,但也來的直接,即便窮人也可以很自由的想進就進。叫XX樓雖然聽上去比較文雅,但似乎讓人聯想到不該想的地方,這樣也不大合適。選來選去,吳掌櫃突然想起了師父當年曾給的一句教誨:順氣自然,便是隨性。他覺得既然自己開的是家酒家,那就索性叫吳記酒家得了。就這麼決定了,雖然不是很有意韻,卻平淡而不失其真。
自此吳掌櫃便順順當當的經營起了這家酒家,本着誠信經營的原則他店子裡的生意是越來越火,來光顧的的人也是越來越多。遠近的鄉親都十分賣吳掌櫃的面子,逢家裡有紅白喜事之類的都要請人到吳記酒家去熱鬧幾天。在吳掌櫃這裡不僅公道實惠,還能不掉面子。可謂一舉多得,一箭好幾雕。如此一來吳記酒家的名聲也自然越來越響亮了,來吃酒住店的人是越來越多,弄得吳老闆每天笑都笑不贏。
吳掌櫃他本人也較實在,店裡請來的夥計們也都很勤快。所以生意不得不好,有質量和服務保證。別人都誇吳掌櫃的店子生意好,老闆的人也很好!而且來這裡的人很多還是回頭客,可想而知吳記酒家的生意該有多麼的火爆。
這天,吳掌櫃的像往日一樣正招待來往的客人。店裡的夥計小順子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遞給了吳老闆一封信,說是天山的故人送來的。吳掌櫃聽罷,心裡猛地一陣驚喜,難道是他?他顫抖的拆開信件,只見上面寫道:吳施主,老衲因要事相求,特千里傳信而來,明日午時時分我便趕到貴處共商要是。署名正是玄慈。天山光譜寺的住持玄慈。
“夥計,給我備馬,我要親自出門迎接恩師。”吳掌櫃對那店夥計小順子喊道。
“好的,掌櫃的我馬上就去,你稍等片刻。”說完就急忙跑了出去。
只是在這頃刻之間吳掌櫃的思緒一下子就飛回了十年前...
話說十年前,吳掌櫃並不叫吳妄,吳妄不過是玄慈大師給他化的名號。他本名叫吳行,那時候的吳行還是個壞人,很壞很壞的人。他當時是天山深處裡的一個山匪,平素殺人放火,搶奪過往商隊的金銀財物。可謂是無惡不作的大盜,可是也竟然沒人能管得了他。因爲當時正值亂世,國家連年征戰。誰還有心思管的了這些事?到處都有起義軍,經常與朝廷的軍隊對抗。吳行當年與一路叛軍勾結,企圖攻陷京師。結果被朝廷的軍隊圍追堵截,這些山匪哪裡是朝廷軍隊的對手。不消幾天,就已經被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吳行清楚地記得,官兵們將他一等山匪給包圍了,一陣廝殺。聲勢浩大的官兵就將這些不成氣候的山匪給殺了個精光,吳行命大竭力衝出了包圍。但也已經是身負重傷,但是他已經夠幸運的了他的那些手下們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被亂箭射死。他拼命的逃跑那些官兵窮追不捨,吳行帶着傷往天山西面逃去。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天好像已經黑了下來。吳行見有一座寺廟,心想不如進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便一頭鑽進那廟內,他見一間房內點有燈火便闖了進去。卻見一個老和尚正在那裡打坐靜修,還沒等那和尚反應過來,吳行便已將刀子架在了那人脖子上。方丈情知來者不善,便隨意問了幾句:你是何人?爲何闖進了寺廟?那吳行正被外面的官兵追的緊呢,哪有心思去回答和尚的一番破問題?他只是一個勁的叫道:和尚,廟裡可有藏身的地方?快點說出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那和尚雙手合十喃喃道:施主,我們佛門四大皆空並無藏身之所。我看施主還是往別處去吧!
吳行惱羞成怒:快點說,不然就送你去見佛祖去。
那和尚依舊是不急不慢: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正值此時,寺裡的小沙彌靜海慌忙跑過來喊道:師父,不好了,外面有很多官兵,他們已經包圍了寺廟,說是要進來抓逃犯。吳行一聽,立即奪門而逃。
不一會兒,那些官兵便來到了方丈的禪房,爲首的官兵頭頭道:方丈大師,請問你可看到一個逃犯到此?他是我們要抓的的重犯,如果方丈肯爲我們提供消息朝廷會重重有賞。
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們佛門四大皆空,諸位若是不信儘可搜找。
那官兵頭頭聽方丈如此說,只好退去了。因爲他一直在相信這麼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誰知道出家人再逼要的時候也會說謊呢,在他們眼裡,衆生皆平等爲何要有你掙我奪,你殺我戮。他也不過是想多救一條人命,不管那是如何的一條罪惡之靈,也總是一條生命。
第二天,那些官兵早已經走遠。他們不會再回來了,玄慈大師立即喚來靜海和定海兩名弟子。讓他們到後山上找找看看有沒有昨天的哪位不速之客的蹤影。兩位弟子領命而去,昨晚他見那人身負重傷料他也跑不了多遠。便有意要救他一命,佛家最愛普度衆生,在玄慈眼裡山匪,官兵其實都是一樣。並無任何區別,只是他們穿着代表不同派別的外衣而已。本質上是一樣的,它們都是有血有肉的生靈。皆是血肉之軀,所以玄慈要拯救的不僅僅是一條生命,他還想通過自己的佛門之道讓其感化,放下屠刀。
那大弟子靜海與二弟子定海搜遍了整個山頭也沒能發現那人的蹤跡,二人正疑慮是不是被官兵給抓走了。卻意外在一快草地上留有絲絲血跡,二人料想必定是那人留下的便循着血跡一路找去終於在一處溪溝邊找到了昨晚持刀的山匪。但是那人身負重傷,看起來已經昏了過去。顯是失血過多而至,靜海與定海便商量着將吳行給擡了回去。可憐了兩個年紀還小的和尚,說是擡回去的,其實倒不如說是拖回去的準確。想想吳行一個壯漢,好歹也有一百來斤。雖是如此,兩弟子回到寺廟時也早已累的不成人樣了。
方丈早已在門口守候多時,見弟子回來了連忙上去攙扶。他一面擔心吳行的傷勢,一面擔心二位弟子的安危。畢竟是在亂世,人命大於天在玄慈看來。他二話不說,先將吳行身上的箭頭拔去替他止了血然後將他的傷口包紮。傷者其實已經氣血兩虧,需要吃些東西進補。不然就有生命危險,他喚來靜海和定海。對他二人說道:你二人今日不用誦經也不需練功修身。你二人可替爲師去做些野兔山雞之類的來,我要爲這位施主療傷。
二人一聽立馬來勁了,說實在的叫他們老實呆着他們根本就呆不住,這下子讓他二人出去抓野雞玩,那無疑是老虎跑到了山裡,自由騰躍。
二人的心思儼然沒能瞞得過師父的眼睛,玄慈又叮嚀了他們一句:快去快回,這位施主的命就掌握在你們手裡,你們願意做佛眼中的罪人嗎?
二人趕忙搖搖頭。
“那就快點去罷。”玄慈囑咐道。
二人領命飛快的跑了出去,二人一路嘀咕:師父怎麼要救一個大壞人,還要我們去抓野雞他吃...但是沒辦法誰叫玄慈是他們的師父呢!是師父把他們養大的師父的話他們一定要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