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顏查散和珍珠的加入, 展昭租了一輛馬車。他與韓彰各乘一匹馬前行探路,徐慶坐於馬車趕馬處與馬伕一同趕馬,而蔣平則是和顏查散、珍珠一同坐馬車了。
馬車裡, 顏查散拿着一本書仔細研琢。珍珠就沒有什麼準備的, 見蔣平看她, 她只好依着他和他大眼瞪小眼。可是從出發便開始看她, 對方眼裡那抹興味還是未消。珍珠終是忍不住出聲詢問:“不知珍珠臉上是有什麼, 或是衣衫有礙?”
看書的顏查散一驚。那啥,他用一本書做掩護,偷偷看珍珠……這她都能知道?擡起頭, 正視對方,正要解釋一二。卻發現對方的視線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隨她的視線望去, 只見蔣平眼睛眨也不眨也看着珍珠。
呃……說的是蔣四哥?
顏查散鬆了一口氣, 不過只是一會兒又隨之提起。這蔣四哥幹嘛盯着珍珠不放啊?
蔣平聽珍珠如此相問,咳了咳, 說道:“珍珠姑娘誤會了,蔣平只是在想……”他抿嘴笑了笑,“我們五弟長大了。”
珍珠頭上三根黑線。你五弟長大和看她有半毛錢關係啊……
“四哥。”顏查散也不懂,開口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蔣平笑了笑,說道:“查散, 四哥也不知從何說起。”
顏查散渾身一冷, 僵化中……
正在此時, 馬車突地停下, 然後前方傳來一陣叫囂聲。
“展大人, 你們去陷空島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望天是什麼意思啊……算了, 本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反正追上了。”
“最過分的就是師傅了,有這麼拋下徒兒不管的麼!”
“師傅,師傅!”
……
顏查散聽到這聲音,立即一個激靈。
見聲音越來越近,他一臉無奈。撩起馬車簾,看着漸漸走近的某人,無奈地叫了聲:“飛燕……”
徐慶看着龐飛燕這副架勢,不由得問顏查散:“查散,她說的師傅是你?”
顏查散乾笑了笑,點頭。“嗯,三哥。”
“師傅……”龐飛燕委屈地看着顏查散,說道:“師傅,我也要一起去……”
顏查散汗顏。你都追上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
徐慶笑了笑,下了車,對龐飛燕說道:“那姑娘上去吧。”
“多謝。”龐飛燕抱拳,模樣俠士範十足。
然後輕輕一踏,便進了馬車內,一屁股坐在顏查散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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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回位,馬車繼續前行。
龐飛燕看了看蔣平,對其笑了笑,然後小聲地問顏查散:“師傅,這些人都是誰啊?”
“這是翻江鼠蔣四哥。”顏查散爲其解釋道:“剛剛與你說話的是穿山鼠徐三哥,與展大人並行的是徹地鼠韓二哥。”
龐飛燕睜大了眼睛,對蔣平打着招呼:“蔣四俠好啊!”這幾隻老鼠怎麼都長的這樣啊,怪不得白玉堂這個錦毛鼠最出名……
蔣平笑笑,說道:“你與查散是師徒關係。我與查散也算是義兄弟,按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伯。”
龐飛燕撇撇嘴:“那個啥,我只認師傅。”
“哦?”蔣平眨眨眼,並不在意:“那也無妨。”
龐飛燕目光移向面色和悅的珍珠,打了聲招呼。“珍珠姑娘也在啊。”
“嗯。”珍珠點點頭,說道:“珍珠實在沒想到還能碰見龐姑娘。”笑笑,“不是聽說龐姑娘被龐太師禁足了麼?”
“你怎麼知道?”龐飛燕眯了眯眼睛,問道。
“龐姑娘好幾天都沒來開封府。”低頭笑了笑,說着看向龐飛燕:“這還需要珍珠在解釋麼。”龐飛燕可是每日必到開封府報道了,可自那日飯廳風波後,她便再沒出現在開封府。
而這一切,雖說是猜也可以猜到,但的確也與珍珠有關。
*
“黑姑娘,龐吉有依附主上的意思,主上並未明確答覆。爲表明對主上的依附之心,這龐吉或許會對開封府下手。還請珍珠姑娘小心。”
僻靜的小巷中,看着眼前的三名黑衣人,珍珠點了點頭,冷聲說道:“我知道了。”
“冷公子未經主上同意,獨自出城行動。若是黑姑娘看見他,還請將其馬上勸回。”
冷公子,冷無聲,主上的四大心腹之一。或許,可以說是之最。
冷無聲獨自出城行動?珍珠微微皺眉,這傢伙還真是不要命了。真是仗着主上寵着他,就如此放肆。
“好。”
珍珠見黑衣人沒有什麼再說的,想了想,說了一句。
“告訴龐太師,要不管住他女兒的嘴要不管住她的腳,否認……”
話不用繼續,想必這幾個人也懂得她的意思,龐太師也會懂得她的意思。
“是,黑姑娘。”
*
“我爹哪裡管得住我?”龐飛燕聽珍珠如此說,也就沒多想了,得意地說道。
珍珠心中冷笑。他管不住你,那只有靠她的手段了。
蔣平微微皺眉:“龐姑娘?你是龐吉的女兒?”
“他是他,我是我。”龐飛燕對於這種問話已經及其厭煩了。她自然知道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爲,但是她和他不一樣。“我只做好事。不信你問我師傅!”
顏查散低下頭決定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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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平隨意一笑,點點頭:“也是,姑娘很豪爽。”
龐飛燕原本鬱悶的心情被蔣平這麼一誇,立即心花怒放起來。
不過珍珠就真的呵呵了。“呵呵。”
聽見珍珠的笑聲,龐飛燕很是不爽,問道:“珍珠,你笑什麼?”
顏查散微微皺眉,說道:“飛燕,你與我師徒這麼久,我是不是還沒有教你什麼?”
不知道顏查散爲何提到這個,龐飛燕將珍珠身上的視線移開,看向顏查散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飛燕,你拜我爲師究竟是想學些什麼?”
龐飛燕愣了愣,然後答道:“師傅很聰明……”考上狀元的人呢,腦瓜子可真的是好的喲……
顏查散微窘,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好奇的蔣平和微笑着的珍珠,咳了咳,說道:“顏某並不聰明……”見龐飛燕要反駁他的話,他趕緊說道:“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謙虛與微笑。”
龐飛燕猛地點頭,認真地聽他說。
“勿自滿,自傲。對於別人的誇讚,要心存感激。”
龐飛燕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趕緊對蔣平說道:“多謝蔣四俠的誇讚,飛燕很是感動。”
蔣平被她突如其來的話一驚,而後失笑,擺擺手對她說道:“言重了。”
顏查散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要學會微笑,無論是對誇讚和嘲弄。”
龐飛燕點頭,然後對珍珠微微一笑。叫你笑我!我也笑你!
顏查散撫額。他真不是讓她對珍珠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看着顏查散欲哭無淚的表情,龐飛燕問道:“師傅,還有麼?”
“沒有了。”顏查散擺擺手,偷偷瞄了珍珠一眼,還好她並未在意。
馬車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其他人倒是無所謂,龐飛燕卻是坐不住。總覺得屁股上被紮了針似的,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最後視線與蔣平相撞。
蔣平見龐飛燕如此,咳了咳,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珍珠,笑着說道:“前路漫漫,不如我與各位講些趣事?”
龐飛燕立即應和:“好啊好啊!”
見蔣平看着自己,珍珠對其點點頭,笑道:“蔣四俠隨意。”
“四哥要說的是什麼趣事?”顏查散忍不住好奇問道。
“關於澤琰的。”
澤琰。
珍珠的心猛地一跳,恍然想起當初某人的一句。
——“小珍珠也可以喚五爺我的字,澤琰。”
“師傅,澤琰是誰啊?”龐飛燕愣愣地問道。
顏查散好心爲她解釋:“是義弟。他的字是澤琰。”
龐飛燕點點頭。這白玉堂不但人長的好看,名字好聽,連字也這麼好聽啊……
蔣平點點頭,看了一眼衆人,然後緩緩開口:“這個啊,是關於水的故事。”
“陷空島位於松花江內,因得我們大哥家在此處,我們五鼠便相伴定居盧家莊。四面環水,我們日日與水爲伴,依水生計。而要在這島上玩的暢快,自然要學會泅水的本領。可是,我們五鼠中卻是有一人,不會泅水,並且是死都不願意泅水。”
“白玉堂?”龐飛燕好奇地問道。
蔣平點點頭,繼續:“嗯,而這事的源頭,還是他十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