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寧兒受傷的消息,三人迅速趕到書房,蘭竹還沒進門就聽到趙寧兒的抽泣聲,他一邊抽噎着一邊斷續的說着:“我舅舅和舅媽,都被他們殺了……都……都死了……”
在門外聽到趙寧兒的哭聲,蘭竹立即衝進了書房,看到趙寧兒沾滿血的手擦着他臉上的淚,她一把把趙寧兒抱在懷裡,聽着他哽咽的喊着自己舅舅舅媽。
在蘭竹眼中,趙寧兒一直都很堅強,就連上一次他向包大人申冤,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控過,他也只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蘭竹把趙寧兒緊緊地摟在懷裡,跟着他的哭聲她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包拯自聽了趙寧兒的描述,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雖然沒有言語,但在他緊皺的眉頭上可以看出他的憤怒。
耳邊纏繞着趙寧兒的哭聲,書房內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文家的憤怒,殺人滅口端的是好手段!
沉默了良久,包拯對一旁的展昭道:“展護衛,你在去林同家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展昭正爲林同夫婦的死而悲憤,突然聽到大人讓他去查探現場,雖然心中疑惑,他仍是立即領命離去。
蘭竹看到展昭離開,又低頭看看正哭得傷心的趙寧兒,然後擡頭向包大人請道:“大人,寧兒他受傷了,我先帶他下去療傷吧。”
包拯聽到蘭竹的請求,他點了點頭道:“嗯,你帶他下去吧。馬漢,你去告訴公孫先生一聲,讓他也爲趙寧兒看看。”
蘭竹聽了眉頭一皺,公孫先生今天上午才捱了二十大板,包大人不說讓他休息,到現在還讓他給人治傷,他到底把他們當什麼?雖然心中對包大人不滿,她還是一步步停地拉着趙寧兒走了。
趙寧兒的傷除了一道不深的刀傷,其餘的都是逃跑時的跌倒後的擦傷,尤其是他的雙手和膝蓋,都蹭破了皮往外滲着血珠。
等到公孫先生爲趙寧兒把過脈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後,一室內只剩下蘭竹替他療傷了。
包拯看到公孫策走進書房,他立即站了起來對守在書房內張龍趙虎道:“張龍、趙虎,你們先下去吧。”
門外的王朝馬漢見到公孫先生他們就等着大人的話呢,聽到大人說讓張龍二人出來,他們立即跟着一人拉着一扇房門,等張龍他們一出來,兩人就把門關了個嚴實。
站在門外的四人對視一眼,腳步稍稍往外挪了挪,看着距離應該是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如看到的那樣了……
張龍趙虎退出門外的時候,包拯也走到了書桌前面,他對行動毫無益處的公孫策鞠躬賠罪道:“今日公堂令先生受委屈了,事先沒有與先生商量,包拯在此賠罪。”
公孫策見包拯向他鞠躬,他立即上前扶道:“大人嚴重了,學生知道大人是爲了斷案,大人有託學生必當盡力爲之。更何況有蘭竹在,學生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包拯聽了公孫策的話疑惑的看着他,這纔看清他並不是爲了讓他安心故意裝作無事的樣子,看着看着包拯忽然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公孫策的肩膀道:“文家的羊皮書,這次便有勞先生了。”
公孫策也跟着笑了起來:“那是自然,如果拿不到那羊皮書,我這頓板子不就白捱了嗎。”
兩人相視而笑之後,包拯又向公孫策問道:“先生在與趙寧兒把脈的時候,有沒有覺察到異常?”
公孫策聽包拯問起趙寧兒,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趙寧兒,他,並不像看上去這麼小。”
“偶,”包拯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並不怎麼驚訝的道:“先生便說說他到底有多大。”
公孫策見了包拯的反映,就知道他早就看出了什麼,於是他也不再猶豫道:“他雖然掩飾的很好,皮膚也像孩童的皮膚一樣細膩,可是他的指節及掌紋長得‘太急了’。此外學生在他的脈象中也察覺到異常,像他一般大的孩童,脈象應該稍一些,雖然他的脈象因爲情緒激動而稍了一些,然而卻還查的出沉穩有力,節律均勻,尺脈沉取不絕,他的脈象絕非他外表表現的那樣。”
包拯聽了公孫策的結論,他點了點頭又回到座位上:“如今,趙家只剩下‘趙寧兒’一人,林同夫婦是否真的死於文家之手有待查證,然而連雲齋大火卻與文家脫不了干係。趙家本是老實的生意人,因這一卷羊皮書而心生髮財夢,斷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真正的趙寧兒如今生死未知,這假趙寧兒又不知是何目的,看來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展昭與熟路的衙役一路馬趕到林同家,還未走進就遠遠的看到趴在門檻上的林同,似乎是在與兇手開門的時候遭到殺害,見到眼前的情景展昭立即飛身下馬走到林同面前,他蹲下.身子仔細察看,發下林同面上似有驚詫的神色,只是事情發生的太,他連還來不及驚訝已經丟掉了性命。
一刀封喉,乾脆利落,看着眼前的傷口,展昭腦海中浮現了當今武林到底有誰有這麼的刀法,雁蕩山劉平,巽風刀法無出其右,崆峒派齊山陵,天下第一莊老莊主,南宮世家……
文家又怎會請出這樣一個武林高手來殺害林同一家,展昭突然想到了文家四子文信,聽說文家四子中他的武功最高,會不會是他殺的人?看着林同喉間的傷口,展昭又發現他傷口入刀的位置有些異常,傷口雖然不深,卻能看出是自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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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而上……”展昭自言自語着擡起頭查看院子裡的情況,院子不大一眼便能盡收眼底,也能看出家裡的女主人是個愛乾淨的,各處都收拾的乾淨利落,沒有一絲雜亂。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大門上,木門的外面有三道淺淺的抓痕。
看到抓痕之後,展昭立即拉起林同的手,在他的指甲縫中看到了些許木屑,林同是自內而外趴在門檻上的,可抓痕爲什麼出現在木門外面,除非林同實在開門的時候就被人殺害……
林同的情況查看完畢,展昭便放下林同,向院內走去。房門大開,林氏則趴在通往內室的門口,她後心處插着一把刀,衣服上暈了一片血漬,地上那一段爬過的痕跡並沒有染上血跡,顯然血是在林氏死後才大量流出的,可以看出兇手手法精準,專攻的是刺殺一路。他將林氏輕輕地翻過身,見她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將案發現場查看完畢後,展昭便與那名衙役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又向那名衙役問道:“李捕,你們是在哪裡遇到趙寧兒的?當時的情形又是怎樣的?”
上司問話,李連自是有問必答,他立馬在馬上答道:“回展大人,我和趙四是在柺子衚衕發現趙寧兒的,那時候他慌慌張張的往前跑,還把趙四給撞倒了呢!”李連說着想到當時趙四那個笨熊四腳朝天的樣,他繼續幸災樂禍的道:“我們來的時候雖然加了腳程,但是後來聽說林同他們是租了騾車回家,所以我們並沒有趕上他們,而是在去林同家的那條小路碰上他的。”
“你覺得趙寧兒能撞倒趙四?”聽到衙役的描述,展昭本能的問了一句,其實他並沒有見過趙四。
“呃,”李連被展昭問住了,趙四是他們步中出了名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要說被趙寧兒那瘦猴子給撞倒了,那可夠丟臉的,要不他也不那麼好笑了,可是趙寧兒這麼瘦,他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展昭看到衙役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重了,接着他揚起馬鞭打在馬身上,身下的馬一吃痛便揚起蹄子向前飛奔而去。
!李連看着絕塵而去的展大人,這,他還沒有回答展大人的話,他怎麼就走了!半晌發現自己被拋棄了的李連,一邊抽打着身下的馬一邊喊道:“噯!展大人等等我!您知道回去的路麼!”
事實證明步的衙役就算再多摸幾次馬,也沒有馬的衙役騎得,更不用說趕上前面的展大人了tat。
“什麼!”
展昭將案發現場的情況告訴大人之後,得到的結論卻是,兇手是趙寧兒。
包拯看着展昭難以置信的樣子問道:“你還記得趙寧兒向本府申冤時的情景嗎?”
拋去剛聽到真相的震驚,展昭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道:“記得,當時他雖然悲痛卻很鎮定,我,當時認爲趙寧兒能自鳳陽縣一路被追殺到常州才被抓住,他的心性早就磨練的沉着穩定了。”他也見過趙寧兒激動的樣子,激動的指着他大罵,也見過趙寧兒在蘭蘭面前流露出的童真、脆弱和親近,兇手如果是趙寧兒讓他怎麼跟她說?
包拯雖初也雖然這麼想過,但他從未放下對趙寧兒的懷疑:“那時本府便有所懷疑,今日公孫先生幫他把脈,他不是趙寧兒,而是由一個成年男子假冒的。而你所收集來的證據,皆指明兇手是趙寧兒。”
“如果趙寧兒是別人假冒的,他殺了林同夫婦是爲了不想別人拆穿他的身份,那趙家連雲齋大火會不會是趙寧兒放的?羊皮書會不會是趙寧兒拿來陷害文家的?蘭蘭她是不是在與趙寧兒療傷,她會不會有危險!”展昭說着便要起身去找蘭竹。
包拯見展昭情急的樣子,他立即喊住他道:“展護衛放心,假的趙寧兒現在還不會有任何行動。連雲齋大火,看文家人的反應,的確和他們脫不了干係,至於羊皮書是不是他陷害就不一定了。至於蘭竹,瞞着她總歸不好,你找個時間好好與她說,不過要切記不能露出破綻。”
影子要挑戰日更了竟然沒人理,難道影子的人品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嗎!還是因爲窩已經把乃們調.教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狀態了嗎?咩哈哈!窩是不是檯曆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