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兄?”展昭送蘭竹出宮沒多久,就覺察到有人跟蹤他們。
嶽天仇離開之後並沒有走多遠,後來知道蘭竹被展昭請進了皇宮,他便一直在宮外等着。時至黃昏他纔看到展昭帶着蘭竹走出皇宮,於是他立即跟了上來。
嶽天仇看看四周無人的小巷,也知道是展昭故意引他到此處的。如今被人發現,他也不再隱藏便直接自房頂上跳了下來拱手道:“展兄。”
與展昭打完招呼後,嶽天仇又看向蘭竹道:“蘭姑娘你沒事吧,太后的病情可是好轉了?”
雖然知道以嶽天仇的人品,他是不可能真的不管她的。可是被他們就那麼丟在破廟裡,蘭竹還是很不高興,現在聽了嶽天仇的詢問,她只不冷不熱的“啊”了一聲,表示自己沒事,太后很好。
嶽天仇也知道蘭竹爲何如此態度,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起歉來:“還請蘭姑娘見諒,在下率先離去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師兄他不會真的殺了姑娘的。”
蘭竹順着嶽天仇的話點了點頭,她原本也以爲王幹不會真的殺了她,不就是拿她引出嶽天仇和聶小鳳麼。不過當她知道王幹就是那個找她解除咒術的人後,她就不這麼想了,他巴不得立馬殺了她纔對。
嶽天仇見蘭竹不生氣更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意思,忽然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別人根本就不在意他關不關心、救不救她。討了個不自在,又想起了被官兵追擊的聶姑娘,嶽天仇正要告辭,卻聽展昭率先開口。
“展昭在這裡多謝嶽兄對蘭蘭的記掛,青龍珠的事情因爲蘭蘭在太后面前逃了恩典,決定赦免聶氏一門,嶽兄不必擔心。”展昭也知道蘭竹心中彆扭,便替她向嶽天仇道謝。
“哦!”嶽天仇竟不知蘭竹還爲他們求了情,他立即長身一輯道:“嶽某自認爲一向行俠仗義,卻不及姑娘萬一,姑娘俠義仁心,嶽某銘感五內!”
被對方一直賠着小心,蘭竹就是有氣也端不起架子了,看着嶽天仇在她面前長躬不起,她繃了繃嘴道:“行了行了,我可是向太后保證了,只要你們用完青龍珠就會還回來。你要是想謝我,用完了青龍珠還回來就行。”
“一定!嶽某絕不會讓姑娘失望!”見蘭竹肯說話了,嶽天仇保證之後才直起身來。
一樁心事了結,展昭見蘭竹心情也好些了,他便又向嶽天仇問道:“嶽兄與大內侍衛統領王幹,可是同門師兄弟?”
這事事到如今也不是什麼秘密,展昭問了,嶽天仇也不隱瞞:“是,他是嶽某的師兄,展兄問他所爲何事?”
聽了嶽天仇的回答,展昭又問道:“天心門一指渡心歐陽子。”
“正是家師。”嶽天仇聽展昭說到自家門派他便嚴肅起來,這次他來京城便是爲了清理門戶而來。
師父他老人家天縱奇才,孤身創立了天心派,一指渡心劍更是江湖第一絕學。然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師父另有一套縱橫捭闔的蓋世絕學,其中不僅有天下武功的精髓,還有制敵天下的策略。只是表面上師父他老人家只收了他和師兄兩個弟子,可師父卻在兩年前他們武舉應試時遭人殘害。
他追查了兩年的時間,才接觸到江湖上那個秘密組織,其人所使的武功竟與師父那套絕學上的十分相似。原來這羣組織早在十六年前,師父收他們爲徒的時候,便已經秘密建立。只是師父也知道這個組織過於驚世駭俗,便一直將其隱在暗處。原本師父想在他拿下武狀元之後,解散組織讓其迴歸於正常門派,可誰知王幹竟然與人連手暗害了師父,他乍聞噩耗便輸了比試,從此踏上追查兇手的道路!
………
掌門信物一指渡心劍,是王幹一直想要得到的。可嶽天仇並不是一般江湖衆人,他的輕功壁虎遊牆功登峰造極,手中更是握有掌門信物。他不能派出暗影中的人卻追查他,江湖中人即便是無柳山莊也不會輕易動他,千里獨行嶽天仇,行事謹慎小心,又行俠仗義,名門正派更不會與他結仇。
王幹還沒去找這位師弟,他卻自動送上門來。既然江湖中人不能對付他,那他便借用朝廷之力對付他了。現如今嶽天仇自投羅網,盜取皇宮重寶,自然是殺頭之罪,當誅九族!
一指渡心劍,消失了兩年的掌門信物重新出現,拿着它的就是暗影新一代的掌門。雖然一指渡心劍消失的時候,暗影中的人都聽從於掌門大弟子的命令,但他並不是暗影認同的掌門。他們只認掌門信物,現在拿着一指渡心劍的就是掌門。
王幹不曾想他帶領的官兵竟然會倒戈相向,一柄尚方寶劍,一把一指渡心劍,他的仕途與江湖便走到了盡頭。
等王乾和狼王被包大人鍘了之後,蘭竹跟在展昭後面回到了他的院子,最終還是不滿的道:“什麼沒那麼簡單,明明就這麼容易嘛!”
展昭看着蘭竹不服輸的樣子道:“是啊,真如你所看到的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可是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皇上下旨大赦天下,讓狼頭文身天下皆知,王幹怎會急着現出原形。如果不是在破廟之中巧遇嶽天仇,誰會知道王幹還有一位師弟,暗影的秘密怎會輕易得到,王幹大可以憑着暗影爲惡天下。至於那狼王誰又會想到他是丞相的女婿呢……”
“是啊。”一想到丞相知道真相時的神情,蘭竹心裡就慼慼慘慘的。自打一開始王丞相就因爲這造反的事勞心勞力,沒想到到頭來他的女婿也是造反的頭目,最重要的是他那女婿還是別人冒名頂替的假狀元!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蘭竹乾脆就把它們拋在一邊,轉了一個彎終於想到了美好的事情:“這下金珠失竊的案子就該告於段落了吧!”其實有案子一點都不好,哪有什麼痛快可言,誰能體會到這一切都結束後,還要想個半晌才能找到一絲安慰的感覺呢?
展昭見蘭竹的心情轉好,他的心也跟着輕鬆平靜下來。雖然這個案子可能永遠無法結束,不過這也是歷朝歷代無法避免的問題,只要他們一直守護着便好。
見蘭竹一臉期待的望着他,他便滿足的笑着回答:“是啊,是告於段落了。不過想必還有一些人,因爲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沒有去掉身上的狼頭文身,到時候恐怕要麻煩一下你這位賽華佗了。”
“咦?”蘭竹納悶的看着展昭:“你不是經常怕我出事嗎?你不應該攔着我不讓我跟你一起去冒險嗎?”
展昭見着蘭竹審視中帶着疑惑的神情,他順手理了理她耳邊的髮髻:“你可願意?”
“當然不願意了!”蘭竹一聽就要炸毛了,難不成他還想反悔!可是轉念一想,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小聲的問道:“你不怕我給你添麻煩啊?”
展昭見蘭竹蔫蔫的低下頭,他握緊了她的手,目光深邃而又認真的道:“我相信你。”
“嘶!”蘭竹看着展昭的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所措的眼角就泛起了溼意。
看着蘭竹眼角流下來的淚滴,展昭輕嘆一聲便擡頭幫她抹去,溫柔的將她納入懷中道:“是我委屈你了,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也應該相信我吧。”
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着,蘭竹的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的甜,可聽展昭說了後面的話,她立即在他懷裡反駁道:“誰說我不相信你!”說着那頭一揚嘴脣正好夠到了展昭的下巴。
展昭低眉看了一眼蘭竹,沒有說話卻開心的笑了。蘭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笑得開懷的展昭,然後她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正當兩人笑得興起之時,外面卻傳來了一道不滿的聲音:“不行!六妹可是我們陷空島的寶貝,展昭你必須帶着花轎到陷空島迎娶我們六妹!別以爲你在這裡安了府邸就能逃掉!”
人未至,聲先聞。院中的兩人聽到白玉堂的聲音,一人尷尬的收手,一人不捨的瞧着。等白玉堂進來的時候,蘭竹瞪着雙眼氣忿的道:“什麼你們陷空島的寶貝!你當我是什麼東西啊!還到陷空島迎娶!誒!”這下蘭竹可不管什麼寶貝什麼東西的了,整個人石化在當場,可是那顆小心臟卻砰砰的跳個不停。
半晌過後蘭竹才僵硬着轉過她那通紅的臉,哆哆嗦嗦的問道:“泥……泥要娶……娶沃!”
聽了蘭竹的話,展昭卻放佛先鬆了一口氣。這事本來他是要先告訴她,然後才請媒婆的,可是一直憋着不知如何開口,如今被白玉堂誤打誤撞說破了。等蘭竹問了之後,他便快速的點了點頭:“嗯!”
“啊啊!”聽到那聲肯定蘭竹立即興奮的向展昭撲去,展昭出其不意又意料之中的被撞了個滿懷。
白玉堂看着面前旁若無人的他家六妹,難道他無意間又幫了展昭一把!看這樣子肯定是展昭那小子還沒把這事情告訴他六妹!好小子竟然敢佔他的便宜!這事沒完!
白玉堂衝着展昭亮了亮拳頭,便憤恨的走出了院子,這時候他留在那裡看他們秀恩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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