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剛把李妃攙着進了茉莉隔壁的房間,便聽到外面白玉堂急吼吼的聲音道:“六妹你快看看茉莉,五哥去找公孫先生!”
剛自茉莉屋中回來還沒能坐下的李妃,聽了白玉堂的聲音,她立即直起身來緊緊地拉着蘭竹的手道:“茉莉她怎麼了!快去看看!”
蘭竹她好不容易就要功成身退,回去找她的昭兒了,卻不料發生這樣的事情,被李妃抓得緊了,她皺着一張臉道:“我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這就帶着你去看看,別急啊,不會有事的!”
蘭竹一邊應着,一邊領着李妃向外走去,開封府又不是沒丫鬟了,爲什麼還讓她伺候這太后娘娘啊!qaq!
蘭竹剛把李妃帶到茉莉的房間,李妃便鬆開了她快步向房裡的牀邊走去,只見她一雙乾瘦的手,小心而緊張的扶着着茉莉的臉,口中還不停的喊道:“茉莉乖,茉莉快醒醒,茉莉不要嚇娘,茉莉……”
蘭竹沒想到李妃的眼睛看不見,還能走那麼快,摸那麼準,她快走兩步纔跟上了李妃的腳步,同時也看到了躺在牀上的茉莉,她本就白皙的面上,如今一絲血色也無,額頭上不停的往外冒着虛汗。
蘭竹見狀,立即對撫摸着茉莉臉龐的李妃道:“娘娘您先讓開一下,我來幫她看看。”
李妃知道現在不是她親近的時候,便收了淚,讓了讓身邊的位置,讓蘭竹幫她把脈。
蘭竹就着李妃讓出的空位坐了下來,她將手搭在茉莉的手腕上,就開始把體內僅存的一點日月之氣送入茉莉體內,情況還是與白天的時候一樣,無毒,無傷,但茉莉就是昏迷不醒,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了。
蘭竹緊皺着眉,正想着該怎麼才能治好茉莉的時候,白玉堂就風風火火的把公孫先生帶來了。可是公孫策爲茉莉把了脈之後,同樣也是一籌莫展,眼看着茉莉的生命正在漸漸流逝,房裡的衆人也跟着焦急起來。
正當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的時候,張怡芬便不顧趙虎的阻攔,一下子闖了進來,她看着滿屋子愁眉不展的人,張大的嘴巴慢慢閉了起來,才怯怯的伸頭去看牀上的人。
這不看不要緊,入眼之下張怡芬便看到一隻貓靈緊緊地纏在牀上那位姑娘的天靈之上,那正企圖侵蝕別人腦海的貓靈覺察到有人看它,便向她這處瞪了過來。張怡芬接觸到那貓靈的目光,嚇得她立即倒退幾步,口中驚恐的喊着:“啊!妖怪啊!妖怪!有妖怪!”
屋裡的人聽了張怡芬的驚呼,都立即轉頭向她看去,李妃雖然看不到人,但她可不容許別人說她的孩子是妖怪,她當即便怒喝道:“大膽!一派胡言!哪裡來的妖怪!”
張怡芬被李妃的威儀嚇得愣住,半晌後她才又看向牀上的那位姑娘,她纔看去那貓靈的半個身子已經嵌入了那姑娘的天靈之內,雖然它張着血盆大口,豎着尾巴向她示威,但是她也知道那貓靈此時也奈她不得,於是她抖着手指着那隻貓靈道:“它~就是它!它想奪了那姑娘的身體!”
張怡芬說完便藏到了穿着一身紅衣的趙虎身後,雖然知道那貓靈現在奈何不了她,但被那目露兇光的貓靈惡狠狠的看着,她還是十分害怕的!
張怡芬這句話又讓屋內的衆人一驚,原來是妖怪想要奪取茉莉的身體!怪不得他們看不出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張怡芬躲在趙虎身後,她手指不停的掐算着,那姑娘的命相端的是貴不可言啊!天之嬌女,卻命途多舛,不過如今她遇上她,苦難的日子可算到頭了!
心中想着,張怡芬便又自趙虎身後昂首走出來道:“牀上的那位姑娘,實乃金枝玉葉,狗年生人,命在九月,茉莉花開三期,生母昏死而誕,狸貓怨魂救其一命,雖是救命,卻實是奪舍取身,二十二載天命,滅貓靈則富貴無雙,但若是被奪了身軀,就,就……”張怡芬覺察到屋內的氣氛,她很有眼色的停了下來。
李妃聽了張怡芬的言論,她眼含着熱淚看向牀上的茉莉,原來茉莉真的是她那苦命的孩子,可如今她就要被那狸貓的冤魂奪走身體,那她豈不又要再一次失去她這可憐的孩子。
李妃心中疼惜着茉莉,她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又轉頭向那張怡芬問道:“要如何才能救她?”
“這個簡單!”張怡芬聽有人向她詢問,她立即高聲道:“二十二年的相容,那貓靈已經融進了半個身子,此時不宜強行動手。不過,世人皆知貓吸食魚,實乃水中之物的天敵,但家師的記載中,水中有水府明珠,它專克世間妖邪之物,服下水府明珠,當可活命!”
李妃聽了張怡芬的話,她緊皺着的眉並沒有舒緩下來,水府明珠,他們要怎樣纔可以得到?若不是茉莉遇上這種事,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妖魔鬼怪的存在。
“水府明珠!”蘭竹聽了張怡芬的話,她不禁喊了出來,那個珠子她記得,就是魚美人裡金牡丹手裡的那個!可以驅邪避毒的……
“六妹知道!”白玉堂正想着如何到水中去取那什麼水府明珠,卻突然聽到蘭竹的輕呼,他立即看着她問道。
“這個,”蘭竹看了白玉堂焦急的臉色,她也不確定道:“水府明珠,和那個叫張真的有點關係,他在上京的途中救了鯉魚精,鯉魚精爲了報答他……反正就把那珠子給了他,然後又輾轉落到了金牡丹手裡,找到這兩個人,那水府明珠估計就能找到了。不過這個世界已經和我看到的不一樣了,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對不對。”
“管他對不對!我現在就去找那張真和金牡丹!六妹在這之前,還勞煩你照顧一下茉莉!”白玉堂說完便化作一道白影不見了。
蘭竹無力的望向那道白影,她想說金牡丹是禮部侍郎的女兒,張真是來找禮部侍郎認娃娃親的,他怎麼就那麼着急呢!白影消失在夜空之中不久,一道紅色的身影便出現在蘭竹眼前,看着踏步而來的展昭,她眼前一亮,便上前一步道:“展昭!走我們也去找水府明珠!”蘭竹說着又轉頭看向公孫策道:“公孫先生,我們也去找水府明珠了!茉莉還是您看着比較妥當!”
蘭竹說完,不等公孫策開口,便和白玉堂一樣,拉着展昭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
張怡芬被狸貓的怨魂盯着,她心中也一直發毛,這會兒她又見人都走了,便也開口道:“啊哈哈,這裡也沒我什麼事了,那我也走了!”說完張怡芬便拉着身邊穿紅衣的趙虎走了,紅色的物件都是辟邪的,何況這趙虎不僅穿紅衣服,就連他的臉都是紅的!
蘭竹拉着展昭離開了開封府,看着空蕩蕩的黑乎乎的大街,她卻變得一身輕鬆,現在終於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真是難得的機會啊!
展昭不明就裡的被蘭竹拉了出來,他低頭看着她面露享受的樣子,話到嘴邊卻不忍打擾於她,如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冥河姥姥不知去向,朝中暗藏的勢力,江湖中游走的殺手,他真的沒有可以歇息的時間。
陪着蘭竹在開封府前的大道上走了幾步,展昭最終還是開口問道:“蘭蘭,你說的水府明珠是什麼,是用它來就茉莉的性命的嗎?”
“嗯,”蘭竹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她還嫌棄白玉堂衝動,其實她也好不到哪去,她唯一的線索就是金府,可金府在哪,張真去沒去金府,她都不知道,還領着展昭一直往前走==
爲了彌補自己的冒失,蘭竹便對展昭道:“禮部侍郎的女兒和張真是指腹爲婚,張真他這次來除了考狀元外,還要和金小姐成親的,不過路上張真在百里坡救了一個鯉魚精,鯉魚精就有水府明珠,展大人,您說我們現在要怎麼找啊?”
蘭竹說完之後便星星眼的看着展昭,嘿嘿!她好不容易纔逮到的機會,纔不要用它來想這麼費腦子的事情呢!
展昭見蘭竹崇拜的看着他,他不禁面上一紅,不過蘭竹說的鯉魚精,應該就是那晚他在百里坡見到的那個姑娘,如果當晚涼亭中的另外一人是張真的話,他現在應該到了金府。
思及至此,展昭便一把抓住眼神越演越烈的蘭竹,拉着她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道:“估計張真此刻已經進了金府,不如我帶你夜探金府?”
“好呀!”蘭竹瞧着展昭挺拔的背影,輕快的應着。
結果兩人便真的站在了金家客房的房頂上,蘭竹貓在房頂上,盯着展昭指節分明的手,動作嫺熟的揭着房頂上的瓦片,她也不禁伸出手去,和他一同忙活起來。
兩人在金府的客房上揭開了一個臉盆大的洞,才知道頭挨着頭湊上去瞧瞧,屋裡雖然亮着燈卻空無一人,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景,蘭竹和展昭便疑惑的四目相對,最終還是蘭竹先打破了僵局道:“難不成他去茅廁了?”
謝謝清寒美人的地雷,這幾天的劇情是不是有些無聊了,你已經有三天沒理窩了==,不過這些混合單元一過,就見背後大boss了哦,也代表着《展大人》就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