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溫婉有些吃驚。
她與二皇子唯一的交集便是幾年前還在京學府的時候,他慕着“神童”之挑釁上門,將她當衆奚落了一頓。但是自從那之後,他們便連面都不曾見過了,又怎麼會好端端地跑來綁架她、恐嚇她。
“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就只有沛琪那傢伙知道。”蘇政雅點點頭,伸手指着右側繁茂的山林說道。“這個地方隱密得很,上回還是弼學不小心從那邊跌下來,我們下來尋他才現了這麼個地方。沛琪當時還說這屋子大概是以前朝廷逃犯躲到這裡建的,這麼適合藏人。這些,我都記着呢!我去問問他,幹什麼抓你!”
“誒”溫婉並不認爲與二皇子有關,慌忙拉住他的袖管,想阻止他,不想這傢伙動作快得很,早已邁了步出去。溫婉扯了他的袖子,便被帶動着直接往前一撲。溫婉的腿還在麻,當即趴倒在了地上。蘇政雅聽到動靜連忙奔回來扶她,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責怪說道:“笨死了,連路都不會走!”
溫婉的腳疼得厲害,也就憑他在耳邊鄙視她。蘇政雅見溫婉不回嘴,只低頭揉自己的腳腕,知道該是剛纔那一跌扭到腳了。
便蹲身過去,推婉的手,有模有樣地在溫婉腳腕上拿捏了幾下,疼痛便驟然減輕不少。溫婉擡眼驚疑地看他,蘇政雅便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手法可是軍醫老先生教我的,怎麼樣,很有效吧?”
“嗯。”溫婉點點頭,心想所謂病成良醫,看他的手法這麼嫺熟,想來他自己必定也沒少跌過。
“看你這麼沒的,都沒開始走就把自己給跌傷了,還要勞煩本少爺揹你下山是麻煩精。”蘇政雅一邊忿忿不平地哼着氣,一邊轉過身,便要將溫婉往自己背上背。溫婉下意地反應到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可能讓個小屁孩背連忙推辭說道:“我自己能走……”
雅卻由不得她,三下兩下地背好,哼聲說:“你以爲本少爺樂意揹你啊!只是等你自己走下山師父恐怕都已經尋到南方去了。”溫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蘇政雅口中的“師父”正是自己的伯父,連忙問道:“伯父出京尋我了?”
“是,大家都在找你。”
溫婉沉吟着。這纔想起一個一直被自忽視地問題:“你爲什麼來這裡?”
蘇政雅“哦”了聲。說道:“師父帶兵出京尋去了。西王府和溫家地人在城裡到處尋你。無論哪邊多我一個都無濟於事。我便將這附近有可能被他們疏漏地地方都重新尋了一遍。果然。尋到了吧?”
溫婉暗歎這傢伙還挺聰明地邊蘇政雅又已經得意洋洋了起來:“這京城裡裡外外地那些個地方。可沒有人比我再要熟悉了。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可以打獵。哪些地方可以藏人。沒一個我不知道地……”
溫婉趴在他肩上聽他自誇。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能謙虛一點麼?”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又沒有吹牛……”蘇政雅不滿地辯解。
“我知道。只是老是自己誇自己地話讓人覺得不夠成熟穩重。”
“呃……”蘇政雅一聽,這個問題大了。溫婉之所以與他訂十年之約,就是覺得他年紀尚小,不夠成熟。當即連忙改口說道:“好吧,那我以後就謙虛一點了。但是你要知道是在謙虛,事實上我要厲害許多的。”
溫婉聽得不由抿了嘴笑着他的脖子,笑着說道:“知道啦。”溫婉說話時的氣息就拂在耳側蘇政雅不由紅了紅臉,加快腳步往山下走。
“對了侯府那邊怎麼樣,住着還習慣麼?”
“還好,就是屋子有些小,你什麼時候過來瞧瞧就知道了。”
溫婉見識過左相府的大小,知道他說的有些小,必定還是很大的。畢竟目前情況下,在表面功夫上,皇帝必定還是會做足的,不致於直接給大長公主太多難看。“那個,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將來若是當不成大將軍的話,你還想做什麼?”
蘇政雅不以爲然地說道:“不會啦,師父說我的身手已經很好了,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武狀元大選,到時候我肯定……”原本是想說武狀元非我莫屬,倏地想到溫婉剛說了讓他謙虛一點,便改口說道。“……能拿第二名。”
溫婉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謙虛法,不由摟着他的脖子“呵呵”笑了起來。蘇政雅被笑得有些窘迫,不滿地咕囔着說:“你笑什麼?”
“沒啦,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溫婉忍住笑,蘇政雅卻還在辯解稱自己真的已經很謙虛了,其實應該可以拿狀元的。溫婉實在忍不住,便伏在他肩頭笑得一抽一抽。
“還在笑!”
“纔沒有呢!”
“再笑就把你丟下去!”
蘇政雅一路揹着溫婉回京,守在城門口等消息的溫家家丁連忙飛奔回府通知溫向東。溫向東一聽是蘇政雅背了溫婉回來,驚喜之外嚇了一跳。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蘇政雅揹着自家女兒大搖大擺地進京,恐怕明天便是滿朝風雨了。當即火速趕往城門口,一下車便劈頭問道:“小姐呢?”
“小姐的腳受了傷,在那邊的醫館裡。”
家僕匆匆領着溫向東進了城門邊上的一家小醫館,溫向東見醫館裡只有一位年邁的老大夫,還有個小藥僮,才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幸好女兒機靈。
“婉兒!”溫向東快步上前,將溫婉上下檢查了一番。又詳細地詢問了大夫,被告知除了腳扭傷之外並無大恙,一顆心才真正放下。
“爹爹,我沒事呢!”溫婉出言寬慰說道。“抓我的人只是把我關了起來,並沒有虐待我。腳還是下山的時候,自己扭到的。”
“那就好,我們先回府,你孃親和姐姐都很擔心你。早點回去,也好早點讓她們安心。”溫向東向蘇政雅道了謝,便親自扶起溫婉朝外走去。
溫婉擡起頭,在醫館的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心想他也定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在得到自己回來的訊息的第一時間趕到這裡,溫婉心中不由一暖,微笑地說道:“林公子,你也來了。”
溫婉還沒有反應過來林佩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便聽得溫向東驚異地說道:“婉兒,你糊塗了,什麼林公子,世子是你嫺兒姐姐的夫君,是你的姐夫啊!”
溫婉頓時渾身一冷,腦海中“嗡”地一聲炸成了一團漿糊。呆怔怔地看着那人朝自己微微一笑,喚了聲:“婉兒妹妹,平安回來就好了。”
溫婉強作鎮定地回話說道:“多謝姐夫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