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趙亞寧滿意了,佛羅倫蒂諾也就滿意了。佛羅倫蒂諾要求的不多,他知道,趙亞寧現在已經是勢成騎虎,不得不走了,皇馬想要拿下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談判過程。而佛羅倫蒂諾也很清楚,自己在和卡爾德隆的爭鬥之中,是處於下風的,簽下了趙亞寧,卡爾德隆肯定是有功勞的,因此,佛羅倫蒂諾要的不是功勞,他要的,是球員的好感,是趙亞寧的認同。
皇馬是個很特殊的俱樂部球員的價值,不止體現在場上,也體現在場外。佛羅倫蒂諾想要參加俱樂部主席選舉,他就必須得確定,球隊裡面沒有人反對他。而他能夠用這樣的空口承諾就讓原本討厭他的趙亞寧改變了態度,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確實了不起。
他畢竟是個成功的企業家,雖然在體育競技的問題上,他確實是有些走錯了路,但是,說到了待人接物,爲人處世,他確實是極具個人魅力的。和卡爾德隆那樣的做事畏首畏尾,生怕自己擔責任的做法比起來,這樣的譽滿天下,謗滿天下的做事風格,或許,倒是更適合皇馬。
趙亞寧滿意了之後,他也馬上就請齊達內和趙亞寧一起去踢球了,而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和張元來談了——無論是趙亞寧還是齊達內,對於具體的他們針對數字進行的商談,都是沒有什麼興趣的,留在這裡聽他們討論數字,還不如出去踢球痛快。所以,兩個人,也就都走出去了。
有了佛羅倫蒂諾的幫助,張元的合同擬定的極爲輕鬆。畢竟,作爲前任主席,佛羅倫蒂諾對皇馬再瞭解不過,他給張元提出來的建議,全都是瞄準了皇馬的底限去的。有了這種級別的內奸,合同怎麼可能不好擬?
“謝謝您,您的話,很好的幫我們理清了思路,讓我們能夠簽約了……不過,我還是不理解,皇馬沒有拜託你來這裡,你幫助卡爾德隆把事情辦成了,真的有你的好處嗎?”
“讓喬伊記住就好了。等到需要的時候,媒體那邊,我有我自己的門路,既然這筆買賣談成了,那麼,我自然就能夠通過媒體,把它說成了我的功勞,只要到時候喬伊綁着我,不開口反駁我的話,我就能夠讓人們相信,這筆買賣,是我隱姓埋名,幫助皇馬談成了的。現在沒有什麼幫助的事情,在未來的某一天,是用得上的。”佛羅倫蒂諾解釋道,“而且,這對你的球員來說不是壞事,能夠左右逢源,無論是我還是卡爾德隆都把他當自己人看不是很好嘛?”
“你知道他對你的態度,你真的把他當自己人看?”張元不奇怪佛羅倫蒂諾看得出來自己的想法:這都看不出來,他也不用混了。
“不是我怎麼想,而是我不得不這麼想。”佛羅倫蒂諾看了一眼窗外,“他才23歲,中場球員的職業生涯本來就是很長的,如果順利的話,他甚至可以踢到三十多歲。十年啊,十年的時間,皇馬肯定會進行換屆選舉的,他似乎傷病不多,而且也沒有什麼招惹麻煩的愛好,只要還在巔峰期,我就不太可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把他趕走,至少,在我看到了全世界有足以取代他的球員之前,我是不敢趕走他的。不能趕走他,就要招攬他,這總是沒有問題的吧?”
“我倒是很高興你這麼瞧得起他。”
“不是我的意思,我有我的團隊,他們告訴我說,趙亞寧踢球的能力,基本上是獨一無二的。我自己的眼光一般,但是我很相信專業人士的眼光。他們說趙亞寧的水平高,我就真的相信了,他們的水平很高。”
“這一點,你倒是沒有信錯了人。”
佛羅倫蒂諾笑了笑,然後開口說話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總是沒有錯誤的。對足球有着深入的瞭解的人,總是大有人在的。就像你一樣,你不是也是球員出身嗎,現在還不是做着經紀人,還不是因爲對這個職業的瞭解吧?”
“我主要是沒別的本事。”張元看了佛羅倫蒂諾一眼,他連自己的過去都瞭解,確實是下足了功夫的“他的合同,我們可以慢慢商量,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承諾。”
“說來聽聽。”佛羅倫蒂諾示意他開口。
“我們兩個人,都很明白,將來的某一天,你是要重新進行選舉的。那麼,在將來的某一天,也就是說,寧子也得挑選站隊的問題了?”
“理論上說,是這樣的。”
“這也就是我擔心的問題。”張元開口說道,“寧子的脾氣,對於俱樂部的內部權力鬥爭什麼的,都是比較遲鈍,比較不關注的。我怕有那麼一天,他說錯了話,得罪了你……”
“我現在還不是皇馬主席,你就已經在想着這些了麼?”
對這個問題,張元點點頭——傻子都看得出來,佛羅倫蒂諾和卡爾德隆的水平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賭卡爾德隆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尤其是在見到了佛羅倫蒂諾之後,這個念頭,更加的深了。
“我個人認爲,你的能力,比卡爾德隆是要強得多的。你總有一天,是能夠坐回去的。”張元說道,“我是怕,到時候寧子不懂事,胡說八道了……而我的期待就是,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不要因此而責怪他。您是個很有度量的人,不會因此而產生不滿的,對吧?”
“你是怕我們產生矛盾,因爲他的不知變通……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他不知變通,我不是。他過去罵我,現在罵我,都無所謂。那個時候,他不是巨星,我不需要對他尊重,他自然討厭我。但是,如果他到了皇馬,那麼,他就是皇馬的巨星,到那個時候,他會喜歡我的。”卡爾德隆帶着一股勝利的笑容,“而且,你也會喜歡我的。說實話,卡爾德隆真是個廢物……很多東西,都不是簡單的錢可以衡量的,皇馬招入了趙亞寧,那麼,就等於是打開了整個遠東地區的市場,皇馬會成爲一道橋樑,一道架在歐洲和亞洲之間的商業橋樑,一座橋樑所能夠產生的商業利益,怎麼能夠用過橋費來衡量?短視的笨蛋,纔會盯着那一點點的肖像權費用,而忽視了其他。”
佛羅倫蒂諾嘆息了兩句,給張元畫了一個更大的餅之後,纔開口說話。
“請你相信我,當我回到皇馬的那一天,他會站到我的一邊的。”佛羅倫蒂諾笑道,“我有把握,他會站到我的一邊的。”
“你沒有聽過他罵你的那些話麼?”
“他罵的不是我,是皇馬主席。坐在那個位置上,註定會做很多讓人不滿的事情。他當初會因爲莫羅罵我,將來,就肯定也會和卡爾德隆產生矛盾的。到了那個時候,我確信,他會需要我的幫助的。”
“可是……以寧子的實力,皇馬的財力,湊到了一起,成績不可能太差,怎麼可能,還會趕主席下臺呢?”
這一句話,趙亞寧沒有問出口,他覺得,佛羅倫蒂諾肯定是有着什麼更大的圖謀的,但是,他卻不知道。
在密談過後,佛羅倫蒂諾回到了西班牙。張元很快就拿着一份符合趙亞寧和皇馬利益的計劃書,送到了卡爾德隆手裡。
球員個人的待遇,這個時候,卡爾德隆是顧不上的。利物浦俱樂部這邊卻還是不肯撒手,卡爾德隆已經把報價提到了6000萬英鎊,也就是8400萬歐元了,在他看來,比卡卡高了,利物浦應該撒手了。可是利物浦依然是回絕了。
8400萬歐元,利物浦都不肯同意,讓卡爾德隆實在是暴跳如雷了。他實在是摸不準這兩個美國人的想法了,這兩個愣頭青莫非真的以爲,球員的違約金,就是轉會費?你們自己把球員逼反了,現在連個競價的都沒有,皇馬撤出了談判,利物浦豈不是得哭死?
但是,罵完了之後,他卻又是無奈的考慮着,把金額繼續提高——雖然皇馬撤資的話,可以引得利物浦降價,但是,卡爾德隆是一點都不敢考慮的:他的背後,佛羅倫蒂諾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放手,讓皇馬球迷罵他沒有擔當?
最好的俱樂部,就得買最好的球員,趙亞寧想要轉會,除了皇馬,哪裡能配得上?對於卡爾德隆來說,買下了趙亞寧,是本分,買不下來,那就是他失職了。
可是,利物浦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8400萬轉會費了,他們還不同意,他們到底想要多少錢?
卡爾德隆對此很是不理解,可是,張元這個時候,卻給卡爾德隆提出了建議了,“也許,他們要的不是高價……卡爾德隆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報價的時候,說明白了,不要使用分期支付,而是全額支付。”
這些東西,就是張元一直都在等待的機會了:他早看好了,利物浦想要的是什麼了,他等待的,就是卡爾德隆到了危機的時候,再給他建議。
卡爾德隆馬上明白過來了這個意思——利物浦兩個美國人的做法,誰都看得出來,是想要賺快錢了。自己想着按照一般的球員轉會一樣,分期支付轉會費,他們肯定是不會樂意的。這些傢伙,現在要的就是現金,只有現金,才能夠讓他們放人。
再次報價,皇馬提出了6000萬英鎊,摺合8400萬歐元——價錢不變,但是,卻多加了一條:一次性全額支付。
很快,卡爾德隆就收到了利物浦的回答:6500萬英鎊,摺合9100萬歐元的價錢,一次性全額支付——這,纔是利物浦想要的價錢。
“這幫混蛋,果然是一羣只要錢的渣滓!”卡爾德隆看着合同,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親了一口,“終於,轉會成功了!”
搞定了利物浦,卡爾德隆馬上也就通過了張元提出來的個人條款,一方面對張元提出來的肖像權的分配讚不絕口的誇了幾句,另外一方面,他還決定,展示一下皇馬的大度。
“我們決定給球員提供的,是一份年薪1100萬的合同——這樣一來,趙亞寧的工資就超過了小羅,成了真正的世界第一的球員了。”面對張元的時候,卡爾德隆笑的相當矜持,在他看來,這是皇馬對趙亞寧的特別照顧了。
如果沒有見過佛羅倫蒂諾,張元也許會很高興。但是現在,看着卡爾德隆這樣的斤斤計較,給趙亞寧開出來的也是一份只比小羅高几十萬的合同,張元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皇馬的主席,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