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念耐心地請求了半天。
“我們只是來吃個便飯。”
“不接待。”
“喝個酒。”
“不接待。”
“其實裡面有我們認識的人。”
“不接待。”
“你是不是隻會這一句?”
“……”
“還有沉默是吧?”
“……”
“那你們打開‘門’做生意……”唐承念話應剛落,有人上‘門’,這守‘門’人瞬間給那人讓開位置。
她和商六甲想跟着那人進去,這守‘門’人又重新把入口堵住!
這是故意找她麻煩吧?
唐承念終於失卻耐心,袖子一捋就揪住了守‘門’人的衣領。
守‘門’人長得高高壯壯,只不過在唐承唸的武力值面前並無甚用。
她正‘欲’直接打翻這人闖進去,商六甲趕緊拉住她:“念兒!”
他傳音道:“你不想剛進幽遊城就被這裡的人找到藉口趕出去吧?低調行事!”
他們總不能把整座城市的人都殺了。
唐承念咬着牙忍耐半晌,才憤憤然將面前這守‘門’人放開:“……好。”
商六甲朝這守‘門’人道:“好,我們可以不進去,只是有一個問題問你,你能回答我們嗎?”
守‘門’人本來板着臉想搖頭,只是餘光偏偏瞥到唐承念威脅的眼神,打了個哆嗦,把原本準備在心裡用來搪塞的話又吞了回去:“……你說吧。”
唐承念撇撇嘴:“可恨,非得收拾一頓才懂事!”
“算了算了。”商六甲分心安撫她一番,才轉頭去問守‘門’人,“你們幽遊城的人怎麼這麼排斥外人,剛纔我和她自城‘門’口一路走過來,看到不少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看我們,怎麼,難道你們幽遊城的人曾經和外人發生過沖|突?若是沒有就不必說了,給我解釋一下這情況是怎麼回事吧?”
守‘門’人被商六甲這複雜的敘述手段直接說得糊塗了。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半天才:“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商六甲似乎說過只問一個問題,怎麼說了那麼多句話?可若是努力回想起來,好像翻來覆去,也只講了同一個問題。
守‘門’人被說得有些‘迷’糊,他本來想隨意搪塞過去,可現在他連問題是什麼都沒有搞懂,更不用說回答了。
商六甲耐心地等。
等守‘門’人慢慢回過神,捋一捋,纔想到商六甲的問題是什麼。
其實關鍵就一個,幽遊城裡那麼多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看着唐承念和商六甲這兩個外來人,包括這南鄉酒館不允許他們二人入內,想來,是這幽遊城嚴重排外?也可能不是,不過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守‘門’人想了想,苦笑道:“我不能說。”
唐承念揮起拳頭,假意要動手:“哦?你爲了保守這個秘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守‘門’人把心一橫:“你殺了我吧!”
商六甲看了守‘門’人一眼,趕緊攔住唐承念:“念兒,不要,算了!”
他想了想,朝守‘門’人道:“好,我換一個問題,可是你要發誓不能說謊。”
“你先說是什麼問題,我再決定要不要回答你。”想不到守‘門’人還是相當謹慎。
商六甲道:“你到底認不認識我和她?”
“就這個啊?”守‘門’人鬆了口氣,道,“我不認識你們,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是嗎?”商六甲道,“你發誓。”
守‘門’人這下倒是很爽快地發下了誓言。
於是商六甲也守住約定,帶着唐承念走出了南鄉酒館。
唐承念還不服氣地掙扎,揮舞拳頭:“不,我非要問那個,商六甲!你不許把我帶出來!”
“走啦!”唐承念扯着唐承唸的手用力一拖,硬是把她帶走。
唐承念不甘心地一路哼哼唧唧,直到被拖出了兩三條街以外。
商六甲看唐承念掙扎得太厲害,甚至不得不直接抱住她,最後唐承念甚至雙腳離地了。
等到了兩三條街道外,商六甲才把唐承念放下來,此時唐承念還在罵罵咧咧不停。
“足夠了。”商六甲拍了拍唐承唸的肩膀。
唐承念得意地一笑。
若是剛剛那個守‘門’人看到這裡的情況,發現唐承念與商六甲表情的改變,也許他會恍然大悟,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演戲!他們做戲,自然不會爲了別的,正是要欺騙那個自以爲成功‘混’過去了的守‘門’人,如今,他‘精’神正是最鬆懈的時候,畢竟,兩個瘟神總算是被他給送出‘門’了。
商六甲問道:“你有沒有將那禁制佈置好?”
“你放心,很簡單的,我很快就做完了。”唐承念甚爲得意。
商六甲往南鄉酒館的方向看了一眼,嘆息道:“如今,我們只能賭我們找對人了。”
唐承念聽到這裡,也不由得收斂了喜意,點點頭,目光中有些無奈。
誰叫幽遊城這裡到處都是古怪呢?
她和商六甲又不是遇到挫折就會立刻離開的人,這裡的人越是將仇視的目光表現得明顯,那麼,他們就越是不能輕易地離開。憑什麼啊?她們還非要把這子醜寅卯搞清楚不可。
事實上,剛纔唐承念和商六甲試探了幾句,就知道沒辦法從守‘門’人這裡得到回答。
於是他們傳音商量過以後,便用這種方法撤離,又不引人懷疑。
同時,唐承念在這守‘門’人身上佈置禁制,就和陸星脈給的那柄小劍一樣,一旦‘激’活,他們那邊說什麼,唐承念這裡全都能知道。他們希望,先讓這南鄉酒館的人鬆懈下來,再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如果很平常,那就意味着這是針對所有外來人的,如果故意問起,那就意味着這是專‘門’針對他們兩個的。
那唐承念就要看看這幽遊城中有沒有熟人了。
要不然,他們纔剛剛進城,一個人都不認識,從哪裡拉來這麼大的仇恨?
“你先聽着。”商六甲說,“正好,我們去找一家客棧。”
“多半不會讓我們進去吧?”唐承念擔憂地說道。
“沒關係,如果那樣,你就再給那裡的人下一個禁制。”
“下?”唐承念無語,怎麼聽起來好像她是下蠱的?
不過,他們人生地不熟,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