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則仙 傳說二 日月宗事件(二十八)
她竟是被自己人坑了。
‘等我破禁,我也讓你嚐嚐不能動是什麼滋味。’
林惜月不爽地將方纔姜籟封住的禁制全部衝開,立刻翻身坐起。
剛剛衝關破禁,也算是熱身,做完以後,林惜月精神比剛纔更好了。
姜籟雖然也習武,可到底只是侍女,更是對於封禁不夠了解。
封個普通修士也就罷了,對於林惜月這種什麼都學學的人而言,那也只是小技而已。
林惜月取了一件外衣穿上,雖然赤金山山頂風冷,可她現在實在熱得很。
若是姜籟立刻回到這裡,一定會被林惜月教訓一頓。
可既然姜籟還沒回來,林惜月也就決定要暫時放過她了,畢竟,她現在更感興趣的還是日月宗裡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她知道門外有守衛,因此並沒有到門邊,而是直接從後方通往小湖的窗口推開。
這是個小窗子,但也足夠讓林惜月穿過了。
她淡定地從窗戶裡鑽出來,十足十一個竊賊模樣,幸好雖然是大白天,可守衛沒有經過此地,她趁機躍出窗,在湖面輕輕一點,便離開了這間小院。
林惜月將順手取來的面巾束上,矇住半張臉。
雖然這個造型有點古怪,但只要別讓人認出在此地行走的是宗主夫人就沒問題。
做完這一切後,林惜月便悄悄往山門去。
那攻山的三人既然破了山門大陣,想來應該是從防守最薄弱的山路殺上來的吧?
想湊熱鬧;.?她又沒處問人,只好自己去找。
日月宗中有一座明光殿,是新修的。林惜月經過時聽那邊有些熱鬧,便改道往明光殿去。
這決定果然沒錯,林惜月很快聽見了越發喧譁的嘈雜聲。
“休想!”任自在怒喝一聲。
也不知道那三人說了什麼,讓任自在如此生氣。
林惜月還真沒見過任自在真正發怒的模樣,很是好奇,便連忙湊過去,可惜人擠人。想到前面,還得一個個撥開。
等她終於闖到人羣前列,這纔看到任自在在明光殿前。與三人對峙。
那三人都背對她,令林惜月看不到臉,不過顯然是兩男一女。
明光殿中有任玄御留下的一件宗門至寶,任自在便是藉着至寶之力。與三人對峙。
否則。他們哪會被留在明光殿前。
林惜月伸手捂住嘴,說話含糊地問身邊的一位日月宗弟子“這是怎麼回事呀?”
她平素便少在人前現身,更是很少說話,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宗主夫人是什麼聲音。
況且她還稍微改變了一下發音方式。
在偌大的圍觀人羣裡,有許多人都是之後來的,問這個問題的人不少。
想來此人已經被騷擾不止一次,於是回答得異常迅速“有外人闖進宗門裡了,宗主用我們日月宗的至寶將他們牽制住。現在他們正在談呢。”
真是簡單淺顯。
“這三人很強吧?”林惜月隨口說道。
“那當然!你是沒見到……”這人正想要滔滔不絕,但又想到如果繼續說下去好像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故而立刻改口道,“雖然破了山門大陣,不過,到底還是被宗主一人牽制,可見,這三人雖然強,卻不如宗主呢。”
林惜月對至寶不感興趣,不過,她很想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我來得晚,幸好你告訴我。”林惜月先謝過,接着問道,“不過,宗主剛纔怎麼那麼生氣?”
“換你你也生氣呀!”這弟子頓時激動起來,“這三人好大膽子,竟敢讓我們交出宗主夫人!”
“……啊?”
看身邊諸人都是頗爲義憤填膺,林惜月着實不懂自己在日月宗裡何時有這麼大的聲望了?
林惜月小聲嘀咕“我看你們以前好像也沒有這麼擁護過宗主夫人吧……”
以前?
有了任自在那三天守候,誰還會不長眼地提以前呀!
這人頓時生出一種被揭破的羞恥感,繼而便是悲憤,你憑什麼揭發我?大家難道不是一樣的?
他當即提高了聲音,並不怕——或者說,故意講給旁人聽“怎麼,你不同意?難道,你和那三個外人站在一邊?”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無波瀾的井水中丟下一顆石子,漣漪陣陣。
林惜月立刻就聽到了許多細碎的交談聲。
“那邊爲什麼忽然吵起來了?”
“怎麼回事?”
“誒,難道那女弟子支持外人?”
“不會吧。”懷疑的人是覺得,沒誰會當着剛剛大發神威的宗主面前這樣說。
但也有不少人符合。
於是剛剛丟石頭的人立刻丟出了下一招“你爲什麼質疑我們擁護宗主夫人?”
林惜月是質疑,但並非質疑這個;
他陡然抽去真正的重點說這句話,頓時讓許多人都發怒起來。
畢竟,大家都是日月宗的弟子,今日,有外人攻打宗門,還真上了山,這是大恥辱;
這些外人竟然要日月宗交出宗主夫人,這是恥辱中的恥辱。
突然有人說這個女弟子竟然質疑起大家,不少人都生出了不認同感。
林惜月便得到了不少人的怒目相對。
其實,那塊面巾雖然遮掩容貌,但只要認識她的人當面,不可能認不出她。
就好比任自在,哪怕他換了一件衣服,把半張臉一蒙,但只要在日月宗的人面前走一圈,只要有幸見過宗主的,誰會認不出來?
林惜月雖然被這些人怒瞪,卻只覺得想笑。
擁護?
聲望?
說是擁護,結果,卻連她這張臉都認不出來呢。
人羣中的吵鬧聲也傳到了明光殿前,任自在覺得聒噪,也分心往這邊看了一眼。
他一看到林惜月,與她的目光對視到,便即刻愣了一瞬。
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林惜月看到了。
她驚訝地看着收回目光的任自在,不解,難道,她站在這麼多人裡,他也認出了她?
方纔那目光中的濃烈情愫,卻又令林惜月茫然。
任自在忽然說道“扈先生,您雖然竭力掩飾您自己的身份,不過,晚輩還是認出了您,想來您還顧忌着與幾位長輩約定過的事情,不能欺辱太過吧?怎麼今日又撕毀約定,來這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