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閻羅畫像

距離魚行尚有數十步遠,衆人已聞到了魚腥味,好在只是腥,並不臭,魚鋪內應該是以木缸養了活魚。

閆寸衝身後的不良人擺擺手,幾人會意,四散開來。

不多時有不良人回來,低聲彙報:“已查看了魚行四周,明面上僅有一處正門,並無其它出口,跟西市管署留存的房契畫本一致。”

“武侯撒出去了嗎?”閆寸問道。

“撒出去了,所有通往魚行的路,均有武侯把守,若有人要逃離這片區域,定會被發現,不過……”回話的不良人不滿地撇撇嘴,“他們能在崗位上堅守多久,會不會偷偷溜號,可說不好,我看這幫人實在……不行。”

“那咱們就麻利些,別讓人家等到不耐煩,”閆寸道:“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去探探底。”

說完,他悄悄莫上前去。

此刻,魚行及周圍店鋪均上了嚴嚴實實的門板,一點燈光都沒有。

閆寸走到近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片刻,沒聲音,他擡手拍門。

拍了十來下,閆寸焦急道:“老闆行行好,家中病人只剩最後一口氣,想吃口魚。”

“不能等等?”

“死人可等不了。”

一彈指後,一扇門板開了道縫兒,一雙眼睛謹慎地打量着閆寸,又向他身後的黑暗中張望一番。

藉着月光,閆寸也看清了那張臉。那是個三十餘歲的漢子,皮膚蒼白——因爲在水裡討生活,而被泡出來的白。他的肩膀寬厚,手臂粗壯,倒很符合漁家特徵。

“進來說。”白麪漢子閃身,讓出只能容一人通過的位置。

閆寸進屋。

“兄弟想買哪種魚?”白麪漢子問道。

他很謹慎,縱然閆寸已答對了暗號,還要再試探一番。

屋內實在太黑,閆寸只能隱約看到進門不遠處的一張木桌。他闖到木桌旁,坐下,答道:“我找一條小魚。”

在窮奇,殺人的買賣被稱爲“大魚”,兜售消息則是“小魚”。

“哦?”

閆寸繼續道:“今日有窮奇的人進盧府,取了盧從簡性命,我要知道是誰花錢僱你們的。”

噌碐——

白麪漢子拔了刀,那是一把殺魚用的棱刀,其上有放血槽,在黑暗中寒光閃閃。

“兄弟來錯地方了,”白麪漢子道:“此番怕是有去無回啊。”

誰都知道,透露僱主信息乃是此行大忌,窮奇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正是因爲守規矩講信用。

閆寸這樣大喇喇地打聽僱主信息,在白麪漢子眼中,他已是個死人了。

“緊張什麼,”閆寸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快頂到自己面門的棱刀,“數月前是你們將我要圍剿虎牙幫的消息漏出去的吧?因爲泄密,我不得不提前行動,差點漏過幫主這條大魚,正好我現在騰出手來,要不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算?”

這話半真半假,當初行動確實遭了泄密,是不是窮奇賣的消息閆寸可不知道。

他的目的也並非給窮奇定罪,而是透露自己的身份。

白麪漢子自然聽懂了閆寸的意思,棱刀向後撤了三寸。

圍剿虎牙幫……莫非這人是閻羅?一個官差爲何要來他們的魚行?難道窮奇被官府盯上了?……

一時間有太多要命的問題,白麪漢子遲疑了,他可沒信心從閻羅口中問出所以然。

他遲疑時,另一個聲音卻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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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屈尊光臨我這破魚行,真是受寵若驚。”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屋內亮起了一支蠟燭。細細的蠟燭,小小的燭火。點燃後閆寸確實能看到方桌周圍一丈內的人和物了。

但在這光亮的襯托下,一丈開外的地方更加黑暗,蟄伏在其中的危險更難分辨了。

但此刻閆寸已不大能顧得上危險,因爲他看清了說話的女人。

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

她坐在養魚的木桶邊沿,渾身都被魚皮服裹得嚴嚴實實,緊身的魚皮服凸顯身材,因此她反倒比院閣內衣着暴露的女子更吸引人。

她的眼角有魚尾紋,但不會有人因此就將她劃撥出“美女”的行列。相反,正因歲月的沉澱,她目光中的從容鎮定絕不是普通女子能比擬的,這更使她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是老爹。

一個女人卻起了個比男人還要男人的諢號。閆寸從那被捕刺客口中聽到這樣的事,是不信的,現在見到真人,他信了。這女人身上統領大局的風範,是模仿不來的。

無論她的諢號是老爹還是老孃,她就是窮奇在長安的首領。

見到她,任務就算完成了一小半,但閆寸不敢掉以輕心。

女人伸手在木桶內撩了一把水,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閆寸。她輕笑一聲,開口道:“看來我們之前出售的閻羅畫像,還挺神似。”

閆寸被這女人逗樂了,“你們還賣過我的畫像?”

“想要打探閻羅底細的人多得很,您的消息炙手可熱。”

“這麼說,你們很瞭解我的底細?我自己問問,用不用付錢?”閆寸挑眉道。

女人看了白麪漢子一眼,漢子收了棱刀,退入黑暗中。很快,另一個漢子端上兩杯茶。

女人客氣道:“我這地方,無論哪種吃的喝的,都帶着股魚腥味,抹不去,閻羅介意嗎?”

閆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給女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她輕巧地自桶沿躍下,在閆寸對面坐定,“閻羅要聽聽自己的消息,自然是不收錢的,我若說得不對,還請您糾正。”

“好。”

“您是關內道人,生於靈州,父親是前朝的戍邊郎將,母親……因您悍勇,有傳聞說您的母親是突厥人,我卻不信,您的長相一看就是純粹的漢人。

大業八年,您的父親和兩位兄長隨軍征討高句麗,全部戰死,一個從前因爲貪墨軍糧被您父親抽過鞭子的軍中小吏落井下石,報復您全家,逼死了您的母親,又將您的兩個姐姐送給了突厥人。

自此,閆家還有下落的,只剩您一人。

有傳聞說您成了山匪,後隨山匪頭領被聖上詔安。這一點,我一直將信將疑,因爲軍中人人都有功過記錄,我託人查過,沒有您。

新朝立,沒人知道您的消息,但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武德八年,也就是去年,那個逼得您家破人亡的小吏,一夜之間全家死於非命。是您的手筆吧?

至於中間銷聲匿跡的幾年,我推測,以您的膽識,幹得出出關尋找姐姐的事兒。

然後,就在今年,您來到長安,在萬年縣令王方拙的保舉下,成了他手下的縣尉。

哦,對了,我查到王方拙曾與您父親在同一個邊衛營公事,他當時任的兵曹參軍,是老交情吧?除此以外,您並沒有其他的靠山。”

女人沉默下來,期待這閆寸的糾正。

“呵,你們這行的錢真好賺。”

一七五 河神:誰喊我?四十四 一天吃三頓飯的怪人十四 誰愛入誰入一二九 閆寸:小吳,咱家可能也許大概要有礦了……一二五 吳關:誰再提個頭的事兒,我要翻臉了十四 誰愛入誰入一六一 吳關:我是個存不住秘密的大嘴巴……一百零八 李世民:我的劉先生,嚶嚶嚶……七 撈外快二一一 燕子:我是個殺手,麼的感情三十五 繼續大鬧國公府六十八 李承乾:我還是個孩子,爲啥給我調成煉獄難度二零六 魯王:本王很生氣一六四 石不悔:是不是該有我的戲份了?十八 只要鋤頭揮得好三十八 第一樁案件一百零三 縣令:聽說我成功完成了一次斷章……一六零 溫杜氏:我命苦啊三十二 武照十七 魏徵大人一七九 吳關:我就抽丫的二十四 軟蛋閻羅一三五 吳關:我不敢,我認慫三十六 鬧完了七十三 長孫無忌:恩必報,債必償二一七 吳關:論如何保住閆盡歡的狗命五十七 登徒子八十五 李淵:道德也淪喪,人性也滅失二零四 閆寸:貌似有人揹着我搞事情三十八 第一樁案件二十 留步!一一五 薛萬徹:我又出場啦啊哈哈哈哈一二八 黃員外:我沒有,我不是,我不知道六十三 吳關:讓我看看你想幹啥壞事一三九 荷花:啊啊啊啊要死啦!!!一八三 閆寸:貌似……要回去陪李世民射箭了?一五九 吳關:我不會原諒你的六十一 清河王:好開心,這一章全是我的戲份八 有病,得治二一六 吳關:回來了?四十九 挺屍一五七 吳關:姓閆的,給我等着一一七 吳關:快誇我聰明!七十四 閆寸:文臣心都髒一五八 閆寸:跪求道歉的正確姿勢,在線等八 有病,得治一九七 閆寸:祝這對新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三十二 武照九十四 有人:誰喊我?一二九 閆寸:小吳,咱家可能也許大概要有礦了……五十三 進來難,出去更難五十九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一四三 閆寸:你才黑,你全家都黑……八十 秦王:我的臉掉了一四八 燕子:請叫我燕子老師五十七 不好啦!三十九 碾壓二一二 閆寸:兄弟,這時候耍帥合適嗎?二一三 魯王:聖上饒命!一四八 燕子:請叫我燕子老師二十五 美女的弱點六十一 清河王:好開心,這一章全是我的戲份八 有病,得治六 縣衙好玩嗎?一八四 李世民:小閆同志,我看你不太樂意的樣子一一八 吳關:從今以後,豆漿喝一碗倒一碗……六十一 清河王:好開心,這一章全是我的戲份一二七 吳關:你讓我翻我就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一三八 燕子:我……我記得……一三三 安固:追妹子可太難了……一八三 閆寸:貌似……要回去陪李世民射箭了?五十六 世子老師一二七 吳關:你讓我翻我就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五十九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六十五 李世民:有人在背後搞我,猥瑣發育真難……六十七 閆寸:爺不伺候了一二零 吳關:爲什麼你的標題可以有心情?二一九 羊入虎口二零三 吳關:哎呀沒展示成八十七 吳關:送你進去看看?七 撈外快五十一 受傷的總是我一二二 荷花:呵,男人九十一 閆寸:你等着四十 是個好東西一四六 荷花:給燕子同學打call五十一 受傷的總是我一八四 李世民:小閆同志,我看你不太樂意的樣子六十一 清河王:好開心,這一章全是我的戲份四十四 一天吃三頓飯的怪人一六三 閆寸:他他他……服軟了?一五二 傷員:我就不能再搶救一下嗎?一七八 閆寸:讓你偷襲,腦袋掉了吧十九 沒有那啥挖不倒一九九 李世民:朕很生氣三十八 第一樁案件二十六 舌尖上的……一五二 傷員:我就不能再搶救一下嗎?一八一 鄂縣縣令:閻羅來聽審,有點緊張二一四 吳關:來啊,硬碰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