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阿爾諾先生,鄭光看了看手錶,現竟然已經是三點半了,時間已經很晚了,該下班了。
心動不如行動,二十分鐘後,鄭光出現在了自己家中的書房裡,在他的書桌的桌面上鋪着一張歐洲地圖,鄭光拄着下巴一動不動地盯着地圖,開始了苦苦的思索。
戰爭到底應該怎麼打?鄭光先是翻出了一本《孫子兵法》,孫子兵法第一篇第一句: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對於這句話,鄭光是深有感觸,現在他的命運已經與德國的命運捆綁到了一起,德國戰敗的話則他必死無疑,如果德國獲得了戰爭的勝利,那他不僅不會死,而且會活的很瀟灑。
放下了《孫子兵法》,鄭光又拿出了一本《戰爭論》。
戰爭是政治的工具;戰爭必不可免地具有政治的特性,……戰爭就其主要方面來說就是政治本身,政治在這裡以劍代表,但並不因此就不再按照自己的規律進行思考了。這是德國著名的軍事理論家克勞塞維茨說的,這段話用一句話總結就是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戰爭不是目的,戰爭只不過是解決政治問題的一個手段,如果單純的走上了爲了戰爭而戰爭的邪路肯定會性命不保,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羣狼。
可是動戰爭總得有一個目的,自己投身戰爭的目的是爲了求生,而大希投身戰爭則是爲了給德國開闢生存空間,當然了,生存空間只不過是一個託詞,說白了就是要搶錢搶糧搶地盤,這分明是一種**裸的強盜思想。
現在人類已經進入了二十世紀,已經不是大航海時代**裸的殺人放火搶佔殖民地的時代了,大家都在洗白自己開始做文明人了,如果這個時候再明火執仗的打劫肯定會被一干文明人們羣毆而死,而且死後墓碑上還會被刻上強盜惡棍流氓的字樣,這絕對是一種逆歷史潮流而動的腦殘行爲。
既然不能單純的爲了搶錢搶糧搶地盤而戰,那德國到底要爲何而戰呢?動戰爭總得有個目的。
想到這,鄭光推開了桌上的那張軍事地圖,露出了被地圖掩蓋的桌面,桌面上刻着一行字-----爲正義而戰。
鄭光抱着胳膊盯着桌面上爲正義而戰五個大字開始愁,受厚黑學祖師李宗吾先生的影響,自己立下了爲正義而戰的偉大志向,同時這也是極端流戰術的最高戰略指導原則,可是這種爲了正義而戰的高尚思想與大希那爲了搶錢搶糧搶地盤的庸俗思想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大希是誰?大希是德國元首,要想讓德**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爲正義而戰就必須要先說服大希,而要說服大希就必須先將自己的高尚思想與大希的庸俗思想調和一下,達成一個共識,這樣纔好開口,只是高尚與庸俗之間真的可以調和嗎?這似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工作。
“馬克斯主義哲學原理上說過,矛盾是既對立又統一的,這不純粹是胡說八道嘛,高尚與庸俗之間哪裡有統一的可能?真是豈有此理。”一時想不出好辦法的鄭光抱怨道。
轉過身,鄭光隨手從身後的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論語》?不行,無法調和這個矛盾,把《論語》放到桌子上,鄭光又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中庸》?也不行,調和不了。《大學》不行,《孟子》也不行。
翻遍了四書五經鄭光也沒現調和高尚與庸俗之間矛盾的好辦法,最後鄭光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厚黑學》,“李大師,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對燈誓,如果我能夠在您老人家的指導下統一了高尚與庸俗之間的矛盾,戰爭結束後我一定爲你老人家建一個厚黑廟,讓您老人家世世代代受世人供奉。”鄭光對着書桌上的一盞檯燈起誓道,在鄭光的心中,燈意味着光明,對燈誓就意味着對光明誓。
帶着一種朝聖般的心鄭光開始重新拜讀《厚黑學》,翻到近百頁時鄭光不禁鼻子一酸,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不愧是李大師,就連四書五經辦不到的事你老人家竟然都能夠辦到。
“‘厚黑爲裡,仁義爲表。’換言之,即是枕頭上放一部厚黑學,案頭上放一部四書五經;心頭上供一個大成至聖先師李宗吾之神位,壁頭上供一個大成至聖先師孔子之神位。”這就是鄭光在厚黑學中找到的話,看了看這段話前後的內容,鄭光現李大師寫這段話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調和他與孔子之間的矛盾。
“醍醐灌頂,醍醐灌頂啊,李大師真是天下奇才。”鄭光由衷的讚歎了一句,因爲從李大師調和他與孔子之間矛盾的手法裡鄭光想到了調和高尚與庸俗之間的矛盾的方法。
在我的心頭上我要明白,我是爲了搶錢搶糧搶地盤而戰,但是在我的口頭上我則是爲了正義而戰,這樣兩者之間不就達成了統一嗎?對於德國的軍隊來說,我們是爲了給德國開闢生存空間而戰,而對於德國的宣傳部門來說,我們則是爲了打擊殖民主義,解放世界受壓迫受奴役的弱小民族而戰,這兩者之間一點都不矛盾。
看來馬克斯主義哲學原理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矛盾還真是既對立又統一的,在短短的幾十分鐘時間裡,鄭光對馬克斯主義哲學原理走過了一個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心路歷程。
只是說一套做一套這樣未免有些太不君子了,萬一教壞了德國的小朋友怎麼辦?鄭光突然有了一種道德上的負罪感。
不過鄭光很快就釋然了,畢竟有個被尊稱爲老子的老頭子說得好,“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爲之。”不是自己不想做君子,而是爲了求生,自己不得已才做小人的,不得已這三個字說的實在是太好了。
卸下了心頭的包袱,鄭光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來人,給我備車,我要去見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