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肖玉章對他的固執顯得無奈,剛開口,卻在他陰鬱的眼光下改了。“‘希蒙,我知道,現在的你滿身都充滿了戾氣和仇怨,任何的解釋對你而言都只是狡辯,你一心只想着報復,我也知道,三年前你的詐死離開有多不得以。你對我怎樣誤會,怎樣打擊報復都可以,因爲我扛得住,可是,小馨不行,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她背不起那麼大的包袱,你自己也明白的不是嗎?她是被動的被黑擎天拉入你們之間的戰局的,而且,她現在的狀況真的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她已經,……”
“這杯咖啡我已經喝完了,權當是悼念我們的相識一場,明和醫院我給你留下,當還你三年前的出手相助。我還有事,告辭了。”阿卜杜勒,希蒙再一次打斷他略帶激動的話語,慢悠悠的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笑若帶毒的罌粟,妖冶惑魅,只是那份笑意不能輸入眼底。
肖玉章闔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呼出,“好,你不願聽我也不勉強,這三年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有眼睛可以去看。不過就像你所說,我們畢竟相識一場,就當是爲了這個原因,我必須提醒你,黑擎天的實力真的很強,我和他鬥了三年,卻沒有一次佔過上風,我相信你也明白,強者相鬥輸贏就在一瞬間,因爲三年的試探,我仍是找不出他的弱點。”
那個男人就像裹在了金剛護甲裡,剛硬如鐵,別人卻只能擊打在他的表層盔甲上,傷不到他本身絲毫,他卻能將每一擊都打在對手的要害。
他甚至想,若不是黑擎天怕少了個對手生活太無趣,也不會留他至今吧。
“一個連親生兒子也能殺的男人,你認爲他可能有什麼弱點嗎?“阿卜杜勒,希蒙冰涼緩緩拉開極致邪肆的笑容,那雙如萬年寒潭般幽沉的黑眸裡平靜得不起一絲漣漪,淡漠得就像只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肖玉章看着他這番模樣,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境來想。
不可否認,三年的時間黑冥夜已經懂得如何將自己的感情藏到最深處的位置,或者說,他的感情早已在三年前被自己親手埋葬。
“沒錯,他沒有,但你的弱點卻一直掌控在他手上。!”或計將向馨留在身邊,就是黑擎天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道護身符吧,不論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他一直都佔據着上風。
“哈蜘”,“阿卜杜勒,希蒙大笑,邪肆而張狂,低詭的聲音與薄涼的眼神都述說着他的不屑與譏諷,你說的是向馨那個女人?“彷佛肖玉章的話有多可笑一般。
他對向馨冷酷的稱呼讓肖玉章稍稍皺了皺眉,卻什麼也沒說。
不管怎樣,在這件事上,他始終是一個局外人,即便他看得比他們都清楚,卻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也覺得悲涼,這一次的相約似乎從一開始就錯了。
阿卜杜勒,希蒙似乎已經覺得無趣,冷漠的收回視線,離開口
肖玉章再一次喊住他,“希蒙,我只說一句,黑擎天心裡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或者該說是巨大的野心,雖然我不知道他已經站在了頂點的位置,爲什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野心,但是,那個秘密應該和他不惜迫害你,還有二十五年前你母親的死有關,你可以從這一點去追查。”
“謝謝你的忠告,不過,這一次他贏不了我。“阿卜杜勒,希蒙輕慢的回頭,如玉如妖的魅容上淡淡的滑開一朵冰寒而自信的笑痕,黑暗的氣息如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他的身側,也隱隱的威脅着別人,然後狂傲的收回視線,拉開門,在“叮叮噹噹”的鈴聲中悠然離去。
這一次,肖玉章沒有再阻止他離去,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
他真的變了,就好像第二個黑擎天,難道這便是宿命?但他卻仍希望在兩人之間,贏的是冥夜,指望他的狂傲是真的有了對付黑擎天的方法,因爲他真的不願看到真正的想劇。
來到向家老宅時,二嬸正和三嬸在客廳裡聊着天,見到向馨,都顯得詫異而歡喜。
“小馨,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二嬸高興的起身迎上去,然後拉着她的手坐進沙發裡。
今天並非節假日,小馨的過來不太尋常。
“二嬸,三嬸。”向馨喚了兩人,才避重就輕的回道,“今天請假了,所以過來看看爺爺,爺爺在家嗎?”
“在,你爺爺在書房看書呢,我讓福嫂去請他下來。!”三嬸笑呵呵的說道。
“不用了啦,二嬸,我上去找爺爺吧,正好有話想和他說呢。”向馨按住她的手,一副小女兒姿態的笑道。
“好,去吧,等會兒午飯好了,我上去叫你們。”眼中閃着精明,二嬸看出她有心思,也不攔着,體貼的說道。
“謝謝二嬸。“向馨感激的說着,起身朝樓上走去,連杯茶也沒喝。
熟練的尋找三樓向爺爺的書房,試了一下,門沒鎖,臉上掠過絲淘氣,她輕輕的轉動着門把,一寸寸的將門打開,裡面向爺爺正在看着什麼文件之類的東西,沒有察覺這邊的動靜。
清目一轉,她詭笑着,輕手輕腳的走進書房,慢慢的靠近向爺爺,正欲突然出聲,向爺爺卻比她更快一步,擡起臉。
“嚇!”她嚇了一跳,倒退一步,直拍着胸口,嘴上不忘抱怨,“爺爺,你幹嘛啦,嚇我!”
向爺爺笑罵,威嚴的老臉如春水般化開,“鬼丫頭,你不想嚇我,怎麼會被我嚇到?”
“嘿嘿。”向馨堆起討好的笑容,繞過桌子,撤嬌的捏着他的肩,“人家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是驚嚇吧?“向爺爺毫不客氣的揭穿她。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啦。”向馨吐吐舌,打定主意賴皮到底。
“你哦,就會強詞奪理。!”向爺爺雖這樣說着,卻也慣着她。
“爺爺向我了沒?”向馨巧笑,環住他的脖子,頭枕在他的左肩上,甜甜撤嬌。
“剛纔還在想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才捨得回來呢!“向爺爺側過頭,捏了下她的鼻子,口氣寵溺。
爺孫倆聊了一陣後,向馨便進入了主題,試探的說道“‘爺爺,其實這一次我過來是想和您商量斷集團的事。”
她知道,爺爺疼她寵她,所以都不希望她太關注商界的事,除非必要,都不會將她拉入這些糾紛裡。
“你看到報紙了?”向爺爺斂神,臉色沉了下來。
“恩,早上擎天看晨報的時候看到的,肖氏的問題應該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吧?”向馨小心翼翼的說道,邊觀察着向爺爺的表情變化。
“恩,這顯然是別人給肖氏挖好的坑,現在肖氏已經掉進那個坑裡了。“向爺爺沉聲道。
“是如嗎?”雖然已經有了答案,向馨仍是問道。
“應該是的,據我對凸集團的瞭解,這是他們打擊、收購其他公司的手段之一。”
“爺爺,那您知道如的來歷嗎?”向馨問得有些急切,惹來向爺爺異樣的注視,“小馨,你似乎對如集團很關心?”他懷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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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肖氏的總裁是曾經對我很好的老師。”向馨吞吐解釋,其實這樣說也不算謊言,這確實是她關心這個集團的原因之一,只是並非最主要的那個原因罷了。
向爺爺何等精明,自然看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小馨,爺爺希望你有什麼事不要藏在心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還有爺爺爲你扛,知道嗎?”
三年前的事情已經嚇得他不輕,他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我知道的,爺爺,您別擔心口”向馨笑着安撫,其實自己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因爲事情和“他”扯上關係,她就會變得不正常。
“恩。”向爺爺笑了笑,但白眉間仍覆着淡淡的憂思。
“爺爺,你能不能告訴我趴是怎樣的一個公司?”向馨日話重提。
“恩。”向爺爺沉吟着,說道,“其實這個公司已經有了二十幾年的歷史,但一直不算強大,與向氏集團算在伯仲之間,就算高也高不到哪裡去。而且,以前也不叫如集團,前名是星夜集團。但三年前,星夜集團一夜之間易主,然後,負責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收購了美國一家全球四百強的大企業,那個企業甚至在星夜前面,當時還引起了全殊的一陣熱切討論,機也從此出了名。”
“之後,如開始大現模的收購、併吞那些中東地區的中型企業,拓展公司的版圖,那時候一度在中東商界可是引起一陣不小的旋風,商場人人都罵星夜搞突襲,在他們不妨之時背後捅他們一刀。”說到這裡,向爺爺笑了笑,“其實這種事又怎麼能罵別人?何況,不過是些沒有實質意義的罵聲,斷根本不在意,依舊顧我,纔會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打進了全球前百強企業。”
不難聽出他言語間對凸的欽佩,畢竟,能做到這樣的成績,斷的確實很有能力。
“主要是收購其他公司拓展自已的版圄嗎?”
“恩。”向爺爺徐徐說道,“如的負責人背景應該很強,所以衝起來像是毫無後顧之憂,加上眼光奇準,手段作風又狠辣,而且,這三年,他們將軍火和石油作爲主要的盈利項目,很快就衝進了全球前三大集團。”
“那麼星夜公司改名是在三年前嗎?”向馨將手壓在胸口上,心跳的震動清晰的傳入掌心。
真的是他嗎?可是,她能只憑借這個時間上的巧合而斷定他就是“他”嗎?
“對,沒錯,也就是星夜集團正式易主那會兒。”向爺爺犀利的注視着自家孫女,“小馨,你有什麼事瞞着爺爺?”
他感覺,小馨並不是爲了瞭解如集團而問這些,反側是想通過問這些問題而確定什麼事。
“我……””,面對那張關切的臉,向馨想將心裡的事都說出,可話到嘴邊還是猶豫了。
她怕她說出自己的揣測,只會讓爺爺擔心,以爲她的病又犯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向氏。”她搖搖頭,道。
如果她的揣測是真的,那個人真的是冥夜,那麼繼肖氏後,如的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向氏,他會毀了向氏的。
“小馨,公司的事你不需要擔心,有你大伯和二叔在,不會有事的,而且爺爺也在,我們不會讓函這麼輕易吞了去。”向爺爺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沉穩的話語裡自有一番讓人信服的威嚴,“怎麼說,我們向氏也是老字牌了,何況,有黑氏在,如集團總會有所顧忌的。”
可是,如果那個人真的會顧及這些嗎?向馨苦笑。
“放心吧,希蒙那個人雖然很衝,但不魯莽,不會輕易對付向氏的。”
“等等,爺爺,你剛說誰?”向馨臉色一變,驚愕的站直了身子。
“什麼誰?”看着她激動的表情,向爺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您州說希蒙?”向馨心急的提示,蹲在他身邊。
“哦,是加總公司的總裁,雖然不知道他的長相,但他的名字還是很出名的,叫阿卜杜勒,希蒙,據說是阿拉伯的皇室,不過傳聞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向爺爺比悟,解釋。
向馨腦袋“轟”地一聲後,一片空白,只刺下那邪魅的聲音不停的迴盪
“我是阿卜杜勒,希蒙,請多多指教。”
原來,是他!
“小馨,你在想什麼?”敏感的察覺向馨的異樣,向爺爺狐疑詢問。
“爺爺,我見過他了。”向馨的聲音好像是含在嘴裡,手指無意識的糾纏着綢緞衣襬,舌尖嚐到的是無邊的苦澀。
“誰?”
“阿卜杜勒,希蒙。”她臉色微白的說道。
“什麼?”向爺爺大驚,連聲問道,“你在哪裡見過他?是他自已說他是阿卜杜勒,希蒙的嗎?”
難道這一次打入臺灣,是阿卜杜勒,希蒙親自來的?怎麼可能?他何必爲了一個小小的分公司親自出馬?不過若是真的話,這怕是臺灣商界的一場浩劫吧!
向馨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下。
“你是說,你們在芬芳幼稚園見得面?”向爺爺皺了皺眉,老臉浮現不信之色。
希蒙堂堂一個大總裁怎麼會出現在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幼稚園?
看出向爺爺的懷疑,向馨卻肯定的說道,“爺爺,我感覺得出,他就是真正的阿卜杜勒,希蒙,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特意去芬芳找我,但他似乎掌握了不少我們向家的事。”
現在她已經錯亂,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冥夜,還是他不過是長了一張和冥夜一模一樣的臉,爲了從精神上打擊她,好更快收購向氏而出現?
可是,她心底卻還是抱着希望,爲什麼他第一個對付的肖氏,真的只是巧合嗎,還是因爲肖老師?若是後者,就能說明他真的是冥夜嗎?
向爺爺也沉了心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爲心思凌亂,向馨沒有等黑擎天來接她,在向家老宅吃過午飯便離開了,向家人見她臉色難看也就沒有留她,只吩咐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已,便讓她離開了。
只是在車開離向家老宅的時候,向馨忽然對司機強叔吩咐,“強叔,先去墓地,我想去看看冥夜。”
“可是夫人,我岡打電話給先生的時候,他說了,要我載您直接回去。”強叔爲難道。
“沒關係,回去後我會和先生說的,走吧。”向馨淡淡的說道,但眉宇間卻聚集着濃濃的愁鬱,語氣卻不容置疑。
“是。”強叔見向馨都這麼說了,也只好遵命行事。
向馨半垂着眼,似是假寐,又似是沉思。
強叔時不時從後視鏡裡偷覷着向馨的表情,似乎在擔心着什麼。
在山下的時候,向馨忽然叫停車,強叔一驚一乍的,忙詢問什麼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就像看着脆弱的嬰兒一樣。
向馨淡淡的搖搖頭,只說去買束花,強叔立即準備下去買,無奈向馨堅持親自去,強叔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小心看護着。
直到買好了花束,上了車,強叔纔算是鬆了口氣。
上了山,因爲不是清明,墓地並沒有人,靜得讓人覺得悲哀。
“強叔,你在這裡等我吧,我自己過去。”下了車,看着清冷的墓地,向馨一眼便看到了那塊墓地,淡淡吩咐,視線卻是看着遠方。
“夫人,我還是跟着您吧。”強叔不放心的說道,總覺得今天的夫人不對勁。
“強叔,我想和冥夜說說話。“向馨這纔看向強叔,蒼白的臉上帶着絲疲憊和懇求,同時又透着強硬。
“那好吧,夫人,若有什麼事您就叫我,我在這裡看着。”強叔只好留守在車旁,不忘交代。
向馨淡淡的“恩”了一聲,捧着花束朝黑冥夜的墳頭走去,削瘦的背影映照墳地爲背景,像是一幅淒涼落寞的畫。
走到黑冥夜的墓前,俯看着墓牌上那張熟悉的俊美臉孔,向馨溼了眼眶,心又一次隱隱作痛。
蹲下身,她輕輕的將花放在墓前,卻也不起身了,就那樣注視着照片。
因爲離開學校後,冥夜就沒有再拍過一張照片,所以墓牌上的照片是黑冥夜高中時代的,笑得十分溫柔,乾淨得就像天使,讓人覺得溫暖。
她還記得,這張照片是她親手幫他拍的,因爲他不喜歡拍照,那時候爲他拍照總要誘哄着他,但每一張照片拍出來時,都是溫柔的注視着她的,那時候她不明白,爲什麼看着照片的時候總有種他看着自己的感覺,後來才明白,因爲他是真的用心在看着她。
在回憶裡,淚水不自覺間已經打溼了她的臉,她捂住嘴,低低問着,“冥夜,我該怎麼辦。”聲音似哭似泣,“明明你就躺在這裡,可是我卻只是種無法相信你已經離開的事實,甚至,當那個男人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以爲他就是你,幻想着你還沒有死,你還好好的活着。”
“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傻,可是,他真的和你長得很像你知道嗎?像到想將他當成你,不自覺的去尋找着他就是你的證據。”
“冥夜,你幫幫我好嗎?告訴我,他是不是你“……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肖氏集團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明和一直穩居醫院界第一把交椅的地位搖搖欲墜,聲譽大受打擊,但肖玉章的處理還算高明,十分快速的平息了醫死病患和假藥的風波,所以明和醫院算是保住了。只是肖氏集團的本休公司卻大受創擊,雖然沒有倒下,股票卻筆直下滑,很快,斷就以強勢的手段將肖氏併吞。
記者們蜂擁趕至如集團,逮住瞭如的總經理,爭相詢問如收購肖氏的感言。
“這隻能說明我們如運氣比較好吧,剛踏入臺灣就能將肖氏收爲己用,在一定程度上帶給我們不少激勵,也能讓我們如更快的在臺灣商界站穩腳步,我也覺得很高興。不過,我們也不會因此就驕傲自滿而原地踏步,我們希望能更快的融入臺灣的商界。”總經理的回答顯得很謙虛,卻又飽含深意。
“那麼說,如集團是打算繼續收購下一個公司嗎?“記者敏感的提同。
“如果有合適的公司,我們會考慮。”總經理笑呵呵的說道。
“那麼如現在最想發展的是什麼行業呢?”
“臺灣是環海島嶼,我們自然也會入鄉隨俗,將造船業列入重點發展行業。”總經理有問必答,面對鏡頭也是笑容可掬。
“您的意思是說,你們下一個要收購的會是向氏集團嗎?”記者精明的追問。
因爲衆所周知,若說肖氏是醫療界的龍頭,向氏就是造船業的霸主。
“啪”地一聲,向馨手中的遙控落在了地毯上,發出一道悶聲,她卻無所察覺一樣,雙眼直直的盯着熒幕。
自從那天回來後,她就開始關注商界的變動,她總擔心如下一個要染指的就是向氏,果然,她的直覺是對的,斷的下一個目標真的就是向氏。
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她六神無主的想着,臉色十分難看。
“小馨,不要這樣。”低沉的溫柔嗓音直達心底,她的身體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擎知“”,向馨低喚着,這纔想起他還在家。
“不用怕,有我在,向氏不會有事的。”他柔柔的撫平她心裡的波瀾,讓她慢慢平靜。
“謝謝你,擎天,可是我不希望你爲了我而影響了黑氏。”向馨冷靜下來,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她欠了他太多,已經償還不清,怎麼還能讓他爲她做這些?
“我心甘情願。”他深深的凝視着她,清淡的瞳眸盈滿寵溺。
“可是我不能不在意。“她苦笑。
“沒事的,如雖然勢頭足,但在臺灣畢竟還未站穩腳,算是外來者,還輪不到它任意妄爲,在這一點上,黑氏佔了上風。”撫着她的發,他暖暖的分析“!何況,斷搖明瞭想垂斷市場,若真是這樣縱容它下去,黑氏也會受到威脅,不論是爲了你,還是爲了黑氏,我都不能袖手旁觀。”
他說得在情在理,但向馨知道他是想寬她的心,只是,爲什麼仍無法真正安心呢,感覺就像是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風暴一樣。
在那次的新聞後,向氏集團對產品的質量把關更加慎重,唯恐重蹈肖氏的覆撤。
而針對如的發言,黑氏集團也作出了響應,黑擎天親自召開記者招待會,招待會上話語雖然不多,但一向以溫和形象出現在各大報刊雜誌上的他卻一改往日的柔和態度,婉轉卻霸氣的笑言:向氏是我愛妻的心血,若向氏有難,我黑氐絕不柚手旁觀。如雖然在國際上的排名在黑氏前面,但在臺灣也只是剛起步的集團,如若想要以強硬的手段打亂商界的平衡,怕也不容易。
這一聲明立即將三個集團齊齊推到了熒幕前,而他們究竟會發展成聲明樣子,也成爲了各界人士關注的焦點。
有人說,函背景太強,雖然向氏有黑氏的庇護,但終究會枷~強行吞掉,也有人說,在黑氏的護航下,兩大集團聯手,一起將如逼出臺灣商界,也有人說,寵愛妻子的黑擎天會不惜與斷正面對峙以保向氏,最後落得兩敗俱傷的結局。
一時間,不同的說法傳開,商界大多則是抱着隔岸觀火的心態觀望着,因爲哪邊他們都得罪不起。
可讓所有人感到訝異的是,斷卻沒有任何打擊向氐的動作,風平浪靜得就像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窮緊張罷了。
而許晴她們也自然看到了消息,約了向馨出來聚會,只是氣氛比以前的輕鬆活躍多了幾分沉重。
“小馨,向氏的事我們聽說了,你最近還好吧?”四個人都滿臉擔心的看着向馨。
“沒關係的,畢竟我們向氏是老企業了,有一定的人脈和根基,不會這麼容易被吞掉的。而且,現在爺爺也親自回公司坐鎮指揮,加上大伯和二叔現在對質量把關很嚴,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向馨淡淡一笑,只是這話不知道是在說服別人,還是說服自己。
“小馨,真的很抱歉,現在你遇到了麻煩事,我卻幫不上你的忙。”周慕睛有些落寞的握着她的手,歉意的說道。
“纔不會呢,你們的安慰已經讓我覺得很高興了。“向馨真心說道,“而且,我身爲向氏的董事長,也只能幹看着爺爺他們忙碌,什麼忙也幫不上,若真說起來,我真的不是個合格的董事長了。”
“小馨,你不要這麼說。“周慕靖不高興的板起臉。
“所以你也不要這麼想啊。”捏捏她的臉,向馨笑道。
或許是向馨的自在,聚會的氣氛漸漸好轉,大家也輕鬆多了。
但沒有人看出,向馨心中存在着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讓她擔驚受怕,像是有某種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
而那樣的直覺再一次的應驗了,趴沒有對向氐使用同樣的手段,但是向氏最新研發的四款新型設計卻都枷~搶先研發、生產,並對外公佈了,一模一樣,可是那些產品都還未經過註冊,根本無法證明他們是原創者。
向氏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幾個月的辛苦成果毀於一旦,投入的大量材料和金錢都像是砸進了水裡,給向氏帶來了十分嚴重的打擊。
聽到這個消息後,向馨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無助慌亂到了極點,而鬼使神差下,竟來到了趴集團的大樓外。
仰望着這幢氣勢雄偉的摩天大樓,向馨這纔回過神來,不知是因爲趴這個名字帶來的錯覺,總讓她覺得,這幢大樓格外的氣勢逼人。
可是,她怎麼會過來這裡,她來這裡又能做什麼呢,難道她天真的以爲自己能夠阻止趴收購向氏的計劃嗎?就因爲那張與冥夜一模一樣的臉,她便連自己的位置也搖不清了嗎?
苦澀一笑,但讓她悲哀的是,雖然心裡明白着,卻還是抱着一絲希望,踏進了既大樓。
“你好,請問你們總裁在嗎?我有事想要見他。”她來到前臺,強迫自已不要露出怯弱之色。
“見我們總裁?”前臺小姐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上下打量着向馨,語氣怪異得讓人聽了極不舒服,“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公司的大小事務都是總經理在處理,訪客也都是由總經理接待,總裁連我們都沒見過。”
“我見過你們總裁的,請你替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是向馨。”向馨忍耐着,說道。
“小姐,我們總裁不會見你的。”前臺小姐翻了翻白眼,絲毫沒有通報的意思。
連他們總裁的脾性都搞不清楚,還說什麼見過總裁,未免太可笑,何況,總裁第一次到臺灣來,爲人又低調神秘,怎麼可能認識什麼人?
“請你試一下,拜託你了。”向馨不放棄的懇求道。
“小姐,你……”前臺小姐不耐了,正要趕人,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皺着眉白了向馨一眼,才接起電話,“你好,這裡是如臺灣分公司前臺,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她漫不經心的接起,但不知對方說了什麼,態度突然一整,挺直了腰板,神情也變得恭敬而緊張,“啊,您好……對,是的,是的……恩,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後,前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向馨,但語氣卻恭敬了幾分,“請問,你是向小姐嗎?”
“對,我姓向。”向馨雖然疑感,卻毫不猶豫的點頭。
“您跟我來吧,剛纔總裁秘書打電話來說總裁要見您,讓我送您上去。”前臺小姐的表情仍顯得很驚奇,但稱呼已經從“你”變成了“您”,一邊走出櫃檯,一邊說道,心中也揣測着。
這個向小姐和總裁什麼關係?連她們進公司這麼久了都沒有見到過總裁,平日開會聽說也是總經理召開,總裁秘書記錄內容上報的,總裁在自家公司都神秘得只有總經理和總裁秘書兩個人見過。
向馨愣了一下,纔跟上,心卻極不平靜。
爲什麼他會知道她來了?這能不能證明他就是冥夜呢?心竟多了幾分希望與遐想,連她自己也受不了。
前臺小姐將向馨送到電梯門口,幫她按下樓層後,便走了出來。
電梯門合上,隨着電梯的緩緩上升,向馨的手指曲折折,越來越緊。
自己這樣貿貿然的跑來,等會兒見了面要說什麼?如果他不是冥夜,他們之間就只是陌生人了,她要怎麼開口?可若他真的是冥夜呢,那麼他就真的沒死,她又要怎麼問他呢?心就這樣在退縮與期待中掙扎,直到到達了三十六層。
“向小姐,您好。”一名看起來十分精明的金髮碧眼男秘書站在電梯外,客氣的朝她行了個禮,但視線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在她的臉上,說話也十分的簡潔,“總裁在裡面等您,請隨我來。”
“好。”向馨抿了抿脣,被動的跟着他走,看着越來越近的門,心跳也越來越快。
男秘書按了下門邊的一個白色按鈕,白色按鈕上的燈亮了起來,他對着按鈕下方的對講機道,“總裁,向小姐到了。”
“進來。”懶魅的男音不疾不徐的從對講機裡飄出,讓向馨身子輕輕一顫,本就不堅定的心有所動搖。
之前從沒有察覺聲音的差異,是因爲太過相似的容貌所以忽略了,但今天他的聲音是從對講機裡傳來,差異卻顯得十分明顯了,阿卜杜勒,希蒙的國語雖然標準,但聲音裡仍帶着淡淡的異國腔調。
冥夜的聲音不是這樣的,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水光在眼裡一閃而逝,她突然升起股想要逃跑的慾望,但腳下像生了根一樣,無力動彈。
就在他的掙扎間,門打開了,已經容不得她退縮。
“向小姐,請進。”秘書冷漠的提醒讓她回神。
她僵硬的擠出抹比哭還難看的淺痕,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向小姐,好久不見了。”阿卜杜勒,希蒙靠坐在大椅上,噙着魅惑的邪笑望着她,“沒有想到向小姐會到我這裡來,真是我的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