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大結局(上)

然後,前後車上的人都下來了,是穿着整齊西裝的黑衣男人,顯然記練有素。

其中兩人來到中間那輛名貴的高級轎芊旁,恭恭敬敬的拉開了車門,一身黑色西裝的黑冥夜從後座走了下來,肩上披着的寬厚的黑色披風,將他本就高挺的身材襯得更加挺拔,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人心生畏懼的王者氣勢,那張比女人還要絕美的臉成了耀眼的焦點。

從沒見過這麼大排場的衙坊鄰居都爭相走了過來,都被黑冥夜給震撼住了,難以置信這世上竟當真有這麼優雅、高貴的男人。

“你們說這個人是誰?來我們這個鎮上做什麼的?”

“不知道,看不出來,不過他的排場比主席還大,是哪個國家的王子什麼的也說不定呢。”

“可是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看這個爲首的人的車是停在童阿姨家門口的,應該是來找童阿姨的。

“可是,沒聽過童阿姨家有這麼了不得的親戚啊!”

“我也沒聽過,不過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童阿姨家看,應該錯不了。”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最貼近黑冥夜的黑衣人已經上前去敲童阿姨家的門。

衆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都想知道這些人和童阿姨家是什麼關係。路過這條街正要去上班的路人看着這麼一長排車,又見這個房子方面圍得水泄不通,也不禁好奇的停下來,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來了來了,是誰啊?”這時候,童阿姨高揚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不一會兒,就見門從裡面推開了,童阿姨腰上繫着一務白色的粗布走了出來,顯然正在做早餐。

臉上的笑容在見到門外這麼大陣仗時,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是這個房子的主人,童阿敏?”黑人男人冰冷的問道,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一樣。

“是,是啊,你們找誰啊?“童阿姨有些畏縮的問道,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委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鎮民也都關注着,想知道這些人是來找童阿姨什麼事的,甚至有人猜測,會不會是童阿姨以前失散的某個闊親戚,硯在找上門來了。

黑衣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恭敬的望向黑冥夜,後者徐步朝這邊走來,明明是散懶的動作,卻充滿了危險的氣息,他整個人就像籠罩着一層巨大的黑色陰影一樣,讓所有困觀的鎮民都莫名的硼住了神經,有些緊張的同時,也好奇,這個長得俊美不凡的男人到底是來找童阿姨做什麼的。

童阿姨也是這時才注意到俊美不凡的黑冥夜,呆呆的看着那張比女人還要細膩的美麗臉蛋,像癡了一樣。

“向馨呢?”黑冥夜在童阿姨身前一米外站定,薄脣淡啓,好聽的音質吐出來的話卻是緊繃的,透着壓抑的深怒。

冷凍的聲音就像一盆冰水潑到童阿姨的身上,將她的神魂拉了回來,”向馨?”她迷茫不解的看着黑冥夜,有些雲裡霧裡,“我不認識什麼叫向馨的啊,你們是不是找過人了!”她奇怪又驚訝的回道。

周圍的鄰居是奇怪又失望,本來還以爲會是童阿姨家真出了什麼大人物親戚呢,結果是來找人的。

“把人交出來。”黑冥夜本就沉鬱的臉色頓時狠厲起來,那陰鴛的表情比地獄裡的狂魔還要駭人。

童阿姨被這一嚇,連退了兩步,“我酬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找錯人了。”說着就要關上門,卻被一個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攔住,扣住了門板。

“啊!”童阿姨短呼一聲,忙鬆了手,心驚膽戰的看着那男人,面色蒼白,有種禍從天降的感覺。

圍觀的鎮民們這才察覺不對,先前被他那強勢的氣勢和高貴的裝扮所吸可,而忽視了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還要他身邊那些穿扮整齊的黑衣人,氣勢凌人,看起來像是來者不善,不禁讓他們開始懷疑,這些是不是什麼黑社會的人,有些膽小的女眷們開始撤退了,生怕出點什麼事來。

而頗有義氣的男青年們則紛紛站出來,維護童阿姨了,“你們是什麼人啊?來這裡要做什麼的,對付一個老人家算什麼?”

“沒錯,不要仗着你們人多就在這裡欺負人,我們鎮上的人團結的很,不怕你們。童阿姨已經說了不認識什麼叫向馨的,你們找錯地方了。”

雖然這幾十個看起來元練有素的男人很不好惹,但平日裡童阿姨就和善,對人熱情又愛幫人忙,他們這些人沒少受過她的恩惠,眼下怕她有麻煩,自然得站出來。

跟着黑冥夜而來的黑衣男人們沉下臉,正要上前,黑冥夜卻擡起手,阻止了。他陰沉着俊容連瞟都沒膘那些鎮民一眼,直勾勾的盯着受驚的童阿姨,重複,“人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向馨啊!”童阿姨感覺不管怎麼躲,都似乎逃不過那雙魔障一樣的眼睛,驚懼又無莘的回道。

腦子轉得比較快的李叔趕忙去敲袁志文家的門,但不敢太大聲,生怕被發現了一樣。

袁志文家裡的門也開了,是袁志文的妹妹袁曉梅出來開的門,蓬着頭,手上還端着碗麪,“李叔,怎麼了?”州開口,卻看見外面的一長排車,和邊上的人山人海,一愣,“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車啊?”

“快叫你哥出來,童阿姨家有麻煩了。”李叔忙“噓”了一聲,緊張的張望着那邊,小聲催促。

“咦?童阿姨有麻煩,好,好,我馬上去叫我哥!!”袁曉梅一驚,趕緊點頭,往屋裡跑去,站在門外還能聽見她的喊聲,“不好了,哥,快出來,有人找童阿姨家麻煩了”“””

李叔大驚,恨不得去捂住袁曉梅的嘴,好在那些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樣子。

急急趕出來的袁志文正要問李叔發生了什麼事,但見這麼一大羣人圍在童阿姨家門外,心中一凜,也顧不上問什麼了,忙上前,“請大家讓讓,讓我過去。”

街坊們看是袁志文,也忙讓開了一條道,袁志文這才擠進了人羣裡面,只見數十名黑衣男人站在中間,將一名披着黑色披風的金髮男人護在中間,而那個金髮男人似乎正在對童阿姨威脅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想對童阿姨做什麼的?”他厲聲問道,快速的跑過去。直到與黑冥夜面對面,纔看清了他的臉,驚錯了一下,危險的感覺讓他的神經快速繃緊。

好歹學過一絲武術,自然能看出對方個個不好惹,最重要的是,看着這高貴俊美的黑冥夜,他竟下意識的想到了小芳,因爲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和小芳太像,不是說外貌,而是氣質,讓人覺得他們纔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這樣的想法,讓他沉下臉,看着黑冥夜的眼神透出強烈的敵意來。

那些和黑冥夜對峙的鄉鄰們見狀,鬆了口氣,有當休育老師的袁老師在場,感覺要多了些底氣。

“童阿姨,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袁志文警惕的盯着黑冥夜,走到童阿姨身邊,接着她的肩,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們一來就問我要人,我根本不認識他說的人啊。”童阿姨嚇得快要哭了。

“他們要什麼人?”袁志文蹙眉,不知爲什麼,心裡升起股不好預感。

“說是叫向馨的。”

聽童阿姨這麼一說,袁志文腦海中竟莫名的閃過小芳的身影,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他否決了。

他在亂想什麼,小芳看起來那麼溫柔嬌弱,怎麼可能和這些人扯上關係”

這樣想着,袁志文心也堅定起來,維護的擋在童阿姨的身前,“這位先生,童阿姨雖然喜歡交友,但她家裡確實沒有向馨這個人,請你們離開這裡。”潛意識裡,他仍是怕小芳真的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所以想要快點將他們趕走。

其他街坊鄰居也紛紛點頭,一個看起來比較長者的老人走出來,道,”這位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在這鎮上也住了快六十年了,但我很確定,我們這個鎮上沒有你說的這個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黑冥夜不爲所動,幽暗的沉眸冷冷的盯着童阿姨。

之前敲門的黑衣男人開了。”“一個月前,是不是有一個名叫吳芳,懷了三個月身孕的女人租了你的房子。”

這話不是同句,而是肯定句,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聽他們連這些事情都說的很清楚,袁志文心沉了下去,不好預感更濃,不安起來。

“你們是來找小芳的?”童阿姨驚奇的睜大了眼,防備的問道,“可你們是誰啊?!”

難道他是小芳的家人?可是,他們明明找的是向馨啊,而且,小芳這麼柔弱善良,怎麼會有這麼凶神惡煞的親人?難道,是追到這裡來逼小芳墮胎的?

“我是她的丈犬,黑冥夜狂怒着再次開了尊。”聲音依舊不大,卻飽含深怒,像地雷一樣丟進了人羣裡一樣,接着,所有人都驚愕住了。

“什……什麼?可是小芳不是說她的丈夫已經……”,童阿姨結巴起來,根本反應不過來,袁志文也是腦子一懵,說不出的震驚,還有自卑。

他竟然是小芳的丈夫?可是,小芳不是說她的丈夫空難去世了嗎?怪不得小芳根本看不上他,原來,她的丈夫是這麼氣派的人物。

鄰居們則再一次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怎麼回事啊,小芳不是說她丈夫空難去世了嗎?”

“怪不得小芳氣質那麼好,原來她有個這麼有錢的老公。”

“那她爲什麼要說謊話,跑到我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來啊?”

“是啊,這個男人看起來身份很不簡單,爲什麼小芳要說謊,跑到這裡來?”

“還有啊,這個男人先前說找向馨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黑冥夜陰沉的凝視着童阿姨,再一次重複,神情狂怒,“我妻子現在人在哪裡?”

“小芳她…”童阿姨臉色一白,猶豫不定,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表情恐怖的男人的話,告訴他向馨的去處。

“這位夫人,很抱歉驚擾了你們,只是我們已經找了夫人一個多月了,夫人用假身份騙了我們,讓我們找到歐州那邊去了,所以先生的情緒一直處於失控狀態。直到昨天晚上我們接到消息,才連夜趕過來的。”看出童阿姨的心思,黑衣男人還算客氣的解釋,雖然語調很是冰冷。

從沒被人尊稱爲“夫人”過,讓童阿姨既不好意思,又覺得他們更加高不可攀。

怪不得一眼看到小芳那孩子,就覺得她不像個普通人,只是小芳爲什麼要在懷孕的時候離家出走?看小芳那文文弱弱的體貼模樣,不像電視劇裡說的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啊!

“我並不知道小芳……額,是辦川童阿姨覺得拗。”猶豫了一下,還是用熟悉的名字稱呼向馨,“我並不知道小芳是離家出走的,當時她到這裡,我見她懷了孕,又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收留了她。”

“那我們夫人呢?”黑衣人快速問道。

“她已經走了,昨……川童阿姨見他們還算客氣,也就說實話了,可惜,她話還未完,就見黑冥夜陰驚的黑瞳一冷,再次暴戾起來,“給我搜。”

“是。”數十名黑衣人齊聲應道,聲勢浩大得讓人打心底發寒,然後推開童阿姨,衝進了屋裡。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不能進去!”童阿姨惶恐急喊,根本沒明白過來,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的場面了,“小芳不在這裡,她已經離開了,她真的不在這裡啊。”

“你們別太過分了,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袁志文也憤怒的攔住了一個黑衣人,其實對於這些殺手而言,要搖脫一個人是輕而易舉的,只不過這兒空間小,其他人又正要進門,他不好弄太大幅度的動作,加上袁志文又纏人,一時間竟糾纏住了。

揪扯間,袁志文碰到了黑衣人衣服裡的硬物,頓時僵了身體,不敢置信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也不怕他知道一樣,依舊面無表情,甩開他,進了屋。

其他人沒發現袁志文的異樣,憤怒的咒罵起來。

袁志文則面色蒼白的看向黑冥夜,這次打心底多了份恐懼,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竟然人人身上都牲了槍。

見黑衣男人們根本不聽,童阿姨哭着臉,轉身對面色冷酷的黑冥夜道,“這位先生,小芳真的已經走了,她早上剛走的,說是回城裡去了。”

黑冥夜哪裡會信,陰鬱着俊臉冰冷的注視着門口,眼底閃爍的火光幾乎要將整個房子吞噬,心智早已被矇蔽。

其中一個男人見他們如此蠻橫不講理,怒道,“這位先生,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我們就要報警了。”

誰知,黑冥夜只是譏嘲似地勾了下嘴角,笑得妖孽而狂肆,彷佛他說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

袁志文僵了手腳,冰涼異常,忙阻止那個被刺激的大叔,“易大叔,別

這鎮上的警察才一兩百人,就算全部出動,只怕也阻止不了這羣人,因爲他們幾十個人全部都佩裁着槍啊!

到時候,如果這些人發起狠來,這裡的居民都要遭了秧了。

“志文,你別攔着我,我就不信這世界還沒個王法了。”可怒極的易大叔哪能聽勸啊,當着黑冥夜的面拿出手機,撥通了110的電話,氣得連手指都是顫抖着的,“喂,是110?我們這裡是…”

報完警,說了地址後,易大叔才掛了電話,與黑冥夜對峙着,“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們再不走,就等着被捉進牢裡去吧。”

只可惜,黑冥夜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一派睥睨天下的帝王姿態。

童阿姨是個老實人,怕惹事,戒備的看着黑冥夜,人則躲在了袁志文的後面,生怕他惹怒了這羣人。

其他人也都的安靜下來,憤怒卻不敢輕舉妄動,只盼着警察快點來。

只是,警察還沒到,裡面先傳來驚恐的呼喊,睡衣凌亂的一男一女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是一對情人房客,後面跑出的中年男人則是童阿姨的丈夫。

“老婆子,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什麼人啊?”童阿姨的丈夫驚魂未定的問道,另外一對情人則縮抱在一起,女的嚇得渾身直打顫,睡衣釦子都沒扣好,讓人一眼就看出之前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只可惜,現在沒有人會去注意這些。

“他……他們是……”童阿姨見老公出來了,立即投向童大叔的懷裡,又是委屈,又是恐狀萬分,聲音有些哽咽,說不完整話來。

就在這時,黑衣男人們出來了,手上拿着向馨的行李和幾十萬的現金,“先生,這些應該是夫人的東西。”

童阿姨吃驚不小,沒有想到向馨身上竟帶了這麼多錢,看起來有好幾十萬啊。

“人呢?”黑冥夜皺起眉,鐵青着臉問。

“沒有看見夫人。”黑衣男人惶恐回道曰

黑冥夜揚手,反掌就給了男人一巴掌,那清脆的聲音十分響亮,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側抽了一口涼氣,彷佛那一巴掌是打在自己的臉上一樣。

而被打的黑衣男人嘴角淌着血痕,卻是連擦血都不敢,低下頭,惶恐而恭就

易大叔幾人也被這樣的氣勢驚愕到了,感覺就像是看黑社會的電影一樣。

黑冥夜腳步一轉,朝童阿姨看去,後者一驚,拉着丈夫,躲在他身後,嚇得渾身直哆嗦。

“你……你要做什麼?”童大叔雖然嚇得面色發白,卻還是先護着自已的老婆。

袁志文也趕緊擋在了兩夫婦的前面,“你們這些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仗着人多就能隨意入侵別人的家裡,威脅人嗎?!”

“王法?“黑冥夜怒極反笑,近看,才發現他的雙眼裡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尤其恐怖,“你們敢私藏我的妻子,還敢跟我談什麼狗屁王法?”

就在這時候,警車的聲響傳來,衆人驚喜回頭,只間兩輛警車朝這邊開了過來,大家紛紛讓出一條道,讓警察們過來。

可惜,黑冥夜置若罔聞,森冷的逼迫着童阿姨,“把我的妻子交出來。

童阿姨本就蒼白的臉上再無一點血色,嚇得渾身直抖。

她現在有些能明白了,爲什麼小芳寧願放着大好的生活不過,也要逃到這窮鄉僻野的地方來,說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簡直就像魔鬼。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做什麼?”警察們下車走了過來,嚴厲的喊道。

“警察同志,這些人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先是搜了童阿姨的家,現在又不分青紅皁白的威脅童阿姨他們一家人。”鄉鄰們紛紛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警察們還是有些畏懼這些人的,但面上還是得拿出警察的氣魄來。

只可惜,黑冥夜帶着的這些人都是夜羅門出來的精英殺手,連國際刑警都不看在眼裡了,怎會懼怕這些鄉鎮裡的警察。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再不回答,我們有權將你們枸禁起來。”警察們威嚴道。

“拘謹我?”黑冥夜這纔看向那些警察,微昂着下頊,蔑視的掃向他們,張狂的肆笑着。

黑衣男人們則擋在了黑冥夜的身前,在黑冥夜的詭笑中,朝警察們逼近。

“你們要做什麼?!”警察驚慌怒喝,紛紛掏出了配槍,“不許動,你們最好合作一些,否……”

後面的話驟然而止,幾名警察驚恐的瞪大了眼,因爲那些黑衣人競整齊劃一的從西裝衣裡拿出了槍支,對準了他們。“啊一二,

不知道是誰先叫出聲的,然後困觀的人羣都開始尖叫起來,四處逃竄,那些和黑冥夜時峙的男人們也臉色發白了,雙腳開始抖索起來,童阿姨更是腿軟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身體抖得像篩糠子一樣,唯有袁志文早就知情,卻也是臉色慘白。

警察們也呆滯了一下,滿頭大汗,因爲他們雖然都帶了配槍,但才七個人,根本比不過對方几十人啊,何況,這裡還有這麼多無辜的鎮民。

黑冥夜狂笑着,走至童阿姨身前,大手用力的扣住她的肩,厲聲逼問,“我的妻子呢?”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維護了,生怕那些子彈稍有不慎就走了火。

童阿姨抖着聲,帶着哽咽的說道,“小芳她真的走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忽然就不對勁起來,哭得很厲害,壤着要走,可是晚上根本沒有車,我好不容易勸住了她,但今天一早,天還沒亮,她就走了。”

“住嘴!”黑冥夜猩紅着眼吼道,“你們別想騙我!”

衆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被他那抓狂的模樣駭住,感覺他們碰到的就是一個瘋子,但是是一個非常有勢力的瘋子。

“你們今天不將我的妻子交出來,我就將這個小鎮夷爲平地,你們誰也別想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黑冥夜瘋狂而嗜血的說道,無視於所有人驚駭的臉,陰戾的鷹眸掃向四周,“馨兒,你聽見了就立即出來,否則,我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爲你而搭上性命。”

這一刻,竟沒有一個人懷疑他說的話,能跑的,都跑得不見了蹤影,只剜下七個警察和這些護着童阿姨的男人們,不是不想跑,而是被槍指着,不敢跑。

“這位先生,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我們好好談談。”警察們只能採取低軟的姿態,勸道,畢竟現在是他們有求於這個男人。

可黑冥夜連眼角都沒施捨給他們,他們只能問向童阿姨,“這位阿姨,你們究竟有沒有藏住他的妻子?”

問話間,早已汗流浹背。

“我不知道小芳是他的妻子,她真的已經走了,她一早就離開了啊!”童阿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那個吳芳會給家裡帶來這麼大的劫難,當初她根本就不會收留她了。

“向馨,我數十下,你再不出來,我就先殺了這個女人。”黑冥夜已經完全的瘋了,怒了,也不在乎身份是否曝光,拿出特製的銀槍,抵在了嚇得魂飛魄散的童阿姨的頭上,如野獸般咆哮道。

冰冷的槍筒貼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童阿姨早已嚇得面色灰白,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全身劇烈的顫抖着,腦子已經空白一片。

“住手啊,別傷害我家的老婆子。”童大叔厲聲喊着,想要去救童阿姨,可惜,手腳都被人牢牢的抓住了。

“你不要亂來,有什麼事,我們慢慢商量啊!”警察也全綠了臉,急道。

如果人質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殺,他們這些警察還有什麼用?

“十!”完全不顧別人的心急如焚,黑冥夜已經開始數數了,“九……”

“小芳是真的已經走了,你放了我家老婆子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童大叔軟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淚流滿面。

人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到了真傷心處,誰還會顧及這些?

可惜,面對的是已經沒有理智的黑冥夜,他冷酷的聲音毫不容情的繼續吐出冰冷的數字,“八……”

時間分秒過去,黑冥夜已經數到,‘二“了,眼看着他就要扣下扳機,一場慘烈的血腥場面即將發生。

突然,一道尖銳的摩擦聲傳入衆人耳裡,衆人側目,只見一輛銀色跑車以箭一樣的速度,停在了童阿姨家門口,車上坐着一對俊美的男女,正是司徒羽和歐陽鳴。

“冥夜,不要動手,小馨真的不在這裡。”司徒羽手撐着車門,一躍跳出來,快速的跑過來,抓住黑冥夜的手,道,“冥夜,你冷靜一點,小馨真的已經離開了鎮上,我剛得到的消息,她已經上了回c城的列車了。”

對於自已走後小鎮上的紛亂,向馨毫不知情,再一次坐在列車上,她的心境與一個月前完全不同,一個月前,她只想着怎樣欺瞞過冥夜,逃離他,而現在,卻是恨不得長對翅膀,破窗而出,飛到向家,在吳嫂那裡問出真相。

其實,她早已經有了輪廓,只是需要一個證據來證明黑冥夜的清白罷了。

胡亂思想間,臨位幾個女孩的談話聲傳入她耳裡,可起了她的注意。

“小美,我真羨慕你,如果我也有錢的話,一定和你一起去英國旅遊。

“以後有的是機會嘛,我是拖我爸的福而已。”被稱爲小美的女孩笑着寬慰,青春的臉上卻是無法掩飾的驕傲。

“哎,如果我有那個向馨那麼好的運氣,有個老公給我留這麼大一筆遺產,我就是短壽二十年也甘願了。”她旁邊的短髮女孩嘆息。

“你說的是那個黑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吧?我聽說那個黑擎天死後,一分錢都沒留給他的兒子,全部給了那個向馨耶。”小美問道。

“可不就是她嗎,我聽說光是遺產的或分單子就有這麼厚。”短髮女孩比了個一尺長的距離的手勢。

“哪有那麼誇張。”其他女孩笑岔了。

“就算沒那麼多,聽說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啊!你也不想想,光是黑氏集團的股份,可就夠一輩子富裕了,還有其他的不動產什麼的,那該是怎麼樣的財富啊。”短髮女孩憧憬的說道。

“這則也是。你說那個黑擎天也是蠢吧,那個向馨都公開給他戴綠帽子了,還害得他和黑冥夜斷絕了父子關係,黑擎天竟然還留下這麼多遺產給她,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另一個俏麗的女孩語調嫉妒的說道。

“我說,這是聰明。”一直沒說話的長髮女孩卻意味深長的說道。

“怎麼說啊?”其他人驚訝的問道,向馨也轉過頭,看向那個長髮女孩。

“我以前看過一本德國小說《把這個男人送給你》,上面寫着,對付第三者最狠毒的一招,不是罵也不是搶,而是送。”長髮女孩淺笑,說道。

“送?”其他人異口同聲驚問。

“沒錯。”長髮女孩點頭,“你們想想,老婆是什麼人?老婆是每天總要六七點鐘起牀,熱牛奶煎麪包,把髒衣服塞滿洗衣機,給老公端上早點,而自已轉身救拉着拖鞋又去給哭叫的孩子穿衣的人。不到最後一分鐘,她的蓬頭垢面是沒法改觀的。所以,丈夫們能衣着光鮮,在四五十歲依然魅力十足,輕而易舉就出外捕獲清純可人的小女生,而老婆就成了男人眼中‘皮膚粗糙不平,像一根在空氣中風乾的臘腸,。”

“情人又是什麼?情人只能是男人的假日。難得偷閒的假日裡,男人煥發百倍的活力,白天有美麗的陽光,冰鎮香檳。到了晚上,則是二人燭光晚餐,小夜曲,情人千嬌百媚的一張臉,以及放縱而創意十足的。”

“所以,那個漢娜臨近老年之前,做出一生最大的決定,把那個男人送給她的情敵。那個女人不是要爭奪自已的男人嗎?好,給她。如她所想,男人是沒有足夠的想象力,把白天的女管家變成晚上的情人的。最後,那個情人變得疲憊而邋遢,而男人卻打算追求已經離婚獨居的老婆。”

“不會吧?”其他人滿臉不可思議的驚呼。

“就是這樣。雖然這只是小說,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是嗎?”長髮女孩非常認真的點頭,“你們想想,這個汊娜做的事,和黑擎天的情況不是很相似嗎?他明知道自己兒子比他要有錢多了,向馨只要和他兒子結了婚,要什麼沒有?可偏偏,他將人送給了兒子,死後還將所有的財產都送給了她,你覺得有點良心的人能忘了那樣的男人嗎?錢財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感情,不能讓人輕易忘記。物極必反,有時候,越對一個人好,就會讓那人越有負擔。所以,黑擎天死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恐怕他根本就不是死於他殺,而是自殺。”

“不可能吧,誰會這樣殘忍的殺死自己?”小美第一個出聲說不信。

“我以前看過一個電視劇的花絮,就有一個男人顧了殺手殺自己,怎麼不可能?”長髮女孩立即反駁,“現在黑冥夜被兒子奪了妻子,又霸了公司,可以說是臨到老來,失了一切,還有什麼盼頭?還不如這時候死了,也好讓黑冥夜和向馨得到報應。”

“他死了,能對黑冥夜和向馨有什麼影響啊?”短髮女孩不解。

“現在不是都在謠傳,是黑冥夜殺了自己的父親嗎?”長髮女孩提醒,“只有自殺,才能充分說明爲什麼事情就這麼巧合,我看,現在傳出黑冥夜謀殺了他的父親,恐怕也是黑擎天的陰謀,他就是打定注意,死了也不讓背叛他的向馨和黑冥夜好過。”

聽着她們的對話,向馨只覺得心痛萬分,後來她們說了什麼,也沒聽進去了,完全陷入了自責的痛苦裡。

物極必反,爲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卻直到現在纔看透?那天在遺囑最後的那句祝福裡她就該察覺出不對勁的,就因爲自己對黑擎天的愧疚和信任迷了她的眼,卻也讓她傷了那麼愛她的冥夜,甚至,將他當成仇人一樣的對待。

想起自已這幾個月做的蠢事,想到冥夜一次次的隱忍,想到她竟差點殺死了她和冥夜的孩子,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

一回到熟悉的城市,向馨就迫不及待的乘着計程車回到了向家。原本以爲會蕭各的向家競仍被打理得升井有條,除了冷清一些外,什麼都沒有變,以向馨之前的困難,加上一直顧不上家裡,這座宅子要雅持這番景象根本是不可能的,明顯這是有人刻意維護着的,而那個人除了黑冥夜,還能是誰?

紅着眼眶,她對司機催促道,“大叔,麻煩你開快點。”

“好的好的。”計程車司機語氣極爲客氣,臉上都透着敬意,顯然是因爲向馨富家千金的身份。

車終於來到了別墅前面,吳婉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候在了外面,見向馨下車回來,激動得直掉淚,忙跑上車抱住向馨,小姐,您終於回來了,主宅那邊說您失蹤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嫂,這件事我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告訴我,那件事對我很重要。”向馨稍微推開吳嫂,急切的說道。

“好,好,小姐你問。”吳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向馨一臉急得要哭的樣子,心疼得連聲答應。

“我們上樓去談。”向馨還算冷靜,看了眼衆多好奇的目光,平靜了一下心緒,就要往樓上去。

計程車司機見了,可急了,忙推開門出來,喊道,“小姐,你還沒給錢的呢。”沒想到這有錢人家反倒賴起帳來,怪不得人家都說,越是有錢的人,心越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心急忘記了。”向馨這纔想起自已刖見到吳嫂太急切,竟忘了給錢,忙拿出錢包,“是多少錢?”

“一共是四百二。”司機從車裡將發票遞給她,語氣不太好。

“這是五百,不用找了,剛纔真是對不起。”向馨抽出五張一百給他,再次道歉。

收了錢,司機臉色這纔好轉,揮着手道,“算了,不要緊。”然後開着車走了。

向馨有些懊悔,這才拉着吳嫂往樓上走去,吳嫂早讓那些傭人都散開了,纔跟着向馨上了樓。

兩人來到餘曼情曾經用的書房,吳姓剛關上門,轉身,卻見向馨跪在了地上。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小姐,你快起來!”吳姓驚愕疾呼,上前要扶向馨起來,卻被她按住了手。

“吳嫂,我求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向馨臉色凝重的求道。

“小姐,有什麼話我們起來說,起來再說好嗎?”吳嫂急了。

“不,吳嫂,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向馨固執的搖頭。

“好好,小姐,不管你同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快起來。”吳嫂只能點頭,拉着向馨站了起來。

“吳嫂,那你告訴我,媽味死的前一天晚上,是不是有對你說過什麼話?”向馨緊緊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

“這……吳嫂臉色驟變,雙目閃爍的避開她的視線,臉色猶豫起來。

“吳嫂,你說過你會告訴我的,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請你告訴我實話!”心中的答案得到了應徵,向馨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哀求。

“小姐,不是我不肯說,可是夫人說了,不能說啊!”吳嫂皺起老臉,爲難的說道。

“吳嫂,我求你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向馨急得流下淚來。

“小姐,我也求你了,別問了,夫人要我保護你,我不能將你推入險境啊!”吳嫂也跪在她前面,求道。

“吳嫂,你不告訴我,纔會讓我陷入別人設下的陷阱啊!”向馨大喊。

吳嫂聽得心驚膽戰,急慌無措的問道,“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對你不利?”

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麼還會牽連到小懼身上?

“是,他甚至要害我的孩子,我現在已經懷孕了。”向馨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神色悽哀的說道,“吳嫂,請你告訴我實話。”

“這……吳嫂開始猶豫不定了。

“吳嫂!”向馨加重了聲音,喊道。

“好,好,我告訴你,可是小姐,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就算你知道了也絕不能說出去,否則,我對不起夫人臨終的囑託。”吳嫂被她這樣逼着,也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這樣說道。

向馨趕緊點頭,就怕她會反悔一樣。

“出事前的晚上,夫人將我叫到她房裡,確實給我留了話。”吳嫂這才鬆了。”嘆息。

心臟“怦怦”地跳了起來,向馨屏息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那天,夫人就好像知道了自己會出事一樣,叫我到房間後,將兩封一模一樣的信交到我手上,交代我,如果她出了事,就讓我立即將其中一封信寄出去,另一封信藏好。她說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地裡監視着家裡的一舉一動,讓我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的聲色,更不能告訴你,不然會給小姐你帶來危險。”

“那封信呢?”向馨立即追問,那封信一定就是證據了。

“那封信我一直藏在自己的房裡,直到後來黑少爺回來,我就按夫人的吩咐,交給了他。“吳嫂搖頭,老眼通紅,仍在惋惜餘曼情的死。

“冥夜?你是說,那封信你交給了冥夜?”一字一句咬得十分清晰,就像生怕會讓她聽錯了一樣。

“對,是夫人的吩咐,她說,我必須親手交到黑少爺的手上,並且不許我看信的內容,夫人說,只有這樣,我纔能有命將信交到黑少爺的手上,揭露真相,才能保護你。”吳嫂流着淚說道。

心臟緊縮起來,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向馨慢慢的彎下身子,撐着地面想哀澀笑。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啊!

“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吳嫂驚怕的扶着她。

“哈哈,…向馨不說話,對於她的急切呼減彷佛聽不到,只是低垂着臉不停的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多麼可悲,原來,一切至始至終都是黑擎天的陰謀,做下這麼多殺人案子,讓媽咪的命都賠進去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她一直敬重若父親的黑擎天!

突然,外面傳來吵雜的鬨鬧聲,隨即,只聽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踢開,瞬間,房子被十數名黑衣男子團團包圍。

吳嫂驚叫了一聲,張望着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滿臉恐懼與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向馨也僵硬了身體,慢慢的擡起臉,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黑衣男人沒有驚懼,只是心亂了秩序,因爲她知道,是他來了。

周遭的聲音都寂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十分有視律的透過緊硼的空氣中傳進耳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頭上,讓她喘不過氣積

不一會兒,那張熟悉的俊臉就印入了向馨的視野裡,面無表情的娣着跪在地上的她,全身都散發出一股噬人的黑暗氣息,仿若來自地獄的狂魔。

“冥夜酬”她喃喃念着,再次面對這張讓臉,心中只有悔與痛。

“很驚訝我這麼快就找到你了?”黑冥夜面無表情的問道,那墨黑的瞳眸極爲深沉,裡面除了絕冷,不見一絲其他的光彩,讓她猶如站在冰天雪地裡,從心肺凍至整個身體,下腹也開始抽搐起來。

她這才發現他眼中的戾氣,想起自己之前費盡心思的逃跑,心慌了起來,她有預感,如果不告訴他她的真實想法,一定會是她承受不住的後果。

“不是的,冥夜,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爲……”她急迫的瓣別才刖剛出口,就被堵住了。

“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從我身邊逃離,現在卻又逃回到這裡,你是太傻,還是已經病急亂投醫了?”黑冥夜面無表情的問道,聲音很低很低。

“不是的,冥夜,我回來就是不想再逃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冥夜。”她急切的抓住黑冥夜的手,哀求。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黑冥夜譏諷的笑着,大掌覆上她凸起的肚子,輕柔細語,吐出的話卻教人驚駭膽寒,“如果你敢逃離我,我就殺了向家的人。不過,我看你這麼自私的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他們。”

那話,化爲無數悔恨的刀刃,生生的害在她的心頭上,她痛苦的緊抓着他的手臂,哭道,“對不起,對不起,冥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黑冥夜半彎下腰,彷佛隨時要滴出血來的脣瓣緩緩的靠近她的耳畔,”你說,如果我折斷了你的雙腿,你還能不能再跑呢?”那輕如羽毛的冷語讓她如墜冰窖,瞳孔瞬間縮小至極致。

“冥夜,不要這麼對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逃跑了,是真的,冥夜。”她恐懼的拉着他的手,胡亂的哀求,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吳嫂也聽到了黑冥夜的話,恐懼的喊道,“黑少爺,不要啊。”

“動手!”黑冥夜卻甩開了向馨的手,冷酷下令。

“是。”

“不要,黑少爺,你不能這麼對小姐,黑少爺!”吳嫂擋在向馨的身前,大喊。

黑冥夜只是一揮手,兩名黑衣男人將吳嫂拉至一旁,其他跟過來站在門外的傭人都嚇得圍做一田,不敢動彈六

“不,不要,冥夜!”向馨看着逼近的黑衣人,顫巍巍的後退着,全身抖得像狂風中的柳絮,絕望的看着黑冥夜,顫着聲音哀求着,“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不在逃避,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會逃了,冥夜!

黑冥夜卻不停,冷冷的收回視線,轉身,走了出去。

“不要,冥夜,冥夜!“她用力的大喊着,卻阻止不了他決絕的腳步,手已經被人牢牢抓住,她劇烈的掙扎着,卻拗不過那些身材魈梧的男人。

“不,……不要…廠她搖着頭,冷汗淋淋,當那些男人的手碰觸到她雙腿的一瞬間,她就像被粗蛇纏住了一樣,從腳底涼到頭頂,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比死亡還要強烈的恐懼。

不……不……”

在黑冥夜跨出門檻的那一刻,身後,撕心裂肺的慘叫衝破天際。

向家的大廳裡,此時被一層凝重的氣氛縈繞,吳娩坐在沙發裡不停的哭着,向馨的幾個嬸嬸則坐在旁邊像是勸慰着她,男士們則站着,或是抽菸,或是緊皺着眉,都不說話。

這時,樓上傳來手杖撐在地上的聲音,衆人擡頭,看見向大叔扶着向老爺子出現在樓梯。”正要走下來。

“老爺,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姐,小姐……吳嫂見狀,立即起身跑了上前,哭喊着哀求。

大廳裡的其他向家人則是面色凝重的別開眼。

“發生什麼事了?”向老爺子心一凜,自然知道這樣的氣氛代表的意思,蒼老的聲音微微不穩。

向大叔也是知情的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情緒,小心翼翼的扶着向老爺子,不過臉色也很不好看。

“今天小姐州回來,黑少爺就帶了人闖進了家裡,硬生生的把小姐的雙腿給折斷了,後來有不知道帶着小姐去哪裡了。”吳嫂泣不成聲的說道,只要一想起那慘不忍睹的畫面,就從心麻到了頭頂。

向老爺子聽着,腳一軟,差點當場從樓梯上跌側下來,好在他身邊還有向大叔扶着,才避免了這場慘劇。

“爸,您沒事吧?爸?”向大叔急喊,這才發現向老爺子人雖沒跌下去,人卻已經昏了過去。

向家,因此亂作了一團。

夜裡,向老爺子醒來後,吳嫂不停的對着向老爺子道歉,自責又愧疚,卻仍是不忘求道,“老爺子,硯在只有您能救小姐了,請您一定要幫幫小姐,否則小姐一定會出事的。”

黑少爺簡直就像着了魔一樣,根本沒了人性,小姐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出事的。

他能怎麼幫?冥夜對向家的顧忌都是因爲小馨,硯在小馨都被他弄斷了腿,還有誰能左右的了他?向老爺子哀痛的在心裡想到,老臉繃得死緊。

是他錯了嗎?是他不該幫着小馨逃走的嗎?若是小馨沒有逃,至少現在她會好好的和冥夜在一起,就算不開心,至少不會斷了腿。

“爸,我們……向二叔聽着不忍,也是想要求情。

“沒用的,沒用的。”但不等他說完,向老爺子就搖着手,一臉頹然的說道。

“老爺子,如果您都救不了小姐,小姐可怎麼辦啊?”吳嫂捂着臉,跪坐在地上,痛哭。

“走吧,你們出去吧。”向老爺子嘆息着說道,闔上了眼,似乎已經無力再說什麼了。

其他人見狀,只得拉着吳嫂離開了房間,留給老人一個空靜的環境。

等人都走了後,向老爺子纔再次睜開了眼,精明的眼睛泛起紅眶,裡面浮動着水光,整個人都沉浸在一股憂痛中。

自己疼愛的親孫女受苦,他怎麼可能不在乎,只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啊!想他活了大半輩子了,一直自認這一生創建了自己的商業王國,兒孫滿堂,也足夠了,可是,直到這不斷事情發生,他才猛然驚覺,原來他所擁有的是這麼的微不足道,輕易就被能人毀掉,甚至,連自己的媳婦、孫女都保不了。

傷痛的淚從他的眼角泌出,順着那褶皺不平的老臉上滾落下來。

這一生,他仍是白活了這麼一遭啊!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鏘,地一道突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裡,像是玻璃碰撞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能在這樣寂靜的乞氛下聽得清清楚楚。

向老爺子擡起頭,精炯的利眸掃向房間的陰暗角落,“是誰?”

他不是神的信奉者,所以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鬼怪,就是有,也是人在作怪。

“呵呵,向老爺子真是好耳裡亦六低低的笑聲彷佛從地底下傳來的一樣,充滿了鬼魅的味道,尤其,那是不該存在的人的聲音。

向老爺子頓時變了臉色,這一生從未怕過什麼的他,在這一刻,也感覺毛骨悚然起來。

“好老爺子,這麼久不見,你可安好?”輕魅的詭音揉合着邪惡的笑意從簾子後傳來,然後,一雙男人的腳慢慢的簾手後伸出來,再然後,那熟悉得讓人戰慄的臉乳也印入了向老爺子的眼裡,是黑擎天。

在最初的驚嚇與難以置信過後,向老爺子卻鎮定了下來,“你沒有死。”他沉老的聲音就像是古老的鐘音,沉沉重重的。

“呵呵,我本來以爲,向老爺子你會問我是人是鬼的。“黑擎天笑了起來,邪肆而狂魅,與他昔日塑造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一直以爲是冥夜那孩子長江後浪推前浪,原來,這不過是你的障眼法。”雖然不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細節,但這麼多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個一二來?

“向老爺子你果然是見多識廣。“黑擎天彎着脣,斜靠在牆上,懶懶笑道,“不如,向老爺子也猜猜,今晚我現身的目的啊!”

“你要殺我。”向老爺子冷聲說道。

他是個已經死了的人,敢這樣現身,必然是不怕他說出去,而天底下就只有意中人的嘴巴纔是最牢固的,那就是死人,所以,黑擎天今天來的目的,只會是一個,殺他。

“呵呵,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多了。”黑擎天再一次低笑起來。

“爲什麼?”他活了大半輩子,生死早已看透,即使黑擎天今天不殺他,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也活不過明年了。只是,他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向老爺手你是問我爲什麼要殺你,還是爲什麼要裝死?”或許是享受着愚弄人的樂趣,又或許是不擔心他能從自己手中逃脫,黑擎天也愜意的和他攀談起來,兩人的身份看起來不像是殺手與即將被殺者的身份,反倒像是一起閒聊的老友。

“都是。”他知道,黑氏家族的背景不弱表面那麼幹淨,私下裡,他們一定跟黑道掛着構,否則這些年來不斷髮生的命案,怎麼會都變成爲破解不了的無頭命案呢?

“呵呵,向老爺子你還真是貪心啊。”黑擎天噴噴感嘆,“不過無妨,就當是送你的最後一份大平吧,畢竟你們向家養出了向馨這個女兒,可給我幫了不少的忙。”他惡意的笑着,“要是沒有她這顆棋子,我這計戈也就沒這麼順利了。”

“你和小馨結婚果然是有陰謀的。”向老爺子怒沉下老臉,聲音透着深怒。

“你和餘曼情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所以纔對我們的婚事反對到底。”黑擎天揚眉,一臉無辜,“可惜,你們終究敵不過我的強勢,所以明知有陰謀,也不得不將你們的寶貝乖乖的交出來。”

“究竟是爲什麼?“向老爺子無法理解,“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卻利用小馨,布這麼大一個局來設計他。”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只需要知道,你的死,能助我完成這最後一步棋就可以了,你也算死得有價值了。!黑擎天慢慢的站直了身體,表情也隨着起了變化,陰森殘酷。

“你殺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看着他一步步危險的朝自己走來,向老爺子也不躲不逃,沉聲問道,直到這一刻仍保持着向家大家長的威嚴。

“現在黑冥夜的情緒處於不穩定狀態,連向馨的腿都能折斷了,再多殺一個別人的爺爺,也不在話下了。”

“你想離間冥夜和小馨的關係。”向老爺子怒道。

“呵呵,沒錯。”黑擎天欺近他,嘴角掛着和善的笑容,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刀子卻毫不留情的刺進了向老爺子的心臟,“現在你知道答案了,可以安心去了。你放心,你的寶貝孫女,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畢竟,她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對吧?”

“你川向老爺子指着他,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顫抖的枯瘦手臂慢慢垂下,他倒在了身後的大牀裡,血染紅了他暗灰色的睡衣。

拿起手帕,慢條斯理的拭去刀柄上的指紋,黑擎天才帶着邪詭的微笑,離去。

死寂的房間裡,暈黃的燈光灑在向老爺子慢慢冷卻的屍體上,輝映着他不甘閉上的雙目,格外的恐怖嚇人。

第二天早上,向家人發現向老爺子被人無聲無息的殺害,死在自己的牀上,遺休上插着一柄短刀,像是被人用刀刺穿了心肺而死的,悲慟與哀憤震動了所有向家人的心。

才半天的時間,向老爺子死亡的消息就傳開了,這一件兇殺案也成爲了繼黑擎天死後的又一個轟動的新聞。

隨着這件案子的發生,先前外界時兇手究竟是黑冥夜,還是黑擎天自殺的揣測也都畫上了疑問號,黑擎天早已死亡多時,不可能再策戈諜殺了向老爺子,而黑箕夜又和向馨大婚在即,尖在沒有理由殺死未來的爺爺。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這似乎成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了。

此時的向馨還在沉睡着,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但消息靈通的黑冥夜不可能不知道。當司徒羽將消息帶回來時,他就有種再次走入了黑擎天精心設計的因套裡的感覺,讓他心慌起來。

“門主,看來黑擎天果然是沒死,爲了離間你與小馨的關係,這次不惜暴露身份,也殺死了小馨的爺爺,看來他是斷定了小馨不會相信你的清白。”

“現在連我都不相信了,我該怎麼辦?”黑冥夜心神不寧的喃念着,竟讓人感覺他無助得像個孩子。

“門主,你這樣自亂陣腳,只會入了黑擎天的陷阱。先冷靜下來,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司徒羽勸道,實在不能習慣向來運籌雅幄的他變成這副樣子。

“我那天連馨兒的腿都折斷了,她還會相信我沒有殺他爺爺,是被人設計的嗎?”黑冥夜卻暴戾的怒吼,“她不會信的,不會!”

在她的心裡,他就是亂殺無辜的殘酷兇手,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翻身機會了,沒有了。

“門主,如果怕小馨不相信的話,就等一切結束了再告訴她,她爺爺去世的消息吧,現在先瞞着她。”司徒羽出主意。

黑冥夜宛若未聞,霍然起身,腳步凌亂的疾走出去,背影顯得如惶而狼狽。

“鳴,現在該怎麼辦?”司徒羽憂心的問道,現在門主已經失了方寸了。

歐陽鳴無聲的環住她的肩,沒有回答,眉峰緊粥。

黑冥夜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了向馨的房間,但他不敢靠近牀,只敢遠遠的看着牀上面色蒼白的她,從心涼到了骨子裡。

他終究是喪失理智了,等他醒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命人折斷了她的腿時,他已經後悔不已,現在又禍不單行的傳來她爺爺被人殺死的消息,竟還與他折斷她雙腿的日子在同一天,怎麼不教他心慌?

之前向馨就相信是他派司徒羽殺死了餘曼情,做下的那一連串的命案,現在事情如此連接在一起,他更是說不清了。難道,這一生他註定了和她再不能相愛相守了嗎?

昏迷中的向馨並不知道黑冥夜那樣掙扎而沉痛的看着她,因爲懷孕了特別敏感,那疼痛將她折騰的死去活來,加上抵抗力差,身體因此而發起燒來。

等黑冥夜察覺不對時,她已經發高燒到了四十度,差一點在夢中就病死了。

這樣一番折騰,將黑冥夜本來就惶惶不安的情緒更是推到了極點,一對情人,一個受着身體的煎熬,另一個則是受着精神的折磨,讓旁的人看在眼裡都替他們難受。

折騰了半個月,向馨的燒才總算是退了下來,可那雙腿,卻在黑冥夜的猶豫中延誤了治療的時間,算是廢了,這也將黑冥夜徹底逼近了絕境裡,沒有人看得見的角落,黑暗開始在他的心底慢慢的發酵,他已經有了另一個想法。

如果,已經沒有了退路,那就毀滅吧。

燒退下後的第二天,向馨醒了過來,身體虛弱得厲害,但讓她悲慟的是,她的雙腳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她知道,她的腿已經廢掉了。

這殘酷的事實讓她無法接受,她空洞的看着天花扳,默默的流下淚來。

“醒了?”邪惡的語調讓她一驚,向馨猛然側頭,才發現黑冥夜競斜靠在牆角里,不知站了多久,那邪佞妖孽的神態讓她感覺自已好像是回到他剛回來的時候,明明臉上笑得比誰都要燦爛,心卻比誰都要冷硬,或者說,他已經完全封閉了他的心,不讓人觸摸。

明明蓋着被子,但身上的溫度卻越來越低,讓她無法自制的顫抖起來。

“看來你的恢復能力還挺快的嘛,雙腿被生生折斷了,竟然這麼快就醒了,還是,痛醒的?”黑冥夜走近,僻望着抖得連被子都顫慄起來的她,譏嘲。

向馨淚眼迷濛的看着他,靜靜的,不說話,滿臉的傷痛。

“哭了?”黑冥夜伸出手,指尖一抹她臉上的淚痕,然後彎下腰,湊近她蒼白的臉,“怎麼,你這麼看着我,是在怨我,還是恨我?”熾熱的氣息盡數灑在她的臉上,俊顏陰驚而邪惡。

他想過了,既然她已經註定了無法再愛他,那就徹底的恨吧,只要這一輩子她都鎖在他的身邊,他不在乎她是愛他還是恨他。

“我不恨你,也沒有怨你,這次是我自已想要回來的,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是我的錯,因爲我錯怪了你,纔會禍及自己,所以我只怪我自已沒有認清事實的能力。”向馨盈着滿眶的熱淚,徐徐說道,乾啞的聲音零散着,難以成句。

“你這個滿。謊言的小騙子,你以爲我還會愚蠢到相信你嗎?還是你以爲,在你做了那些事情後,還有什麼信用可言?”黑冥夜怒視着她,咬牙吼道,胸口急速的起伏着,但不可否認,她的每一個字都牽動着他的思緒。

“我是真的後悔了啊!“向馨吶喊,爲什麼他不相信她,難道這就是報應嗎?報應她以前對冥夜的不信任,所以現在不管她說什麼,冥夜都不再信任她嗎?原來,這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覺嗎?

“現在你不就要說後悔嗎?然後再在我撤下防備的時候,從我身邊逃跑,你就是打着這樣的如意葺盤是嗎?”黑冥夜隱晦着臉龐,厲聲咆哮,“向馨,你還真是讓我恨不得捏死你,你是第一個敢這麼玩弄我的人,在我將整顆心都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將它扔在地上,肆意踐踏,你以爲我還會愚蠢的再上你一次當嗎?我告祈你,就算你想逃,你以爲你這雙廢掉的腿還能跑嗎?這一輩子,你就只能躺在牀上,任我擺弄。”他陰狠的說道。

心密密麻麻的刺痛起來,分不清是因爲腳被廢了,還是他的不信任,向馨悔恨得淚流滿面,澀啞的說道,“我知道,我騙過你,做過很多愚蠢的事,讓你沒有辦法輕易相信我。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其實在醫院的那天我就後悔了,只是那時候我不懂,不懂自己是因爲太在意你,在意到我沒有辦法替媽味報仇,纔會想要從你身邊逃離的,我是想要逃避那份責任罷了”

“可是,當我到了那個小鎮,即便我不想承認,但我日日夜夜想的還是你。然後,在那裡我也徹底的醒悟了,我知道羽學姐說的是真的,媽咪的死,穎葉的死都和你沒有關係,是我對黑擎天盲目的信任迷失了我的判斷力。所以我纔回來了,因爲我想要在吳姆那裡確定你是無辜的,想要在那裡找到證據,證明一切都是黑擎天做的?”她抽泣着,慢慢的抱住他的身體,哀求道,“冥夜,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最後一次,我發誓我不會再騙你了,這一次我是真的想要留在你身邊啊!”

浸浴在黑暗裡的心開始動搖了,掙扎着想要起來,就在黑冥夜想要相信了她這番話的時候,他猛然想起她被他廢掉的雙腿和她爺爺的死譏。

不,她不會原諒他的,不會!

心再次被翻騰的黑暗淹沒,沉入了最深處,他陰鷲的佞笑,“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嗎?”

心沉入了谷底,向馨知道,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是不會再相信她了,直到這一刻,她也才終於明白了體會到了不被信任的滋味,這就叫自食惡果吧”

“既然你不願意做我黑冥夜的妻子,那就做供我發泄的性奴吧。”黑冥夜臉上的邪氣更甚,大手撫上她因懷孕而脹大的前胸,暖昧說道,“畢竟,將自己繼母私藏成自己的性奴,也是件刺激的事,你說是嗎,親愛的母親?

“母親”兩個字更是像委蟲一樣,啃咬着她的心肺,讓她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不要。”她抖着聲,聲音比蚊蠅還小。

不要這樣對她,不要這麼殘忍的對她。

“不要什麼?不要碰你?你以爲你還有說不的權利嗎?你不過是我發泄的性奴隸罷了!”黑冥夜神色冷厲起來,“作爲性奴的第一天,就讓我教教你,作爲奴隸的燦巨。”

說罷,他抓住她胸前的布料,雙手朝反方向用力一扯,撕裂了她的睡裙。

“不要!!”向馨驚慌起來,忙推着他,唯恐他傷了孩子,“冥夜,求求你,不要,會傷了孩子的。”她攀附着他的肩,苦苦哀求。

“哈哈……”,黑冥夜驟然狂笑起來,“傷了孩子?你也會擔心傷了孩子嗎?你不是早就想除掉他了嗎?”

他的肆笑讓她的反抗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身體就這樣僵住了,在無法動彈。

黑冥夜扯下她身下的布料,沒有任何前戲的滋潤,就直接進入了她的身休,毫無溫柔可言,就像鐵棍一樣,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每動一下,都讓她備受折磨,只是她已經沒有了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黑冥夜終於從她的身上退了下去,慢務斯理的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然後走回牀邊,邪佞的玩弄着她赤果的身體,“既然你的身份變了,那你也沒有了資格住在了這裡,等會兒我就讓人把你送到下人住的偏宅去。”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是勾魂一笑,“你放心,雖然你是我的性奴隸,但吃用都會是情婦的等級,不會虧待你的。”

後來,黑冥夜還說了什麼,向馨不知道,好像聽見了,又好像什麼都聽不見,只是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淚無聲無息的流下,滾入兩鬢。

他知道,若不是自己徹底傷透了冥夜,他也不會如此狠心的對她,這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她真的好痛,好恨,不是痛恨黑冥夜的狠絕,而是痛恨自已的無知造下的孽,還有害了她一生的黑擎天。

就在兩人陷入死衚衕之際,久未露面的肖玉章來到了島上,是和司徒羽、歐陽鳴一起來的。

見到他,黑冥夜並不顯得震驚,只是淡漠的說了句,“你怎麼過來了?

“不歡迎?”肖玉章也不解釋什麼,只是淺笑反問。

黑冥夜一臉冷漠,沒有接話,朝司徒羽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和歐陽鳴一起走了出去。

肖玉章揚眉,沒說什麼,倒是黑冥夜站起身,朝酒櫃走去,“想喝什麼酒?”

“無所謂。”肖玉章聳聳肩,一臉不在意。

黑冥夜不再說話,“砰”地一聲,開了瓶上好的紅酒,倒了兩杯放在桌面,也不動,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

肖玉章笑笑,起身走了過來,半是戲謔的自我調侃,“想不到我來你這裡做客,連杯待客酒都得自己過來端。!”

“你該慶幸,你還有酒喝。”黑冥夜靜靜的端起刺下的酒,冷道。

肖玉章勾脣一笑,喝了。酒後,慢吞吞的說道,“小馨的爺爺死了。”

黑冥夜身子僵了一下,聲音更加冷冽了,“我知道。”

“你該更信任小馨的。“將他的神情盡收眼裡,肖玉章若有所思的說道。

“信任?”黑冥夜冷笑一聲,他還能信任她嗎?

“向老爺子的死,應該不是普通的事吧?”肖玉章也不勉強他,盯着酒杯裡流轉的紅色液休,漫不經心的轉移話題。

“黑擎天還沒有死。”只消這一句話,便解了所有的惑。

肖玉章先是一怔,繼而扯開抹苦笑,嘆氣,“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了。”

那樣一個男人,又怎麼會輕易死去?何況,他一直覺得,他們就好像被黑擎天捏在手中的玩偶,任他椽圓捏扁也無力反抗,這就是他爲什麼一聽到向老爺子出事,就立即趕回來的原因。

在這個關頭,除了黑擎天,就沒有人敢冒着和夜羅門作對的危險,殺死向老爺子了。果然,黑擎天還沒有死。

“這一次,他不惜露出疑端也要殺死向老爺子,爲的是什麼?”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黑擎天沒道理在這種關鍵時候露出馬腳來。

“你以爲呢?”黑冥夜笑得沒有一絲溫度,“在我親自下令折斷了她的腿後,除了嫁禍,還能是什麼?”

黑擎天等這個機會恐怕等了很久了吧,這一次,不惜暴露自己沒死的譏息,就是要讓他和馨兒的關係徹底破裂。

“你打其怎麼辦?”肖玉章嘆出口氣,無奈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黑擎天的目的了。”黑冥夜不答,盯着外面的海天,卻是說了句看似無關的話。

“你知道了?”肖玉章的表情裡有訝異,卻沒有好奇。

“你知道真相的,是嗎?”黑冥夜審視着他的眼,語氣肯定的問道。

“其實,我知道的也很有限。”肖玉章苦笑。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黑冥夜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是請求,而是命令的語氣。

“呵呵,那個人說的果然沒有錯,你真的很強,冥夜。”好在肖玉章也沒有生氣,笑笑,從懷裡取出一個已經有些泛黃,甚至封面的殼子都有些被侵蝕的小本子,明顯不是現代的造物,“本來早該回來的,只是那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去找了那個人,求了他很久,才求來了這個小冊子。”

“這是……

“那個人說,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裡面,這是你在玉門的史冊上找不到的真相。”肖玉章將本子推到他面前。

那天,肖玉章和黑冥夜聊了一整個下午,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不過大家都過於關注着肖玉章的到來,卻不知道,同一天下午,假扮成傭人的雷鳴,揹着所有人來到了向馨的臥房。

向馨雙腿還動不得,只能坐在牀上,好在這個房間的窗戶是對着牀的,只要拉開了落地窗簾,例也能欣賞外面的景色,還算能陶冶心情。

在門響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人進來了,只不過不想理會罷了,現在的她很懶,只想放空自己的心和靈魂,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短暫的喘息。

“向小姐,好久不見了。”不過,她想要休息,卻不代表別人也願意成全她。

“你是誰?”向馨偏過臉,茫然的看向眼前陌生的臉孔,視線有些模糊,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沒有看他,只是他的聲音似乎很熟悉。

雷鳴脫下臉上的人皮面具,“現在,夫人想起來了嗎?”

“是你。“眼裡漸漸有了焦距,向馨慢慢的睜大了雙眼,認出了他是曾經在那個山洞的實驗室裡,三個怪醫的其中一個,“爲什麼你會這身打扮?

“向小姐,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夫人。”雷鳴表情透着絲凝重。

“什麼事?”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如的頭頂,向馨忐忑問道。

“向小姐,向老爺子去世了。”

“什麼?”向馨激動的爬起來,牽動了腿上的傷,痛得她倒抽一口氣,跌坐回去,卻按耐不住的尖聲吼道,“怎麼會這樣?”

“是被人殺害的,四天前的夜裡。”雷鳴平靜的說道,和她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不會的,爺爺怎麼會被殺?向家沒和人結仇,不可能有人殺他的,不可能的啊!”向馨抱着頭悽然大喊,整個人都亂了。

冥夜沒有理由殺爺爺的,就算他再恨她,他也沒有理由殺爺爺的。而且,他已經報復在她的身上了,他是不可能再去動向家人的。

“向小姐,沒有聽到你懷疑是門主,我很高興,看來我幫你隱瞞了一個月的行蹤,還是有了收穫。”雷鳴臉上浮現淺淡的欣慰。

“你說什麼?”向馨擡起臉,呆愣的看着他,頰上還狂着兩道淚痕,就像個傻瓜一樣。

“向小姐,你以爲憑藉門主的勢力,可能讓你在外面流浪一個月,又恰好是在你離開的那天找過來嗎?”雷鳴勾脣

“是你?”向馨猛然想起那夜逃離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影子,“那天晚上,在那間空屋子裡,我看到的不是樓上曬的牀單的影子,而是你,對不對?”

“是。”雷鳴點頭,揭曉答案,“黑擎天出繽那天,我也在繽儀館,只不過我是站在了隱蔽的角落,所以你沒有發現。那時候,所有人都被你突然的哭聲轉移了視線,包括門主,但我看到了,你將一個白色的紙團放進了向老爺子的。袋。”

“當時我就知道事情有異,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盯着向老爺子的一舉一動,果然,不久我就發現他暗地裡委託人幫你做假身份。”

“你和向老爺子都不懂,現在整個黑道都可以說是在我們夜羅門的掌控中,向老爺子這樣委託人,不消三天,就會傳到門主的耳朵裡。”這話,不是炫耀,而是向陳述着一件事實。

“是你暗地裡幫爺爺,給我弄的假身份,對不對?”這一次,向馨很快就領悟過來。

“沒錯。我知道那時候你已經定了門主的罪,對門主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不管門主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想,在那種情況下,只有你們分開一段時間,讓你先冷靜下來,有了思考和瓣別的能力,所以,我將事情瞞了下來,你的假身份和租下來的房子都是我給置辦的。”這也是左父臨終前留下的遺願。

“而你突然進入醫院,我就知道了,你應該死要行動了,所以那幾天我都躲在你爺爺給你租的屋子裡,等着你過來。”

“我在鎮上的時候,總覺得有人監視着我,也是你對嗎?”她想起每天感覺到的視線,那時候還以爲是懷孕產生的錯覺,原來,那都是真的。

“是。”

“冥夜會立即知道我回城了,也是你通知他的,是嗎?”所以冥夜才能那麼快的趕過來,因爲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監視着。

雷鳴知道她誤會了,不慌不忙的解釋,“不,門主並不知道你回城了,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那麼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天晚上,我見你似乎已經想通了,就將你的消息透漏了出去,想讓門主來找你,化解你們之間的誤會。門主知道後,果然如我所料,追到了那個小鎮上,只是當時你早已經離開了。”

向馨澀笑一聲,這就是她和冥夜的有緣無分嗎?他們總是錯開了時間,就好像上天在拿他們開玩笑一樣。

等等,冥夜去了小鎮的伽……

“那麼童阿姨呢?冥夜有沒有爲難她?”她心焦的問道。

她太清楚冥夜的性格,那天他已經憤怒到折斷了她的雙腿,找不到她,又怎麼會不遷怒別人?可童阿姨是她遇難時,無條件幫助她的人,如果童阿姨因爲她而被冥夜傷害了,她要怎麼去還這筆人情?”

“向小姐你不用擔心,司徒羽和歐陽鳴及時趕到了,只是虛驚一場。”雷鳴用一句話清淡的帶過了,沒有提起那天黑冥夜差點血洗了那個小鎮的驚破場面。

其實,當時如果司徒羽和歐陽鳴沒有及時趕來阻止的話,他也會現身阻止的,即便那樣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只可惜,我沒有想到門主會憤怒到不聽你的解釋,還折斷你的雙腿,我很抱歉。”雷鳴彎下腰,真摯的向她道歉。

向馨苦笑,“你不需要道歉,這種事你怎麼會想得到呢?”連她都沒有想到,冥夜會憤怒到那種地步。

“那麼門主呢?你恨他嗎?”雷鳴定定的看着她,問道。

“恨?”向馨悲哀的一笑,“我有什麼資格恨他?如果不是我一直不信任他,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們之間更不會走到這一步。如果,我沒有將迷戀和真愛弄混,我和冥夜就不用受這麼多的苦,穎葉不會死,媽咪不會死,還有爺和……”她哽咽着,破碎的聲音已經說不下去了。

“不過向小姐,現在你該明白你爺爺是爲什麼而死了?”雷鳴將話弓歸原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向馨不解的看着他。

“向小姐難道不覺得向老爺子的死,與慕容穎葉,還有你的母親的死很相似嗎?”他捉醒道。

向馨驚問,“你是說,是黑擎天?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天晚上,是她親眼看着冥夜將長劍刺進他的身體裡,親眼看着他斷氣的啊!

“黑擎天爲什麼沒有死,我也說不清楚,但是黑擎天沒有死已經是肯定的,否則沒有人敢於夜羅門作對,殺了你的爺爺,也沒有人與向老爺子有如此仇怨,非殺了他不可。”雷鳴條理清楚的分析。

又是他,又是黑擎天!向馨被徹底的激怒了,本來想着他已經死了,雖然痛恨着他所做的一切,卻仍想着原諒,可是,這一切竟是假的,他竟然裝死!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用力的捶打着被子,嘶啞着聲音低聲怒吼。

“左父猜想到你會這麼問,所以在離開前,拜託了我一件事。”雷鳴平靜的說道。

“左父?那是誰?“向馨對這次應該是完全陌生的,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好像曾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類似的話。

“你也見過的,只不過被封鎖住了那段記憶罷了。”

“封鎖了記憶?!”向馨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不明不白,但雷鳴沒有解釋,只是看着她,那雙瞳眸似乎變得深沉起來,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樣,讓她思緒搖搖欲墜,像墜入了真空中一樣,氤氳的淚眼漸漸渙散。

一刻鐘後,向馨的神情漸漸清明起來,被封塵在記憶角落的影像被釋放了出來,交錯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冥夜,快看,是摩天輪耶,好多人在那邊啊!”五歲的向馨跪在後座位上,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車窗上。

“冥夜,我們去看看吧。”向馨爬到黑冥夜身邊,討好的甜笑。

雖然同樣只有五歲,黑冥夜卻顯得少年老成,“不行哦,曼姨說過,不能讓你到處亂跑。”

“不要,我要玩,我就要去那裡玩。”

“等會兒不準離開我身邊,知道嗎?”黑冥夜拉住興奮不已的向馨,認真的交代。

“好嘛好嘛,我們快點過去啊!!”向馨明顯沒聽進去,看着整排着隊的人羣,雙眼熠熠發亮。

“冥夜,你幹什麼?我們走錯方向了。”向馨還不知危險的到來,大喊着。

黑冥夜哪來的時間耐性對向馨解釋,拉着向馨不要命的轎車跑去。

但向馨卻跑得不快,加上被動拖着,左腳拐到自己的右腳,狠狠的朝前撲去,摔在了地上。

“好痛!”向馨哭着趴在地上。

手心的另一隻小手被抽離,黑冥夜一驚,忙回身,但還沒來得及碰到向馨,已經追來的黑衣男人先一步提起向馨小小的身子,夾在腋下。

“小馨!“黑冥夜急喊,向馨猶不知危險,尖叫着掙扎,“啊,你們是誰啊?快開我,快開我!”。

“把你們放一起了,要是再吵就打死你們。”小勇粗魯怒罵。

“冥夜,我餓了。”向馨紅着眼眶,低低的說道,水嫩白皙的臉因變得髒亂而十分狼狽。

“等爸爸救我們出去後,就有吃的了,到時候我讓何叔做你最喜歡的菠蘿披薩,好嗎?”黑冥夜虛弱的安慰着向馨。“你們要做什麼?”黑冥夜敏銳的感覺他們的眼神不對,像母雞護着小,雞一樣將向馨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面色不善的三個男人。

“做什麼?”鷹哥邪惡揚脣,“當然是撕票了。”

“是哪個王八蛋在你爺爺面前裝神弄鬼?給老子滾出來!”小四先耐不住性子,大喊。

話落,一道銀光閃現,然後小四淒厲的慘叫緊跟響起。

鷹哥和小勇猛地回頭,只見小四跪在地上,右手緊抓着抽搐的左手,原本的左手掌竟掉落在遠處地上,切得齊平的斷截手腕讓人驚悚。

“藏頭縮尾的,難道你見不得人?”黑鷹眯起眼,故意用言語相激。

話落,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悠悠的從屋子後面走出來,是一名穿着類似阿拉伯宮廷服的男人,他的臉上戴着半邊銀色面具,將他的眉眼覆蓋,只能看清他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瞳,看不出他的容貌。

黑鷹也白了臉,硬着頭皮抖聲說道,幾乎也要癱軟在地,“暗帝大人,我們不知您在這附近,不是有意打擾了您,請您原諒我們這一次。”

“你要放過他們嗎?”男人滿意的勾了勾脣,又問。

“我的仇,我自已報。”黑冥夜卻出乎意料的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合年齡的沉冷之色。

“連自已都保護不了,你怎麼去找人報仇?”暗帝依舊笑得風淡雲輕,說話的語氣卻完全不像是對孩子,而是將小小的黑冥夜當成了一個男人。

“如果你沒有實力,即便你長大了,也只能被人綁架,任人宰害,更別說保護你懷裡的小女孩了。“暗帝淡淡的瞥了眼他懷裡的向馨。

“不過我可以幫你哦!”暗帝忽而一笑,綠眸裡閃爍着算計的光彩。”認我爲義父,我讓你成爲第二個暗帝,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破爛的鐵屋子,可怕的綁匪,她的尖叫,冥夜的憤怒,斷掉的手掌,血淋淋的畫面,那個如仙人一樣的白色身影,還有,那真真實實的聲音,讓她的大腦亂作一團,耳邊不斷迴響着那些不同的聲音,陪着那些不斷跳躍着的清晰畫面,就好像真真實實發生在眼前一樣,而那句童雅的,‘好!”字,更是久久在她心底迴盪,消之不去。

向馨扶着頭,空滯的瞳孔不停的顫慄着,沒有重拾過往的開心,有的只是更深的痛。

原來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在連累冥夜,原來早在那時候,她就已經成爲了冥夜的負擔,原來,冥夜是因爲她,才加入了黑暗的世界,只爲了保護她。

“天啊,爲什麼我要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她痛苦的低吟着,喃語自問。

“向小姐,你不需要自責,這是門主的意思,他不希望你記住那些血腥的畫面,所以才請左父封鎖了你的這段記憶,左父的催眠,除非有他的暗示,否則這個世界無人能破。”雷鳴寬慰着她的心。

“可是,他卻從此揹負着血腥的人生啊。”她痛吼,滾燙的眼淚雙雙落下,“爲什麼那天我非要去看什麼摩天輪,如果“”,

“向小姐,沒有用的。”雷鳴卻打斷她自責的話語,“不管怎麼避,你們都避不開這樣的命運的,因爲那次綁架之所以能成功,就是黑擎天在幕後操縱的。他要利用你逼門主自動踏進黑暗的世界,那天,司機纔會走那條路,即便你沒有注意到摩天輪,也還會有下一個吸8你注意的東西出現,直到你們被那些綁匪綁架爲止。”

一個單純的孩子,是怎麼也不可能逃過一個大人精心設計的局的。

是啊,吸了她的注意,因爲從小時候開始,冥夜就是個沉穩的人,根本不會讓危險有機會在他們身邊發生,如果不是她在冥夜身邊拖後腿,冥夜根本就不會有這樣悲慘的人生。

怎麼會這樣?她的存在,竟變成了黑擎天傷害冥夜的工具,變成了他利用的棋子。

“黑擎天,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冥夜是他的親生骨肉啊!”忍耐不住,向馨咬牙憤吼出來,眼眶通紅。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連禽獸都不如嗎?

雷鳴不答,因爲那是他所無法回答的問題,“現在你明白了嗎?從你們那一次被綁架,黑擎天就已經預謀要破壞你與門主的關係,而門主並不知情,直到七年前的事,他才發覺到真相,三年前,你們婚禮那天,門主認爲你和肖玉章合謀欺騙了他,明知時機不成熟也去搶婚,卻差點被黑擎天殺死,是左父救了他,將他藏了起來,以假的屍體瞞天過海。”

向馨緊揪着心臟的位置,那裡窒息得杞疼。終是明白了他們都說三年前冥夜已經死過一次是什麼意思了,原來,竟是她結婚的那天,黑擎天狠下心對自已的親生兒子痛下殺手。

“向小姐,我這次來,就是想要拜託你的。黑擎天是個危險的存在,但他現在隱藏在暗處,只有你能將黑擎天了出來了。”雷鳴鄭重的請求道。

看着雷鳴閃爍的眼神,向馨的心悄然沉下,他有預感,他的請求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只是,思量了許久後,她還是開了。”“你想要我怎麼做?”空洞的聲音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

深深一鞠躬,感謝莫亞再一次贈送的三朵鮮花。

下一章囚母將正式結文,在次順便在這裡做下廣告,新文《囚寵替身王妃》已經開坑,希望親們繼續能支持紫紫,是篇帝虐的古代寵文,自我感覺還不錯;也歡迎親們支持紫紫的另一本連載小說《撇旦的寡情妹妹》,是現代寵文。

另外,紫紫沒有騙點數,只不過是昨天后面沒來得及修改,不希望大家等久了,才先發前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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