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沉悶,耀眼的燈光,深邃而黑暗的窗外都讓我產生了一種不適感,加上低矮的房屋更是壓抑的我喘不過來氣,讓我想要逃離。可我知道,我不能逃,因爲他還在這睡着。假如我走了,他踹了被子,在這樣的夜晚是要被涼風吹傷身體的。等第二天的時候他肯定會嘟囔着,我又搶他的被子纔會讓他感冒之類的話。而這時我總會嘲笑道,在和人談話時你就不能抽菸了,因爲一抽菸你的鼻子肯定會只有一個鼻孔冒煙,那你樹立起來的形象,肯定當場渙散。想到這裡,我的心裡突然不怎麼壓抑了,反而發出了微弱的一笑。這一笑迅速被其他人所捕捉,引得他們紛紛側目過來,看我是怎麼了。我只得隱藏住內心的波動,面無表情的回視過去,我這一回視反倒讓他們感覺不自在了,也都把目光移開,繼續做着剛纔做的事情。但我的心裡尷尬的要命,也爲我當時的鎮定感到竊喜,不然那尷尬又害羞的紅暈,肯定會讓我再次失了禮數。
小雨因爲跪的時間太長,動了動身子,用一種蜷着膝蓋的坐姿想要讓自己的身體舒服些。我看她跪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擔心她的身體,便去找了一個厚厚的墊子讓她坐着。我把墊子遞給她,讓她不要繼續用跪姿了,直接坐在上邊這樣更舒服一些。她雙手接過,向我道了一聲謝謝馬老師。而我也把我的小板凳搬到她的旁邊,嘴上說着不客氣。小雨站直身體,伸了伸懶腰,只聽到骨頭嘎嘎作響,而後就做到了墊子上,轉頭向我問着問題。
“馬老師,我想知道我叔叔他爲什麼會自殺。”
“可能是他想去種黃瓜了,所以就去找個閒散的地方休息了。”
“那你能跟我說說他這個人嗎?雖然我是他的至親骨肉,從小看我長大,也因爲我們年齡只差兩歲,一直也最是親近,可今天他的自殺讓我突然看不透他了。”
小雨問的這個問題,讓我陷入了短暫的思考,因爲我何嘗能知道他的想法呢?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經歷,是不可能做到感同身受的。而思想就是感同身受之後產生的,因爲你只有經歷了同樣的遭遇,具有了感同身受的前提,你或許才能理解他的心境以及思想。就如同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不過他自己倒是給過自己一個評價:芸芸衆生,在苦海中掙扎,世人皆苦,而我亦苦衆生之苦。但世人皆有超脫之法,而我卻沒有一片淨土可以讓我歸息。我只不過是一跳樑小醜而已。”
我說完這句話,小雨沉默了一會,又繼續問到。
“你能給我講講你倆嗎?”
“我倆?”
“是的,我想知道你倆的故事。”
我略作思索,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因爲,講給她聽,也是一種傾訴吧!
“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我家,他因爲疫情解封一直想要見我一面。你知道的,之前我們一直在網絡上聯繫,我們也是在網絡上相識。我和他在我家的田邊小徑上一邊走一邊說,他很健談,一直說着這裡的田地很好,如果在這種黃瓜會很好。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