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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秋風纏 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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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羅遙嘆口氣,看來位客人真是不方便攔。

鎮南將軍王崇勉是迦羅遙的嫡親舅舅,王皇后的長兄。當年正是他將深處皇宮的迦羅遙‘撈’出來,送他去邊關參軍,尋條意外並艱辛的道路。

好在迦羅遙沒有讓他失望,些年來的成就足以明他是多麼優秀。王崇勉欣喜之餘,也不免遺憾妹妹死得早,不然迦羅遙何止今日的成就?必然早已身登大寶,將大齊帶領到個新的高度上。

“舅舅,您何時回京的?”

“昨晚上。在路上便聽遇刺的事,心裡着急,快馬加鞭趕回來。”

“讓您擔心。”

迦羅遙自小與他親近。人外甥像舅,話不假。迦羅遙面目有五六分與王崇勉相像。只是王崇勉多年駐守邊關,清苦操勞,外貌看上去比實際歲數大許多,讓迦羅遙心下微酸。

“刺客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查出是誰做的嗎?”王崇勉上來便直奔主題。

迦羅遙搖搖頭,將此事詳細告知,但隱下自己使用長槍之事。

王崇勉聽完後眉宇深蹙,道:“會不會是宮裡那位做的?”

迦羅遙道:“不會。張太后勢單力薄,無此實力。”

王崇勉沉聲道:“是躺在棺材裡的那位。”

迦羅遙微微震,沉默半晌,嘆口氣,沒有話。

王崇勉冷冷笑:“也沒有把握。那個人活着時毀還不夠,死還想拉墊背。”

迦羅遙搖搖頭,低聲道:“覺得……不會。”

王崇勉看他片刻,幽幽嘆:“終究還是心軟。不過撫養幾年,可是到現在還……”他沒有再下去,因爲迦羅遙的神色讓他不忍,又嘆息聲,道:“是個長情的孩子,和娘一樣.";

“以爲比較像父皇。”迦羅遙笑笑,揭過個話題。

王崇勉見他不想多談,也相信以他的實力足以自己查明件事,便轉移話題道:“來還有件事要和商量。”

“什麼事?”

王崇勉爲將多年,話簡練也不囉嗦,直接道:“皇上最近選妃,看婉兒如何?”

迦羅遙呆,道:“婉兒還是小孩子,怎麼能?”

王崇勉哈哈笑,道:“婉兒和皇上同年,今年已經十五,怎麼還是小孩子?”

迦羅遙愕然片刻,不由苦笑道:“時間過得好快,原來婉兒已經麼大

。”

“婉兒是的長孫,算來也是的侄輩,和皇上年紀相當,王家還配得上做皇上的老丈人吧?”

王崇勉十五從軍,成家甚早,如今已是兒孫滿堂。王婉兒是他最疼愛的孫,王家的掌上明珠。當年齊文帝掃除外戚,陳家、李家和太皇太后等貴妃的孃家都沒有落下,只有王家因爲行事向低調,齊文帝又對早逝的王皇后情有獨鍾,爲鞏固迦羅遙日後在朝中的地位,對王家不僅手下留情,還大力提拔。

如今王家除王崇勉鎮守南疆外,他的兩個兒子也在軍中爲將。而弟弟王崇強是文官,任戶部尚書職,其子則在工部。

迦羅遙自攝政以來,爲避嫌,有意疏遠王家,對於王家子侄之事也從不插手。但王婉兒若要入宮爲妃爲後,還是要來和他商量下。

迦羅遙沉吟不語。讓王婉兒入宮之事十分微妙,舉動不僅會加大王家的勢力,也會讓人誤會他攝政王想借由後宮之事繼續把持朝政。但現在他已站在權利頂峰,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進則退。日後他辭去攝政王之位回到遙西屬地,失他個依靠,皇帝很可能會爲平衡朝中勢力而打擊王家,是任何大家族無論如何低調都難以避免的問題,所以王崇勉想送王婉兒入宮也可以理解。

他想半晌,長嘆聲,道:“舅舅,此事容想想。”

王崇勉離去後,本來疲倦已極的迦羅遙卻沒有任何想休息的念頭。

他愣愣地躺在牀上發呆,心裡左右爲難,只覺全身疲憊,滿心煩惱。

忽然腹中胎兒弱弱地動,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迦羅遙撫上腹部,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陽光般開朗燦爛的少年。

瞳,瞳,若此刻在身邊多好……

此時遠在邊關的白清瞳,正浴血拼搏在與北夷人的戰場上。

“殺——”!

“殺——”

耳邊到處是廝殺聲。白清瞳心裡熱血奔涌,殺紅眼。

只要打贏場仗,他們就大獲全勝!

只要勝,只要勝……

“左翼,衝鋒!”

隨着劉將軍聲令下,白清瞳所在左翼前鋒軍包抄殺進,將北夷人困在齊國大軍中。

場仗整整持續,大齊國終於取得最終勝利。

北夷人降。戰士們發出熱烈的歡呼之聲。

白清瞳擦擦臉上的血水,嘴角露出抹驕傲的笑容。

遙,他們贏了!

眼下,他終於可以仰首挺胸地面對迦羅遙。

敬州大捷,個消息給京城帶來層喜氣,也是太皇太后薨逝後第個好消息。

迦羅宇大喜,親自到城門外迎接班師回朝的劉長風,並將他手下衆將領都連升三級,賞賜無數。

這般大手筆,讓敬州將領都雀躍不已。白清瞳也被封爲少將軍,離將軍只有步之遙。若不是他參軍時間太短,年紀太輕,以他的戰績還可以更輝煌些。

不過白清瞳已經很滿足,他最高興的是此次可以和劉將軍起班師回朝。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那分別已久的人,就興奮得恨不得飛回去。

不知道遙最近好不好,有沒有想他?還有孩子,現在有七個多月吧,不知道有沒有讓遙受累?

白清瞳滿心都是迦羅遙,路上心不在焉,隨着劉將軍等人起進宮,在殿上聽封,連小皇帝說什麼都沒在意

其實迦羅宇給白清瞳升官的時候也挺鬱悶,納悶小子纔去邊關幾啊就有如此戰績?可是戰場上是最靠實力話的地方,劉長風親自上摺子給自己的部將們請功,小皇帝也不能什麼。

但到大殿上,受提拔地將領們都千恩萬謝,喜氣洋洋,唯有白清瞳那小子,臉心不在焉,謝恩的話都得敷衍,簡直豈有此理。

其實自從白家出事後,小皇帝和白清瞳已多年未見,此次大殿之上,下面烏丫丫跪着堆人,但小皇帝卻偏偏眼便認出白清瞳。

他見白清瞳只比自己年長歲,幾年不見卻長得英姿颯爽,俊美飛揚,心下不由又是嫉妒又是惱恨,複雜非常。

哼!小子長副好皮囊。定是那身臭皮囊把皇叔騙。

小皇帝心裡不屑地想,卻下意識地挺挺自己的小胸膛,力圖用自己養在深宮的單薄身子骨和白清瞳那俊挺矯健的身姿比比。

當然他的番心思下面的朝臣們是不會知道的。大家還以爲皇帝是見邊關返回的勝利大軍心下高興,連帶精氣神都受感染,‘威武’幾分.

白清瞳受封后又隨衆人蔘加接風宴會,只覺又吵又無聊,忍耐會兒,終於找個機會溜出來,讓人傳話給劉將軍自己酒醉,恐宴上失態,先回去休息。

他個人佯醉,晃晃悠悠地出宮。宮人和侍衛見他身武裝,知道是今日班師回朝的邊關將領,也無人攔他。

不過到宮門口白清瞳纔想起,進宮後自己的馬就不知被牽往何處,現在如何回府?

他正猶豫着,忽然昏暗中跑來人,拽他拽。

“出來啦。”

白清瞳看,正是子墨。子墨次隨他回京,也升個校尉。不過他品級低,還沒資格參加宮裡的接風宴,所以早早回王府。時色晚,他琢磨着以白清瞳的性格肯定忍受不到宴會結束,因此先步備好馬車來裡等他。

“子墨,真好!怎麼麼體貼啊,居然還來接,真是好感動,好感動啊!”

白清瞳雖然沒醉,但也喝不少酒,宴會上悶晚,現在看見子墨如老鄉遇老鄉,頓時撲上去肉麻上。

子墨雖然平時和他瘋慣,但此時夜深人靜地,又在宮門口,頓時不自在起來,連拖帶拽地將他拉到宮角處候着的輛不起眼的馬車旁。

“小聲,別瞎嚷嚷。趕緊上車!”

白清瞳掛在他的身上,不依地扭着:“子墨,人家剛纔還誇體貼來着,怎麼下就兇起來?都不疼人家。”

子墨腳軟,差沒趴下。

自從白清瞳不知從哪裡學來如青樓妓般的調調後,就時不常地在自己身上上演番。只可憐自己身在沒有人的軍營就夠悽慘,還要忍受傢伙不陰不陽地撒嬌,簡直痛不欲生啊。

子墨心頭火,二話不,雙手用力,硬生生將白清瞳從他身上拉下來,甩進車廂裡。

坐在車前位置的車伕撲哧笑,壓低嗓子道:“幾個月不見,可真是功力大漲啊。”

子墨怒瞪他眼,躍坐到他身畔,沒好氣地道:“閉嘴!子荷,還不趕緊趕車!”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秋風纏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