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胡子聞言,人馬上從震驚狀態之中驚醒過來,轉頭看向趙陽面色複雜,不過一想到鑄劍的事情,他立刻就激動了起來,道:“不錯,趙先生,十數日來我日夜研究這烏光劍,終於找到了此劍的鑄劍之法,特意請你過來商討。”
“既然如此,那我們到屋子裡面再說吧。”趙陽聽後,臉上面色不變,伸手一引道。
風胡子頓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面上依舊一臉的平靜,不似十幾日前那般,聽到有關於鑄劍之事時那般的激動了,心中不由嘖嘖稱奇。
幾人進到了風胡子的那間小屋子,五人在木桌邊上圍坐下來,桌上放着那柄全身烏黑泛着寒光的烏光劍。
風胡子拿起了烏光劍,伸手在劍身之上輕輕的撫摸着,道:“此劍的劍身烏黑,用手觸摸之時會感覺到絲絲的寒意不斷從上面散發出來。這寒意甚是奇特,可以透過人體的肌膚而後順着體內的經脈流遍人全身。這寒意平時卻是有着讓人心神寧靜之功效,可是如果使用正確的方法催發的話,就好似之前趙先生所作的一樣,這寒意就會加強千百倍,足以冰封周圍的一切,若是侵入人體,就會在瞬間凍傷人體經脈,且寒毒入體,難以祛除,中者終身都要遭受寒毒之苦。”
“此劍確實有此能力”,趙陽點了點頭,“那不知先生從這上面看出了什麼。”
風胡子繼續撫摸着烏黑的劍身道:“我可以肯定,此劍性屬陰寒,所以這鑄劍的材料必是寒性之物。而天下間的寒性鑄劍材料,據老夫所知有那南海萬丈之下的千載寒鐵、東海深底之中生長着的萬載鐵樹,極北之地萬載寒冰以及西北白山之上的異獸狻屽的脊骨。這些都是傳說之中寒性的鑄劍材料,不過都是傳說之物,現在已經無人見過。而這烏光劍劍身烏黑,當屬南海千載寒冰所鑄。”
說完,風胡子停了下來,看着趙陽。趙陽見其望了過來,低頭沉思一會,道:“風先生這是想告訴,若要鑄劍必須找到至少和這四種鑄劍材料同一層次的神物方能有能有成?”
“不錯”,風胡子點了頭,“而且這還要問先生你想要鑄造何種屬性的劍,不同屬性的劍則必須使用不同屬性的材料,鑄劍過程也就大不一樣。”
聽到風胡子的話,趙陽慢慢站起身子來,走到門前,看着外面兀自思索着,衆人也不說話,靜靜等待他相出自己所要鑄造的劍。
不同屬性的劍,代表了不同的道,雖說大道三千,皆可證道,修煉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的。但是在修煉之初,每個人卻又各自身體屬性以及修習功法等各種因素的不同,註定其合適的道路的不同。鑄劍之事關係到自己以後再求道之路上所走的方向,只有選對了合適的修道之路,未來才能在這上面行的更遠,走的更長。
回想自己修煉的功法,俱都是從廣成子遺留下來的劍壁之上的那一抹劍意之中悟出的,而廣成子的這一劍意卻是主要殺伐爲主,名爲奕劍之道。取意是博弈天地間,萬物爲棋子,六合八荒爲棋盤,殺伐天地間。
自己從中悟出了自己的劍道同樣是主攻殺伐,以凌厲爲主,而自己在出谷之初就經歷了越王宮殿之中的一場重大殺戮,在此次殺戮之中,自己的劍道已經逐漸的偏離了廣成子劍道真意,一改其以往所謂的奕劍之道,而是轉化而成了一種遇強愈強,以力破萬法的一往無前的劍勢。
所以自己的劍道雖然同樣是主攻殺伐之道,但是這殺伐的方式卻是不同於奕劍道。自己的劍道的力量來源自身不屈的意念,若是意念稍有膽怯或者屈服,必定就會道基不穩,劍道失衡,失去了登臨絕頂的可能性。
自己將要鑄造的劍也必須是取意一往無前,力破萬法,一念通達,趙陽立刻轉身道:“我所要鑄造劍必須是鋒利無比,至強至剛,無物不破。”
風胡子聽完了他的話,低頭沉思了一會,道:“至強至剛,那麼必須找到的要找到這世上最爲堅硬的材料方能鑄造,那不知趙先生你的屬性是陰寒還是剛烈的呢。”
“我的功法以陰寒爲主。”趙陽道,確實不知爲何自己體內的真氣越發往至寒至冷的方向發展,現在稍微釋放出來都可以讓四周的溫度爲之下降。
風胡子聽完點了點頭,而後思索半響,極力在腦海之中搜索者自己知道的各種傳說之中的鑄劍材料。因爲他知道普通的鑄劍材料是無法滿足此等神劍的鑄造的,所以這十幾日來,除了觀察這烏光劍之外,就是到處翻閱那些鑄劍書籍,專門尋找那些有關鑄劍的神秘材料。
許久之後,他突然眼眸一亮,轉頭看向趙陽,喜道:“按照你的要求,想到了一個鑄劍方法,就是使用兩種至剛至強的材料合二爲一,一起熔鑄在一起。”
趙陽聽後立刻走了過來,重新坐下,面對着他道:“不知是哪兩種材料,還請說來聽聽。”
“這兩種材料分別是西北白山之上的狻屽的脊骨以及南海的千載寒鐵,這兩種材料俱都是寒性鑄劍材料,且是四種材料之中最爲堅硬的兩種。若是能尋得此二種奇材,則鑄劍有望,但是這狻屽常年居於西北白山之上,兇猛異常,難以獵殺;至於那南海的千載寒鐵,更是不可能取得,南海遼闊無比,而且這寒鐵位於萬丈深海之下,如何能夠取得。且此二種俱都是傳說之物,老夫也是從遠古鑄劍典籍的隻言片語之中看到”,風胡子面色憂慮的說道.
他這句話一說完,,屋中所有的人俱都沉默了下來,低頭思索着他話中的意思,可是無論如何也覺得鑄劍之事確實難上加難。
“先生”,公孫啓突然起身對着趙陽拱手道。
趙陽擡頭看着他,見其面色決絕,沉默一會,道:“你真的想好了?你捨得嗎?”
“弟子捨得,烏光劍乃是天地之間之絕世偉劍,非我所能有資格擁有,所以願獻予先生用以鑄劍只用。”公孫啓堅決的道,話語之中沒有絲毫猶豫。
衆人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他這是要捨棄這柄烏光劍,將之作爲趙陽新劍的鑄劍材料之一,一個個俱都驚訝的看着公孫啓,不想其居然真能捨得如此之絕世寶劍。要知此劍可以說是當今世上僅存的之劍,即使是天下諸侯也莫不渴求,衆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不同了。
趙陽靜靜的看了他一會,提高了聲音道:“好,既然你願意獻出了烏光劍,我也不和你推辭,我就將之作爲鑄劍材料之一。還有,一直以來,你在我面前都自稱弟子,可是我卻從沒有真正的承認過。今天在這裡,我就正式收你爲我的弟子,你可願意。”
公孫啓聽到,立刻大喜,當即後退兩步,而後雙膝跪地,俯伏身子,大聲道:“弟子公孫啓拜見師傅。”
“好了,起來吧。”說着趙陽右手伸出,虛擡而起,頓時公孫啓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託了起來。
站直身子,公孫啓再次朝着趙陽躬身行禮道:“是。”
而後重新回到了椅子之上做好,衆人也都將目光再次凝聚道了風胡子的臉上,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只見其伸手捋了捋那花白的長鬚,點頭道:“現在千載寒冰已經有了,我可以將其重新熔鑄,而後作爲劍刃。現在還缺少狻屽的脊骨,必須取得用來作爲劍脊,這樣新劍方能真正的做到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狻屽的脊骨,我會去取的”,趙陽立即開口道,“風先生,你能否告訴我狻屽的究竟長的什麼樣子,有何特徵,如何才能尋到。”
風胡子詫異的看了一眼趙陽,而後嘆氣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不過這狻屽兇狠無比,而且速度奇快,先生去獵殺必須得小心纔是啊。”
“風老先生放心,在下自有分寸,無論如何,我都會取來這狻屽的脊骨過來給你鑄劍的”,趙陽一臉堅定的道,話語之中透露出了無盡的自信和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人覺得即使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到了他面前都能夠成功。
“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說一下狻屽的信息”,風胡子知曉趙陽本事,而且見其已經打定了注意,就決定告訴他狻屽的信息,“這狻屽生長於白山絕頂之巔,渾身雪白,身上有着一片片堅硬無比的白色鱗甲,體型高達一丈,長兩丈,頭生一隻獨角,兩隻眼睛斜向上,雙眸之間,下窄上寬。四蹄粗厚,口中可以噴出冰寒之氣將一切事物凍結,以白山之上的冰雪爲食,所在的地方必是白山之中最爲陰寒之地。”
風胡子細細的道出了自己在古籍之中瞭解道有關狻屽的所有信息,趙陽聽完之後,沉默半響,將風胡子所說的信息牢牢記在了心中,而後擡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啓程前往白山尋找狻屽,將其獵殺,取出他的脊骨帶回來,風老先生,你就好好等候的我的消息吧。”
“嗯,好的”,風胡子點了點頭,“你去白山尋找狻屽,那我就去越國找我的師弟薛燭,叫其過來和我一起鑄劍,這樣成功的概率就會大大挺高了。”
“薛燭?”趙陽第一次聽說,於是奇問道。
“家師歐冶子一生一共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我的師弟薛燭。我很早就離開了越國,前往楚國去爲楚王鑄劍了,而後才由伍相國從楚國召來了吳國。至於我的這位師弟卻是隻醉心於鑽研鑄劍之術,不曾離開過越國,一直隱居於山林之中,所以很少爲外人所知曉,”歐冶子停了一下,繼續道,“而且我的這位師弟一直都想要鑄造一柄如同這烏光劍一樣的上古神劍,連我的師傅都說其太過癡心妄想,所以我料定其一定很有興趣參與此劍的鑄造之中的。”
趙陽聽到薛燭多年居然專心於古劍的鑄造,知道其必定對於古劍的鑄劍之術比之風胡子更爲了解,頓時面色一喜,拱手道:“如此就有勞風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