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嚥了咽口水,過了一會緩過神來,咬着嘴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會做的?”
按道理說,江以寒這種大少爺應該不可能會做。
不會在裡面下毒了吧,也不可能,要是下毒她一定能聞出來。
話落,江以寒微微垂下眸子,把身上的圍裙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指腹摩挲着桌布一角,語氣不輕不淡的:“我父親病重的時候,我母親讓所有傭人都不要給我父親做飯,就算有剩飯也都倒掉,不允許剩下來給我父親吃,是我去廚房一點一點的摸索出來做給我父親吃的。”
原來真的是他做的。
林綿忽然覺得心口一疼,喉嚨有些哽,他那個時候不過也纔是十幾歲的少年吧,卻承受了那麼多。
不知道要用多少次的失敗的飯菜才能換到今天面前的一碗西紅柿炒雞蛋麪。
林綿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拿筷子攪動着盤子裡的面,全身的情緒都低落了下來。
“是不好吃嗎?”江以寒見她的動作,問道。
味道不錯的!
“還……”
“不好吃也給我吃下去。”江以寒臉色冷了冷,擡眸沉聲打斷了林綿誇讚的話。
這句話,說的,很江以寒。
話落,林綿有些無語,她擡眸看了一眼江以寒的臭臉,暗暗撇了撇嘴,拿筷子又夾起一個雞蛋,邊往嘴裡塞邊說道:“我吃,我吃。”
雖然面很好吃,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
“好吃嗎?”江以寒見她繼續吃了,嘴角的弧度勾了勾,啞聲問道。
“還湊合。”林綿吃了一口麪條,稀裡糊塗的說着。
不能說好吃,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是一定會飄的。
“嗯。”聽罷,江以寒的眼底也沾染了笑意,盯着林綿看,眸子像是在這頭頂的燈光,像是在發亮一般。
沒過一會,林綿就把面前的一大碗麪給吃完了。
肚子好飽。
她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舔了舔舌頭,回味着剛剛那碗麪的味道。
“吃飽了吧。”江以寒見她這個樣子,低頭笑了笑,啞聲道。
“嗯。”林綿點頭道,伸手摸了摸肚子,嚥了咽口水,“讓我緩一緩。”
那碗麪的分量實在是有點大。
江以寒把手撐在桌子上面,定定的看着她,想了想說道:“你什麼時候纔可以變成以前那個小肥貓?”
小肥貓?
林綿再次無語,擡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是我以前被打了激素的。”
“行,我就要給你養的胖一點纔可愛。我喜歡。”江以寒一臉認真。
“……”
林綿無語,站起身來就要走:“我要上樓睡覺了,我好睏。”
“等一下。”江以寒也站起來,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拉起了她的小手,聲音磁性沙啞,“我們一起去。”
“嗯。”林綿被他指腹的微微的涼意猛地一觸碰,心口有些顫抖。
怎麼那麼涼?
難道是這天氣太涼了嗎?
她詫異的看了一眼緊緊關着的窗戶和莊園裡持續供應的地暖,腦子卻睏意襲來,沒再想那麼多,慢慢的向前走着,上了樓。
來到了臥室,林綿躺在牀上,被柔軟的天鵝絨的觸感包圍着,胃子裡滿足的飽腹感讓她的睏意越來越強烈。
江以寒躺在她的身側,伸手碰了碰她柔軟的腰身,卻沒想到女人穩重的呼吸傳過來,無奈的鬆了鬆手,嘆了口氣。
睡得真快。
他抱着林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伴着女人的呼吸聲緩緩的進入了睡夢中。
第二天早上,林綿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的時候,再一看身旁,男人已經不在了。
“小姐,該起牀了。”夏媽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好。”林綿迷迷糊糊的應着,伸手掀開了被子。
忽然,夏媽似乎想起什麼再次問道:“小姐,今天早上我看竈臺上有人用過了,是你嗎?”
小姐還會做飯嗎?可是還會有誰呢?
“不是我,是江先生。”林綿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應着。
江先生?
站在門外的夏媽幾乎有些站不穩了,連眼睛都不眨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江先生會做飯?是她穿越了嗎?
直到林綿洗漱完推開房門,還看到夏媽滿臉震驚的站在門外,像是長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一般。
林綿站在那裡,揉了揉眼睛詫異道:“夏媽?”
她怎麼愣在那裡了。
“嗯啊,小姐……”聽罷,夏媽站在這裡,這纔回過神來,上前一步頷首道。
“走吧,我們去吃早飯吧。”林綿微笑道。
“好的,小姐。”夏媽雖然心裡震驚,嘴上卻不敢多問什麼,上前一步說道。
“嗯。”說罷,林綿大步下樓了。
今天是禮拜一,好像是有課的。
坐在了餐桌邊的椅子上,上面都是夏媽剛剛準備好的一些早餐,十分豐盛。
但是林綿因爲昨天晚上吃的有點飽了,所以面對這些食物並不是很誘人。
她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咬了兩口吐司,就感到肚子有些飽了。
“小姐,你怎麼今天沒什麼胃口啊?”夏媽走過來,疑惑的問道。
“昨天晚上吃多了。”林綿漫不經心的回答着,放下了吐司。
“哦,昨天晚上……”夏媽年紀大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像是進入了思考狀態,“昨天晚上小姐是在晚宴上吃多了嗎?”
“不是,是有人給我做的宵夜。”林綿站起身來,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說罷,她拿起書本就大步離開了莊園。
有人給她做的夜宵?難道是江先生?他不僅做飯了?還是給小姐做的夜宵?
江總現在這麼會照顧人嗎,是他嗎?會不會是小姐認錯了?
夏媽感到大腦一片混沌,更加不敢相信了,直直的站在地上,連桌子上的東西都忘了及時去收拾。
林綿坐上了管家的車,來到了學校。
按照往常那樣進入了學校,今天的課是藝術學院的課,所以她不必去法學院。
林綿來到了教室前,現在還早,所以教室裡也沒什麼同學。
她坐在教室的椅子上,把書通通放在底下的櫃子裡,她幾乎沒帶什麼關於設計的書,都是政治的書,所以也不用拿出來看。
很快,同學都來了,紛紛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林綿,彷彿她是個稀客一般。
確實,林綿也好久沒來藝術學院上課了。
她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擡眸漫不經心的看着前面的黑板,上面都是一些基礎的設計學直視,看的有些膩煩了,眉毛輕挑便挪開了目光。
很快,教室裡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甚至很多其他專業的人都來了。
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