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初夏頓時慌了,趕忙跑到他面前想要將他扶起來,可是初天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從蒼白轉爲一片青紫色,嚇得初夏不敢在亂動。
“哪裡疼?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初夏急得眼睛都紅了,雖然在恨這個男人,可她不想就這樣死去,最起碼也要多活幾年。畢竟,他是她唯一想要留住的家人了。
“我,我”初天河哆嗦着嘴脣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初夏記得連忙大叫守在門口的劉嬸和管家大伯“劉嬸,劉嬸,快叫醫生啊。”
聽見小姐的聲音後,劉嬸和管家大伯齊齊奔向病房內,一開門,就看到小姐守着倒在地上的老爺呼喊個不停。再一看老爺的臉色,驚得管家大伯拔腿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着醫生。
劉嬸小心翼翼的握住初天河的雙手“老爺,您一定要撐住啊,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初夏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幾名醫生和護士瞬間涌入了病房內,簡單的檢查之後,醫生臉色難堪的說道“立刻準備手術室,馬上進行手術。”
“是,我們這就去做準備。”
由於初天河是重要病人,晚間值班醫生特意打給院長彙報了情況,院長聽後覺得事態緊急,連忙開車趕回了醫院,準備親自爲初天河進行這次手術。
手術室門外,初夏焦急的反覆走來走去,她知道或許是因爲自己,初天河纔會病情危急。
這一晚要是沒有出現就好了。
“請問哪位是初天河先生的家屬,馬上就要進行手術了,請家屬簽字。”護士小姐拿來一堆單子找人簽字,這是手術的具體流程,可是初夏卻沒信心能夠做主。
“我是他的大女兒,不過母親和哥哥們正在趕來,在等等可以麼?”初夏不能私自做主。她怕,怕真的會出現什麼差錯。
“小姐真的不能再等了,情況危急我們必須馬上動手術,可是沒有家屬簽字我們是不能做的,若是一直拖延下去的
話,只怕你父親無法搶救回來了。”
護士的話讓劉嬸更是擔心“小姐啊,籤吧,你是初家的大小姐你絕對有資格在這上面簽字的!情況危急,就算太太趕到也不會怪罪你的,籤吧,老爺等不得啊。”
“是啊是啊,大小姐老爺再是在不動手術只怕真的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啊。”
管家大伯和劉嬸齊齊苦口婆心的相勸着,初夏反覆猶豫最後還是拿起鋼筆哆哆嗦嗦的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手術室的大門被關上,初夏的心揪得更緊。
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一定,一定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手術剛剛進行不到十多分鐘,邱芷蘭一行人就趕到了醫院內,醫生的通知嚇得她魂都沒了。她這幾天好生伺候着,就怕這老頭子會有一天突然離開。
遺囑還未更改,他絕對不能出事的啊!
隨她而來的還有初東旭和初曉,就連遊男得知情況後也急忙趕了過來。
只見初夏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發呆,她的心情或許沒有人會了解。
初東旭看着心疼,卻也只能站在原地,他現在有什麼資格上前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幼男礙於初曉就在自己身邊,想安慰也無法開口。
“怎麼回事?啊?”邱芷蘭走上前來,二話不說直接扇了初夏一個耳光。初夏的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可她依舊看着地面發呆。
她好想哭,好想進去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她,她也想叫他一聲爸爸啊。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在快要失去時才懂得珍惜呢?
“我說過什麼?啊?你就這麼盼着你爸死是不是?醫生說了他心臟不好是不能被刺激的,可你呢?非要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出來刺激她?你媽已經死了,你的妹妹也已經死了,現在呢?你爸去償命你才能原諒他?我當初就不該留你在初家,小時候你就這麼歹毒,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是我錯,我該留下初雪
把你送出去,像你這樣狠毒的丫頭早就該死了纔對。”
邱芷蘭被氣到極點,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一通。劉嬸越聽越心疼“太太,您少說兩句吧!前夫人是怎麼離開初家的您最清楚!就算您在怎麼生大小姐的氣,可當初您和前夫人還是最要好的姐妹和朋友,作爲朋友,也該真心照顧她的孩子吧?小姐心裡又怎會好受?那畢竟是她的母親和妹妹,太太您這樣說可就太過分了。”
她知道自己還是逾越了,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個做下人的的確沒有資格插嘴評論。
可是她實在看不得小姐被太太欺負的模樣,大小姐最近受了多大的打擊啊,自從初雪是她妹妹後,就連平日囂張的氣焰都已經沒了,時不時就只會這樣呆呆的發楞。讓人看了怪難受的。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頂嘴?沒錯,我就是她的朋友所以才把她大女兒留在家裡照顧了這些年,可她怎麼報答我的?要不是看在你爸和你死去的媽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你還能有今天?”
邱芷蘭依舊不肯停下來,她心中怒氣未全部發泄,真想這礙事的丫頭徹底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夠了媽,這裡是醫院,你要讓所有人都看我們出家的笑話麼?”初東旭悶聲一吼,立刻喝止了母親的怒罵,並讓初曉拉着母親去旁邊的貴賓室休息。
“哼,你爸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小心我把你趕出去。”邱芷蘭臨走前還是不忘狠聲威脅了她幾句。
初夏沒有擡頭看向任何人,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默默的流淚。
她不哭不鬧甚至沒有任何反抗,她的心已經麻木了。她好累,她甚至希望姐姐能夠回來,該死的人本就是自己纔對。
她的姐姐,現在到底身在何方?
“你,你別哭了。爸會沒事的。”初東旭不知如何安慰,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初夏沒有迴應。幼男輕聲的嘆息着。
兩個大男人,此時卻幫不上任何的忙。只能看着她心碎落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