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沐浴後的香氣,他們一起鑽進被窩,暖氣燒得旺旺的,輕飄飄的羽絨被對羨君可而言顯得不那麼空虛了,因爲身邊有個實實在在的肉體。她突然有種主動愛撫Sebastian的衝動,說不清道不明,她的手指撫弄他細軟的金髮,描摹他五官的輪廓。她的身體像絲帶一樣柔軟,纏繞在他身上。
四脣相接,潮溼的熱吻,他是嫺熟的,而她有些莽撞。他抱住她的頭,暗示她往下,她順着他性感的喉結往下舔,小貓一樣輕淺,舌尖一下下試探。他喘息起來,按着她的肩膀往下推,往下,再往下。她的臉聞到他胸毛和小腹裡的味道,他特有的混着古龍水的荷爾蒙旺盛的體味,她的手抱住他緊實的腰,然後,深入了那棕色的茂密灌木叢,那裡有一頭小獸嗷嗷待哺。
她以自己的方式愛撫它,混合着生澀的技巧和狂熱的激情。她長髮掩蓋她的臉,他閉上眼睛,感受她舌頭的韻律。她嘴裡彷彿含着美酒,它浸泡在裡面,只覺舒暢。他沉浸在夢與醒的邊緣,她像個孩子學ABC那樣專心致志地啜吸它,包裹它,含吮它,她雖然有牙齒,但絕不會傷害他,她只想讓他快樂,這是她能給予他的最真誠的奉獻。
一股微顫從體內彌散出來,盪漾在他的四肢,他的手指鑽進她的長髮,那顫慄令他眩暈,她可以給他極樂,她是他的夢想,最深沉的夢。
這一次她進行得分外漫長,試圖讓他就此達到極樂,可是夜還長着呢,他要她的小心肝兒跟他一起攀上巔峰。
他抱她起來,舒舒服服地安置在羽絨枕頭上,他壯實的身體壓上她嬌美的軀體時,她並未感到壓迫,而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正如Sebastian說的,只要她全然交出自己,結合就會無比美妙。她打開身體,沒有羞澀沒有罪惡感。他是她的歸宿,是她的港灣。
她的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雙腿自然而然地盤住他的腰。他進入她,貪婪求索,急切律動,她主動擡起臀部,他的大手托住她渾圓的兩瓣,更深更深更深,她的身體如溼潤的河流,他一直鑽入河牀底部,她的身體被徹底穿透,直達心臟,那裡滿滿都是對他的愛,撲通撲通跳着。
在最後一刻,他大聲喊着我愛你我愛你,愛死你!她感激涕零,他埋在她身體裡面的感覺太棒了,這就是血肉相連啊,真正的親人。
第二天吃過早飯,度假結束的羨君可和Michael都得回到工作崗位。Michael獨自駕駛他得到的禮物——嶄新的蘭博基尼。Sebastian開着他新買的保時捷回法蘭克福,Sebastian試圖把狼狗Tom哄上車,它卻黏着老Baier的腿不肯挪。
“爸爸,看來這傢伙比較喜歡德累斯頓,也許是貪戀大花園和廚師給的美餐。”
老Baier哈哈大笑:“那就讓它留在這裡吧,正好我清閒得很,做個伴兒。”
他們站着說了一會兒話,和Schumann太太道別,她笑眯眯的
,精神奕奕,看來郊外的清新空氣讓她的健康日復一日地好轉。
老Baier擁抱Michael:“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媽媽,你專心工作,有空就回來過週末。”
回法蘭克福差不多四小時車程,中間休整一次,一點多的時候到家。他們和Michael約好一起吃飯,Michael先到,已經在地下車庫等着,坐在車裡小睡。Sebastian敲敲車窗:“上樓休息吧,我們喝杯咖啡就出去吃飯,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
到了家裡,Sebastian拿備用鑰匙給Michael:“你拿着,你隨時可以來玩。”
Michael笑說:“我可沒那麼白目,沒事兒跑來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儘管如此,他還是把鑰匙收好。
三人休息片刻,走路去最近的餐廳吃東西。Michael問:“你們有沒有打算辦個派對,把你們訂婚的消息廣而告之?”
Sebastian徵求羨君可的意見,她有點侷促:“不必吧,辦派對太讓Sebastian操心了,你知道他事事追求完美。”
“我不怕麻煩,只看你的意思,你要是想低調,那就不必說,如果你想和朋友們分享我們的幸福,何樂而不爲呢。”
羨君可用叉子戳着盤子裡的意麪:“其實我在德國沒幾個好朋友,來往的大多都是同事,巴巴地發帖子,別人未必賞光,自討沒趣。”
Michael笑說:“Sebastian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交遊廣闊,雖然隔了好幾年纔回到法蘭克福常住,可是隻要他放消息出去,肯定賓客盈門。”
兩個男人把羨君可涼在一邊,居然認真討論起訂婚宴席的安排,羨君可忍不住敲敲桌面:“怎麼就替我決定了?”
Sebastian摟住她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乖,這些事兒本就是男人操心,你是我的未婚妻,就要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Sebastian Baier心愛的女人。”
Michael的心情難以言喻,一方面,他覺得羨君可值得被珍視,訂婚不能馬馬虎虎,戴上戒指就完事兒。另一方面,Sebastian這樣寵溺她,卻讓他心裡打翻五味瓶,他們越快樂,Michael越寂寞。因此他反常地熱情參與,不想做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羨君可認爲Michael的提議是出於“一家人”的立場,而Sebastian隱隱明白,Michael對羨君可的感情還沒有理清楚,他更多的是想讓她開心。飯後,羨君可看看時間想去採購食物,Sebastian問她可否獨自前去,他和Michael還想聊一會兒。她並不是個黏人的小姑娘,很灑脫地去了。
他們叫一杯咖啡繼續坐下去。
“Michael,我一直想跟你談談。”
Michael喝了一口咖啡,他知道Sebastia
n想說什麼,因此他要掌握主動權:“你想說,叫我別摻和你和君可的事情?”
Sebastian想一想,婉轉地說:“Michael,我的哥哥,我很清楚愛這種感覺。很多人以爲他們可以把事情控制在合理的範圍內,可是感情是關不住的野獸,遲早會掙脫理智的禁錮。從前,也許我和你處在平等的位置,只要你豁得出去,你當然可以追求君可,她有選擇的權利。但如今,我們已經彼此許下承諾,訂下婚約。我希望……”
Michael替他說下去:“希望我徹底斷絕念想,和她保持距離,是嗎?”
Sebastian點點頭。
Michael看着他,無所畏懼:“Sebastian,我的弟弟。正如你所說,感情不是人能自控的,時間一長就有了獨立的生命,它要往哪兒去,走多遠,不是我說停止就能停的。”
Sebastian喝着咖啡,很苦。
“就算我請求你吧,Michael,我不怕任何其他競爭者,唯獨怕你。你和君可認識很久,有很多共同的興趣,和幾乎一致的生活節奏。週一到週五,她每天十個小時都在你面前,你看着她的時間比我還多。”
Michael看向窗外,一月的冬日乾燥而清冷,樹枝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荒蕪如同他的內心。他冒冒失失地來了一句:“有時候我確實覺得萬分委屈,君可,她不該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她爲什麼偏偏愛你呢,我想不通。”
Sebastian笑了,他的笑容明亮而溫暖:“Michael,你不會明白的,直到你陷入熱戀。君可愛我,不是因爲我長得俊美,世上有許多比我更好看的男人。她愛我,也不是因爲我聰明能幹,她周圍睿智而強悍的男人不勝枚舉,包括你。她愛我,只因爲我是我,有點壞有點癡,有點傻有點瘋,她愛我,只因爲我們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相遇了,就這麼簡單。”
假日後第一天上班,團隊的同事就發現了羨君可的訂婚戒指,大鑽石閃閃亮,不可能忽視。大家恭喜不迭,起鬨說一定要聚餐慶祝,她想,這樣一來訂婚宴是不得不辦了,想低調都不行。
羨君可從上班開始就一心撲在工作上,家裡的事情幾乎都是Sebastian在打理操心。當有一天她因爲冗長的會議而拖延到七點多才回家時,Sebastian還在耐心地等着她一起吃晚飯。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愧疚,從前只是男女朋友還沒有這樣深重的負罪感,如今卻覺得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未婚妻”。
“Sebastian,我會努力調整工作日程,爭取每天早點回家。”
他摸摸她的臉:“沒關係,不管多晚,我總是等着你的。你知道我也有很多事情做,寫稿子,盯股票和操心各種投資的事務,我可不是深閨怨婦,數着秒針,望穿秋水。”
他已經會自如地運用“望穿秋水”這個成語,真是聰明絕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