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真的麼?”米瑤有些不信,他體內的毒素髮作起來很厲害,平時都是要喝她的血,今天怎麼不用喝血就自己好了?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皇甫月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肚子有點餓了,剛纔我在門外看到了不少乾糧,你出去看看有什麼能吃的。”
“好,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米瑤擡腳走了出去。
米瑤一走,皇甫月冥高大的身軀驟然一滑,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他斂着俊眉悶哼,體內這股嗜血的戾氣要將他逼瘋了。
他不能任由自己失控下去,他怕自己傷了米瑤。
他伸手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尖刀,然後劃入了自己已經血跡斑斑的小腹裡。
米瑤在外面找到了一些玉米,她想拿玉米的時候突然發覺了異樣,他說自己獨自餓瞭然後將她支出來,他是故意的?
他想幹什麼?
米瑤迅速轉身回到了小屋前,她想推門而入,但是這時她透過門縫看到了屋裡,男人跪在地上,手裡緊緊握着刀柄,鋒銳的尖刀沒入了他的小腹裡,汩汩的熱血往外面滲了出來,他染着黑氣的俊臉在這極致的痛苦裡顯得猙獰可怕。
手裡的一個玉米掉在了地上,米瑤怔在當場,她的黑白瞳仁劇烈收縮着。
幾秒後,她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流滿面。
他小腹上的那些傷就是這樣來的麼,在毒發的時候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殘,用這種切膚之痛來遏制體內的暴力血氣?
他怎麼這麼傻,他可以喝她的血的。
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跑吧…
這句話,他說是他對她所有的解釋,這麼一刻,她都懂了。
米瑤哭的不能自已,渾身顫抖,但是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她不想讓他聽到她的哭聲,她不想再雪上加霜。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的男人拔出了小腹裡的尖刀,然後坐在地上,他將高大英挺的身軀倚靠在牀腳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他健碩的胸膛上下不停的喘。
米瑤推開了門。
她快步走到男人的身邊然後蹲了下來,將他身上帶血的襯衫脫掉撕成布條,幫他把傷口包紮住。
皇甫月冥虛脫了般,他打開一條眼縫看她,她小臉白白的,但是眼眶和小鼻翼通紅通紅的,明顯是哭了好久。
他想擡手摸一摸她的小臉,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做。
“這裡沒有醫藥箱,只能這樣包紮幫你先止血,不知道傷口會不會感染,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恢復了體力我們就尋找出路回去。”米瑤伸手將他扶起來,讓他躺在這硬硬的木板上。
皇甫月冥沒有躺下去,而是斜靠着,他用修長的食指去挑她小巧的下頜。
“啪”一聲,米瑤用力的將他的手打掉,“別碰我!”
“呵,”男人低笑一聲,嗓音晦澀嘶啞,“讓我好好看一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看不到你了。”
米瑤擡起頭,眼眶紅紅的用力瞪他,“現在想看了,那你怎麼將我一個人丟在天山?”
“所以你讓梵諾將我追回來。”
什麼?
米瑤瞳仁一縮,她不知道,竟然是…梵諾將他追回來的。
皇甫月冥眯了眯狹眸,嘴角勾出一抹譏誚的弧度,“看來你並不知道是梵諾將我追回來的,怎麼,又感動了?”
米瑤垂下了蝴蝶蟬翼般的纖長眼捷。
皇甫月冥眸光一銳,直接伸出大掌用力的扣住了她精緻的臉腮迫她擡頭,他那雙暗色系的犀利狹眸落在她的臉上,彷彿要洞穿她心裡的想法,“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梵諾了?”
米瑤被他捏痛了,她倔強的盯着他,回嘴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麼,我跟梵諾在一起,告訴你,梵諾還吻過我…”
皇甫月冥盯了一眼她嬌豔欲滴的紅脣,別看她現在的小臉很蒼白,但是這張小嘴紅的很,不是勾人是什麼?
他捧住她的小臉,直接要吻上。
“放開,別碰我!”米瑤用力的掙扎,不讓他親。
“嘶”,皇甫月冥痛哼一聲,他腹間的傷口又流血了。
“別動了!”米瑤吼了一聲,手慌腳亂的按住了他流血的傷口。
兩個人都沉默了,寂靜的小屋裡可以聽到彼此紊亂不平的心跳,米瑤低着小腦袋,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疼不疼?”她顫聲問,她的手心裡感覺到他鮮血的溫度,這種溫度幾乎將她的心臟撕裂成了兩半。
“剛開始會疼,疼着疼着就麻木了,其實這樣挺好的,最起碼不靠你的血也能熬過一劫。”男人笑。
“瘋子!我都說了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供養你,我不懂你還在折騰什麼!”
“我不是吸血鬼,也不想讓自己變成吸血鬼,你好好的活着,替我將孩子生下來。”
“啪”一聲,米瑤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她情緒失控的尖叫道,“我以爲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你都要死了,憑什麼讓我給你生孩子,敏學就是你強迫我纔有的,我肚子裡的這個也是你拿花言巧語哄我纔有的,你說給你生一個女兒,以後我們一家四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你這樣丟下我丟下孩子,你以爲是對我好麼?我跟孩子想陪在你的身邊,就算有一天我供不起你血了,我們還可以一起死,這世上幸福快樂的事情也許並不只是一起生活,也可以一起死,你這個笨蛋究竟懂不懂?”
皇甫月冥滾了滾喉結,然後伸出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想吻。
米瑤躲避着,卻不肯。
她伸出兩隻小手將他摁在牀頭,然後坐在他的身上俯身去吻他英俊冷硬的臉頰,往下吻他凸起的迷人喉結。
皇甫月冥仰了仰頭,兩隻大掌來到她纖柔的腰肢上用力的握住,愛不釋手的捏。
米瑤突然鬆開了他。
皇甫月冥那雙狹眸染滿了猩紅可怕的情愫,他炙熱的盯着她,啞聲問,“怎麼了?”
“你跟那個小丫鬟究竟有沒有?”
“當時要痛死了,你說我石更的起來麼,這是一個常識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