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難道還敢糊弄皇甫夜不成?
一瞬間,他幾乎要懷疑,那把鑰匙在他手裡,是不是已經被皇甫夜知道了?
不,不可能。
那把鑰匙是他意外在墳墓前得到的,除了永遠不可能出賣他的楚年,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皇甫夜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知道的!
安楚懷立刻生出一個別樣的打算,看向安小琳,眼睛一亮,瞬間又陰霾了下去,點點頭,道:“那好吧,回頭……我跟小琳商量一下再說好了。”
他的心裡,隱約生出一個巨大的,足夠讓他狂喜的,甚至讓他了解鑰匙秘密的計劃來!
皇甫夜倒是沒看安楚懷的神態,而是看向安小琳:“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告辭了。”
看着皇甫夜的樣子,安楚懷很是疑惑,他……這是在爲難安小琳,並非爲難他嗎?
這樣的想法,讓安楚懷更加疑惑了!
不過,卻也讓他放輕鬆了不少!
只要皇甫夜不知道真相,至少他還能夠保住鑰匙!
若是等他解開了鑰匙的秘密,哈哈,或許皇甫夜,他就不用懼怕了!
這種荒唐的心思,一瞬間在安楚懷的心裡埋下了罪惡的死亡種子……
皇甫夜站起來,往外走去,安楚懷回過神來,忙看向安小琳,道:“小琳,你快去,快去送一送皇甫少爺啊。”
“好吧。”安小琳無奈的往外走去。
她今天已經太多次的違背安楚懷的意思了,在安家,她還有求與他,自己不能夠太過分了!
安楚懷送皇甫夜到大門口,便止住了腳步。
他看的出來,皇甫夜不想讓自己再送下去,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跟安小琳說吧。
安小琳送皇甫夜去了車庫,他上了車,安小琳就站在車子旁邊,對皇甫夜說道:“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你是我的女人,欺負你的事情,我不喜歡別人來動手。”皇甫夜斜倚在車子柔軟的座位上,理所當然的說。
安小琳一愣,卻沒想到他回答自己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當即苦笑一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問你,爲什麼要那把鑰匙陪嫁?”
皇甫夜臉色一沉:“我以爲從我們第一面見過後,你就知道我很想要那把鑰匙。”
“我當然知道了。”安小琳很無語,跟這個男人說話還真是費勁,當即無奈的嘆息一聲,道:“我是想問你……明知道鑰匙丟了,爲什麼還要那麼說?你以爲……我把鑰匙藏起來了,你還是不相信嗎?”
“並非如此。”皇甫夜稍稍沉吟片刻,對安小琳竟然綻開一抹難得的笑容:“要那把鑰匙,我自是有我的目的,你不必管了,不過你可以放心,結婚的時候若是你拿不出鑰匙,我不會因爲這個爲難你的。”
說完話,看了愣愣的安小琳一眼,還不待她反應過來,皇甫夜便伸手,“嘭”一聲把車門給關上了,對前面的司機冷聲說道:“開車吧!”
看着皇甫夜車子遠離安家,安小琳嘆息一聲,轉身往安家走去。
陽光下,安楚懷站在大門處的一個涼亭裡,見到安小琳往這邊走,便招手說道:“小琳,你能夠過來一下嗎?”
“嗯。”安小琳知道,安楚懷應該是有話要跟自己說,就轉身往那邊走去。
“小琳啊,我們在這裡坐一坐吧,我們父女還從來沒有好好的聊一聊,說說話呢!”安楚懷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好吧!”安小琳在長椅上坐了下來,看了安楚懷一眼:“爸爸,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很清楚,不是嗎?”安楚懷目光清明的看着安小琳。
安小琳很是不解,當即眉頭又是疑惑又是不解的睨着安楚懷,沉思了好半晌,才聲音淺淡的說道:“爸爸直說吧。”
她剛從公安局裡出來,現在累的很,也很想去洗個澡,所以不想猜來猜去。
“那我就直說了。”安楚懷思索了片刻,睨着安小琳,強壓下自己心中那強烈的興奮和激動,儘量平靜的對安小琳道:“方纔……皇甫少爺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嗯,我聽到了。”
“那麼……關於鑰匙的事,你能告訴我嗎?你究竟知道多少?”安楚懷拼命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裝作憂心忡忡的問安小琳:“皇甫少爺說那樣的話……我有點摸不着頭腦啊,這個嫁妝,小琳,我不知道怎麼給啊!給輕了,皇甫少爺怪罪下來,我擔待不起。”
他一雙眼瞳,無比真誠的看着安小琳:“小琳,你母親那麼愛我,她也不想看到我出事,就算你對安家沒有什麼感情,也不忍心眼睜睜看到我……出什麼事吧?”安楚懷看着安小琳,很是擔憂的嘆息着,焦灼的說道。
聽着安楚懷的話,安小琳是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安楚懷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琳啊,對於那把鑰匙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不如全都告訴我吧,我分析分析,也好判斷怎麼給你出嫁妝,求你了,好歹我也是你親生的父親,你……能救救我嗎?皇甫少爺那裡……我是真的得罪不起啊!我清楚明白前因後果,才能夠判斷那把鑰匙,究竟要用什麼來換啊!”安楚懷又是沉重又是焦急的說了一句。
他的那個計劃,其實很簡單。
就是用這種方式讓安小琳妥協,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是一種最不讓人懷疑的,最順其自然的藉口了,不是嗎?
“我……”安小琳擡起頭,盯着安楚懷看了半晌,卻愣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種事情,她該怎麼說呢?
“小琳,你媽媽臨死前,除了說讓你把鑰匙給我,就沒說別的嗎?沒說那鑰匙的價值,沒說鑰匙有什麼用嗎?”安楚懷像是爲了提醒安小琳一般,又問了一句。
安小琳的眉心緊緊的擰了起來,微微嘆息一聲:“真沒有,媽媽臨時之前就跟我說……這個東西,讓我交給你,我一直以爲是用來開什麼箱子,我一直以爲那箱子裡面,可能保存着你跟媽媽的什麼相愛的紀念品……現在想想,可能真不是,應該是我誤會了。可具體幹嘛用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說的是真話。
若是真如她猜想那般,皇甫夜纔不會那麼無聊,想要這種鑰匙,不是嗎?
沉默了好半晌,安楚懷又道:“那平時呢?平時……你媽媽可有跟你提過什麼?說起過這個關於鑰匙的任何事情嗎?”
安楚懷看着安小琳陷入深思的樣子,低聲的,極其小聲的說道:“你不用着急,慢慢的想,只要任何可能關於這個鑰匙的事情,你只要想起來,那就最好不過了,就算想不起來那麼多,你也可以想起來一點告訴我一點,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纔出嫁,想起來了,隨時告訴我,我再給你準備相等應的嫁妝,你看如何?”
安楚懷看來,鑰匙一直在安小琳的母親手上,若是說,這天底下還有一個人知道鑰匙的秘密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安小琳了。
安小琳皺着眉頭,陷入了思緒當中。
說起來……媽媽平時言談舉止,雖然對鑰匙的事情涉及的很少,但是確確實實是說了的。
尤其是在臨死之前,媽媽談論的關於鑰匙的事情就更多了。
斷斷續續的,組合起來,似乎還真有一點令人生疑的地方。
媽媽說的話,安小琳都記得很清楚。
不過,她現在疑惑的是,這些話,究竟應該不應該告訴安楚懷?
鑰匙那般的珍貴,現在甚至還牽涉到了蔣教授這些老學者,她覺得……懷璧其罪,或者就是這個道理,她知道的,都不應該告訴安楚懷,也不應該告訴任何人。
想着皇甫夜剛纔離去前說的那一番話,分明就不是打算爲難安家任何人,更不打算爲難他。
他說了,他還有別的目的。
或許,安家和安小琳,只是他一個利用的,有作用的對象而已。
所以,安小琳並不急着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安楚懷,鑰匙既然丟了,媽媽說的那些話,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了,不是嗎?
那個嫁妝和鑰匙,都只是皇甫夜目的的一個幌子而已,只是他的目的,安小琳倒是很好奇。
“小琳,小琳?”安楚懷見安小琳思索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便是皺眉喚了好幾聲,打斷了安小琳的思緒。
“爸爸,怎麼了?”
“小琳,你想起什麼來了嗎?”安楚懷看安小琳這個樣子,當即心中一喜,連忙焦急的問道。
安小琳若真是知道什麼的話,那對他來說,可是莫大的歡欣喜悅的事情啊。
“我……爸爸,媽媽真的沒跟我說過什麼,鑰匙方面的事情……隻言片語都沒提過。”安小琳面不改色的對安楚懷說道。
“是嗎?”安楚懷一臉失望,隨即又是不甘心的問安小琳,道:“小琳,那……你告訴爸爸,那個鑰匙……你媽媽交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媽媽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鑰匙交給我,告訴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安小琳對於這句話,倒是沒有絲毫的隱瞞。
因爲要說的話,媽媽早就已經在臨死前,跟她說的一清二楚了。
“是嗎?就這麼說的嗎?”安楚懷有些懷疑的看着安小琳,神情之間都是疑惑,思索了好半晌才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