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着她,如神祇般讓人有所畏懼,想靠近又不看太靠近,只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如來自千年冰窖的寒冰,冷的攝骨,“宋黎之,我發現只和你單獨相處了一天,我就膩了,剩下的兩天,我不要了,你滾吧,滾的越遠越好,徹底的滾出我陸明湛的世界。”
宋黎之看着他,完全忽略掉他剛纔所說的混蛋話,忐忑不安的輕聲問他,“你到底怎麼了?”
陸明湛用力的甩開她的手,隨着那慣性的力道,宋黎之被扔在了身後的門上,門把手剛纔頂在她的腰間,讓她疼的不禁皺緊了眉心。
陸明湛很自己的力氣的太大,眉眼之中的疼惜一閃而過,冷冷的語氣裡是對她,不,是對他們這段感情,滿滿的揶揄譏諷,“我還能怎麼啊,我就是tmd不想要你了,我看到你就煩。”
宋黎之一雙堅定的眸子裡是對他話語的不相信,她再次固執的問他,“我要聽你的實話。”
陸明湛的心猶豫被刀割一般的疼痛難忍,可那又怎樣,爲了讓她放下,他不得不這麼做,他一雙黑眸冷酷無情,低沉冷冽的聲音灌入她的耳朵裡,“實話就是我根本就不愛你,四年後再見,從始至終都是我對你的報復。”
“……”宋黎之看着他,眼中沒有他想要的絕望或者失望,更多的是平靜中對他的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說?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宋黎之的沉默讓陸明湛變本加厲,他不屑的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睨着她平靜的小臉,“現在滿意了吧,可以在我的世界裡滾出遠遠的了吧。”
話畢,很是嫌棄的甩開她的臉,彷彿是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陸明湛……”你到底怎麼了。宋黎之叫他,希望能讓他清醒過來。
陸明湛冷哼一聲,坐在臥室裡的雙人沙發上,兩條大長腿放肆的搭在水晶質地的矮几上交接,冷冷的說,“別可憐楚楚的看着我,對你,我早心如死灰。”
也就是說,無論她現在做什麼,怎麼做?他都會無動於衷了。
宋黎之走過去,站在他的身旁,試圖打開他的心,“可你昨天,還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了我不孕的事情,你還……”說會守護她一輩子的,是她逼着他往後退,他才退的。
現在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昨天?”說起昨天,陸明湛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諷刺至極,他繼續說,“昨天,那就是一個笑話,宋黎之,你知道昨天我看你走過每一個地方都回憶滿滿幸福沉醉的時候,我想到的是什麼嗎?”
宋黎之看着他,“什麼?”
陸明湛突然轉眸盯着她,一雙神秘的冷眸如同要將她撕裂吞噬一般的嗜血,幾個字幾乎是他從牙縫了咬出來的,“我特麼的看着你回憶過去的樣子,我嫌惡心。”
宋黎之的心瞬間就像是被一把鐵錘打的粉碎如泥,她雙腿一個發軟,差點沒有直接癱坐在地上,她往後推了一步,目光也就凝在他的臉上,多希望她能捕捉到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那樣她就會相信,剛纔那些傷人的話,都是假的。
可他沒有,他渾身散發的都是一股強烈的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陰冷殘酷。
“可你不是說好了三天的嗎,還有兩天啊,我還有想和你一起去的地方,你還會陪我……”去嗎?
宋黎之多麼希望他會點頭,那麼依舊是冷若寒冰面無表情,但只要他還能點點頭。
可他,沒有。
他突如其來的吻吞沒了她未說完的話,他現在連她的聲音都不想聽到,可他卻還在吻着她。
他的吻兇狠,反覆,熾熱的像一團火,似乎要將整個的她吞入他的腹內佔有控制。
他長腿一跨,將她壓在沙發和他之間,大手緊緊的扣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鉗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高仰着頭,不準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宋黎之沒躲,她也沒想躲,她任由他吞噬般的侵佔掠奪,她還主動的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的迴應他炙熱的吻。
兩人呼吸低沉急促,他貝齒不輕不重的咬在她完美性感的鎖骨上,“我想要你。”
宋黎之的心一下就感覺到很疼很疼,無論是他剛纔如火一般熾熱的吻,還是現在從內心深處說的四個字,都是那麼的痛苦,痛苦的讓她心撕裂般的疼痛。
她點頭,啞着聲音,溫柔的回答他,“好。”
聽到她沙啞的聲音,他似乎瞬間清醒了很多,他的身體明顯一怔,扣在她肩上的大手猛然一個用力,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間,他低沉嗓音,冷冷的要求,“那你來。”
宋黎之渾身一個冷顫,她似乎能感覺到剛纔在他身上火熱的男人再次消失匿跡。
她睜開眼睛看着他,他也擡頭看着她,四目相對,他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一個翻身,讓兩人在沙發上的位置完全做了調換。
她上他下。
他脣角勾起一抹冷清的嗤笑,態度揶揄,“怎麼?不願意?”
宋黎之看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明白他想要讓她做的是什麼,她平靜的點頭,嘶啞的嗓音裡發出一個音節,“好。”
說完,她別開視線,低眸,想要去解開他圍在腰間的唯一一條浴巾,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怎麼才能討好到他,讓他不要變得像現在這麼冷酷殘忍。
她停在他腰間的手突然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怎麼都移動不了,她急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出來,剛好就滴落在他的腹肌上。
他猛然的單手扣住她纖細的脖頸,讓她的身體往上,他一身陰鷙的冷眸死死的盯着她,“宋黎之,你現在這樣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是想證明什麼?不願意?還是做不了?”
宋黎之急的眼眶再次溼了,她無助的搖頭,帶着哭腔的對他手,“我沒有。”
她不想去證明什麼,也沒有不情願,更沒有不願意,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消氣。
陸明湛看着她淚眼漣漣的可憐無辜樣,嘴角一勾,冷哼一聲,“做不了就算了,沒人逼你。”
說完,他用力一推,將她一個踉蹌推倒在沙發的扶手上,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輕蔑孤冷的說,“宋黎之,我對你這具殘缺不堪的身子,真是沒有任何的性趣可言。”
他起身,剛要離開,宋黎之突然爬過去抱住了他精壯的腰,他站在沙發前,她跪在沙發上,他全身僵硬的站着,她死死的緊緊的抱着。
他冷聲威懾的命令,“放手!”
宋黎之搖頭,淚水終於如斷線的珍珠,無法控制,她哭了,滾燙的淚水如濃硫酸一樣,侵蝕他的皮膚,鑽入他的血液,吞噬他的心臟,讓他想要推開她,都變得無能爲力。
之後,她哭了很久很久,哭的眼淚彷彿都哭幹了,他一直都定定的站在那裡,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沒有幫她抹一下眼淚,沒有哄她一句別哭。
或許是哭累了,是宋黎之先鬆開了禁錮在他腰間的手,她坐在沙發上,低着頭,嘴角勾起苦澀難言的弧度,啞着聲音對他說最後一句話,“陸明湛,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他們之間註定是分離,別說再給他們三天的時間,就是三個月,三年,他們終是還要分開。
就算不是他今天的殘忍,她也不會留在他的身邊,她連個完整的家都不能給他,他們之間註定是這樣的結束。
始終背對着宋黎之的陸明湛動了動脣,似乎是有話要說,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那就這樣吧,再愛都曲終人散了,那就分手吧。
……
一年後。
剛從會議室出來的安若初接到了助理給她遞過來的手機,助理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來電者的名字,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手機還在亮着的屏幕,“陸總有事嗎?”
手機聽筒裡傳來比她還要寒涼的聲音,“到我辦公室來,立刻,馬上。”
手機傳來信號切斷的嘟嘟聲,她不禁冷哼一聲,那麼急着見她,怎麼不直接過來從會議室把她揪走啊。
奧,她又不自量力了,她這樣的女人,那值得讓陸總親自動手啊,但他完全是可以找兩個保安來把她架到他的辦公室門口的。
“安總,兩個小時後和商大銀行行長的見面……”助理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他也跟着安若初幹了一年的時間,可這一年,安總和陸家只在辦公室見過兩次面,這一次是第三次,前兩次都是……有進無出,再見到安總都要是第二天的事情。
集團上下都知道,安總和陸總是夫妻關係,可所有人也知道,安總和陸總只不過是形婚。
一年的時間,沒有人見到過他們一起上下班,就連他們同時乘坐在一臺電梯裡,他們之間的氣場也是普通的上下級。
最重要的是陸總,最近時常會在娛樂頭條看到他的身影,只因有一次他和某知名一線女明星同住酒店兩天一夜被記者偷拍。
他是有婦之夫,這也讓那位知名女明星走上了風口浪尖。
安若初知道陸靳晏爲什麼突然要見她,如果不是這一次她徹底惹怒了他,估計他是巴不得一輩子都不要見到她這個所謂的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