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澤直直的看着她,這個二姐,他很煩,因爲她很吵,有好多事情需要他在後面給她處理,她還很笨,經常被騙,就連他們學校裡的女同學都能騙的了她。
因爲她天天接送他上學,有些女同學就懷疑他們的關係,一次他出來晚了,幾個女同學就告訴她,他體育課的時候受傷,被送去醫院了。
她就那麼傻的信了,跑了全市的醫院,沒有打聽到一個叫陸恩澤的。
爲了不讓爸媽擔心,她都沒敢說,到家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了,他給她打電話,問她爲什麼還不回家?
等在家門口,她看到他好好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哭了,哭成了淚人。
他知道,不是因爲一直沒有找到他,她只是找了個機會,好好的痛快的哭了一場。
“不行!”鬼使神差的,他心口有種說不出的堵塞。
果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他又在氣什麼?“什麼不行啊?”
“你不可以去美國。”恩澤面無表情,嚴肅的說。
果以的手從他的臉上落下,看着他,“多麼好的藉口啊,爲什麼不能去?這次我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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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要走了,心裡也的確不是滋味。
恩澤別開盯在她身上的視線,沉聲問她,“家裡人對你不好嗎?爲什麼質疑要離開?”
果以微微苦笑,“就是因爲你們對我都太好了,會讓我不知所措,如果不是因爲我……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恩澤毫不留情的說穿她的心事,“大家都過去了,就你過不去。”
果以沒反駁,因爲他說的對,只有她還過不去。
“你走了,爸媽會擔心的,還有你小叔叔和大姐,你覺得大家連你的男朋友是怎樣的一個人都不知道,會放心的讓你一個人遠行異國他鄉嗎?”
果以笑看着恩澤,“不是還有你嗎?你幫我不就行了,反正你天天巴不得我消失在你的面前,你也好清淨清淨。”
“你別對我笑,這次我不會幫你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擔不起。”
果以一巴掌拍在恩澤的胳膊上,“別開玩笑了,我這個大個人,能出什麼事,姐姐鬼門關都走過,還有什麼沒見過的。”
恩澤突然變得很固執,“那就等你找到真正的男朋友再離開吧,到時候我絕不阻攔。”
他起身離開,留下果以一個人,看着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的背影,打心裡想着,臭小子,突然變的這麼奇怪,不是天天巴不得她早點消息的嗎,心在她真的要走了,他還不幫她。
讓她自作多情的以爲,其實他是捨不得她離開,想要留下她,還莫名的有些感動。
“喂,說好的今晚開黑的,你去哪兒啊?”
“約了新女友。”
嘖嘖嘖嘖嘖,花花公子,又換女朋友了。
恩澤給厲尊打了電話,語氣還是一貫的拽,“出來聊聊。”
厲尊差不多能知道他想聊的是什麼,這孩子年紀不大,心裡年齡很大,思想也很成熟,他的拽可能就是因爲比同齡人要懂什麼的關係吧。
“哪裡?”厲尊問。
“你家樓下。”
厲尊找了個理由說下去一趟,如可也沒多想,點頭,繼續和婚紗設計師討論頭紗的問題。
車裡,恩澤把來的目的說的很清楚,一五一十的說了關於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的事情。
厲尊可能早就知道,也或者說,全家就如可和宋黎之不知道,但她們也早有所懷疑,的確是沒有見過那個人,果以也天天各種理由不帶那個男朋友回家。
車裡安靜很長時間,厲尊才說話,“她如果想走,就讓她走吧,我會單獨找她談,只要不失去聯繫就行。”
他懂得果以留在這裡的心,她曾經說過,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會不自覺的就想起,已經離開很多年的爸爸媽媽。
她經歷了很多,過了很多次坎,或許有些東西,是真的放不下的。
恩澤回到家的時候,果以躺在沙發上睡着了,聽到開門聲,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你回來了?”
朦朧的燈光下,他準備開大燈的手遲遲沒有按下去,擰眉遠遠的凝望着她,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她來的毫無預兆,她走的猝不及防。
她是誰?他的二姐嗎?
半睡半醒狀態的果以,看着恩澤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以爲這臭小子又失戀了,“臭小子,不會新女友劈腿了吧?你這什麼表情?”
她一句臭小子讓恩澤回過神來,脫掉鞋子,沒有穿拖鞋就往裡走,本來想直接回自己房間的。
果以像只小兔子似的從沙發上竄了下來,跑到門口拿到拖鞋,又追上他,把拖鞋扔在他的腳前。
大人的語氣,“把拖鞋穿上,很容易着涼的。”
恩澤直直的看着她,她太多管閒事了,就算他着涼,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他甩開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拖鞋踢到旁邊,繼續往自己房間走。
這臭小子,又哪根筋抽了?
果以就不吃他這一套,他脾氣不好,她脾氣更差。
重新撿回拖鞋,這一次她直接蹲在他腳前,一隻手拿着拖鞋,一隻手試圖用力的擡起他的腳。
他突然一個彎身,很用力的將她拽了起來,猛然的推倒在身後堅硬的牆壁上。
果以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痛,不禁擰緊眉心,痛的倒吸一口氣。
這臭小子發瘋就發瘋,還準備對她動手不成,“臭小子,我讓你穿拖鞋是爲你好,等我走了,你愛穿不穿,你天天光在腳在地上走我都不會回來管你,等我走了,你……”
“閉嘴!”他突然怒不可遏的一聲低吼,一雙深眸死死的盯着她,讓果以對他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果以想,今晚這個女朋友一定是他喜歡的吧,平時天天換女朋友,也沒見他情緒如此失控過,沒想到他也有認真的時候,還以爲他那些女朋友都是主動找他的呢。
果以小聲的嘟囔,“放心,等我走了……”
忽然,他的臉放大好多倍的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如一直準備撲向獵物的森林之王,一雙明眸犀利的凝着她,鼻尖幾乎就要觸碰到她的鼻尖,微張的脣,呼出來的氣息,沉沉的,熱熱的。
果以一時間被他嚇的心臟猛然用力的跳了一下,腦袋努力的想要往後退,可是後面就是牆,她無處可退。
她眨巴眨巴眼睛緊張的看着他,“臭小子,你想幹什麼?趕緊離我遠點兒。”
天知道,他現在一顆心跳的有多亂,他自己知道,他可能完蛋了。
表面上卻能依舊保持着一貫的冷酷,“你要是再說一個字,看我會對你做什麼。”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果以擡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在他腰間用力的掐了一下,“臭小子,這都是在哪裡學來爛七八糟的東西,你以爲你二姐是被嚇大的。”
她下手真重,疼的恩澤也顧不上耍酷,躲開她掐他腰的手,心裡本來就不舒坦,現在她有掐他,還打他,更是煩躁的離開。
心中所有的壓抑一併爆發,“呀,我說過的,不準打我,你以爲你是誰啊,還真把自己當成我二姐啊,你給我聽好了,以後要是再敢打我碰我一下,我絕不會因爲你是個女人就不還手。”
果以開始還是一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撿起地上的拖鞋就扔在他的身上,“我現在就打你了,你打回來一下試試!”
激將法真的很容易讓失去理智的人失控。
恩澤猛然的朝果以撲了過去,兩隻大手掐在果以的纖細的脖子上,“你以爲我不敢是不是?”
果以反抗的捶打他的手腕,才發現如果他真的被激怒,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她根本就是被抓到的小雞仔,毫無還手之力。
他怒瞪着她,雙手只是禁錮在她的頸間,並沒有用力,突然,他特恨自己。
她算什麼啊,把他原本墨守成規的生活搞的一團糟。
鬆開她,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微垂着頭,苦澀的笑笑,“晚安。”
果以看他要轉身,先一步站到他的面前,攔住他不准他走,“你到底怎麼了?”
恩澤擡眸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你可以不管我嗎?”
果以知道,這個家裡關心他的人很多,其實並不缺她一個。
她對他微微一笑,“是因爲我太多管閒事,讓你煩惱了嗎?”
他看着她,毫不猶豫,“對,讓我很煩,很累。”
還以爲他挺喜歡有她無條件的陪着他玩遊戲,和他鬥嘴,天天接送他上學呢,原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儘量的還保持最好看的微笑,看着他,“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特別煩,特別累,等我走了,你就可以回到你之前安安靜靜,沒有吵鬧的生活了。”
恩澤面無表情的凝着她,聲音冷漠,目光淡然,“那就麻煩你,儘快離開。”
恩澤錯過她的身體,和她擦肩而過,還能聽到她不開心的抱怨聲,“臭小子,壞傢伙,還以爲你也會對我有點兒捨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