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許曄心裡突然惶恐不安起來,的確,如果協議不存在了話,“安娜”是隨時可以離開他的,如果“安娜”真的離開他了,他該怎麼辦?
許曄突然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摟着陳素言的胳膊收得更緊,將頭埋在陳素言的長髮裡,貪婪地吸着陳素言特有的清香,低低呢喃道:“傻安娜,其實最應該擔心的人是我啊。你會不會離開我?”
陳素言感覺到許曄的緊張與害怕,有一點心疼與感動,撒嬌地說道:“想要我留在你身邊,可以啊!那你把那份‘喪權辱國’的協議改一下,我就永遠都不離開你!”
許曄認真地看着陳素言的眼睛,那裡面明明有着深刻的喪父之痛,卻因爲擔心和安慰自己,而勉強僞裝一種俏皮與撒嬌的成分,這個傻丫頭,是真的不會離開自己了吧?
嗤笑一聲,許曄揪了揪陳素言的小臉蛋,寵溺地說道:“那份協議真的那麼‘喪權辱國’嗎?好啊,我就把它改成,讓你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安娜島,在這個小島上,你就是女王,安娜島就是你的國度,你可以任意管理和處置安娜島上的事務,這樣子不算‘喪權辱國’吧?”
陳素言杏眼圓瞪,嘟起嘴說道:“你!你太壞了!”
說完又趴進許曄的懷裡,柔聲說道:“小曄,你叫我一聲‘言言’吧,好不好?”
許曄撫摸陳素言秀髮的手停在半空,突然生硬地說道:“記住,你是安娜,永遠都是,哪裡來的什麼‘言言’。”
陳素言擡起頭,看到許曄陰沉的臉色自己也呆住了,可還是搖着許曄的胳膊,嘟着嘴撒嬌道:“可我喜歡你叫我‘言言’啊。”
許曄將陳素言的胳膊拿下來,冷冷地說道:“我說過了,你是安娜,我的世界裡,只有安娜,沒有‘言言’!”
許曄的口氣很重,重到陳素言有些受不了,不就是一個名字嗎?許曄爲什麼這麼苛責自己呢?或者說,“安娜”這個稱謂,在許曄的心中,不僅僅是一個名字那麼簡單,而是真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嗎?
“小曄,其實,你的過去,是有一個叫做‘安娜’的女孩子是嗎?”
陳素言小心翼翼地說道。
沒想到許曄一下子就發起了脾氣,將陳素言往□□一丟,大吼道:“我說過,你就是安娜!永遠都是!”
說完丟下陳素言,“砰”的一聲,將房門重重地帶上。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陳素言一個人,環抱雙膝,孤孤單單地望着房門,許曄的離去彷彿將房間裡最後一絲溫暖也給抽離了。
陳素言靜靜地看着窗外,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飄飄灑灑,這個世界像童話一般,鋪上了夢幻的色彩,許曄,他的心裡,真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是嗎?她陳素言,只不過是替代品嗎?
那麼爲什麼,許曄要對她這麼好?!
爲什麼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爲了自己去斥責交往了幾年的情人李璐璐?爲什麼要送給自己那個親手打磨的戒指?爲什麼要許給自己“一生一世”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