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雲峰大陸上小小一點,與豐州同等的州不在少,在豐州之上,便是那流火王國。
在一座富麗堂皇的皇室內部,一個英俊瀟灑的白衣修士,修士腰繫一條玉帶,玉帶上墜着紅色符包,上有流火二字,男子站在城樓之上,睥睨衆生。
一個女修踏空而至,那女修面帶桃花,眼中露出深深愛慕之色,來至男修身側,柔柔的聲音中帶着絲絲愛慕,“公子,夫人要您儘快回去,她有事情要對你講,”男子面帶笑意,緩緩回頭,一步一步走近在城牆之上的女修,女修看着越來越近的男子,臉更加紅。
男子終是走至女子身側,男子並未回答,身子慢慢下伏,在女子耳側輕輕一嗅,“小靜你的味道還是那麼香。”
女子臉頰更紅,嬌羞低下頭,不再看男子,男子已是離她許遠距離她也不知,“小靜,不跟上麼?”女子驚了一下,忙的跟上,但始終不敢擡頭看那俊逸男子,只是手指輕輕捏住自己的衣角。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看到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站在虛空,面帶笑意的望着自己,男子忽的提速,掠至那雍容華貴,美豔動人且不失優雅的女子身側。
“母親,所爲何事?”女子滿臉的寵溺,朱脣輕啓,“我兒是不是又去城外觀那橙色氣息?”男子輕輕點頭,眼神之中卻是有些擔憂,女子想要撫摸男子的頭頂,卻發覺男子此時已是比自己高處許多,他早已不是那個十四年前的六歲孩子了,女子安慰道。
“我兒不必擔憂,如今你已是化羽圓滿,天賦異稟,此次歸來便是要你閉關,衝擊元嬰。”男子看向一處,點了點頭,在不久之前,他感到那股十四年前的氣息似乎將要再次臨世。
四象仙門,四方閣內,一個人俊逸無比的頭戴青色髮帶的男子雙手握刀,刀尖所指,三個修爲盡是結玉後期修士站在遠處,此時並無任何動作,只是看着遠處的修士,在三人對面的修士,細細看去,體內法力已是近乎於無,身上幾乎沒有一處不是傷痕,不過他此時哪有多餘法力去修復身上的傷口?
他幾乎拼上了性命才撐過第六天,可他哪裡料得自己會傷的如此之重,半日回覆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方漢江大口的喘着氣,臉色蒼白,此時的他哪裡還經得起結玉後期修士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擊?
在那亮光之處,一個紅衣女修剛剛見到了自己的師父,她的師父離去之時,一絲法力涌入她的腦中,她沒有任何抗拒,她不相信那個白髮老者會對她不利,那法力進入她的腦中之後,只見女子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她看到了自己的凡人時的過往,她看到了一個與四方閣中一模一樣的男子正在拼殺,她看到那個男子縱使渾身再無一處完好皮膚,仍是不肯向來人低頭。
不肯將她送出,她看到男子嚥氣,她看到自己渾身發出紅光,一個白髮老者出現……許久之後,女子再次看向四方閣,眼中盡是不捨,她想要立刻衝出,可是她卻沒有。
四方閣內的方漢江只感覺道一股裂人心魄的疼痛刺出,這種感覺只有在他看到方靜被殺時纔有,此時他彷彿看到一雙丹鳳眸子,眸子中是撕心裂肺的痛。
便是在此刻,方漢江目中盡是怒火,那怒火將要把自己燃盡,似要把這塵世摧毀,方漢江手中所握的九日玄天刀此時刀上出現一層翠綠色光芒,光芒越來越盛,好似要驅散所有黑色。
方漢江此時閉上了雙目,只見手握九日玄天刀的方漢江忽的消失在原處,一刀斬去,三個結玉期的修士已是化爲虛無,止餘下一道翠綠刀影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
只見閉着雙目的方漢江猛退一步,忽的在他剛剛離去的位置上出現了一把銀色長槍,槍身通體銀色,槍頭似一鋒利匕首,青色槍纓,給人感覺不似一把殺人利器,反倒似一件奇美的藏品,方漢江收起九日玄天刀,緩緩睜開桃花雙目,看向這杆長槍長八尺,方漢江看着這杆槍,彷彿看到一個白衣身影正在揮動這杆槍抵禦着無盡的鱗甲士兵。
方漢江只感覺這杆槍無比熟悉,無比的熟悉,不見方漢江如何動作,只見那槍忽的衝來,槍尖直指方漢江的額頭,方漢江一動不動,靜靜看着愈來愈近的長槍,愈來愈近,最後那長槍抵住方漢江額頭,方漢江似乎聽到悲鳴,似乎聽到哭泣,一件凡人兵器,一件曾與一個白衣凡人浴血奮戰的銀槍此時正在悲鳴,一件凡人兵器不知在這四方閣內被孕育多久,終是生出靈智。
方漢江擡起右手,方漢江只感覺身體一震,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方漢江頓時氣息大漲,銀槍發出激動的聲音,好像在吶喊,好像在歡呼,只見虛空之中再次出現三個修士細細看去,此三者已是結玉圓滿,但是方漢江怡然不懼,方漢江單手持槍,直指前方,“縱使千萬人,吾亦往矣。”
方漢江用刀,沒錯,九日玄天刀是仙人陸吾所造,但是方漢江曾在前世拿着這把銀槍縱橫疆場,英氣無匹,三個結玉圓滿修士腳踏虛空,直衝而來,方漢江只是槍尖朝上,朝那三人刺去,一槍刺穿一修士。
方漢江槍法之精湛非同平常,再一刺,又一修士消失在這四方閣,不知方漢江刺了幾槍,不知方漢江滅去多少修士,只是見一個白衣青帶修士腳踩虛空,右手握槍,槍尖朝下,當真是英氣無匹。
此時,再也沒有修士出現,這四方閣變得安靜無比,方漢江看着遠處,像是望向千年之前,目光深邃,宛若天邊繁星,只見那光點光愈來愈盛,愈來愈盛,似乎要將方漢江包裹,似乎要將這四方閣吞沒。
只見那亮光之處出現一個倩影,細細看去,那倩影主人身着紅衣,生的絕美臉龐,丹鳳眸子中轉動着淚花,女子走着,一步一步,卻是無比艱難,她腦中浮現一個英俊無匹,舉世無雙的大將軍,將軍戰功赫赫,她則貌若天仙,二人實是絕配,皇帝親自替他提婚,幾年時光無比幸福。
終在一日一個青年修士看中女子後打破這一切,記得那日皇宮那位再不顧將軍的功績,不記此皇位一半來自那個將軍無數次的衝鋒陷陣,將軍帶着數十位與自己衝鋒陷陣的將士衝出,數千人在森林之中將之團團圍住,那白衣銀槍的將軍騎在戰馬之上,大吼一聲,那一聲響徹天際。
他看着身側的女子,他又看向身後只剩幾十人的將士們,竟是流下了縱使刀劍穿身也不曾流下的淚水。他將那摯愛的妻子放下馬匹,哪裡顧對面鷹犬的說辭,哪裡顧得對面修士的叫囂,他輕輕俯下身,嘴角輕輕吻去女子的額角。
屆時,只見一人一槍高坐駿馬之上,只見一女子淚流滿面,只見一馬疾馳,朝那千人衝去,身後將士也均是衝出,若是沒有將軍,豈能有他們的今日?
若不是將軍一次次身先士卒,一次次攙扶自己,他們豈能站在此處?他們之間哪裡需要言語?只見一人一馬衝出之後,身後十餘騎立刻衝出,殺聲震天,天空被染成血色。
許久之後,殺聲消散,只見一個白衣男子提槍而立,將士已亡,戰馬已死,剩下的他此時已變成血人,渾身上下哪裡有一寸完好皮膚,千人之中一個面露覆雜之**男子開口道,“將軍,何必如此?爲了一個女子?”
提槍而立的男子沒有任何言語,甚至已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見他提槍而立,像一顆青松,遮擋着身後的花朵,一個修士踏空而出,一劍封喉,提槍男子嚥氣。
至死,男子都沒有低下頭。那時,身後女子抹去淚水,拔出一劍,自刎而去,可那修士怎會容的她自刎?
只見那修士輕輕一拂袖女子手中劍掉落,再一拂袖,瀰漫出白色霧氣,只見那修士緩緩走至女修身側,貪婪之色盡顯,女子看向那來人,眼中沒有任何表情,盡是冰冷之色,男修頗爲惱怒。
“區區凡人,做我的爐鼎你應該感到榮幸,”說着露出陰邪的笑,再是一拂袖,一尊完美無瑕的玉體展現在男修眼前,男修望向那潔白無瑕的玉體,青蔥玉手,纖細皓腕,肌如雪,足如霜,女修雙手緊抱胸前,美腿緊閉,守候着最後的尊嚴。
那修士哪管此些,那修士此時變成了一頭野獸,散去衣物,粗魯無比的吻向女子的香肩,雙手扒開女子雙臂,此時這頭野獸哪裡顧得雙修法門?
哪裡顧得女子感受,只似一頭野獸在女子身上瘋狂……,不知過了多久,那噩夢才散去,女子淚流滿面,嘴角溢出鮮血,她何嘗不願咬舌自盡?
避去這屈辱?可那來人怎會如她所願,男修索取之後怎會就此罷休?不知多少個夜晚,女子含着淚花,無助的抽泣着,直至一日,一個白髮老者結束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