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靈的話音剛落,咼殤便意識到什麼,有一個人,他似乎忽略了!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波動突然擴散至整個妖族上闕。
無論是魔教,還是妖族,只要流着妖和獸的血,心中都會突然一空,彷彿有着某種力量,想要佔據他們。
“這是??”
赤目艱難的擡起手來,不可思議的盯着遠處高空中,一個手舞長幡之人,狐帝!
“赤目,你怎麼了?”
莫渝初不明白爲何突然間,很多人都會錯愣在原地,彷彿發生了什麼,可他卻無法感受到。
“白逸君!!”
咼殤拳頭握的咯咯直響,飛身而上,衝向狐帝,不料腳上一沉,覺靈死死拽住了他的腳。
“滾開!!”
咼殤這時已經不顧之前兩人是如何較量的,運轉強大法力,一掌便將覺靈震飛。
“唔啊!!”
覺靈重重摔在地上,這次想要再站起來,不會那麼容易了。
眼看咼殤就要衝到狐帝身前,狐帝手中長幡迎面壓下,威壓激起了融入妖族獸族血液裡的敬畏和服從。
咼殤也無法抵擋!他不能再向前半寸,就算他心中不服,可是肉體上卻脫離了他的控制。
“招妖幡在此,你給我退下!”
狐帝一腳踹在咼殤的臉上,之前還優越無比,趾高氣揚的咼殤,如奴僕一般,被人踩下。
由此可見,招妖幡一直以來真正的力量被人們誤傳,甚至大大削弱了。
世人都以爲招妖幡,僅僅是一件品級達到先天至寶級別的法寶。
其能力,只不過是可以號令三界妖族,無論是誰,只要你是妖族,獸族,身上留着兩大種族的血,皆可用招妖幡召喚而來。
這是女媧,專門針對這兩族而煉製的法寶。
其實,人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招妖幡僅憑這點就會成爲妖族至寶?
顯然,招妖幡還有着更強的能力,那便是如現在魔帝這般,可以讓所有妖族臣服與他。
哪怕所有人心中不願,可招妖幡無法違抗的威壓,迫使他們必須臣服。
而且,在招妖幡之下,無論你多麼強,但凡沒有踏入道尊境界,皆是凡人!
“白逸君,你想要幹什麼??”
妖族幾大始祖一臉的慌恐,招妖幡的能耐他們可十分清楚。
眼下的情景,完全可以說他們的命已經掌握在狐帝的手中。
“你們看清楚,我白逸君,究竟是誰!”
招妖幡豎起,神光熠熠,妖族獸族全都慘叫連連,不知道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痛楚折磨。
“白逸君,你,你難道想要毀了你的同族?”
“狐帝,不,帝君,帝君,我們一時糊塗,還求您饒恕啊!”
任憑妖族始祖還是之前追隨狐帝,如今叛變的傢伙哭喊求情,狐帝根本沒有理會。
他的內心憤怒,他的內心不甘,妖族沒有他狐帝,算得上什麼?
一個個只會將昔時的妖族掛在嘴邊,以此來迷惑自己,還妄以爲妖族還是地位崇高的霸主?
錯!妖族只不過是人族眼中留了活口的餘孽,只不過是奴隸牲畜!
是他!是他狐帝費盡心血,才讓妖族脫離了人族的掌控,擡起頭來。
他本就該是妖族的帝君,所有妖族都要敬仰他,效忠他,俯首稱臣!
可笑的是,立下了如此功勞,狐帝最後得到了什麼?
被同族逼死的妻子,飽受欺辱,在三界諸強面前慘死的女兒!
還有,自己唯一的血脈,唯一的親人,襁褓之中的外孫女,還未等聽到一聲外公,自己就忍痛,將其送走,從此之後,再難相見!
這一切,值得嗎?白逸君,算盡天地,也算不過善變之心!
“所以,這個世間,就沒有什麼不變的情,情由心生,心變,情,如何不變?”
狐帝自嘲的大笑了起來。
“白逸君,你可要想清楚,你也是妖族!”
“住口!你們都給我跪下!!”
招妖幡猛然揮下,兩軍中但凡是妖族和獸族的,全都從空中跌落,雙膝觸地,數不盡的深坑砸了出來。
如狐帝所言,此時他們全都跪在狐帝之下。
“他孃的,老子竟然無法控制!!”
赤目恨聲吼叫,可惜違抗不了,就連打神鞭也沒有作用,此時只剩下魔教的人族強者,沒有受到影響。
覺靈終於緩了一口氣,爬起身來,剛一動,便覺得身體的靈魂深處,似乎正有微弱的力量想要控住他。
覺靈忍痛奮力的活動活動身子,那微弱的力量還在,不過這力量實在是太弱了,沒有任何的威脅,若不是覺靈神識敏銳,還發現不了。
眼下形勢危急,覺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狐帝用招妖幡控制的妖,他魔教佔了一部分,這些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而且看狐帝的樣子,似乎意識越來越不穩定,隨時都會失控。
狐帝慢慢落回地面,將招妖幡插在地上,有招妖幡威壓,妖族的傢伙們沒有一個能動彈的。
“看看這裡的一切,因爲我,才重見天日,今日再次毀掉,就當是我奪回來我自己的東西,畢竟你們已經不需要我了。”狐帝看着毀的不成樣子的上闕說道。
“白逸君,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你,他是屬於咼殤的!”
十始祖還是不死心,都這節骨眼了,還激怒狐帝。
與此同時,魔教那些沒有受到招妖幡控制的人,紛紛落到覺靈身前,將覺靈保護起來。
“屬於咼殤?真是可笑,你們十個老不死的,難道腦袋已經蠢到這個地步了?”
“你!!”
“你們說屬於咼殤,就是因爲咼殤是女媧和盤古之子,那我倒想問一句,妖族,人族,又有誰不是他們的後代?”
“那不同!咼殤是女媧娘娘結合盤古大帝精力所生,如此高貴,豈可與他人混作一談?”
“放屁!!”
狐帝猛地敲打一下招妖幡,所有的妖族者,胸口一悶,血涌而出,神情痛苦。
“知道這是招妖幡是嗎?女媧造了招妖幡,卻僅爲了限制妖族,獸族,人族卻不受影響,你們將其視爲至寶,你們是有多傻!”
“你竟然對先祖不敬,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那我就先將你們解決掉!”
狐帝咬着牙發狠,眼神轉換,看到了那個他痛恨的身影,覺靈。
覺靈走上前,魔教戰士們紛紛擋住。
“無妨,你們先退開。”覺靈說道。
衆戰士知道覺靈的性子,互相對視一番,還是讓了開去。
“你我本該是至親之人,可你非但不敬於我,還想着對付我,我真後悔,當初爲何要讓你成長起來!”狐帝指着覺靈大罵。
“沒有我,你哪裡有機會,用招妖幡扳回局勢?”覺靈回道。
接着,覺靈面色冷酷無比,一字一頓的問道“我女兒在哪裡!”
“哈哈!陳覺靈,你纔想起你有個女兒?你不管你的妻子,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也拋棄,若不是我,我外孫女早就活不成了!”
“我女兒在哪!!”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啊!!!”
覺靈掄起金箍棒,便衝向狐帝,兩人瞬間打鬥在一起。
魔教沒有被控制的戰士們,焦急無比,想要相助覺靈。
“都退下!”覺靈察覺後,出言喝止。
這是屬於他的戰鬥,他要親自弄出自己女兒的下落。
狐帝此時雖然控制了整個妖族,但那是藉助招妖幡的力量,他自身的法力的確快燈盡油枯了。
所以,跟一個沒有法力的覺靈,仍打的難解難分。
“你這個混蛋,你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質問!!”
“憑我是伊媚的父親!!”
覺靈說出了自己女兒的名字,狐帝突然愣了一下,就這一下覺靈瞅準空隙,金箍棒正中狐帝前胸,將狐帝打飛。
如那短線風箏,狐帝摔了下來,不在意自己凹陷的胸膛,還有不停涌出的鮮血,狐帝悽然而笑。
“原來,叫伊媚啊。”
下一刻,覺靈的身影已經衝至狐帝身前“我女兒到底在哪!”
“呵呵..伊媚,伊媚!”
狐帝如若未聞,就在那有些瘋癲的笑着。
“到底在哪!!”
覺靈的金箍棒抵在狐帝的腦袋上,狐帝此時跟本沒有了任何還手的力量。
不管覺靈怎麼問,狐帝始終沒有回答他。
最後,覺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流下。
“求你了,求你了,告訴我,我女兒在哪。”
狐帝笑聲消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覺靈,輕聲說道。
“我的一生,都在爲了妖族而活,最後我失去了一切,待我想要爲了自己而活,整個妖族都反對我,生命在我看來,虛幻不實,僅有這痛苦,伴隨我離去。”
覺靈突然意識到什麼,狐帝有些不對勁,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飄忽,就算是捱了自己一棒,也根本不會讓狐帝這樣子。
難道?難道他已經捨棄了自己的性命?
“莫渝初!!”
覺靈大叫,莫渝初趕緊來到覺靈身旁,掃向狐帝一眼,便知曉其神魂即將消逝。
“不!不!”覺靈握緊了狐帝的雙臂。
這個男子對他來說,實在是意義非凡,有愛有恨,糾結在一起。
“第九個,沒想到這最後的真身,竟然自己了斷了自己,有意思。”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咼殤的聲音。
覺靈轉頭一看,咼殤正環抱雙臂站在遠處,而那一直跪在地上的咼殤,竟然消失,是分身!
“白逸君,青丘狐帝,沒想到你最後的一手,會毀在陳覺靈的手上,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