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陣訣的緣故,聶滄海儘管可以做到披荊斬棘,但是卻是耗盡了心神!
而說莫也這一次闖關。可謂是準備極其充足,即便是在火海內。本性相剋。他也依然強悍的抵檔過去,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雖說時間用的頗久。但其本身法寶,卻是有大部分保存下來。這對於他闖餘下之關,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歸來路上,倒是沒有耗費他半點時間,一路從容走過,即便是身後有幻覺出現,以他的陰沉性子。也根本就不理會。
進入這第二關之後。莫也長長地呼了口氣,他目光閃動,盯着山峰之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數百年來,他時刻都在準備。就是爲了如今的這一天。
若是想進入第三關,那麼就必須要學會禁制之術。這一點,在上次他僥倖逃離此地後,便深刻地體會到,若不是當年他憑藉速度,搶先一步在通道開啓的三息之內。連殺擋在身前的數人,如今恐怕早就成爲了一堆黃土。
他與天欲魔君、段天德、飛天貓不一樣,早在五百年前。他地修爲就已然達到了太上天大圓滿境界,是當時地幾個強者之一,更是當年闖關地主要成員之一。
天欲魔君等人,當年在他眼中。只不過是晚輩罷了。若不是逃出時他身受重傷,無法殺死三人,豈能讓天欲魔君等人生還!
這數百年來,他在魔淵之中的某地養傷,同時開始研究禁制之術,以求再次闖關時。可以起到奇效。在這數百年。他修爲雖然恢復,但卻寸步未進。對此他仔細分析,懷疑定是因爲他地傷勢過重。以至於影響了根基。若非有某些極爲珍貴地天才地寶。怕是終生修爲止步不前。
如此一來。他對於再次闖關。興趣徒然增加到極限,只有在這裡,他才能找到那些天才地寶,若是運氣好,四關闖完進入到逆者體內。並且得到一顆嬰變丹。一躍成爲元嬰聖胎境界的強者。那麼一切地付出。都將得到遠超無數倍地回報。
爲此,他毅然放棄了修煉。全身心地投入在禁制的研究之中。更是改頭換面。連續拜入幾個專門以禁制聞名的門派,系統的學習此術。
數百年後的今日。他對於禁制上的研究。已經具備了相當的信心。而且他還準備了幾樣驚人的東西。他摸了摸儲物袋。嘴角笑容更盛。
二話不說身子一躍而出,立刻來到了山腳下第一層禁制所在。
當年這第一層禁制,就是他強行破解的,此時他稍微看了幾眼。便一腳踏了進去,在他看到,這等低級禁制,根本就不用耗費心神去破解。最好的方法。就是強力突破。
畢竟當年。他也是這麼走過的。
他記得,在進入後。那些雜草會變成一隻只利劍,事實果然如他所料,在他進入地瞬間。地面雜草全部飛起。衝入四周突然出現的紅霧中。再次飛回時,已然變成劍雨。
莫也面色如常,身子迅速向前衝去,凡是刺在其身上的利劍,紛紛在刺中地瞬間,被一層玄冰包裹。瞬間爆裂。
連續地砰砰聲。沒有阻止莫也半步。他輕鬆至極地來到此處禁制邊緣,這裡,他記得會出現紅芒之光。
果然如此,他想法剛剛升起,四周紅光大濃,數道紅光驀然出現,莫也輕哼一聲,右手握拳。轟地一下打在其中一道紅光上。頓時紅光崩潰四散。消失一空。
之後他連續地幾拳。一一打在紅光上。只要了不到兩息地時間。所有地紅光。全部破碎,消散一空,此處禁制,被他極其輕鬆的破解掉。
莫也向前邁去。目光已經落在了幾十丈外的第二道禁制上。正打算一鼓作氣。連續衝出幾百丈時。突然他面色一變,在他腳步邁出禁制地瞬間,四周立刻散發出陣陣黑霧。與之前地紅霧明顯不同的。是這黑霧中隱有陣陣呼嘯之聲傳來。
緊接着,一道道黑色的利劍。連同數之不盡的紅光。瞬間轟然而來。它們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呼嘯聲剛剛出現。這些攻擊已然臨身。
莫也面色陰沉,他大喝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靈氣,這靈氣一出,立刻化作一道道玄冰之牆,擋在其身前。那些攻擊大部分立刻落在了冰牆之上。
緊接着他身子立刻退後幾步,右手握拳,狠狠的隔空擊在玄冰之上,頓時冰牆碎裂。化作無數玄冰,四下激射開來。
與此同時他左手掐訣,連續打出無數道靈訣。這些靈訣一一自動追上四射地冰塊,在這一瞬間,冰塊立刻融化,居然化作無數個莫也地分身,一個個單手結印。同時打出無數道法訣。
禁制內轟然一聲,被這強烈地攻擊震盪,徹底崩塌。
黑霧四散中,莫也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他四下看了少許。面色更加陰沉,透出一股殺機。喃喃自語道:“天欲小兒。這禁制定是你佈置的!”
他眼露寒芒,剛纔突然出現的禁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若非其修爲實在強悍,換了旁人。雖說性命無憂。但也定然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他之所以這麼肯定這禁制的施術者是天欲魔君。那是因爲在天欲魔君看來,段天德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研究禁制,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叫做聶滄海地小子,不過次子似乎可能性有點小。
但直覺上。莫也卻是把第一個懷疑對象,放在了天欲魔君頭上,至於聶滄海。他早就忘在了腦後。
以他現在地禁制造詣,事後一想,便分析出這額外禁制地惡毒。不由得心底暗罵,同時收起了大意之心,暗自決定哪怕遇到再簡單的禁制。也定然要仔細看透後。在向前行。
聶滄海緩步向山峰走去。驀然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山腳一眼。冷笑幾聲。在剛纔的一刻,他察覺到自己佈置的第一個禁制,已經被人破壞。
不過聶滄海沒有任何慌亂。他一路之上。這七年的時間所過之處。已經佈下了無數禁制,管叫後來者,即便是能度過,也定然費盡心機。若是稍有不慎。連續觸發多個禁制,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
若是運氣不好,說不定會引起更大範圍的禁制啓動,如此一來,即便是化神期。也是死路一條。
如此強力的禁制,在聶滄海身後地路上,雖然不多,但也有那麼三四處,這些禁制之所以具備這麼大的威力。那是因爲在其上,不僅僅留有此山峰固有的禁制。更是被天欲魔君添加了不少。最後聶滄海心驚膽顫的度過後,更是一咬牙,又在上面鋪了一層。最後他認爲還是不夠狠毒。於是乾脆繞着四周。連續把數個禁制連接在一起。一旦引動其中一個,那麼等待對方地。將是一場浩劫。
聶滄海冷笑。根本就不在意後方之人。繼續向前走去。
越是向上。聶滄海前行的速度就越慢。他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來推演每一個禁制地變化,甚至連着禁制地所有分支細節,都要研究透徹,纔敢進行破解。
他自創的禁制手法。最多隻能晃出十個殘影之圈。若是再多一個,不但他地身體,甚至神魂都有些跟隨不上。
這等手法,若是旁人,即便是能做到,也最多隻不過三五個殘影之圈罷了,聶滄海之所以可以達到十個,正是因爲其神魂治理的妙用。
逆者之途,莫不講求一切可逆,而這逆的結果,便是一切無所可及,一切可至極限,這一功效在這七年內。發揮到了一定地極限。在它地支撐下,聶滄海才能一次次飛躍,從而達到如今可以畫出十個殘影之圈地程度。
記錄禁制地玉簡。數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塊。這些都是聶滄海禁制之術一點點成長地見證。也是他寶貴地財富。
聶滄海的毅力,無疑是極爲堅定的,有時爲了破解一個禁制,往往要下很大的功夫,不分晝夜地研究。才能找到一個突破點。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間。又是三年,此時聶滄海地頭髮,已然全部變成了白色。他雙眼更加銳利,彷彿可以洞徹人心一般。
實際上聶滄海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他可以在一座山峰上待十年。這十年。對他來說可謂是一晃而過。每日都在研究禁制中度過。
此時他地位置。距離山頂,只有不到六百丈。只不過從三百丈起,山頂被一層厚厚的白色霧氣瀰漫,看不清裡面地細貌。
這三年地時間,聶滄海的靈液已經所剩不多,他只能小心翼翼。爭取不耗費任何一絲多餘的靈力,以確保靈液足夠使用。
畢竟研究禁制。是一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情心神耗費下。體內靈力也會隨之波動,漸漸與心神一同損耗。
此時地他。頭髮被紮在一起,盤膝坐在一處石崖上,在他地四周,是衆多禁制。這些禁制。都是他隨手佈下,起到隱藏身影地作用。
越是向上,聶滄海心中就越是有種危機感。他一路分析。不知道身前那人是否通過這第二關。若是沒有通過,那麼此人定然就在前方。在這個位置的禁制,隨便拿出一個。威力都堪稱極強。即便是元嬰聖胎,甚至是破胎成嬰之輩。也同樣難逃一死。
如此一來。聶滄海神識不便散出。只能自己分析。
至於身後之人。聶滄海這三年來。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進程。從一開始每隔幾天都會感覺禁制被破解了一個。到現在,幾乎要數月,對方纔能破解。這除了是因爲山峰固有禁制的威力增大,其重要一點,在於聶滄海的成長。現在他所佈置地禁制。與十年強相比,可謂是天地之別。
聶滄海呼出口氣,目光閃動,他心知,正如他可以感受到別人破解自己禁制一樣,前方之人,定然也能察覺到自己地到來。在前方,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等待。
沉吟少許。聶滄海他右手揮動,又在四周佈置了幾處禁制。說起來。他在此地已經坐了有接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來。他每天都要觀察上方。留意下方,同時還要在四周佈置禁制。
聶滄海他纔不想一頭撞向對方地陷阱之中。而且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更不能有半點差錯。
聶滄海他在等身後那人追來。讓其先過。
身後之人的修爲定然最低也是太上天大圓滿的講解,這些年來,所佈置的禁制,這些禁制地作用不是攻擊。而是隱藏氣息。
經過一年的準備,聶滄海現在有自信,即便那人來此。只要他不移動身子,處於這些禁制之內。對方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數月後的一日,聶滄海心神一動,他佈置在百丈之外地禁制,被人破解了!
他嘴角露出冷笑。雙目盯着後方百丈外,沉默不語。
莫邪的怒火,自三年前。便從來沒有消散過,不但沒散。反而越來越劇烈,這三年來。他幾乎每遇到一處禁制,都要大費周折。不但要破解這山峰固有的禁制。更要時刻小心那被人額外添加進來地。
而且最爲讓他惱火地,則是往往剛剛有一個禁制破解。卻突然不知爲何。引起了一系列禁制的開啓,若非他修爲強悍。且數百年前有過經驗,怕是多次都要險些送命。
一路走來,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心裡暗罵。即便以他地陰沉。也忍不住有時會破口大罵出來,在他看來。這額外添加禁制之人。實在是損到了極點。
有時往往看上去沒什麼,但若仔細看。卻會發現有禁止存在,可就在你破解了後。又會發現,剛纔破解地禁制,實際上就是開啓下一個禁制地開關。
若是不去破解。那麼即便是走在其上。也不會發生什麼危險。但若是破解了……好吧,等待他的。將是一個循環地死結,那是你破解一個又出來一個,如此循環不斷。一步一步。明知前面危險。也要硬着頭皮一路破下去。最後則是死裡逃生。
若是半途而費,除非是放棄繼續上山,否則地話,只能繼續破解。
每當這個時候,他地恨意,就止不住的上涌,恨不得對方立刻出現在身前,把其生生撕裂。
還有的時候。明明此地出現很強地靈力波動。當他凝神查看許久,始終無法看出到底是何種禁制。耗費了大量的心神,最後無奈,拼着觸動禁制以法寶試探時。卻愕然發現。此地哪有什麼禁制,分明就是對方故意留下一些靈力。迷亂人心罷了。
這些本就極爲讓他惱怒。更讓他怒火中燒地,則是有些地方,乍一看沒什麼異常。可若仔細看。便可發現這裡露出極其隱晦,若不在全神關注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地淡淡地靈力波動。
可是當你耗費了大量地心神,最終還是無法看透時。才突然發現。這地方,原來也是假地。
三年來。一路之上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讓莫也狼狽不堪。若是不管吧。這裡面還真有些真實存在地禁制。一不小心觸發。等待他地又將是一連串禁制同是開啓。
原本在第一關,不惜耗費時間,“省吃儉用”保存下來地衆多法寶,在這三年的時間。被他用出了大半。這些法寶,幾乎全部都用在了觸發禁制後地應對上。
心痛這種感覺,已經無時無刻都在他的心底烙下,他不止一次地後悔。自己在第一關浪費了大量地時間。否則若是能早一些出來,早一些進入這第二關。走在那人的前面。定然不會有現在這樣地苦澀。
在他兩年前,看到了三種不同的禁制後。他心底已然把佈置禁制者的身份。排除了天欲魔君。最起碼,天欲魔君只能算是其一!
他已然確定。在自己上面,有兩個禁制方面的高手,原本最讓他忌憚地,是天欲魔君。可現在,他卻把這光環。送給了這個神秘人。
此人地禁制手法,他一路破解而來,幾乎每破解一個心底便對其忌憚一分,若說剛開始地第一個禁制。只能看出此人禁制略有詭異,但卻靈動不足,很多細節並未面面俱到地話。那麼此後一路。此人的禁制之術。可謂是突飛猛進,不但靈動十足,卻詭異上更是匪夷所思。出人意料。
之前破解其禁制,對莫也來說並非很難。甚至有些簡單。但隨之越是往後。其難度就越大。他浪費的時間也就愈多,耗費地心神。隨之倍增。
此人在莫也心中地分量。自然也就越來越重。最起碼在禁制上,莫也已然把其當做了自己的對手。雖然這些禁制。在他看來尚有生澀,比不過他千年鑽研地深刻,但在這詭異上,莫也自嘆不如。
更讓他爲之震驚的。則是他漸漸地看出。此人應該是剛剛學習禁制之術。這一點,他雖然看出,但卻始終無法相信。
而且最重要的。此人佈置的禁制。從開始地雜亂五章,到最後居然隱隱形成自身獨特地體系,這體系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快、詭!
其發作速度快。讓人很難及時反應,攻擊方式、觸發方式詭,匪夷所思。猶如神來之筆,讓人無法猜測。
他心底,已經把此人放在了一個很高地層次上。現在。卻又是高了幾分。此時他剛剛破解了一個頗爲麻煩地禁制,陰沉着臉。走了出來。
目光所望。距離山頂大約還有七百多丈距離。若是平時。他只需一個瞬移。便可立即到達。但現在。別說是瞬移了。即便是普通的飛行,他也不敢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