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中國人又無可爭議地贏了一場,國王有些索然無味地咂咂嘴。不過他們雖然贏了,但是那個叫羅玲的法師似乎也受了傷,被人攙扶着才走下冰面。
“陛下,既然挑戰者已經敗了兩場,接下來也不用再比了吧?”佛朗西斯科侯爵來到陽臺前問道。
“嗯……”國王的眼睛瞟向了本該第三個上場的薩瓦赫。
“陛下。我請求讓我比完最後一場。在質疑挑戰中決鬥,這是戰士的榮譽……”薩瓦赫說道。
“這有什麼意義嗎?”蕭晨大聲質問道,“質疑挑戰要的只是一個結果,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挑戰自然結束。我們拒絕再進行任何決鬥。如果你堅持要和我們作對,那就是一場戰爭的開始。”
薩瓦赫問道:“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榮耀?”
“難道你的榮耀只是貼在利益上的一張皮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們已經尊重了這裡的傳統,如果有人還要跟我過不去,那就是不尊重我們了。這種行爲本身毫無榮耀可言。”
“只有懦夫才害怕一個展示實力的一個機會!”薩瓦赫沒想到這個法師會如此氣勢洶洶,不知不覺間聲音就輕了下去。
“展示實力?”蕭晨露出冷笑,對葉梓說道,“讓他看看什麼叫做實力。”
葉梓手上的刺青驟然消失,不過這次它沒有變成那把長槍,而是變成了哈維爾那隻戰神手環的模樣,手環靠近寶石的位置多了一個槍型的金屬裝飾,和對影槍槍身的樣子非常相似。這是對影槍的新形態,在手環的狀態下,它依舊保留了所有的力量、速度等加成,還多了魔力增幅的作用,相當於一根極品法師魔杖,因爲它的前任主人女武神是魔物雙修都到了極致的強者。
在手環加成的情況下,葉梓對自己施展了一個巨力術,這個魔法能夠在短時間內倍增人的力量。
葉梓從地上拿起一顆石子,又在石子上施展了一個氣爆術,這是增加投擲物威力的附魔魔法。然後她凝聚鬥氣高高躍起,然後將石子向湖面狠狠扔了下去。鬥氣加身、手環加成和魔法加持,讓她在那一瞬間爆發出的力氣,比原來的肉體力量大了何止百倍。
那塊包裹鬥氣的石塊竄入漂浮的冰塊中,發出轟然之聲,冰塊被炸得粉碎,碎冰和池水被拋上三十多米高的空中,然後化作冰雹和雨水,灑落在池塘內外,就連羅玲搭建的亭子也被這一擊轟掉一半。
靠得近的賓客紛紛驚叫着躲避天上落下的水滴,不斷向後退去。
葉梓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我沒控制好力度。”
蕭晨對她鼓勵地笑了笑,又板起臉來問薩瓦赫:“這就是你要的力量,我們已經展示過了。”
薩瓦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雖然是高階戰士,但是絕對做不到用一塊小石子轟飛半個池塘的水,他望着葉梓,心中的畏懼油然而生。
這個世界上真正雙修鬥氣和魔法的人極少,更多的是魔法騎士那樣利用魔法輔助武技的武者,戰神手環這樣的神器更是獨此一件。所以在場除了梅和蕭晨等極少數人,幾乎沒人看明白葉梓剛剛那連一串動作,到底包含了什麼。
薩瓦赫並不知道葉梓達到這個效果完全是靠合適的魔法搭配加強力道具造成的,真正戰鬥時的攻擊,卻完全達不到這種程度。
他退縮了。
“我……放棄挑戰。”他說完這句話,低着頭離開了現場。
王國冷哼一聲,低聲罵了一句:“懦夫。”
“陛下,既然挑戰結束,還是繼續完成冊封吧。”王后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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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地冊封儀式自然回到了議事廳中進行。
整個過程有些像地球上的簽字儀式。在土地的契書上,簽上國王,卡洛斯伯爵和中國之塔代表蕭晨的名字,再由現場的自然神殿和王國魔法協會列席代表簽字證明。然後契書一式三份,分別由王室,阿里亞斯家族和中國之塔保存。自此之後,黑山地區大片土地,在當地人的眼中就真正屬於學校了。
隨後國王贈予蕭晨一根雪檀木纏繞秘銀絲,並用冰龍皮包裹節點的極品冰系法杖和一件具有低階魔法吸收功能的防護法袍,蕭晨和李佳分別接過了法杖和法袍,並作出感謝。這代表着中國之塔和王室締結了合作的關係。他們需要在一些特定的時刻爲王國提供服務,以作爲土地和徵稅權的報酬。
“蕭晨閣下,歡迎你們的中國之塔成爲和王國締結友誼的第二十五座魔法塔。希望中國之塔和王室能夠成爲長久的夥伴。”國王微笑着和蕭晨說道,就好像之前他使絆子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陛下,我們的家鄉有一句老話。如果君王對待別人如同手腳一樣珍惜,別人自然會像對待自己的心一樣對待君王。”蕭晨淡淡地說道。
“學長要說的是: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吧?”葉梓小聲問道。
“不,他想說的是,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羅玲說道,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一些,“不過,這句話不適合我們。”
“爲什麼?”葉梓道。
羅玲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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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辦事處蕭晨的書房裡。
蕭晨和羅玲拿着玻璃酒杯相對而坐,蕭晨喝的是酒,羅玲喝的卻是水。
“爲什麼你和葉梓說,孟子的那句話不合適我們?她還問我呢。”蕭晨喝了一口酒問道。
“因爲我們不會是任何人的臣子。歸根結底,我們和國王也好,貴族也好,是勢不兩立的。”羅玲說道。
蕭晨託着下巴,看着燈光下表情認真的羅玲,“你是準備說:無論君如何視我,我都視之如仇寇?”
“仇寇?不,我們沒有私怨,算不上仇寇。”羅玲轉動着手中的酒杯,“也許草芥更合適吧。因爲總有一天會把他們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啊。”
“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早嗎?我感覺碰撞的時刻很快就會到來了。”
“我真的不喜歡兵戎相見的感覺。”
羅玲嘆息道:“我也不喜歡。但這始終是我們人類解決大問題的最終方式啊。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好吧,不管怎麼說,從今天起,我們算登上這個世界的舞臺了。先爲這件事幹杯吧。”蕭晨舉起酒杯。
羅玲手中的酒杯和他的輕輕一碰,她淺笑着說道:“不,我們一直在這個舞臺上。從來到這裡開始,我們就像奔流衝開了堤壩,沒有力量能阻擋它澎湃向前了。”
{第三卷奔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