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些事?”菲利希亞說道。
“這是多情的阿爾戈多最不想讓凱瑟琳知道的事情。他威逼過我很多次,讓我絕對不能告訴你們。按照他的說法,你們這些女人像是在腦瓜裡聯了一樣,告訴一個,等於告訴了每個人。不過現在麼……應該沒人在乎了,不是嗎?”貝爾穆多一口乾掉了杯的紅酒。
“哦,親愛的……”菲利希亞用手背輕輕撫貝爾穆多的臉龐,後者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蕭晨聽着貝爾穆多所說的故事,阿爾戈多的形象在他腦海鮮明起來。不過,也許因爲對他的認識都來自於至親的訴說,所以聽去阿爾戈多並不是一個對人類充滿惡意的人。相反受到父親的影響,他對保護環境和維持生態平衡有相當強的意識,但是他同樣也很關愛朋友,甚至願意幫助陌生人。他並不是像是一個暴君或者陰謀家,更像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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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對那種極端的自然保護行爲怎麼看?有的人會因爲保護自然的目的反對工廠,反對科學實驗。甚至採用暴力行爲。”羅玲隨口問道。
“我和阿爾戈多的看法都差不多。我們反對的是人類沒有節制地,破壞性地利用自然。如果能夠負責任地和自然共存,那沒有問題了。”貝爾穆多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們也知道,大部分時候這是一種奢求。人犯蠢的時候,總是能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像切爾諾貝利和福島的核泄漏,像永遠停不下來的日本和挪威捕鯨船,還有那些有毒有害的化學藥劑,這些事情什麼時候停止過呢?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人類的明停留在一定的限度,不要跨過那些門檻,也許整個世界會好很多。”
“阿爾戈多也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嗎?”蕭晨問道。
“嗯,在這些事,我們的觀點都差不多,不過,有時候可能他我更加激進一些,也許這是性格導致的差別吧。”貝爾穆多道。
羅玲聽他這麼說毫不意外,這應該是異世界發生那些事情的源頭吧。也許現在是一個機會,羅玲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機會和自然之神阿爾戈多對質,但現在卻可以與他的兄弟貝爾穆多演練一下。她抿了一口酒,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不過,您有沒有想過,正是科學的發展,技術的進步,加強了我們保護自然環境的能力呢?以您的國家爲例,現在的環境狀況肯定會工業化初期好很多。我的國家也是如此,污染問題隨着發展在慢慢進步。或許給人類一些時間,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
貝爾穆多笑起來,好像他很多次聽過這樣的話,他拍了拍菲利希亞的手道:“看到嗎?這裡有一位你的同盟,你們的想法幾乎一模一樣。也許你們女人更喜歡從好的一面來看待人類,但我沒有那麼有信心。在我看來,人類一直在毀滅的邊緣試探着,目前爲止,我們所做的事情還能夠在事後付出一些代價來挽回,但是隨着我們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也許哪一天我們造成的後果再也無法補救了。科學探索的東西都是未知的,你永遠不知道那些科學家們下一次實驗會打開怎樣一個潘多拉魔盒。”
“你對人類的理智似乎沒有足夠的信心。”羅玲道。
“是的。我承認這一點,因爲人類很多時候會被感情和yù wàng徹底俘獲。當好心淹沒理智的時候什麼都會發生。”貝爾穆多說道。
蕭晨問道:“我有一個假設,假如是突然有一個機會來到一個世界,成爲一羣人類的主宰,或者說是神靈,你會怎麼做呢?”
貝爾穆多一擡眉毛:“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蕭晨道:“當是一個思維遊戲好了。你會怎麼樣主導這些人類的發展呢?”
“這是你們國人喜歡的酒吧遊戲嗎?感覺好怪,不過,也挺有意思。讓我來想想。”貝爾穆多微閉着眼睛,用手捏着眉頭思考,“我會讓人類自由地生活,但是會讓他們崇尚自然,簡單的生活方式,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發展科技。他們的日子也許不像現在人那麼輕鬆,但是他們的種羣也許可以現在的地球人延續更久的時間。
不過,好心是人類的天性,爲了遏制這一點,我恐怕會成立某種教派,宣揚自己的這種理論,當地人既然還在很愚昧的狀態,這種神秘主義的把戲對他們來說可能更有效一些。”
菲利希亞道:“可這樣他們一定會停留在像世紀那樣痛苦的生活當。整天辛苦勞作還吃不飽,生病也沒有辦法治療,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走不出自己的村莊,學習不了知識,都是盲。而且一旦遇到災禍,他們連抵禦和自救的能力都很小。”
貝爾穆多道:“但是人類的祖先是這麼過來的,不是嗎?他們在這麼多年裡面並沒有遇到族羣的危機。我倒覺得這是一種穩定和自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