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機之中,不同的人會想起不同的事情,有人會想起父母,有人會想起初戀,有人會想起童年,有人會後悔自己碌碌無爲,以前浪費了大多時間,有人會嚎啕大哭……
作爲一個名符其實的吃貨,而且午飯與晚餐都還沒有吃的情況下,黃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美味可口,方便攜帶的糯米雞。
“額?”幽帆想不到師兄問出的問題是這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師兄,你中了屍毒?”
黃琉額頭一滴大汗,支吾了一陣才道:“不是,我是爲了以防萬一。”
幽帆不好意思的說:“本來只想佈下陽火之局便可以離開,不料會陷入如此境地,所以沒有帶上糯米雞。”
黃琉失望的搖搖頭,沉思對策,但腹中飢餓難忍,根本難以靜下心來思索。原本處於高度緊張中會忘記飢餓,正如與老闆一起經歷的地下建築時一樣,但想起幽帆的糯米雞,黃琉就忍不住了。
兩人嘗試原路再走一次,希望樓梯口會出現。黃琉思緒凌亂,覺得線索就在眼前,但始終捉不住。
看着幽暗的房門,突然間他靈光一閃,諸多房間並排,房門緊閉難以開啓,與現實中的一種建築非常相似——監獄。難道這神秘的第九樓層就是一層監獄。想到這念頭,黃琉渾身一震,當再次看向緊閉的房間門,他似乎隱隱見到裡面關着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惡徒,站着一動不動,等待着開門的一刻想自己兩人撲過來。
他連忙將想法告訴幽帆,幽帆也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這裡雖然沒有出現其他鬼怪,但他們覺得更加可怕,看不見的敵人永遠是最可怕的。
“我們還是不要亂走,道樓梯口處尋找出口。”幽帆說。
黃琉馬上同意,兩人來到樓梯口處,幽帆拿出手機計算方位,黃琉則在兩人身邊放下三角小旗,以防萬一。
幽帆手指捏動,這各個方向揮舞,他將手放到房門上,想要輕輕敲動。
突然,咔嚓的一聲,房門露出了縫隙,兩人心臟砰砰直跳,一股陰風出來,帶着呼呼的聲響包圍兩人,寒意透骨,更讓人心寒的是,風聲低沉更像是呼吸喘息的聲音。
兩人對望一看,幽暗的環境中,他們臉上的慘白顯得異常恐怖,“師兄,這……這門沒有上鎖。”
“可能是人家見到我們在外面站久了,讓我們進去歇歇。”黃琉勉強鎮定下來。
“這個不……不可能吧,這裡若是囚牢,裡面的人不可能自己開門。”幽帆也鎮定下來。
黃琉看着微微打開的房門,陷入沉思之中,進去可能就是樓梯口,但也可能是一隻厲鬼。很快他就有決定,對着幽帆說道:“我們還是要進去,門對面就算不是樓梯口,也沒有其他東西,若是有的話它早已出來攻擊我們,就算真是厲鬼又怎樣,難道我們還怕嗎,宿管就是被我們搞定的。”黃琉越說越快,聲音越發響亮,想要給兩人壯膽,又有引蛇出洞的作用。
說着,他便向伸手推房門,但被幽帆一把抓住,“師兄,裡面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有,可能就是等着我們,我怕進去之後出不來。”
黃琉心中一動,的確有這種可能性,萬一進去後門鎖上了怎麼辦,於是他讓幽帆留下,自己進去,但幽帆當然不答應獨自留下,有危險當然要一起面對。
最終兩人同時伸手推開房門,裡面兩側居然各個一個高高的臺階,兩人心中欣喜,快步來到臺階處。
當他們看清時,面上的喜悅瞬間凝固,這哪裡是臺階,而是兩張石牀,陰影中兩人難以看清石牀全貌造成錯覺。
啪!
輕輕的響聲如同平地驚雷,轟鳴兩人內心。他們快速的向着房門跑去用力一拉,紋絲不動,這時兩人才真正的驚慌起來。
發泄一陣之後,他們終於放棄了打開房門的念頭,轉頭面對房間。
對稱的石牀,與印象中的牢房非常相似,難道兩人真的要在這裡共度餘生,想到這裡黃琉不由得憤怒起來,人家坐牢還有飯吃,可他呢?現在還餓着肚子。
兩人繼續前進,房間裡面一個十個牀位,左右各五,兩人長長舒了一口氣,幸好裡面還沒有其他舍友。
確定房間沒有異動是,兩人坐下休息,但剛坐下黃琉便發現不對,這牀也太寬了,環境雖然黑暗,但印象中只有一米寬的牢牀,也應該可以見到盡頭。
爲了安全,黃琉謹慎的探索石牀的寬度,這一探索,讓他瞪大了眼睛,石牀的寬度居然是長度的兩倍,應該說他們將長度與寬度看錯了,石牀與牆壁垂直襬放,寬兩米長卻有四米。
什麼人身材如此高大,不止一個,至少有十個,若是其他牢房一樣,數目更加驚人,黃琉低頭沉思,順勢做了下來。
石牀不平,他伸手一摸,似乎有些凹陷,手掌不斷向前摸去。突然間,他手臂向下一沉,毫無着力點,整個人也跟着摔下去,下面似乎是一個深坑。
他另一隻手不斷掙扎,終於抓住固定的物件,下沉的手臂也碰到支撐點,原來是一個小洞而已,地下還是實的。
黃琉腰身用力,咔嚓一聲,疼痛傳遍全身,用力過猛腰又閃了,黃琉心中流淚。憑藉這股力量,他挺直上身,但手臂上似乎有些東西,於是用力一提,一股寒風撲面而來,然後……
然後就是兩點幽幽的光芒,通過微弱的光線,黃琉見到一個巨大的頭顱。
張開的大嘴長滿尖銳的牙齒,可以張黃琉的頭顱整個咬下,黃琉下意識腦袋一歪,避開致命一擊。
全身一震,上身被重物撞擊,心如電閃,馬上明白是被大頭連着的身體撞到,血盤大口還趴在耳邊對他輕聲細語,黃琉顧不得身體的痛楚,雙手用力一推。對方應聲而倒,但自己的雙手也被來住,整個人跟着倒了下去,腦袋正對大口鑽過去,自投羅網,心想這回真的完了。
危機時,後背被一隻手掌拉住,身體趨勢停下,可由於慣性,腦袋依然向下撞過去,眼看就要被爆頭,突然後腦一通,腦袋的去勢也停住了。
幽帆救駕來到,馬上扶着黃琉離開了石牀,警惕的盯着牀上的大頭人。
“師兄,怎麼了?”
“我們好不容易過來拜訪一次,人家開門相迎,總要送點禮,無奈身上空空,恰好到了晚飯時間,於是就將腦袋送它當做下飯菜了。”黃琉調笑道,以此平復心中的激動。
兩人警惕着對方,不敢有絲毫大意,對方沒有任何異動,時間一長,兩人開始忍不住,肌肉有點僵硬。對望一看後,決定上前一探究竟。
幽帆拿出八卦鏡已經紅光手電,在雙方之間擺出一個陣法,點上三根香菸,陰寒的房間馬上帶上絲絲暖氣,黃琉手持桃木釘以及小旗,做好萬全準備。
電筒射過去,對面馬上反射出精亮的光點,兩人警惕往後跳去以防對方突襲,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兩人壯膽上前,大頭的外貌逐漸映入眼簾。
見到大概輪廓之後,兩人驚訝得合不攏嘴巴,對方身材高大,外貌兇狠,嘴巴生有尖銳的牙齒,體徵非常像原始人,不,應該是半獸人。
“師兄,這裡居然有原始野人。”幽帆說。
“這個消息若是透露出去,絕對會轟動考古界,甚至是全世界,到時我們絕對會因爲名留史冊,成爲世界級名人。”黃琉虛榮感再度膨脹。
繼續探索後,他們發現野蠻人沒有生命特徵,上身挺直坐在石牀上,而下身卻藏於石牀之內。原來石牀並不平實,中間被挖出了一個大洞。黃琉剛纔手掌從牀上划向洞坑,身體纔會忽然下沉。他撐起身體的時候,手臂被野蠻人掐住了,用力時將對方也拉了上來,原來是自己嚇自己。
可他面色馬上大變,“幽帆,你覺得這像什麼?”
幽帆心中一動,脫口而出,“棺材——這不是石牀,而是棺材。”說完面色變化不定,他比黃琉更加清楚這些死棺的意義,這裡是一個墓羣,野蠻人之墓。
“這是一個墓羣,但與傳統的古墓又非常不同。”幽帆說。
“嗯!先不論這些野蠻人的身份,但是它們所藏的方式就非常奇怪。”黃琉接口,“它們有着極不協調的矛盾感,既然葬於棺材,說明地位不低,被囚禁於房間之內,又是身份下賤的表現。”
野蠻人瞪大雙眼看着他們,被死野人這樣看着,兩人心中有些發虛,“哥們,你坐着也有點累了,還是躺下休息休息。”黃琉邊說邊用桃木釘用力一推,砰的一聲對方躺下去,但黃琉覺得後背劇痛,被重物大力撞擊。
他連忙跳起,桃木釘反手刺過去,手掌撞上硬物,回過頭來發現是一雙粗壯的大腿。野蠻人身體僵硬成九十度,上身躺下了,下變身卻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