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現在深陷困境,若是背鬼怪包圍後果不堪設想,幽帆說:“師兄,他們要關門打人。”
“幽帆,你有沒有會飛的法術。”黃琉問。
“這個我不會,因爲我有恐高症。”幽帆邊說邊往遠處眺望,烏雲之下放眼之處盡是漆黑,“師兄,我們可能被分割出原本的空間。”
兩人被無邊的黑暗籠罩,無法見到任何有關校園的景物,除了一步之遙的樓梯口通道,就連天台護欄都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處於何地。
黑夜下,黃琉面無表情的說:“幽帆,我們得看好這個樓梯口,若是連它也消失了,我們真的迷失在其中,還有,千萬不要亂走,這裡可能還是天台,若不留神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幽帆答應着拿出工具武器,在四周擺了一個陣法,然後拿出手電照明,身邊的東西通過電筒看得一清二楚,但將手電照向遠處,光線被黑暗完全吞噬。
幽帆布陣完畢後,拿出兩枚珠子給黃琉,“師兄只是你上次教我製作的彈珠,你看看及格沒有,由於時間短,數量做不多。”
黃琉拿起一看,發現比他的精巧多了,受過專業訓練就是不同,手感比之自己的要好很多,他說:“你做得非常好,改進很多,威力想來也是提高不少,這樣吧,起個威武點的名字,就叫符彈。”
幽帆一聽,再次感激非常,因爲這樣一改名字,符彈就是他的獨門之秘,脫離了偷學的壞名聲。他以爲是黃琉有意爲之,給他正名,卻不知這只是黃琉無心之言。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兩人安靜下來,準備分辨出方向,但是腳步聲似乎就響於耳邊,無法辨別出具體方向。
幽帆連忙點上蠟燭,在兩人四方各放下一個鈴鐺,然後拿出一個鬧鐘。秒針一秒一下的跳動,規律的節奏取代了耳邊的腳步聲,兩人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深夜無風,蠟燭的火焰卻跳動不停,隨時有熄滅的危險,明暗不定的幽光映射在兩人的面上,顯得格外陰沉。
一明一暗中,兩人的面容顯得非常不真實,眼珠中現出幽深的燭光。幽帆伸出手掌向着蠟燭拂過去,想要護住燭光,讓其穩定。眼前一黑,手掌遮住大部分光線,燭光穩定下來,甚至猛然旺盛串起來,絲的一聲居然將手掌燒得冒煙,手掌快速回收。
燭光再次映射出兩人的面容,幽帆一臉疑惑的看着黃琉,黃琉的面色蒼白無比。陰冷的燈光中,幽帆肩膀上多出了一張慘白的臉,一雙眼珠,如同鬼火一般閃爍不定。
黃琉直接拿起蠟燭,對着幽帆肩膀上的面龐刺過去。幽帆也從黃琉的面色中發現不妥,極其默契的全身一縮,向着地面撲下去。
絲的一聲,白煙冒起,那張臉消失不見。
“幽帆小心點。”黃琉上前扶起他。
隱藏的鬼怪,終於向他們伸出獠牙與魔爪。
剛站穩,幽帆見到黃琉身邊多出了一雙腳,連忙拿出八卦鏡,劈向那雙腳,但是那雙腳突然跳起,纏在了黃琉的腰部。
同時,黃琉覺得後背一沉,似乎背上了一個人死的,重量不大,可他的心臟非常難受,似乎有一塊大石壓在上面,居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黃琉滿面通紅,想要揮動蠟燭反擊,但雙手難以動彈,雙腳顫抖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支撐不住而倒地。
幽帆見狀,取出紅光手電,朝着黃琉身上射去,紅光透過黃琉的身體,直射後背,砰的一聲,如同一物體撞在地上,黃琉壓力全無,快步來到幽帆身邊。
幽帆拿出八卦鑰匙扣,扔向對方,砰的一聲,對方如遭重擊,倒飛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黃琉連忙走過去想要撿回小八卦,可是根本找不着,他沮喪的對幽帆說:“你這也太浪峰了,八卦鑰匙扣不見了,我們又少了一件武器。”他邊說邊想,果然是財大氣粗,人家的武器都是一次性的,用後不回收。
幽帆一張手掌,小八卦好好的放在手心,“師兄別急,小八卦還在。”
“你這八卦是回力標?”
“不是回力標,是八卦悠悠。”他邊說邊玩起悠悠花式。
黃琉走進一看,原來附在小八卦上的圓圈不是鑰匙扣,而是悠悠的食指套圈,人家果然與時俱進,夠前衛的。
黃琉右手那蠟燭,左手拿桃木釘,警惕的望着四周,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外,周圍一片寂靜,人處於絕對安靜的狀態,心中的不安反而越發強烈。
“幽帆,有沒有可以照明的東西。”黃琉問。
“師兄,眼前的黑暗似乎介於天然與鬼怪之間,想要驅散的話十分困難,單單使用陣法無法成功,還要有足夠的照明工具來抵消天然的黑暗。”幽帆仰望漆黑的天幕。
“既然如此,也只能這樣。”黃琉問幽帆借過手機,然後打開音樂功能製造聲音。
一陣詭異森冷的音樂響起,接着是一個陰森的聲音。
“鬼故事之天台遇鬼。”
黃琉一聽,眼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手機了放的居然是這樣音頻,天台遇鬼還真應景,下一首。
“鬼故事之漆黑夜。”
“鬼故事之……”
……
一直下去,居然全部是鬼故事,幽帆尷尬地開口,“師門爲了從小開始訓練我們的膽量,所以一直要我們聽鬼故事,後來聽習慣了,一時間沒改回來。”
黃琉一聽,不由渾身一震,原來師門也並非全是好事,這種非人的童年,還真受不了。
鬼故事的聲音還一直傳來,此情此景聽鬼故事,有些不合適,不但使氣氛更加詭異,弄不好還教會了鬼怪殺人的方法。放着鬼故事教如何殺害自己,說出去丟人丟大了。
黃琉想要關掉,但幽帆的手機太過新潮,他居然不會關,於是只得遞給他。
“鬼故事之別上樓梯。”
聲音不斷繚繞兩人耳朵,幽帆借過手機後,通過屏幕光芒,幽帆的面孔顯得格外蒼白,泛着幽光的眼睛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師兄,手機音頻已經關了。”
“樓梯通向未知的空間,有時候它們比之電梯更加可怕,因爲樓梯是古老以來的產物,充滿了未知的可能,每一級都代表着一個空間……”
這個鬼故事在兩人耳邊不停地將下去,似乎是刻意的告訴兩人。
兩人心中緊張無比,聲音到底從何處傳來,而故事中的內容似乎是對他們的某種暗示。
“不用緊張,我們只要將這聲音覆蓋掉就好了。你會唱什麼歌,幽帆,儘管放聲高歌。”黃琉說。
“師兄,我會的歌不多。”幽帆哭着臉。
“會唱歌就行,還管什麼歌。”黃琉催促,邊說邊拿着蠟燭在樓梯口尋找鬼怪。
“啊……”一陣鬼哭狼嚎傳來,黃琉耳膜生痛,馬上用雙手捂住耳朵,若是慢上一點,耳膜可能被刺穿。
捂住耳朵後,幽帆的歌聲減少,但鬼故事的聲音依然聽得清清楚楚,看來這種方法不行,他想叫幽帆停下來,但鬼故事的聲音首先停下來了,然後便聽到一個快要崩潰的聲音:“這位同學,我求求你不要唱了,我不將鬼故事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鬼故事的聲音果然消失了,黃琉趕忙制止幽帆繼續歌唱,他面色發青,口喘大氣勉強對幽帆笑笑:“幽帆,還真有你的連鬼都怕了你。”
“師兄,你這是在讚我嗎?可我怎麼都覺得像是在貶我。”幽帆哭喪着臉。
黃琉輕輕拍了一下他肩膀以示安慰,心中思忖起來,剛纔的聲音與保安的一樣,可以說明他就是保安了,既然它出現了,那麼宿管也會跟着出現。
想到偏執古板以及一身冰冷的宿管,黃琉全身一個激靈,在他感覺中,宿管要比保安危險多了。
踏踏踏!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沉重了很多,一步一步非常厚實,每一步都踩在了兩人的心臟處,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腳步聲是從樓梯下傳來,正慢慢踏上天台。
幽暗的樓梯中,首先出現的是一個水桶,然後是一個穿着制服的半百男人,宿管一步步上來,雖然有燈光,但一張臉卻隱藏在黑暗處,看不見任何表情,突然,他雙手一揚,整個水桶朝着黃琉飛過去。
黃琉轉身一閃避過水桶,桶裡的水全部灑在他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傳來,眼前一黑蠟燭被澆滅,與此同時他覺得脖子上一緊,被一個鋼爪鉗住,大力傳來雙腳逐漸離地。
危機中,黃琉順手將一顆符彈扔向身前,砰的一聲火光一閃,宿管身前冒起一團大火,他連忙放下黃琉,雙手在身上亂拍。
黃琉藉此機會跑到幽帆身邊,順便點燃蠟燭,“幽帆,你真是天才,改進的符彈居然只傷害鬼怪,對人沒有傷害。”
“師兄,我將鞭炮換爲一種專門對法鬼怪的陰火符。”幽帆自豪的解釋。
宿管撲滅身上的火焰,雙眼兇殘地盯着黃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