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憑他鞭屍!這個舉動雖然連範先生都不忍,甚至最後叫停。但的的確確是最合範先生心意。試想想,如果就此瞭解此事,範先生心裡的刺有多大,心裡的傷痛有多深。鞭屍使馬道長遭到極刑,可謂替範典報了仇,圓了範先生心願。大頭不給他給誰!
所以說,人情世故你還差多了,多跟左大爺學學心理學。”左手解釋。
“可我替他兒子超度了,也是很大功勞。”黃琉道。
“這是你還好意思提,你這是幫人家超度嗎,明明是將人家大的魂飛魄散,幸好範典不能來對質,否則還想分錢,人家不揍你都應該偷笑了。”左手沒好氣道,“範先生對範典的死早有心理準備,見到其魂魄解脫當然高興,但也不至於太過興奮。原因簡單,範先生可能根本就不相信投胎轉世之事,而且他也不只一個兒子。
所以超度只不過是一個形式,過過場就算了。懲治馬道長才是重點。這事關他的顏面,是商場立足的根本!”
黃琉心一動,問沈潮,“範典還有兄弟姐妹?”
“有!當然有!唉!你以爲所有人都跟我一樣代代單傳!即不用爭寵比較,也不用擔心分家產,這樣的好事,你以爲破飯店能遇上。”沈潮得意道。
黃琉差點被他氣死,之前還拼命造人,如今反而在單傳之事上奚落範典,這兩人鬥氣到了什麼程度,連這麼大缺點都被說成了優點。
接觸越多,越覺得沈潮腦子奇怪,看來詛咒的威力很大,不但影響了生育能力,還能影響腦袋。
叩叩!
房門響起,範先生來了。
黃琉馬上坐好,分錢的時候到了,就算不是大頭,也應該不少。
範先生來到黃琉旁坐下,拿起杯子倒滿,“黃大師辛苦了!”
“範先生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黃琉等着接杯子,腦海一個個零飛過。
“黃大師勞心勞力,我就算沒見到也能猜到。”範先生舉起杯子,自己喝了。
“牛頭情況不對,老範的眼神不對,分錢的事懸了。”左手提醒。
這架勢就算左手不說,黃琉也能想到,“範先生說笑了,整個過程中,我根本就沒出什麼力,反而是沾了別人的光。”他邊說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邊輕輕一抿。
“黃大師過謙了,馬道長之事,全賴黃琉出手!”範先生笑道。
黃琉腦海飛轉,瞬間明白了範先生話中意思——
馬道長之死是因爲施法反噬導致,不過其中卻隱含了一個細節。馬道長施法的對象,能力必須高於他,纔會導致其反噬。以馬道長如此謹慎的性格,斷然不會貿然對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施法,導致殺身之禍,可以說馬道長是被陰了。
那最可能出手的人只有兩個,範先生以及沈先生。範先生知道自己沒有出手,那剩下的就是沈先生。
沈先生也極其符合馬道長知根知底的施法原則。
用沈潮當助手,黃琉與沈家的關係不言而喻。
從之前的接觸中,可以看出黃琉能力非凡,正好符合陰馬道長的標準。
幾點想結合,讓馬道長反噬而亡的人就是黃琉!
“不錯,老範心中就是這樣想的。”左手肯定道。
黃琉暗暗咋舌,推論過程雖然與事實大相徑庭,但結論卻一致,這纔是最慘的。無論怎麼看都是他殺的人!
黃琉心中在落淚,悔恨的淚,表面上還得不動聲色,“看來範先生都知道了,那記在心裡就好了,感謝什麼的就免了,我最怕的就是這個。”
“額!”範先生微微一愣,本來想以此事跟黃琉討價還價,想不到對方來了這麼一套盲拳。
“範先生不說話就是答應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沈家給一個交代。”黃琉以最快速度拉起沈潮拔腿就跑。
“阿牛哥,你還沒有吃東西呢,範叔叔家裡的飯菜非常美味,比我家的要好吃很多,不要錯過。”沈潮好心提醒黃琉。
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明知黃琉要儘快離開,偏偏提起飯菜。
範先生看着飛奔的黃琉,沒有攔阻。因爲黃琉最後一句話已經表明態度——有什麼話跟沈家說!
出了範家,黃琉馬上下了車讓範家司機回去,“沈潮,叫人來接我們!”
“讓司機一直載到家不就好了!”沈潮咕嚕。
“有他在說話不方便,難道你想司機聽到針刺草人是你乾的!”黃琉道。
“不想!絕對不想!”沈潮立時搖頭,“但是我們也不至於下車,不說話就好了。”
“哪有這麼多話,要你叫人接我們很難爲你?”黃琉氣道。
沈潮居然點點頭,“差不多,因爲我根本叫不了人!”
“堂堂沈家大少爺,叫不了一個司機?”黃琉不敢相信。
“那是爸爸的司機,我叫喚不了,管家也一樣,只有我爸爸媽媽能叫喚!”沈潮道。
有錢人真難懂,黃琉一翻白眼,“好吧!叫司檢過來!”
“司檢不會來的,我們倆都有自己的生活,誰都叫喚不了誰,當然除了泡妞!”沈潮道。
“那你說我叫的。”黃琉沒好氣道。
“那你可以直接叫他,爲什麼還好通過我搭橋。”沈潮道。
這話黃琉竟然無言以對,只好打電話讓司檢過來接。
電話剛到了不久,一輛車就停在黃琉面前,不是司檢的車。
“這麼巧,今天又有急事等車?”車窗中伸出荇琪的臉蛋。
“今天又要參加誰的婚禮?”黃琉回了一句。
“喂!牛頭這是明目張膽的調戲女孩子,當左大爺不存在,閉嘴!不能再說話了!”左手緊張起來,荇琪與小蓮全都是它的,不準別人碰。
“哪有這麼多婚禮!這不是沈潮,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會是找範典晦氣的吧!”荇琪好奇。
這兩傢伙都是些什麼事,連外人都知道了,黃琉實在沒法想象。
“我不會再跟他計較了。”沈潮輕聲道。
“我們想離開這裡,可以搭個順風車嗎?”黃琉轉移話題。
“上車!”荇琪爽快道。
很快就到了沈家,荇琪放下兩人就離開了。
“今晚的事,也瞞不了沈先生,你如實告知就可以了。”黃琉吩咐道。
“不行!讓爸爸知道我針刺草人的事,我就慘了,現在爸爸也承認了小雨,他有了孫子,就不需要我這個兒子傳宗接代了,說不定會打死我給範叔叔一個交代。”沈潮無比擔憂。
黃琉差點笑出聲,什麼腦袋,想問題居然如此深刻深入,“該隱藏的部分就隱藏起來!”
兩人把方形大牀般出去,黃琉點燃符紙,加上綠頭液汁,一把火燒了起來,黃琉緊緊地盯着綠色火焰。
期間消防鈴響起,花園外自動灑水裝置啓動,火一直沒有熄滅,沈潮看得眼熱,又想學了,黃琉的迴應是一巴掌。
不久後有人過來查看情況,打開消防管要救火,動作十分專業,不慌不忙。然而,這樣賣力的表現自己,並沒有什麼用,沈潮一句話給打發走了,多看一眼也沒有。
沈潮還非常不滿,火勢已減少,被你再澆水,火都滅了,這牀不就燒不了,快滾!
大牀燒完,綠火滅掉。黃琉兩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找了個房間休息。
叮叮叮!
黃琉手機鈴響起,打開一看,不由滿頭黑線,居然把司檢給忘了,他一定在路上等的不耐煩了。一接電話,司檢便是司檢的問話,得知黃琉回到了別墅,鋪天蓋地的抱怨源源不斷。
“好了,我錯了,你回來再說!”黃琉不得不掛了電話。
剛睡下,黃琉身體馬上又彈了起來,面色異常凝重。
“怎麼了?擔心小舅子路上被綁架?”左手問道。
“不是!”黃琉一把拉起沈潮,往外衝出去,直接走到車庫,將沈潮塞進駕駛座,“開車,到另一個別墅去!”
沈潮不明所以,但見到黃琉如此凝重,不敢多問,發動車子狂奔。
“出了什麼事!”左手問道。
“馬道長在昨晚就被阿擼你弄掛了,那今天替沈先生鑑定小雨胎兒的又是誰!”黃琉道。
“對啊!怎麼多了個李道長出來?難道我們弄錯了,其實馬道長與李道長真是兩個人!”左手吃驚道。
“是不是兩個人已經沒有所謂了,他們兩個身份都已經曝光,他們無法繼續作惡害人。”黃琉道。
“怎麼沒所謂,同一個人的話就萬事大吉了,因爲人都已經死了。如果兩個人,還要處處提防。”左手道。
“好吧!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小道童通過李道長在金屋裡留下的信息痕跡找到馬道長,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有區別,他們是整個門派阻止佈局,死了一個馬道長,還有更多的馬道長時刻算計着。事情只要引起範沈兩家警惕就可以了,我相信在有準備之下,他們可以防範得滴水不漏。”黃琉道。
“這個假扮李道長的人已經出手了,想來就是那位馬仔!從針刺草人可看出此人手段狠辣,不顧他人生死。如果被他潛入範家找到小雨,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