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別怪他,他也只是有感而發。”那位同學對着幽怨的幽帆說,然後輕輕的拍着棍哥的肩膀,“不用理會別人的眼光,勇敢去愛吧,青春無憾。”
棍哥還想解釋,但人家已經坐好位置,觀賞下一個節目。
悠揚的鋼琴聲響起,舞臺上出現一幅大白卷軸,臺上正中擺放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面放齊文房四寶。
燈光聚集於桌子之前的一名美女,披肩的長髮,淡藍色雪紡白領襯衣連帶高腰針織裙將身材完美的襯托出來,朦朧的燈光下使得整個人帶上彩色的光暈,流露出高貴的氣質。眉目如畫,眼若明月,臉上孤傲而冷豔。
美女輕輕開口,聲音清幽而淡靜:“我需要一名同學幫我磨墨。”說完目光四處搜索。
這時,棍哥剛剛回過頭了,黃琉對於剛纔的誤會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樣子十分放肆。
而臺上的美女恰好見到黃琉毫無顧忌的大笑,看樣子似乎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好笑,心中不滿,直接走下舞臺,來到黃琉身前,冷冷說:“這位同學,請你上臺幫我磨墨,可以嗎?”
有殺氣,黃琉的危機感非常強烈,他想拒絕但見到對方的表情,覺得還是不落人家面子爲妙,於是膽戰心驚的跟着上臺,同時心中非常緊張害怕,原因很簡單,他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
黃琉十分認真地磨着墨,眼前美女如蝴蝶般在身邊飛舞,但工作還沒有完成,他不能欣賞人家的舞姿。
他從來不知道大庭廣衆下磨墨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磨好了,只覺全身腰痠背痛。
他擡頭看向身邊的美女,如同仙子一般飄飄起舞,白卷軸上一條神龍躍然上紙,龍爪蒼勁有力,龍首威嚴神聖。
美女輕輕放下畫筆,將畫卷拉到舞臺最爲顯眼的位置,衣服神龍騰昇圖展現在大家面前。
掌聲響徹會場,喝彩聲絡繹不絕。
聽着四周的讚美聲,黃琉覺得十分滿足,突然他心中一動,拿出淡藍寶珠,將其放上神龍的眼睛上。
整條神龍泛起清澈聖潔的光芒,光澤晶瑩的眼珠讓神龍增添無盡生機,活靈活現,真正的畫龍點睛之舉。這只是開始,**緊跟其後。
燈光下,畫卷四周下起毛毛細雨,雨點反射出七彩的光芒,讓神龍顯得古老而神秘,正好應了雨從龍的傳說。在大家驚歎的目光中,神龍竟然身軀一震,在雲雨間騰躍飛舞,躍出畫卷飛至每個人心中,留下一聲貫徹天地的龍吟。
作爲龍的傳人,大家都被深深的震撼住。
簡直是神乎其技,觀衆沉迷於精彩的節目中,就連帷幕拉下了都不知道。
黃琉兩人逐漸消失於帷幕中,當帷幕完全遮住兩人時,黃琉脖子微微一縮,腦袋輕輕往右一仰,同時左手伸至左耳旁邊輕輕握住,一隻冰涼的手掌剛好握在他的手中,然後他左手拿下,同時右手極快的拿出一張紙巾,在冰涼的手掌上輕輕擦起來。一切都極其自然,彷彿早已經歷過無數次一樣。
一旁的美女任由黃琉拖着手掌輕輕擦去手上的墨跡,冷豔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滿:“快說,什麼時候買的?”
“撿的。”黃琉這樣回答也算事實。
“撿的?你騙我,就算是假貨也不便宜。”美女不信。
“冤枉,我怎麼會無緣無故買這種東西。”黃琉委屈的回答,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
“你可能就是買來泡師妹的。”美女說。
“我哪有閒錢買。”黃琉心虛的說道。
“是——嗎?”美女聲音拉得很長,“暫且信你一次。”
黃琉越來越心虛,聽到美女最後一句話才放鬆下來。
“你爲什麼還揪我耳朵?若不是習慣成自然,我的臉已經被你弄花。”黃琉不滿說道。
“你還敢問我,你這麼一個發潮的珠子,將畫卷全部弄溼,墨都流下來了,幸好觀衆離得遠,以爲神龍會動,不然我這次把臉全丟光了。”美女氣鼓鼓道。
黃琉聞言,一看畫卷,如她所說神龍已經不在,上面的筆墨糊成一團,尷尬的笑笑,不敢開口,裝作認真地替她擦手指。
“今晚居然穿戴整齊的出現在這裡,不似你的性格。難道真的爲了泡學妹,你旁邊倒有一個挺漂亮的,但與你相隔兩個位置,而且另外兩個男的似乎也對她有好感,莫非你想玩個四角戀,真是重口味。”
“哪有,你別亂說,我今天來還不是爲了看你。”黃琉無恥的說了謊話。
“你別想騙我,你也不知道我出現。”美女雖然這樣說,臉上卻顯露出欣喜的神色。
“當然知道,六校聯動,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你會出現。”黃琉語氣越說越確定,但卻是越發心虛。
兩人邊說邊走下舞臺,黃琉也將她手上的墨跡擦掉。
“我以前也沒有來過十羊,你要好好帶我參觀。”
“沒問題,但現在太晚,明天記得早點過來。”黃琉說。
“晚什麼,現在就開始。”美女說。
“這樣不大好吧,你一個女孩子……”黃琉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腦袋向右輕輕一歪,擡起左手,輕輕抓住了她遞至耳邊的手掌,“還來,這裡很多人的,你想我把臉丟光。”
“那現在去不去?”
“去,算我怕了你了,這樣可以了吧。”黃琉鬱悶的說。
兩人夜空中,明月下,星光裡漫步校園,同時說起這兩年各自的大學生活。人還是熟悉的人,但又覺得相方有些不同,成熟了,沉穩了,內斂了,不似以前的無知以及無憂。但給對方的感覺依然沒變,兩人自然而默契。
“你的神情好像越來越冷淡了。”黃琉說。
“怎麼,覺得我疏遠了,很難接近?”對方問道。
“這個倒不是,其他人可能有這種感覺,但我絕對沒有。”
“爲什麼?”美女好奇的問道。
“還用問?你以前不知道在我面前哭過多少次,脆弱無比,難道我還會被你這種冷淡嚇得不敢接近你。”黃琉輕描淡寫的說,內容卻道出兩人不同尋常的過往。
“請分清楚情況,我不是在你面前哭,那是在班級裡哭。就算真的在你面前哭過幾次,也是被你欺負哭的,你還好意思說。”對方一翻白眼,非常敵視黃琉,似乎想起了當年不愉快的經歷。
黃琉尷尬的嘿嘿乾笑兩聲,“這個不要提了,當年年少無知,這個你也知道,那時讀小學,處於異性排斥期,所有男女同學彼此都分得很清,還記得伴隨整個小學生活的‘三八線’,男同學都以欺負女同學爲樂。”
這時,對方插嘴打斷了黃琉的話語,“對了,那時你們爲什麼經常欺負我們。”
“也不是經常欺負,只不過到了五六年紀的時候變多而已,那時處於異性吸引期,爲了多吸引女同學的注意,所以才用這種方法。越是漂亮的女同學,受到的騷擾就越多,譬如你這麼漂亮,當然會吸引很多男同學。”黃琉輕輕回答,目光深邃,回憶起當年的孩童歲月。
“爲何要用這種方式,你不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煩惱,用溫和點的方式不行嗎?”美女對於那些經歷還有點耿耿於懷。
“什麼溫和方式?難道要我走到你面前說‘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以後可以一起玩,我跟你一起跳橡皮筋,踢毽子’,如果我真的這樣說,先不論你答不答應,那羣男同學怎樣嘲笑我,單是老師那一關就過不了,說不好還要見家長,當然你不要誤會見家長的含義。”黃琉誇張的話語引得對方一陣笑聲。
“我怎麼記得你好像特別喜歡欺負我?”月光灑在美女身上,黝黑的眼珠反射出明亮晶瑩之光,帶着一絲靈動的狡黠。
“這個……這個是你的錯覺吧,我……我也好欺負其他人。”黃琉支支吾吾。
“你好像很心虛,爲什麼經常欺負我?”她不依不饒。
黃琉被逼得沒辦法,而且兩年的大學生活讓他臉皮變厚很多,乾脆說道:“這很簡單,你當年很漂亮,特別容易吸引人,所以我喜歡欺負你也很正常。”
黃琉直率的話語讓她非常高興,臉頰微紅,但女孩的心事誰能猜透。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吹毛求疵,“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漂亮了?”
黃琉嘴角發苦,女孩子也太難侍候了,“你不要玩文字遊戲好不好,你現在也很漂亮,非常漂亮,剛纔在臺上一站,引來多少目光注意。”
“我怎麼見到你一開始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後來甚至大笑起來,嘲笑我是吧。”女孩子似乎都有很多問題。
“這個你絕對誤會了,我當時笑得是旁邊的同學。”隨後將棍哥與幽帆的事情說出來,兄弟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黃琉爲了自己不備糾纏,只得將棍哥的事情添油加醋說出來。
又引來一陣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