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章 食人之鏡(2)

521章 食人之鏡(2)

即使是最古老的梵語都能被一一破譯,51地區無法做到的話,印度那邊有的是專業的梵語翻譯機構可以代勞。只要有錢,任何難題都不是難題。

韓映真沒有再說廢話,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間又開始搖晃,有點像飛機即將着陸時的顛簸感連續襲來。

韓映真沒再回來,我盯着門口,腦子裡慢慢梳理着三樹的故事。

在竹林下的地脈中,他和王青花雙雙離去是真事,而地脈的存在亦毋庸置疑。他們兩個究竟是什麼?是轉生者和樹化人?還是一對帶着前世混亂記憶相逢此生的真正戀人?三樹在甘丹寺時是一種什麼狀態?爲什麼沒被51地區遴選出來?

我從不懷疑51地區的辦事能力,甚至在江湖同道看來,他們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任何人進入51地區培訓,都有可能成爲明日名聲鵲起的超級新星。

唯一的解釋,三樹不是三樹,我眼中見到的,只是其化身之一。

藏密奇術之中,“化身術”屬於相當玄秘的東西,很多人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簡單來說,“化身術、分身術”都是精神肉體同時分裂的一種幻術,低能者能分而不能合,高能者能分能合,來去自如。

這種奇術在《西遊記》中早就記載過,齊天大聖孫悟空能夠拔下猴毛變成另一個自己來迷惑敵人。《封神演義》中,老子也曾經“一氣化三清”,令敵人望風而逃。

那麼,我眼中所見的三樹,已經超出了人眼所能辨識的範圍,他究竟是什麼,人類無法理解。

我苦等韓映真,但三個小時後等來的卻是一個令人震驚又哭笑不得的壞消息:“飛機降落,不在美國軍事基地,而是在日本控制的一座秘密海島上,位於普天間美軍基地與四國島之間,屬於從不在地圖上標識的無名島之一。”

告訴我這消息的是奎恩,他掛了彩,左耳被彈片削掉了一半,厚厚地裹着一層紗布。

“現在,我們是俘虜。”他沮喪地說。

“韓映真出了問題?”我問。

奎恩點頭:“對,如果早知道這樣——”

我打斷他:“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這席話還是留着向上司做述職彙報的時候說吧。”

落入日本人手中並非世界末日,情況再困難,都得一一拆解,好好活下去,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夏先生,我們受過嚴苛的間諜教育,一旦被敵人捕獲,就要在銷燬全部資料後,第一時間服毒自盡。間諜也是常人,誰都熬不住酷刑。”奎恩說。

我搖頭反駁:“那是你們軍事武裝人員的遊戲規則,與我無關。”

各國之間的間諜戰非常殘酷,只要踏進這一行,就要隨時做好服毒的準備。我相信,奎恩口中一定裝着不止一顆假牙,其中藏有劇毒。咬破假牙,數秒鐘內立斃,連搶救的必要都沒有。

“好吧,夏先生,如果你能活下去,記住我們的目標,消滅鮫人之主。”奎恩說。

我冷靜地坐着,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一刻鐘,有兩人進來,毫不客氣地拖走了奎恩。

隨即,韓映真進來,表情十分嚴肅:“夏先生,大人物有請。”

我一個字都不想說,也不願在韓映真面前露出任何不安。

她帶我走出去,拐了三四次,進入了一個幽暗的小房間。

空氣中充滿了花香,原來房間的地面上撒着各色的櫻花花瓣,都是由鮮花上一片片揪下來的,完全是自然之香,跟人工製造的香精氣味有着雲泥之別。

經過四次搜身後,我們才得以進入小房間。

韓映真說對方是“大人物”果然沒錯,因爲屋內小桌後面盤膝坐着的正是日本政治界的大人物,當前權勢最盛、氣場最強、頭腦最精明的那一個。每晚看中央電視臺的國際新聞聯播,總能看到他奔走於歐洲和拉美,忙於慈善事業。

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並不是一件美事。當然,作爲中國平民,我也不像奎恩那樣沮喪。一切都要等到跟大人物會談後才知道吉凶,盲目樂觀或者悲觀,都毫無意義。

大人物擡頭,盯了我一眼,隨意地向小桌對面一指:“坐。”

我沒有猶豫,也沒有因對方的無禮而露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默默向前,盤膝而坐。

“我的人報告說,有一些非同尋常的情況發生在太平洋上,已經驚動了51地區的上上下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這樣一箇中國人甘心給美國人做走狗,長途奔忙,盡心竭力呢?據我所知,中國奇術師對51地區是相當排斥的對嗎?雙方利益相悖,各爲其主,根本不應該有精誠合作的基礎。看來,你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人,想法和看法都跟普通中國奇術師不同。說說看,你到底怎麼想的?”大人物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淡淡地敘述,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我沉默了一會兒,像對方一樣,語氣淡淡的:“住在島國,總讓人內心不安。既有來自人類戰爭的威脅,又有海水上漲、板塊碰撞、火山地震、大陸架崩潰的威脅,遠慮近憂,紛紛擾擾。反之,住在大陸就沒有這種顧慮。據我所知,日本民衆已經厭倦了住在本土,也厭倦了政客們在這彈丸之地上的互相攻擊與算計。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能真正領導大家尋找到安居樂土、不再擔驚受怕的領導人,既有開拓疆土的勇氣,又有偉大擔當的胸懷,像當年的織田信長那樣。日本歷史上從來不缺智勇雙全的英雄,可惜上世紀以來,太多領袖都把自己的權力看得太重要,而忽視了國家是人民的國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真理。我想說的是,如果民心潰散,大家都離島而去,那麼日本這小小的孤島還有意義嗎?太平洋上那麼多島嶼,天下各大洲又可以申請長期定居,大家又何必困守孤島?到了那時候,無論閣下還是天皇,就都成了光桿司令,被世界拋棄,也被民族拋棄。”

日本的國情獨特,既有皇室,又有首相,多方權力制衡,管理國家並不容易。尤其是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國家遭受了房地產崩潰的重大打擊,民衆信心已經一蹶不振,普遍帶有悲觀情緒。管理這樣一個國家,誠如“豆腐掉到灰堆裡”,是吹是打,兩難選擇。

我說的是實情,對方無法反駁。

至於我幫不幫美國人奔走,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是平民,不帶任何政治色彩,所以做任何事都不會受法律條文的約束。

“你懂很多,這些話從前只有政治家才能分析出來。”他說。

我揚眉一笑:“閣下說笑嗎?互聯網時代,只要能夠上網的人,都能看到聽到國際大事,對這些事有足夠的瞭解。我們中國的網民現在已經達到八億多,對於日本的歷史、現在和未來看得懂的,至少一半。我說的只是大路消息,在閣下面前,算是班門弄斧了。”

大人物擡起頭來,雙手按在膝頭上,正色問:“那麼,你要到51地區去,究竟爲了何事?”

韓映真只帶我到門口,沒有進來,這屋內只有我和大人物。但是,韓映真既然敢迫降飛機,那麼大人物對我和奎恩的行動目的肯定是一清二楚。

“去問你的人吧,這一次,她不是立了大功,就是闖了大禍。”我回答。

韓映真從51地區反水,並非高招。

除非最終大人物將我們機上的全部人滅口,否則韓映真就要從間諜界消失了。日本費了那麼大力氣將她打入51地區內部,如今輕易啓用,豈非利大於弊?

“我只問你,也只相信你給的消息。夏先生,我已經奉獻出足夠的誠意,你呢?還不接住我拋出的橄欖枝,更待何時?”大人物問。

他的語氣十分強硬,雖然跟我平起平坐,可氣勢卻是高高在上,似乎向我降尊求教已經給了我十足的面子,如果我再不回答,就是不識擡舉了。

我搖搖頭,重複剛剛的話:“去問你的人,那樣更直接。”

“通常,我的問題只問一遍。”大人物說。

我笑了笑,不接他的話。

“需要我問第二遍的人,都不在人世了。”他接着說。

我低下頭,去欣賞榻榻米上的花紋,不再理睬對方。

如果韓映真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就不必興師動衆地將我和奎恩截留了。

“你要什麼條件,才肯回答?”大人物又問。

我搖頭:“不要條件,只希望繼續我們的行程。”

大人物冷笑:“這也是一個條件,一個我根本不會答應的條件。你不肯合作,我有一千種辦法能讓你改變想法,你信嗎?”

我依然搖頭:“不信。不過在你實施那一千種方法之前,我得提醒閣下,很多方法並不管用,尤其是在奇術師面前。你所謂的酷刑都已經過時了,無論在心理上、身體上都產生不了太大的反應。這是二十一世紀,請閣下不要用上一個百年多數國家都用濫了的刑訊逼供手段來搞情報。從閣下身上,我根本看不出日本與時俱進的明顯變化來。”

酷刑只能將一個健康的人折磨至奄奄一息,獲得一些似是而非、屈打成招的口供來,未必有實際意義。

當年,日寇酷刑只換來了漢奸,卻沒能將鐵骨錚錚的共產黨員降服,最終,浪費了大量精力之後,只能以槍殺結尾。

我不怕死,更不怕酷刑,只是覺得對面坐着的大人物很可笑,明明有求於我,偏偏擺出泰山壓頂般虛張聲勢的架子來,妄圖用言語恐嚇先聲奪人。這種做法,效果極差。由此可見,所謂大人物,不過是披着華麗外衣的政客,其智商情商了了。

“哈哈。”大人物瞪了我一陣,驀地大笑,“夏先生,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濟南城內也有我的線人,你的很多資料都是直接傳遞到我手上。長話短說吧,我要那件‘神相水鏡’,只要你肯割愛,我願意答應你任何條件。”

一旦對方亮出底牌,我就知道談判的天平已經大大地偏向我這邊了。

關於“神相水鏡”,至今沒有確切消息。此刻妄加評論,實在不智。

“我很想幫助閣下,但你的線人肯定也報告過吧,至今沒人知道那神器在哪裡。關於它的一些傳說,也是衆說紛紜,神乎其神。我知道的,只會比閣下更少,所以,你這樣問我,不過是問道於盲而已。”我回答。

我的回答亦在大人物意料之內,我們的每一輪問答,彼此都心知肚明,無需對方回答,自己就知道最終答案。

這種談話,兩個人手中全都是明牌,談話效果如同白開水一樣乏味,沒有任何營養價值。

所以,我們有長時間的沉默,房間裡只剩下遠方傳來的激浪拍岸之聲。

“我可以給你線索……一些非常有價值的線索,都是幾代人追查探索得來的。‘神相水鏡’曾經是日本西征大陸最忌諱的東西,因爲它的存在,我們曾經失去了最精銳的三個聯隊,總共兩千五百人,另外還有三批能夠決定戰爭命運的輜重武器。要知道,在戰爭初期,兩千五百人的戰鬥力非常恐怖,幾乎能擊潰中國軍隊十個師部隊。可是,這三個聯隊在中國大陸的黃河南岸、濟南西、臺兒莊北、菏澤東不到一萬平方公里的區域內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件事,極大地打擊了遠征軍的士氣,差一點就喪失了南進的勇氣——”說到這裡,大人物額頭上忽然滲出了一層冷汗,可見這件事給他的壓力極大,僅僅是提及,心理上就會出現極不舒服的感覺。

三個重兵聯隊的攻擊力的確恐怖,放在盧溝橋事變後的那段戰鬥時間裡,擊潰國民黨五個師不是吹噓。

大人物提及的那個區域後來爆發了震驚全國的臺兒莊戰役,戰況之慘烈名列抗戰血戰前十之內。國民黨部隊打光了最後的一兵一卒、一槍一彈,雖敗猶榮,其功勳永垂青史。此戰成功地阻止了日寇輕騎南下的野心,也給國內各戰區的兄弟部隊提振了士氣,不再望風而逃。

如果像大人物所說,再有日寇三個重兵聯隊參戰,那麼別說是一個臺兒莊,就算五個、十個臺兒莊,也不過是汪洋中的一片樹葉,瞬間遭受滅頂之災。換句話說,三個日本重兵聯隊對於戰爭局勢的影響是決定性的,不亞於突入羊羣的三隻猛虎,瞬間就能撕破國民黨的戰鬥防線。這種結果,想想就令人膽戰心驚。

“第一個聯隊,圭同志秀聯隊由黃河濼口浮橋向南,過河後直插西南方向,在長清一帶失去消息。聯隊共有士兵八百人,長槍、短槍共計一千二百支,機槍一百五十挺,榴彈二十支,迫擊炮兩門,戰車十輛,戰馬五十匹,另外還有各類子彈一百箱。這些全都消失了,戰鬥督導部最後派出了超過一百名細作巡查,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最終,從一個採藥的老農那裡得知,這些人全都走進了架在長清北山峽谷口的一面大鏡子裡。細作們探察那個峽谷,從谷口到谷底只有四十米長度,連那批人馬的三分之一都裝不下。更何況,除了峽谷口外的草地有踐踏痕跡外,一過了峽谷口,裡面根本沒有行人踩過的腳印,也沒有戰車碾過的輪痕。於是,細作對那採藥人嚴刑拷問,始終沒有獲得新的口供。這件事,作爲當時軍部的一件懸案壓了下來,以免引起各部隊士兵的集體恐慌……”大人物說。

他說得很詳細,一邊說,一邊彷彿已經沉浸在那段血與火的歷史之中。

站在他的角度,當然關心失蹤聯隊的去向,因爲那數百人的精銳部隊直接關係到日本人能不能在中國大陸站穩腳跟。

歷史千迴百折,變化紛呈。1937年之時,誰也預料不到後來的發展,更想不到原子彈的出現直接導致了廣島、長崎的屠城之爆。

(在這裡,我不禁感嘆,只有偉人能夠在飽讀史書之後,一眼就看穿了抗日戰爭的本質,提出‘游擊戰、持久戰’的理論,曠世無雙,準確無誤。最終,偉人戰勝了一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直至到達中華民族至高無上的位置。至今,全球戰爭學家、歷史學家都一致同意,偉人之戰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二戰各國元首無法相比的,即使是羅斯福、丘吉爾、蒙哥馬利之流,都無法望其項背。至於軸心國之一的日本,在偉人的雄才大略面前,更是螳臂當車、井底之蛙,最終俯首稱臣,灰溜溜地帶着膏藥旗滾出了大陸。)

現在,大人物提出“三個聯隊失蹤”的問題,當然也是對當時戰爭結果不滿意的原因。設如,彼時東條英機手中多了這三個聯隊,閃電南下,早就拿下上海、南京、重慶、廣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大陸東部,完成了軍部預定的作戰計劃,隨即南下、西進、北拓,透過鴨綠江補給線和海上航線,將本土與大陸緊密連接在一起。到那時,就算戰敗,也至少能分得半壁江山,坐東向西,劃太行山、陝西、山西而治。

這是日本人的幻想,到了如今,他們仍然像數百年前的幕府時代那樣,盤踞小島,臨海而居,被頻繁的海嘯、地震鬧得寢食難安。所謂“西征”,只不過是好夢一場。夢醒了,就只剩下無盡的惆悵。

面對大人物,我恨不起來,當然也無法跟他友好地對談。

非我族類,其心必殊。他今日懊悔的是軍部失去了三個聯隊,沒能火速佔領全中國,成就東方霸主的地位,而我作爲中國人,卻是懊悔昔日國家沒有痛打落水狗,跨海暴擊,將日本這世代宿敵徹底消滅,永絕養虎遺患之憂。

“很好,這段歷史閣下已經說得很詳細了。戰爭很殘酷,一個聯隊消失並不是大事,比起貴國來,我國百姓常常幾萬、幾十萬遭到圍城屠殺,到現在我們又說過什麼呢?追查過什麼呢?”我冷冷地說。

震驚中外的南京大屠殺發生時,日本軍部不會在意中國百姓如豬羊牲畜一樣被驅趕宰殺,反而對失蹤的三個聯隊念念不忘。倭寇獸心,一至於此,真的令有良知的中國人仇恨重燃。

“夏先生,我只是討論歷史上的懸案,如果傷害了你的民族自尊心,抱歉。”大人物說。

我凝視着他的雙眼,忽然覺得,雖然雙方在膚色、外表上近似,但每一個日本人的人皮之下似乎總是埋藏着一顆詭譎的獸心,看似循規蹈矩的行爲模式之下,則是隨時可能爆發獸性的黑暗地獄。

與這種人成爲一衣帶水的鄰邦,不是什麼好事,永遠高枕無憂不得。

“無需抱歉,戰爭很殘酷,但好運不會永遠向着一方。”我一語雙關地說。

國內無數愛國青年並不害怕三戰來臨,恰恰相反,八零後、九零後的青年人從來沒有忽視歷史,更沒有忘記中國在二戰中遭受的屠城之恥。在年輕人這裡,任何事都可以退縮不前、獨善其身,唯有對日本之仇,卻是非報不可。如果三戰爆發,那正是火山噴發、揮師東進的仇恨宣泄口。

“我們不談這些了,不談這些,以免大家想到歷史,心情未免都不愉快。”大人物連連擺手。

我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持續低沉後,馬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失衡的情緒散發出去,控制心情,保持平靜。

妄論歷史,紙上談兵,正是今日中國人的大忌。身爲奇術師,我不能在這樣一條歧路上越行越遠。

“還有兩個聯隊,其下落又是如何?”我問。

關心日寇聯隊下落不是重點,重點是要找到那面神相水鏡以及藏在鏡子後的那個操縱者。

“長沙會戰……兩個聯隊都是在長沙會戰前失蹤的。南橫嶽聯隊一千人外加三個騎兵連、三個重機槍連、一個偵察連、一個汽車連,一個工兵連,總計一千四百人,在徐州與長沙兩城連線之間的某個地圖空白區消失。第二個,山城小律聯隊六百人在長沙城西北某地消失,彼時他們正距離長沙城三百公里,正在向長沙城南迂迴包抄,執行軍部的調令。如前述例子一樣,有人看見,他們進入了峽谷間的鏡子,被那鏡子一個一個吞噬掉了。”大人物說。

我相信,以上三個聯隊的編號都能在二戰史料上查到,是真實存在的,否則也不會讓大人物如此困惑。

他的敘述總結起來只有一點,那就是“二戰中神相水鏡謀殺了兩千五百名日軍”。

如果世間存在那樣一種武器,則其低成本、高效率遠遠超過原子彈,而且給敵方造成了巨大的震懾。誰能拿到它,誰就會在未來戰爭中佔據了先行地位。更深一步想,現代科技如此發達,只要破解鏡子的秘密,進行幾千倍、幾萬倍的複製,則全球皆在彀中,點指天下,誰敢不服?

“你確信這鏡子存在?”我問。

大人物搖頭:“不是我確信,而是美國五角大樓、莫斯科紅場、倫敦軍情處都確信它的存在。說起來你大概不相信,冷戰以來,數萬名間諜潛伏於長沙至黃河的區域內,幾乎將地皮都細細地翻了一遍,掘地三尺,尋覓神相水鏡。它必然存在,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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