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酒吧裡走出了一個女子,一襲青色長裙,在霓虹燈的映照下楚楚動人儀態萬千,又帶着幾分崢嶸霸氣,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敢褻瀆的感覺。
正是菲色酒吧老闆:柳青衣。
她的身後沒有隨從,孤身一人翩然而至,站在了張術通的身邊,那雙很好看的眸子眯起,就這麼死死的盯着鄭鷹。
“柳青衣,我這次可是代表北門來的。”鄭鷹心中一陣腹黑,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滾。”柳青衣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你人脈通天,可真要是跟我們整個北門對上,你柳青衣未必能佔上風。
“所以呢?”
“我勸你還是把憨頭交出來,我跟上面也有個交代。”鄭鷹嚥了咽口水明顯是沒有了剛纔的中氣十足!眼神也開始遊離起來。
柳青衣搖搖頭,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拿整個北門來壓自己。
“算是給我鄭鷹一個面子,以後我絕不找張術通的麻煩,江湖上擡頭不見低頭......”
“你在我這兒沒面子。”
“......”
鄭鷹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自從坐鎮北門之後,就從來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過話。
現在可倒好,這幾天遇到了倆。一個張術通一個柳青衣。
“如果今天你非要管的話,那我鄭鷹就不自量力一回,想看看聞名已久的柳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憑你?”柳青衣嘴角微揚起,隨後身形一晃,在所有人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鄭鷹的面前。
沒人看到柳青衣是怎麼出手的,只看到她的手和腳微微一動。
鄭鷹整個身體就這麼飛了出去,撞翻了他身後的幾個人才堪堪落地,隨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柳青衣沒有乘勝追擊,依舊是站在臺階上,微風浮動,她的秀髮和青衣在風中舞動,飄然若仙。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和你的人滾出我的視線,否則我保證你永遠都走不了。”
吃了悶虧的鄭鷹在手底下人的攙扶下,慢慢的起身,臉色越加的慘白,擡眼看了看柳青衣沒敢說話,又瞥向了張術通,沉聲說道:“我不信你永遠都不出這家酒吧。”
張術通一笑置之,通常情況下,那些壞人在幹完了壞事之後都會嘚瑟的說點狠話,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你還有十秒鐘。”
鄭鷹咬了咬牙,大手一揮,帶着自己的兄弟們倉皇逃走。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張術通呢喃了一句。
“你剛纔說什麼?”柳青衣側頭看着他。
“我說姐姐剛纔那一手可真厲害啊。”張術通馬上就揚起了自己的小手很溫柔的敲在了柳青衣的肩膀,一臉諂媚:“姐,累了吧,我給你揉揉肩。”
柳青衣一臉木然。
小龍一個趔趄險些跌倒,這還是那個懟天懟地的漢子嗎,這還是那個敢一夫當關生死不計的爺們嘛。還是他認識的,能讓小龍心悅誠服的兄弟嗎?!
“姐,走,屋裡去,我再給你捶捶腿。”
柳青衣坦然接受。
倆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夜總會。
小龍撓撓頭,見兩個人離去,衝着人羣喊道:“看什麼看,都滾蛋。”
“龍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通哥嗎?”
“這他孃的是風骨,你不懂。”小龍臉紅脖子着粗的跑了。
張術通和柳青衣去她辦公室的時候,路過了關着愛麗絲房間的門口時,推門看了一下,然後他驚訝的發現,愛麗絲衣衫不整,臉上和手上都有傷口,半張臉也腫了起來,像是饅頭一樣。
秦倚天依舊是端坐在她的面前。
見到張術通探頭,愛麗絲苦着臉說道:“你把這個瘋婆娘拉走,她是瘋子,瘋子。”
張術通聳聳肩,看的出來,愛麗絲是剛被秦倚天狠狠的收拾了,忍不住笑了笑,我這媳婦真他孃的帶勁。
“看來你們聊得挺開心的,接着聊。”
“我也覺得我和愛麗絲妹妹很投緣,是該繼續聊下去。”秦倚天揚揚手。
“聊吧聊吧,要更開心一點。”張術通關門離開。
然後看着那個包房有些黯然失神,琢磨着以後要是他們倆結婚後,女神秦倚天會不會也這麼跟自己‘聊’。
柳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真爲你以後的婚姻生活擔憂啊。”
“我幸福着呢,別看她在這兒生猛無比,到了家裡溫柔的跟小綿羊似的。”張術通嘿嘿一笑。
“自求多福吧。”
“你弟弟我尿性着呢,器大活好。能把她弄的服服帖帖的,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柳青衣駐足,眼神玩味,指尖輕點着張術通的額頭,輕描淡寫的瞄了一下他的某個地方:“現在的小處男都敢這麼大言不慚了嗎?”
張術通漲紅了臉,悄悄地低下了頭。
到了辦公室,柳青衣身子斜斜的靠在了沙發上,擡起雙腿平放在沙發上,有些疲倦之色。
張術通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給她揉着退,若有所思的說道:“鄭鷹這個人我能解決掉,不過接下來會是誰蹦出來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得先給我透個話。”
柳青衣舔了舔嘴脣,說道:“該是真正的掌舵人了。”
“那我還真得好好應付了。”張術通笑了笑。
“那纔是真正的大人物啊。”柳青衣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說說來頭唄,咋的咱也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當年的那個他手底下的第一智囊兼第一打手。”柳青衣提起這些事情,似乎是索然無味,也就不說了。
張術通沒說話,繼續給她按腿。他沒見過柳青衣嘴裡的那個人,這是第二次聽說。當年的他能和封疆大吏平起平坐,他旗下的第一智囊第一打手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這大概就是她不把北門放在眼裡的原因之一吧。
張術通不管對方是誰,碰上了就是碰上了,全力以赴便是,哪怕對方是天王老子,張術通也敢跟他硬碰硬的拼拼。
天人又能怎麼樣,封疆大吏又如何,對上我張術通,算你們倒黴。
“姐,你發現了一個問題嗎?”張術通忽然目光一閃。
“你是說廖海吧?”
“這麼大的牌面,廖海作爲鄭鷹最得力的打手,今天這種場面不可能沒來啊。”張術通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死了。”
張術通的腦袋嗡嗡作響,這個可能他盤算過,幹鄭鷹這行的,但凡是對誰起了疑心的時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真當鄭鷹是傻子啊。”
“他若是真敢殺廖海,那就等着替憨頭收屍。”
“你要是真殺了憨頭就正中他的計,沒了這個重要的人證,他完全可以逍遙法外。”柳青衣緩慢睜眼,笑着說道:“還是你姐我幫你吧。”
“我自有辦法。”張術通露出了一抹壞壞的笑容。
柳青衣沒說話,眼神溫柔的望向了張術通。
閒聊了一會,感覺時間差不多時,倆人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柳青衣沒自找沒趣的跟他去找憨頭,不是不想蹚這樣渾水,她已然身在其中了,不過想讓他自己處理而已是,歷練心性才能砥礪前行。於是柳青衣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張術通則是把小龍叫到身邊說了幾句話,讓他出去辦事後,他纔去了關着憨頭的房間,進去的時候,憨頭剛醒過來,滿眼怒火,嘴裡發出了一連串嗚嗚的聲音。
張術通走到他的面前,沒着急着摘掉他嘴裡的塞着的布,而是不緊不慢的說道:“之前呢,我沒打算讓你活着離開這裡。想讓你在這裡受盡苦頭,就是那種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又求生不得的苦頭。”
憨頭瞪着自己的眼睛,盡是不服不屑。
“鄭鷹抓了我一個兄弟。也不算上什麼好兄弟,校友師兄這類稱呼更恰當。我不知道他現在死沒死,要是死了的話,只能恭喜你中頭彩了。要是沒死,用你換他,相信鄭鷹應該是很樂意的。”
說完,張術通看他乾着急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啞然失笑,這才摘掉了他嘴裡的布。
“就憑你還想跟鄭鷹鬥,別做夢了。你說的那個人我大概能猜出來,是廖海。”
張術通微微點頭:“你看,這麼心平氣和的聊聊天也挺好的。”
“這些年,他確實是給鄭鷹做過很多事,殺了不少人。不過鄭鷹從來沒真的信任過去,上次來殺你,沒成功。我估摸着他現在是身首異處了。”憨頭到還是平靜,衝着張術通揚揚頭:“來根菸。”
張術通點了煙吸了一口放在了他的嘴上。
“被你抓過來,我必死無疑。就算是你不殺我,鄭鷹也會殺了我。”憨頭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有些哀傷。
“我覺得咱倆應該好好談談,還是得讓你配合我一下,我要搬倒鄭鷹。”
“自從我幹了這一行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我能有什麼善終。死在你手裡是死,死在鄭鷹手裡也是死,落在警方手裡還是死。你說說,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啊?”憨頭陰森森的反問。
“當然有啊。”張術通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