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偶然和必然

今天是蘇絡的生日,她勉勉強強答應,也準備好了一份禮物。地點是蘇絡家,她雖然覺得不妥,在對方的百般討好下也答應了。按照對方發來的地址進入小區,找到門牌號,看着這棟樓的規模,江習習不禁嘆了口氣。

蘇絡是個富人……

她潛意識爲他貼上了標籤。

江習習說過,她不喜歡富宅。所以,她不會再來第二次……

按響門鈴,在門口等候。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她做好一個微笑準備給蘇絡一個祝福。卻在擡起頭的瞬間,所有話語僵在了喉間。

江亦辰?!

江習習驚詫。她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又看了看門牌。然後轉身就走,邊走還邊解釋:“我、我走錯地方了……”

“這是蘇絡的家。”他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習習腳步一滯。她知道這是蘇絡的家,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學妹!”蘇絡似乎聽到了聲響走到門口,看見江習習高興地叫道。

江習習不自在地轉過身,看着蘇絡堆起笑:“學長,生日快樂。”

“站那麼遠幹什麼,來來來,進來吧。”蘇絡熱情地邀請。

江習習點點頭,跟着蘇絡進了屋裡,全程沒有再看江亦辰一眼。

被蘇絡安置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她將手中的禮物遞給蘇絡,說道:“學長,不好意思,因爲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按照自己的猜想買了這個。”

蘇絡接過禮物,沒有去拆,笑嘻嘻地說:“習習送什麼我都喜歡。”

江習習點了點頭,只聽他繼續說:“怎麼樣,我準備的驚喜不錯吧!”

驚喜?江習習鎖眉。

江亦辰睨了蘇絡一眼,又喝起自己的茶來。

“你的偶像江亦辰就在這,放心大膽看!隨便看!”蘇絡一副賊笑。

江習習瞬間明白,這一切都是蘇絡的安排。她早該知道,當籤售會遇見蘇絡就應該知道,他們是好朋友。她和他有交集,就避免不了和江亦辰有交集。

“買的禮物?”江亦辰瞥了一眼蘇絡懷中的禮物,又看向江習習:“還是不如親手做的好。”

江習習看着他的眼,那裡她讀不清的一點元素。她笑笑:“昨天才知道,沒來得及親手做給蘇絡。”

她不知道江亦辰爲何提起“親手”兩個字,只是她的心裡很不舒服。

出自她手的生日禮物,只送過兩個人。

兩個男人。

一個她爸。

一個,江亦辰。

*

“江亦辰,你的禮物。”江亦辰的生日正直寒冬,江習習把他約到畫室,遞給他禮物:“生日快樂。”

江亦辰笑着接下,他問:“小羽毛,我好開心,我可以現在打開嗎?”

那份禮物是一個長形捲筒,他已經猜到是一幅畫,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畫裡的內容。

江習習臉有些紅,點點頭。

江亦辰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打開畫紙。

畫紙上,一個男生雙眼帶笑,咧着嘴。幾束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感覺格外溫暖。

這是一副油畫。

他看過江習習畫過的第二幅油畫。

第一幅,向陽花叢,格外溫暖。她的名字刻入他的心中,割捨不掉。

第二幅,畫着他的油畫,比他看過的向陽還要溫暖。他心中的那份悸動,已無法停止。

“喜歡嗎?”江習習看他不出聲,有些擔心地問道。這幅畫足足畫了她三個月,是她畫的最認真最用心最溫暖的畫了。而且江亦辰的神韻,她百分百拿捏。

“小羽毛,我好喜歡。”他把畫放好,緊緊地擁住她,“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無論過去將來都是,沒有之一。”

“亦辰,我以後會一直送你禮物的,你都不期待啦?”江習習笑着問。

“小羽毛,我說錯了。”他鬆開她,定定望着她:“你纔是最好的禮物。”

江習習看着他,緩緩開口:“你也是我,最好的禮物。”

她遇見他,就像是生命裡多了陽光,讓她不再覺得孤獨,覺得冰冷。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也是美好的。

他的目光深邃了些,他緩緩低下頭,與她靠近。

她沉浸於他的目光,手緩緩地擁住他。

閉上眼睛,享受他們的第一次。

第一次親吻。

*

“嘻嘻,沒事啦。”蘇絡不在意地說道:“習習送什麼我都喜歡!”

“蘇絡!你個混蛋趕緊給我滾到廚房來!”突然,從內裡的一間房裡傳出一聲叫吼。

蘇絡一顫。趕緊起身,對江習習說道:“我去幫忙去了,你們慢聊。”說完便一溜煙地跑進了那間房。

江習習估計,那裡就是廚房。

剛剛那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竟然能讓蘇絡這麼怕。想到這裡,江習習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那是蘇絡的青梅竹馬,慕慕。兩個一樣的字,愛慕的慕。”江亦辰爲她解釋道。

江習習這才後知後覺,現在貌似只有她和他兩個人了……

“江習習,等會吃完飯你最好裝作不舒服要走。”江亦辰不看她,看着窗外。

她疑惑:“爲什麼?”

“聽我的話準沒錯。你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有你後悔的。”

她看着他,雖然他說話時沒有看自己,但是自己卻莫名地相信他。

突然江亦辰轉過臉來看她,笑着說:“江習習,不要這麼看着我,我怕你又會愛上我。”

江習習移開視線,低着頭研究地板。

怎麼一個“又”字?她愛他,從來沒有變過。

見江習習沒有反駁,他嘴角略略勾起。“江習習,你說我這麼看着你,會不會愛上你?”

她心中一疼,擡起頭看他,語氣平淡:“江總,請不要對我開玩笑。”目光中不含任何情緒,“我受不起。”

他挑眉:“我有開玩笑嗎?”

她看着他,不說話。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他盯着她,緩緩開口:“都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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