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拜訪一位騎士,而且是對弗拉丁爵士有些恩惠的人,當然要帶禮物。阿拉德對首都到是也不陌生,直接帶着福薩去了市場,看到熱鬧喧囂的人羣,阿拉德的心情舒暢了一些,逛了幾家商店,阿拉德買了一些不算很貴重,但是合適一位貴族騎士身份的禮物,帶着福薩來到大公的護衛騎士們的駐地,德林騎士應該也住在這裡。內城的貴族區。
駐地的看守士兵倒是很熱情,看到是帶着扈從來找朋友的騎士,他也沒多做什麼檢查,簡單的問了問阿拉德的姓名,找那位騎士,直接就帶着阿拉德來到了德林騎士的家門口。
敲敲門,開門的人阿拉德也認識,德林騎士的那個叫諾西比的很壯碩的扈從,諾西比看到阿拉德的時候還很驚訝,畢竟上次是扈從,這次就成了騎士了,聽說是要找他的主人,諾西比帶着阿拉德來到後院,德林騎士今天不當班,正在後院練習武藝。自然有人領着福薩去休息,禮物也收下了。
德林.諾.斯蒂爾騎士大人正在練習連枷,他沒穿盔甲,就穿着一身護身用的木甲,畢竟一不小心,連枷也有可能傷到自己。他正在汗水淋漓的揮舞連枷,對着一個木頭靶子不斷的敲擊,旁邊有另一個扈從拿着水和毛巾伺候着。德林騎士看到阿拉德來了,停下手裡的連枷,接過毛巾擦了擦汗,對着諾西比說:
“拿酒和點心來,通知廚房,讓他們中午準備些好東西,今天有客人要吃午飯。”
他看看阿拉德,笑了一下。
“不介意我替你安排吧,阿拉德。”
作爲大公的護衛騎士,弗拉丁爵士的死和阿拉德繼承騎士之名這件事,德林肯定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德林知道不知道阿拉德昨天把法修打敗了兩次。
對於留下吃飯,阿拉德倒是沒什麼意見,很正常的往來。他對着德林微微的行了一個禮,說道:
“感謝您上一次的慷慨,德林.諾.斯蒂爾騎士大人,這次我到首都來,既爲自己,也爲已經離去的父親大人對您致謝,請接受我的謝意。”
“請不必客氣,阿拉德騎士,爵士大人的死是公國的損失,而您也一定會繼承爵士大人的意志,創造出屬於您的顯赫名聲,阿弗雷德的光輝必將長存。好了,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德林讓了一下,帶着阿拉德來到客廳,諾西比已經準備好了酒和點心,還有一些水果。看到阿拉德和德林進來,他鞠躬退下,順手把門關上了,客廳裡就剩下阿拉德和德林兩個人了。
德林爲阿拉德倒了一杯酒,自己也來了一杯,坐在了阿拉德的對面,緩緩的說:
“阿拉德騎士,如果您不介意,我叫您阿拉德好嚒?”
“您太客氣了,德林大人。”
“您也還是叫我德林吧,我們不要這麼正式,請輕鬆一點吧,不用太拘束。你也知道,弗拉丁爵士曾經救過我母親的兄弟的性命,所以您可以相信我,當然,作爲大公閣下的護衛騎士,我也有一些外面不知道的消息,如果您今天沒來找我,我就要派人去請你來一趟了。”
“您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嚒?”
“不是好消息,阿拉德。”德林壓低了聲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是要參加東征了吧。”
“是的,德林大人。”
“叫我德林就好,這次你來參加東征,最好是能多立下一些戰功。”
● ttκд n● C 〇 “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嚒,畢竟您在大公閣下的身邊,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
“你也知道,阿拉德,大公閣下對弗拉丁爵士是有些看法的,所以我爲爵士送
些金幣都要遮掩一下,而你這次在大公閣下面前擊敗了法修,讓大公閣下也很沒有面子,當然,我不是說你不應該擊敗法修,可是法修畢竟是大公閣下護衛騎士之中的領導者,而他卻被你這麼一個年輕的,曾經是爵士大人的扈從的,新近騎士擊敗了兩次,那麼。。。。。。”
“大公閣下覺得他也沒有光彩,是麼。”
“所以你想要繼承騎士領,沒有足夠的功勞是很難辦的,如果是別人,那麼我還可以想想辦法,可是是弗拉丁爵士的繼承人,那麼我也沒有什麼法子了,只有你立下足夠大的功勞。最壞的結果的話。。。。。。”
“請您直說吧,我承受的了。”
“取消領地,你可以保留騎士稱號,但是從此就只是普通的平民騎士,和貴族再也沒有關係了。這已經是非常巨大的懲罰了。主要是爵士大人活着的時候,大公閣下曾經直接徵召過他,而且不只一次,而弗拉丁爵士全部都以自己的身體不適爲藉口拒絕了,這讓大公很惱火。”
這個消息直接把阿拉德弄蒙了,雖說他也想過大公會收拾收拾他,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情況。
“沒法想想別的辦法嗎,德林大人。”
“沒法像大公閣下求情,誰說都沒用,教會那邊也沒什麼法子,阿拉德,我已經替你找過這些門路了,畢竟弗拉丁爵士大人對我們家族有很大的恩惠,如果有法子,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感謝您,德林大人,您知道當年父親大人爲什麼不接受大公閣下的徵召嚒,也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想想辦法。”
“弗拉丁爵士沒對你說過嚒,哦,也難怪,即使現在,你的年紀也還是太小,我也只是隱隱的聽說,當初剛剛和亞蘭聯邦開戰的時候,戴貝人就開始對我們的騎士進行刺殺,而你也知道,我們這些騎士對戰場上的那些東西是很精通的,而對戴貝人的那些詭秘的行動和奇異的劍術都沒什麼法子防範,公國損失了很多精銳的貴族騎士,在戰場上一直處於劣勢,只能被動的防守,這讓大公閣下既惱火,又有些害怕,你要知道,如這些戴貝人對大公閣下也進行刺殺,雖說機會不大,但是也是很危險的,所以大公閣下想到了同樣以劍術,嗯,劍術奇異聞名的弗拉丁爵士,大公希望弗拉丁爵士能夠參加東征,用同樣的,嗯,同樣的方式來,來報復亞蘭人,畢竟戴貝人和我們的長相有些差距,在公國內部進行刺殺幾乎不可能,而弗拉丁爵士就很有機會能夠,嗯,能夠殺死很大數量的亞蘭聯邦內部的官員,甚至是他們的領袖,畢竟我們在亞蘭聯邦裡也是有一些密探的,在他們的配合下,如弗拉丁爵士願意,能夠給亞蘭聯邦造成重大的損失。而且,大公希望弗拉丁爵士能夠把這種劍術傳授給一些直系血統出身的貴族騎士,來保護大公閣下。這樣你明白了嚒。”
“我明白了,德林大人,我也能夠理解父親大人爲什麼抵制東征了,大公閣下竟然想讓一位騎士去進行刺殺,這完全是要踐踏阿弗雷德家族長久以來獲得的名聲和榮耀,而且家族的劍術也是絕不可能外傳的,大公閣下完全是強人所難,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父親大人寧可家族血脈斷絕,也要維護阿弗雷德家族的榮耀了。”
“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弗拉丁爵士,或者說任何一個貴族騎士都不可能去做的,但是,大公閣下覺得既然是公國的貴族騎士,就應該爲公國犧牲,哪怕是要丟掉榮耀和名聲。大公閣下有他的立場,而你,阿拉德,想要繼承騎士領,就一定要得到大公的認可,所以,你要在東征中建立足夠的功勞,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包括大公閣下,這樣,才能繼承騎士領,成爲貴族騎士。當然,如果,我是說萬一,如果,你願意按照大公閣下的吩咐去做,那麼繼承騎士領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你這麼小的年紀,劍術如此高明,我相信,哪怕你不去進行刺殺之類的行爲,只要你肯把劍術留傳出去,大公閣下也絕對會讓你繼承騎士領的,而且你也會成爲大公閣下的護衛騎士,甚至我們再努力一下,擴大你的騎士領也是有可能的。。。。。。”
阿拉德猛的站了起來,憤怒的看着德林騎士。
“請您不要再說了,德林大人,難道當時您接近弗拉丁大人也是爲了要勸說他交出家族祖傳的劍術嚒?阿弗雷德的劍術來自東方,那就要按照東方的傳統,祖上留下了訓示,家族的劍術絕對不可以外傳,一旦這種劍術流傳到了
不合適的人手裡,整個騎士階層都會崩潰!!!!您也說過,戴貝人雖然也有一樣詭異的劍術,但是戴貝人也絕對不會把這種劍術留傳出去,不是嚒,您能想象嚒,一旦這種劍術留傳開,那怕是大公閣下,也許也會面臨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的一劍,他身旁的護衛騎士完全不能保護他,就像所有的公國都禁止十字弩一樣,一旦大公閣下獲得了這種劍術,一旦大公閣下開始使用這種劍術,您能保證別的公國就不會得到這種劍術嚒,一旦大家都開始想着刺殺,那嚒,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安全的!!!!!”
“不要生氣,阿拉德,我只是說如果,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也很支持你的行動,但是我不能說服大公閣下,而你繼承領地的問題就擺在我們的面前,你要想清楚,阿拉德。”
“請不要多說了,感謝您的招待,我告辭了德林大人。”
阿拉德沒在聽他說什麼,直接開門出去了,邊走邊大聲的喊福薩的名字,福薩一路跑着來到阿拉德的身邊,阿拉德讓他去牽馬,出了門,德林也跟了出來,但是看着憤怒的阿拉德,他也不好在說什麼,只能是看着阿拉德騎上馬,離開了這裡。
阿拉德盲目的策馬走了一會兒,他憤怒的簡直不能自以,略略冷靜,阿拉德又變的沮喪起來,爲什麼這些該死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難道這些高高再上的人都是瘋子嚒,如果靠刺殺能解決問題,那麼戴貝人早就該統治所有的國家了!!瘋了,都瘋了。
阿拉德哪也不想去,直接會了旅店,他也無法把這些事情對別人傾訴,最後,他也像死掉的弗拉丁一樣,決定用酒來解決問題,他在旅店裡要了好幾瓶酒,把福薩趕出門,決定把自己灌醉再說。
正當他喝着悶酒,利赫進來了,後面跟着福薩,這個傢伙,肯定是他去找了利赫,平時不喝酒的阿拉德雖說現在喝的不多,也有些醉了,他摸起酒杯,向福薩扔了過去。
“你是扈從,扈從,不要替你的主人做決定!!!該死的,難道所有人都覺得可以擺弄我嚒!!!”
利赫一把撈過酒杯,皺眉看着阿拉德,他轉身先讓福薩出去,福薩嚇壞了,他從沒見過阿拉德發脾氣的樣子。
“你怎麼了,阿拉德,說來聽聽。”
“別管我,利赫!出去,你也出去,讓我自己呆着。”
“福薩跟我說了一些,今天你去找德林了,怎麼了?和德林有衝突?”
“該死的,我和大公有衝突,別管我,利赫,出去。”
利赫走到阿拉德的面前,雙手按住阿拉德的肩頭。
“冷靜一點,阿拉德,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沒法告訴你,利赫,什麼都別管了。”阿拉德的眼中流淌出了淚水,他從一旁拿起了一瓶滿滿酒,一氣都喝了下去,然後昏到在了地上。
利赫看着地上的阿拉德,搖搖頭,把他扶到牀上,自言自語的說:
“你不說,我也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利赫出門,叫上福薩,又找了幾個身手好的扈從,吩咐旅館的人照顧阿拉德,自己帶着這些人前往德林的家。
當阿拉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的頭痛的像要裂開一樣,這時從身旁遞給他一條溼布,他擦擦臉,看到利赫就坐在他的牀邊,福薩站在一旁,小心的看着他。阿拉德剛想說些什麼,利赫擺擺手。
“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德林沒明說,但是我也瞭解了一些,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你清醒一下,在和我說話。”
阿拉德用溼布蓋在自己的頭上,定定神,說到:
“你都知道了什麼,利赫。”
“都是劍術惹的,是嗎?”
“哼,沒錯。”
“看來你也沒有退路了,不是嚒,阿拉德。”
阿拉德慢慢的坐起來,看着利赫,利赫的表情依然很平靜,但是眼中蘊藏着一股火焰,憤怒的火焰。
“很不好意思,利赫,讓你擔心了。”
“沒什麼,阿拉德,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有些抱歉,但是,利赫,一起拼一下吧。”
利赫微微的笑了,這傢伙笑的真好看。
“願天上的父保佑。”利赫伸出手。
“光輝與榮耀長伴。”阿拉德用力的握住了利赫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