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恐怖的靈力波動擴散開去,身在後方的林君河卻是如同沒有察覺一般,依舊自顧自的看着掌心內的長弓。
這個神通的威力固然巨大,但缺點也很明顯,需要長時間的準備。
好在的是,在調動了異象的情況下,即便不能將對方阻攔下來,也能爲他爭取差不多的時間了。
隨着太陽精火的不斷涌入,原本只是一個雛形的長弓此刻已經顯現出了大致的模樣,部分棱角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感受着其中蘊藏的強大氣息,林君河當即深吸了口氣,而後看向前方。
那尊由光芒凝成之人的手段頗爲強大,不過一個照面的功夫,便將他的光影巨龍壓制了下來。
後者身上的氣息正在急速削弱着,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便達到了承受極限,在一道憤怒的吼叫聲中徹底炸碎開來。
那手掌威勢不減,再次朝着林君河拍了過來。
此時的林君河也沒有半點懼色,不慌不忙的舉起了手中長弓,同時將永恆之槍也拿了起來。
槍身之上銀芒大盛,已經完全看不到本體的模樣。
只見林君河單手持弓,而後以槍爲箭,拉出了一輪滿月。
茭白的光芒與暗紅的火焰交織在了一起,不僅沒有絲毫排斥,反而逐漸融爲了一體。
隨着弓弦大張,數條火蛇便從弓身之上爬上了永恆之槍,而後在其上形成了幾道繁雜至極的花紋。
眼看着那隻巨大的手掌已然到了近前,林君河這才悶哼一聲,右手一鬆,化作箭矢的永恆之槍便穿透而出。
速度快到了極點,彷彿是直接穿透了空間一般,即便以林君河的神念強度都有些難以感知。
幾乎在他鬆手的瞬間,化作箭矢的永恆之槍便到了那隻巨大手掌的前方。
沒有半點激烈的碰撞,永恆之槍便徑直穿透了那隻手掌,而後到了那尊光影的眉心處。
這等速度之下,即便後者的實力驚人,也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的機會。
只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光人的眉心便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雖然以他此時的軀體而言算不上明顯,但後者的行動卻是驀然停頓了下來。
在短暫的僵直過後,龐大的身軀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開始急速縮小,片刻後便恢復了最初始的模樣。
只不過,雖然體型變小了,但他眉心處的那個貫穿傷痕卻是沒有隨之縮小,此時看上去尤爲駭人,若不是他沒有實體血肉的話,甚至稱得上是驚悚。
將這人影洞穿後的永恆之槍在空中調轉了一個方向後,便再次落回到了林君河的手間,而那柄由暗紅火焰凝聚而成的長弓則是早已散去。
稍微平復了一下體內涌動的靈力後,他這纔將目光投向了那道身影。
這一式神通已經算得上是他的殺招了。
在確認了身前的存在就是這座深淵的主人後,他便有了速戰速決的想法。
有着前世的記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像這種活了無盡歲月的老怪物,在設局之時,留下的手段絕不可能只有眼下的這些。
若是拖得時間久了,讓對方察覺到威脅,事情反而會變得越發棘手。
他必須要在對方施展出其餘後手之前徹底終結這種可能。
而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一切也都跟他預想中的差不多。
數十擊的試探之下,對方並沒有對他生出過多警戒,反而讓他摸清了其大致的實力。
渡劫中期,但卻算不上穩固,只能說是勉強達到了這個境界,表面上氣勢駭人,但真實實力甚至比曾經遇到的那尊魔神分身還要弱上些許。
這種實力,碾壓葉無道那樣的渡劫初期強者綽綽有餘,但在他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這也是讓林君河決定雷霆一擊的緣故。
在對方無法施展出後手的情況下,他有足夠的自信將其滅殺。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恢復了正常體型後,那道光影體內的氣息便開始急速衰弱了下去,身軀甚至有部分逐漸化作了光點飛散。
結束了。
林君河擺了擺手,隨着一道靈力衝出,那道光影的身軀驀然炸裂了開來,化作無窮無盡的細小光點,將這方小世界都照的透亮。
這些都是最爲純粹的生命本源,雖說林君河也可以選擇將其吸收,但這樣的話,那些被深淵侵蝕了的區域就至少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逐漸恢復過來。
而如果將這些生機歸還的話,這個時間將會被縮短到一年以內。
更何況,此時的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眼看着那道光影已經徹底散去,林君河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下方地面上的那個巨大法陣。
雖然掌控此地的主人已經隕落,但說到底也只是承載了其一縷神魂的傀儡罷了。
這座大陣並沒有就此散去,就連上方的那些藤蔓都還活的好好的,只是一時間沒有再像他發起進攻罷了。
如果不能將這一切摧毀的話,如今發生的一切都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再次上演。
想到此處,林君河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他原本的預計,隨着那道分魂的隕落,這座大陣在與那尊存在的本體徹底失去聯繫後,應該會陷入休眠纔是,爲下一次神魂的降臨積蓄足夠的力量。
而從如今的情況看來,很顯然,大陣與那尊存在的感應還沒有徹底切斷。
大陣依舊在運轉,一頭頭妖獸傀儡正從極遠處不斷出現。
不僅如此,就連原先勾連着楚默心的那股詭異力量也隨之再次生出。
而這一次,那力量的來源卻是從原本的光球變成了下方的大陣本身。
最爲關鍵的是,即便以林君河的神念強度,一時間也尋不出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寄居在那具光影軀體內的神魂已經被永恆之槍化作虛無了。
林君河眉頭緊皺,盯着下方的大陣,想從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強大神魂的支撐下,蒼天之眼開始運轉了起來,不斷推演着大陣的一切。
而這一推演,便是足足數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