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人力,在物力這方面,龍閣此番也能算得上是大出血了。
能形成如此濃郁的靈力氣息,顯然下方的這些法陣應該是動用了極多的珍貴靈材。
想來應該是聯動了其他的諸多勢力一同出力了,否則的話,這等靈力強度,再加上如此龐大的覆蓋面積,即便以龍閣的體量都極難做到。
這也可以看出華夏諸多勢力應對這場災難的決心。
雖說深淵還未完全成形,但已然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
如果華夏的這處深淵內涌出的第一波力量與西方相差無幾的話,在這等防守之下,很難翻起多少風浪,甚至連將防線逼退的可能都沒有。
在看到了這點後,林君河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現在唯一需要他關注的,也就只有楚默心之事了。
正如他先前所預料的那般,那股力量的根源所在,正是在這處新出現的深淵之內。
而在到達此地後,對於那股力量的感知也越發清晰了起來。
這也讓林君河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種不安之感。
西方一行,讓他對這些深淵的來歷有了些許瞭解。
雖然談不上通透,但卻基本可以確定,在如今世界這三座深淵的背後,顯然都有着一尊極爲古老的存在。
而且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至於這些深淵,恐怕就是他們降臨或是掌控這個世界的載體。
先有渡劫境的教皇被奪舍,如今楚默心身上又出現這種異常,讓他很難不生出一些猜測與聯想。
曾經被黑龍王稱作深淵之主的楚默心,極有可能被這個深淵的主人選作了降臨的載體。
也正是基於這種猜想,他纔會一路追到此地。
一旁的葉無道並不清楚林君河心中的想法,只不過,這一路行來,他也從後者的口中大致得知了西方所發生的一切,此刻面容肅穆,目光凝重。
那些消息在某種程度上對他作出了極大的限制。
同爲渡劫的教皇在進入深淵後便一去不復還,最後成爲了傀儡,雖說他對自身的實力頗爲自信,但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而在這個前車之鑑的影響下,接下來即便出現動亂後他們能佔得先機,他恐怕也不能輕易踏足那深淵。
這是葉無道目前最爲擔憂之事,畢竟一昧的被動防守是無法最終取勝的。
而更讓他擔憂的,其實還是林君河。
他清楚林君河接下來要做什麼,若是後者也被深淵控制了的話,那對於華夏而言,將會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雖說龍閣的不少人都知道林君河很強,但因爲自身境界的緣故,都沒有一個較爲清晰的認知,只有葉無道最清楚,如今的林君河到底強到了何等境界。
一旦被深淵控制,都別說那些隱藏在深淵底部的妖獸了,光是林君河一人便是一場難以應對的巨大災難。
也正是傾於這種擔憂,此時的他正死死地盯着林君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只不過,還不等他開口,一旁的林君河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朝着他看了過來。
“對了,在幾天之前,你可曾感受到一股來自北方的力量氣息?”
先前在西方平原初見教皇之時,北面天穹的盡頭曾經傳來過一道強橫至極的力量氣息。
也正是因爲那道力量的存在,如今的天地靈力比起先前濃郁的將近兩倍之多。
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變化,他本來早就想查探一番了,只不過因爲西方局勢的緣故,前往北方很是麻煩,而在回到華夏後,心思又都放在楚默心之事上了,一直到如今纔想起來。
聽到他這番話後,葉無道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即沉聲道。
“林小友也感應到了嗎?”
“那道力量的源頭似乎是在極北深處,我們龍閣在第一時間便派出了兩隻隊伍前往,只不過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說到這裡,他的面色不禁難看了幾分。
那般巨大的動靜,爲了以防萬一,龍閣派出去的隊伍中甚至有着一名化神巔峰的存在。
雖說因爲在隊伍中的緣故,無法速去速回,但至如今已然過去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按理說再慢都應該已經回來了纔是。
耽誤了這麼久,雖說還不能下定論,但葉無道大概也都猜到結果了。
凶多吉少。
至於是那處區域有問題還是在半途遭遇了什麼不測就不好說了。
林君河在見到他這副神情後,心中也算是明瞭了幾分,當即不再深文。
那道力量過於駭人,他早晚是要前去查探一番的,只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楚默心的麻煩。
雖說有了九龍鼎的壓制,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需再擔心其失控,但拖久了可能會對其產生難以逆轉的影響。
林君河自然是不會坐視這種事發生的,這也正是他前來此處的最終目的。
連降落到駐地中的興趣都沒有,在簡單與葉無道交談了兩句後,他便徑直越過駐地,化作一道遁光飛了出去。
葉無道雖然有心勸說,但在想到楚默心的情況後,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只是默默的看着林君河遠去。
也就在林君河衝出去後沒片刻,便有數道強橫氣息自駐地中沖天而起,出現在了他身旁。
“閣主.剛纔那是?”
“林小友回來了。”
眼看着那道身影徹底被朦朧霧氣所籠罩,葉無道這才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老者。
“李老,稍後去召集各大家族的主事人,還有其餘的閣主,讓他們全都到此處駐地集合,就說我有緊急的事要通知。”
“這如今事務繁多,恐怕不少人都抽不開身。”
那名老者皺了皺眉頭,露出了爲難之色,只不過,葉無道顯得很是堅決,當即面色一凝。
“此事關乎重大,其餘所有事都先放到一旁。”
“另外,將其餘駐地內三成的化神後期以上強者一同抽調過來。”
交代完這些後,他又朝着那霧氣的深處望了一眼,帶着些許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