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休息,在林君河一把大火把狗爺的別墅給燒了個一乾二淨之後,兩人便直接進了長白山。
在臨走之前,黃有爲還回了一趟家,背上了一個大揹包。
裡邊裝的是酒精燈,打火石,還有乾糧等一些東西。
在這已經積雪的長白山,要是不帶好充足的事物跟火源,大自然可是會分分鐘教做人的。
“林兄弟,你不帶點什麼糧食之類的東西?”
“我看你應該也不是進去隨便逛逛的,這一趟估計我們少說得在裡邊呆上十天半個月的。”黃有爲看着連一點行李都沒有的林君河道。
作爲在長白山混跡了數十年的獵人跟採參人,他對長白山的可怕是最清楚不過的。
即使是他,也好幾次差點就在其中長眠了。
冬季的長白山,絕對是地獄一般的地方,對於生命沒有絲毫的仁慈。
此時雖然還沒到冬季,但天上已經下起雪來了,對於現在的長白山,是容不得一點的小覷的。
“無妨,我的食量不大,到時候隨便路上弄點野果什麼的都夠了。”林君河道。
黃有爲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因爲他帶的揹包有半人多高,裡邊裝着不少食物,算是準備充分了。
實在不行,大不了到時候在長白山裡挖點野菜,打點野味也能過活。
雖然冬季的長白山你很難看到在裡邊活蹦亂跳的生物,但對他這樣的老獵人來說,弄點吃的填飽肚子還是不難的。
順着黃有爲家後山的那條路,兩人很快就踏上了深入長白山的路程。
中途,林君河還把黃有爲的揹包接了過來,加快了兩人前進的步伐。
看着那單手提着揹包都能健步如飛的林君河,黃有爲當真是咋舌不已。
他自認自己的體格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沒想到遇到林君河這麼個怪胎,簡直能吊打他。
在走了小半天的路之後,黃有爲四處張望了一下,而後停下了腳步。
他們入山之後已經走了四個多小時了,而且因爲兩人前進的速度非常快的關係,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完全是荒山野嶺了。
這是平時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會深入的生命禁區。
周圍入眼所能見到的,除了積雪還是積雪。
“林兄弟,等等,今天就先到此爲止吧。”
“天色已經暗了,而且雪好像也下得更大了,繼續往裡走,風險太大了。”
林君河點了點頭,也不急於一時。
因爲他沒有具體的目的地,只是走一段算一段。
現在在這裡停留,正好他也可以佈置下一個陣法,看能不能感應到什麼靈氣比較濃郁的地方。
只要能在這長白山內找到靈氣特別充足的地方,十有**,那地方就是這長白山中的福地,真正的“天池”沒錯了。
在黃有爲輕車熟路的帶領下,兩人找了個緩坡,稍微清掃了下積雪,而後黃有爲便取出了酒精爐等東西開始搗鼓了起來。
讓林君河看着火,他去附近摸索了一陣,不一會兒就帶着一把野菜過來了。
在一個小小的銅鍋裡,黃有爲把野菜跟帶來的肉乾一煮,不一會兒,香味就飄了出來。
真別說,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吃上一頓野菜火鍋,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在一頓簡單的晚餐過後,天色也差不多完全暗下去了,黃有爲便帶頭找了個山洞,在其中搭起帳篷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纔剛從地平線神起,林君河就被黃有爲喚醒了。
不過,黃有爲這次卻沒有直接帶他繼續出發,而是帶着林君河在附近的森林裡一陣左顧右盼,而後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林兄弟,快到這邊來,讓你看個好東西。”
“好東西?”
林君河好奇的跟了過去,只見黃有爲在一片灌木林附近停了下來,而後蹲下身子在其中一陣摸索。
“果然在這裡,看來我這記憶力還沒退化太多。”
順着黃有爲摸索的方向看去,林君河見到他的手裡正攥着一根紅繩。
見林君河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黃有爲笑着解釋道:“這裡有一根人蔘,這紅繩是我留下的記號。”
“沒記錯的話,這根野山參應該是有四十年的年頭了,差不多可以收穫了。”
“在入山這麼近的地方?”林君河好奇道。
在他看來,野山參應該算是很搶手的東西。
而且這裡還並不算深山,如果有什麼野山參,應該一下就被人發現了纔對,哪兒還能留到現在?
聽到林君河的疑問,黃有爲臉上多少露出了一絲自豪之色,道:“這一帶,算是我的地盤,這長白山一帶的採人蔘我大多都認識,多少都會給我點面子。”
“畢竟長白山這麼大,夠我們這些採參人探索不知道多少年了,沒必要爲了一株野山參鬧得那麼僵。”
“當然了,這年頭,利益薰心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不瞞你說,我這身上這暗傷,就是被一個跨過界的同行給弄的。”
聽到黃有爲所說,林君河多少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因爲他看出黃有爲應該有內勁中期的實力,再加上他不是那種花架子,而是常年在長白山裡跟各種野獸zhōuxuán的老獵人,戰鬥經驗十足。
恐怕真要生死相搏,內勁後期的武者也不是他的對手。
林君河一直以爲他應該是得罪了什麼武者或者修士,沒想到居然是跟一個採參人起衝突了。
“那人,跟你一樣會功夫?”林君河問道。
“不是。”
黃有爲很乾脆的搖了搖頭,反問道:“林兄弟,你知道我們北方的五仙信仰麼?”
“五仙?”林君河點了點頭,問道:“就是狐狸,黃鼠狼這些?”
“對。”
黃有爲點了點頭,苦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傷我那個人,就是請黃仙上了身,迷惑了我,讓我摔下了懸崖。”
“好在我身體素質還算是不錯,運氣也夠好,掉下去的時候被一棵樹擋了一下,緩衝了一下,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原來如此。”
林君河點了點頭,對這北方奇特的法術不由得提起了不小的興趣。
這種請神上身的術法,他雖然早有耳聞,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中了此道的人。
“不提這個了,林兄弟,我們今天這頓早餐,可就全看這根野山參的了。”
黃有爲笑了笑,撥開了灌木叢,開始細細的尋找起他留下印記的那株野山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