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於白微微的算計,寧幼曦不得而知,她此時已經睡得天昏地暗,時不時的還嘟囔幾句。

關於寧鹿兩家結親有許多媒體關注,且也有與之長期合作的媒體在現場拍攝,對於婚禮沒有正常進行下去,寧德華與鹿濤十分擔心媒體會亂報道。

遂命人在各家媒體奔走,花錢壓下,以防自家上頭條。

翌日,祁氏大廈總裁辦公室。

“我們旗下好多媒體都來詢問事情是真假,總裁您看?”葉開小心注視着自家領導的臉色。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打着祁柏的名字在外行事。

鹿家就不用說了,因着以前寧小姐的關係,自家領導在暗中可是讓鹿家吃了不少虧,偏偏還不能讓人知道他吃醋了。

所以怎麼解決鹿家,他到不愁,愁的是寧家呀。

雖然寧小姐一直與寧家不合,但到底也是她孃家,再者,寧氏可是她姥爺和母親的心血…

之前因爲知道了寧小姐在寧家的處境,總裁纔對寧氏出手,但也沒下死手。

只是這次可是觸碰到總裁的禁忌了。

“那就先如他們所願。”祁柏聲音冷冽,面上不顯一絲不愉。

就在葉開吃驚的以爲就這樣的時候,只聽那冷冽的聲音又響起。

他說:“去把寧德華婚內出軌,以及寧家人怎麼對嬌嬌的事情一一查清楚,到時候一起算吧,還有鹿家,就送給嬌嬌吧。”

葉開一一應下,總裁還是一如既往的腹黑殺伐,不過總覺得這一切是在替寧小姐出氣,而不是因爲他們打着祁氏的名頭,難道就因爲昨晚寧小姐夢中抱怨了太累?

醫院裡。

寧尤佳看着病房裡對白微微噓寒問暖的鹿珏,心裡被壓下去的怒氣,此時重新被勾了起來。

雖然她昨天沒有出現在婚禮上,但是那也不是鹿珏中途離開的理由!

更遑論他離開,是因爲白微微!

這個賤人,她怎麼這麼命大,怎麼就沒被撞死!

昨天婚禮就只是想讓鹿家丟臉罷了,哪裡會想到自己找的人居然成功的撞到了白微微,不過怎麼就沒有把她給撞死呢!

偏偏鹿珏還知道了,好巧不巧的剛好是在她沒出場的時候。

以前怎麼就那麼蠢相信了白微微的鬼話,相信她對鹿珏沒有想法,相信她在撮合自己和鹿珏!

白微微簡直該死。

“珏哥哥,聽說昨天尤佳沒有出現在婚禮上,是出了什麼是嗎?”病房裡,白微微蒼白的臉上滿是關心。

一旁正在削蘋果的鹿珏,聽到這話一臉陰沉,這場婚禮明明是他們寧家以自己害寧尤佳流產作爲賠償而求來的,結果那個女人居然敢直接不露面!

雖然自己不喜歡她,也不想娶她,但是她不能不出現在婚禮上。

最後手中削到一半的蘋果皮“啪”的一聲斷掉,才冷硬開口:“沒什麼。”

“看來尤佳還是介意我的,等出院了我就去找她說清楚。”

看着白微微這般自責的說着,鹿珏哪裡還有心思生寧尤佳的氣,趕忙開口哄道 :

“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是她死纏着我不放,如今這結果是她咎由自取,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再說了她不配你去解釋。”

“現在你們好不容易成爲了夫妻,我怎麼忍心看着你們彼此誤會呢?”

不說夫妻還好,一說這個鹿珏就像被點着了的炮仗,“誰願和她是夫妻的?我喜歡的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這婚是他們寧家強求來的,且她都已經和其他人發生了那樣的事,誰特麼願意娶這樣的女人?那麼多顏色的帽子偏要戴綠色的?!”

當初是寧尤佳自己死乞白賴貼上來,對於送的誰不會要?

堂堂寧家二小姐是自己的chuang伴,說出去誰都不會信,偏偏事實就是如此,惹得身邊的人都說他好手段,紛紛找自己取經。

讓他一時間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可是她始終懷了你的孩子…”

第一次沒等白微微說完,鹿珏就打斷她的話,“醫生說你要多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確定鹿珏不會回來之後,寧尤佳才走進病房,趁白微微驚訝之際扇了她兩巴掌。

“你個賤人,說什麼不喜歡鹿珏,說什麼幫我,不過是讓他更討厭我罷了。”剛纔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她那實爲挑撥的“關心”。

白微微本就虛弱,此時捱了兩巴掌之後,臉色更加蒼白,也不再僞裝,她狠狠的瞪着寧尤佳,話語卻十足挑釁:

“我確實不喜歡他,可那又怎麼樣,他還是愛我,他鹿珏不過是隻纏人的狗罷了,只有你和寧幼曦那個蠢貨才稀罕。”

“賤人!”寧尤佳反覆罵着這兩個字,其他的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上前撕了白微微的嘴,自己那麼苦苦追求的寶貝對她來說不過是隻畜生!

可是現在她不愛鹿珏了…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是她莫名覺得爽。

鹿珏你也不過如此,哈哈…

不過看着白微微臉上那得意的笑,她還是覺得很刺眼,“你很得意嗎?你不過跟我一樣可憐罷了…

不對,起碼我和鹿珏結婚了,可是人家祁少看都不看你一眼,呵呵…你比我還可憐,哈哈哈…”

如同被踩到尾巴,只見白微微的臉色變得陰狠怨毒,如果不是她現在真的下不了牀,她一定要掐死寧尤佳!

“滾!你給我滾!”白微微指着門口對着寧尤佳怒吼。

看着白微微現在這幅樣子,寧尤佳覺得痛快了不少,不過這不夠!

“你自詡高人一等,可是白家比不了寧家,你也比不了你口中的那個蠢貨,她有着你最想要的東西。

你看,我就比你好多了,我至少還是鹿太太。”

“呵呵…”白微微突然笑了起來,她看着寧尤佳,眼神如冰冷的毒蛇,“只要我願意,鹿太太這個位置就不是你。

不過是撿了一個我不要的東西,你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

寧尤佳作勢又想扇白微微,可是被她的眼神嚇得硬生生收了手,慌亂離開病房。

寧尤佳走後,白微微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後才緩緩躺下。

寧尤佳有句話說的沒錯,那就是寧幼曦那個蠢貨擁有着自己最想要的東西——祁柏。

一個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男人,也是這錦城最優秀的男人,只有像他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

寧幼曦才從醫院出來,心情有些沉重,就在剛纔戚玉珠出現了長達一分鐘的休克,後來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情況卻不樂觀,隨時都可能離世,要她做好心理準備。

姥姥是她最後的親人了,她捨不得。

而且姥姥還沒看見自己畢業,還沒看見自己結婚,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寧幼曦漫無目的的走着,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又斷,斷了又響,直到最後歸於平靜。

她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只覺得累了,便隨處坐下休息,看着不遠處的江邊直愣愣的發神。

祁柏回到金碧瀾灣第一時間就是問傭人寧幼曦回來了沒,得知她沒有回來,不耐煩的扯了扯領帶。

這段時間寧幼曦每天都會來接他下班,今天徒然不來他整個人有些不習慣。

他已經有十二個小時二十九分鐘沒有見到她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只要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有了迴應,就會不自覺索求更多,明明最開始只是奢望她的一次目光或者一個微笑…

面對這個變化他很高興,但同時也很害怕,怕這是曇花一現。

今晚傭人們紛紛都感覺到自家老闆有些暴躁,一個個噤若寒蟬,彷彿回到了寧小姐沒有住到這裡來的時候。

那個優雅冷峻的王又回來了,只是這一次有些不一樣罷了。

當時針與分針分別跳到九和十二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祁柏動了,他吩咐管家派人出去尋找,又打電話讓葉開調查寧幼曦今天都幹了什麼去了哪裡,隨後驅車離開。

寧幼曦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要命,想伸手去揉,去才發現手和腳皆被綁住,然後被拴在一根石柱上,嘴裡也被塞着布,整個人除了眼睛能看以外,什麼都幹不了。

不過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誰趁她散心的時候把自己給擄來了?想幹嘛,勒索還是劫色?

前世也沒有這一出呀。

勒索的話,她就不擔心,因爲有祁柏;至於劫色,她承認自己長的很好看,雖然沒人追,但是她有祁柏了呀,不能被劫色。

正這麼想着,突然周圍都亮了起來,寧幼曦條件反射的閉上眼,過了一會才又睜開,只見這四周破破爛爛,感覺下一秒就能被風吹倒。

這是危樓吧?這些人這麼不珍愛生命的麼?

“大哥這女人居然不怕,都不求饒。”

隨着聲音響起,寧幼曦纔看見離自己約三米遠處站着七八個人,從他們穿着來看應該是地痞流氓,說話的是他們中一個塊頭較大的男人。

“大個子你是不是傻,這女人嘴裡塞着東西呢,怎麼求饒?”一旁一個去瘦猴的男人回答。

“閉…閉…閉嘴。”站在中間染着一頭紅色的男人呵斥道,隨後左右看了看旁邊的人,問:“人…我們是…是綁來了,但…毀…毀人清白的…的事,我…我們…不…不能…能幹,更…別說…還…要…要拍什麼…視…視頻,你…你們說…現…現在…怎…怎麼…辦?”

“大哥,我們不幹的話就沒錢,沒錢就沒辦法給二娃子他娘交醫藥費了。”那個瘦子皺着眉,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寧幼曦從來不知道結巴還能當大哥的,驚訝歸驚訝,可是卻沒閒着,使命的朝着那羣人眨眼,奈何全都是瞎子。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那個人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