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浴室裡面傳出的水流聲，有人在裡面，是誰，已經不用猜了。
這裡，是莫寒的家。
她在莫寒的牀上，昨天晚上，莫寒就是這樣那樣，壓着她，一遍一遍。
她還記得，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那麼羞恥。
也記得，莫寒的汗順着額頭流下來，滴落在她臉上。
怎麼辦？
如果她的腿是好的，或許可以選擇落荒而逃。
可偏偏，她拖着一條傷腿。
正想着，水流聲驀然停止，接着，浴室門開了。
第一個反應就是裝睡，能躲一時是一時。
莫寒下身圍着浴巾，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
視線落在牀上，那個小女人裝睡都沒有演技。
眼皮下面一雙眼珠亂動不說，長而密的睫毛眨動的頻率也太快了。
把毛巾扔在她身上蓋着的被子上，莫寒開口，男聲清冷：“醒了。”
完蛋了！
夏慕雪心中哀嚎一聲，睜開眼。
轉眸，看向他。
“那個，莫總，早上好。”
天！
怎麼辦？
現在這個尷尬的氣氛到底要怎麼辦？
“早上好。”莫寒回了一句，往前走了兩步。
站定在牀邊，他低眸凝着牀上的她，“昨晚……”
剛說了一個開頭，夏慕雪緊接着就把話頭接了過去，“昨晚沒事！”
蹙眉，他面露疑色。
夏慕雪舔舔脣，坐起身，“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嗎，一時被情，情/欲支配很正常，不用在意，哈哈，再說我也不是，不是第一次。”
雖然他昨晚喝醉了，但是身下女孩子的疼，他還是記得的。
那是不是她的第一次，他也清楚。
只是，她這樣說，莫寒就有一種釋然和輕鬆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渣，要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起責任。
但，他心裡已經有人了，勉強對她負責，反而是不負責。
“你想要什麼？”想了想，他開口：“錢，房子。”頓了一下，莫寒解釋：“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我是個男人，應該給你補償。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因爲什麼，都是女孩子吃虧了。”
“哈哈。”夏慕雪乾笑兩聲，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鼻子有點酸。
真的要負責，不是應該和她交往嗎？
給她房子或者錢算什麼，她也不是那種出來賣的。
“什麼都不要。”夏慕雪笑了笑，她自己不知道，那笑容有多難看。
“莫總，您能出去一下嗎？我，我想穿上衣服。”
莫寒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深吸一口氣，夏慕雪撿起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等她從房間出來，莫寒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見她出來，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送你，等我一下。”莫寒不由分說，起身進了臥室。
剛穿上襯衫，只聽外面傳來關門聲。
他一怔，快步出來，夏慕雪已經走了。
手裡還握着西裝外套，他正在原地，有些失神和煩躁。
怎麼會是她呢？
寧願是一個陌生的女人，也好過是她。
耙了耙頭髮，莫寒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