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氏去年夏天買了一塊新地,建了高爾夫球場,面向的都是涼城的名流貴族,價錢自然不菲。
跟着單非夜這位大boss,在這裡自然是頂級的VVIP服務。
球童都不是青年,而是一水的美女。
一個個大長腿,白皮膚,穿着粉色的T恤,黑色短裙。
“挑一個吧。”單非夜豪氣的一揮手,自己先去挑球杆了。
林涼俢在美女裡面花了眼,這個看着好,那個看着也好。
反觀莫寒一臉冷漠,興致缺缺的樣子。
單非夜選好了球杆過來,林涼俢已經勾着裡面最波濤洶涌的一個女孩子肩膀笑着說話了。
“你呢?”看向莫寒,單非夜挑眉,“沒中意的?”
“你這裡就沒個正常的球童嗎?”莫寒蹙眉。
單非夜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這些哪裡不正常了?”
莫寒一記凌厲的眼刀飛過來,他擺擺手,“好了,知道了,給你找個男的。不過莫寒,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他話音剛落,肚子狠狠捱了一下子。
疼的呲牙咧嘴,他乖乖的給莫寒聯繫了個男的。
自己點了個身材嬌小,長相清秀的,兩人等着莫寒的球童過來,這才一起坐着球車往高爾夫場地過去。
午後天氣晴朗,這樣的日子最適合打球。
單非夜擦好球杆,率先下場。
林涼俢趁着單非夜走開,悄悄湊到莫寒身邊,“我問你,”
一頓,他看向遠處單非夜高大挺拔的背影,“你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
“回家。”莫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涼俢氣惱,咬牙切齒:“莫寒,我們是兄弟!”
昨晚他們兩個都在藍爵,莫寒這傢伙說上洗手間,然後就沒了蹤影。
“你什麼意思?”轉頭看着林涼俢,莫寒眸色一沉,“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涼俢輕嘆,耙了耙頭髮:“我昨晚離開藍爵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你了,還有周妙瑜。”
至此,不用多說。
莫寒垂下眸子,用布輕輕擦拭球杆,“所以呢?你既然看見了,還問我幹什麼?想告訴非夜嗎?”
“特麼!我怎麼可能跟他說!”再說你以爲非夜真的不知道嗎?
這兩個人,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林涼俢苦笑,他可是個非常簡單的人啊!
“算了,我想你是有分寸的,我不管了。”煩躁的說完,林涼俢站起身,從美女手裡接過球杆。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遠處,單非夜正好叫道,“還不過來!”
“來了。”莫寒也應聲,站起身。
三人站在一起,那就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單非夜準備就位,先揮了一杆。
“喲,狀態不錯啊。”林涼俢拍拍他的肩膀。
單非夜得意的挑眉,看向莫寒,“該你了。”
莫寒站定,準備姿勢就位,揮杆出去。
“我說,你們兩個都這麼厲害!不會是揹着我偷偷練過了吧?”
“我們什麼時候都比你厲害好嗎?”單非夜笑着勾住莫寒的肩膀。
莫寒也微微勾起嘴角:“不行就在旁邊看着。”
“你們!”林涼俢氣惱,正要說什麼,跟着單非夜的美女球童拿着手機上前,“單總,您的電話。”
“等會兒。”單非夜脫了白色手套,從美女手裡接過電話。
看着屏幕上的來電人,他猛然一怔。
拿着手機走遠了一點,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
“喂,媽。”
“非夜。”
聽筒裡,傳來衛媛柔和的女聲。
掛了電話,單非夜轉身回來,對莫寒和林涼俢說:“我有點事要先走了,你們兩個要不繼續打球,要不就去蒸桑拿什麼的,反正自己管自己哈。”
“你什麼事啊?說走就走。”
“有點事。”單非夜沒多說,坐上球車。
從休息室換回自己的衣服,他開着紅色的法拉利離開。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別墅跟前。
下了車,他靠着車子吸了一根菸,這纔去按門鈴。
“少爺,您來了。”傭人微笑將他迎進來,接過他臂彎裡的外套。
單非夜走進客廳,就見衛媛端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放着冒着熱氣的咖啡。
她穿着一件寶石藍色的連衣裙,皮膚保養得宜,頭髮隨意的在腦後綰了個髮髻,畫着精緻的淡妝。
“媽。”
“非夜來了。”衛媛笑着朝他招手,“過來坐。”
單非夜擡步走過去,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
“Lisa,給非夜沏杯咖啡。”
“是,夫人。”
“我們又有好幾個月沒見了吧。”衛媛看着單非夜,溫柔的說道,“上次見,還是我出國拍戲之前。”
“是。”單非夜點頭,Lisa將咖啡送上,他端起抿了口,問:“您什麼時候回國的?”
“上個月。”衛媛說道,“接着又拍了兩個廣告。”
原來上個月就已經回來了,可是卻現在才聯繫他。
心裡自嘲一笑,咖啡在口腔裡變得奇苦無比。
衛媛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聯繫她,會打擾到她,所以他們之間,從來都是衛媛什麼時候想起他了,就會聯繫他過來。
一起吃飯,說上幾句話,如此反覆。
“我叫Lisa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一會兒要多吃點。”衛媛說道,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像個母親,表現出對兒子的關心和體貼。
單非夜點頭,微笑,“好,謝謝媽。”
一瞬,兩人無話,沉默綿延。
想要找點話題,緩解這份尷尬,單非夜開口:“您在國外拍戲還順利嗎?”
“非夜,媽媽有件事情跟你說。”
沒想到,這個時候,兩個人倒是默契的同時開口。
“什麼?”
“你說什麼?”
又是同時問對方。
單非夜微笑說:“您說。”
他長得很像那個人。
衛媛每次看見他,都會生出一種錯覺。
而且性格也越來越像,明明,小時候曾經輕微自閉,還那麼膽小,不愛說話。
血緣和遺傳,真的是奇妙的東西。
“好,我先說。”端起咖啡杯,衛媛看向單非夜,“本來應該早點跟你說的,但我想,現在說應該也不晚。”
……
從衛媛的別墅出來,單非夜捂着嘴巴,跑到旁邊嘔吐起來。
吐到臉色蒼白的厲害,他自嘲的大笑,轉身一腳踢在紅色的法拉利上。
車門被他踢癟。
沒用的東西!
在心裡暗自罵自己,他上了車,絕塵而去。
*
呼。
輕輕呼出一口氣,幸好他不在。
周妙瑜進門,按亮壁燈。
坐在沙發上,她望着某處,怔然失神。
其實,是失落。
沒有看見他。
告訴自己,只是上來找一件衣服而已,一件很喜歡的衣服。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時鐘指向10點。
他還沒回來。
想來,單總裁的夜生活,定當豐富多彩。
可笑,她就是個可笑的女人。
站起身,周妙瑜準備離開。
剛剛走到玄關,只聽密碼鎖的聲音響起。
“嘀嘀”兩聲,門開了。
門裡人,門外人,四目相對。
“你……”單非夜開口。
“我上來找衣服。”周妙瑜搶着說道,可是說完,她便蹙了眉。
該死的!
她手裡空空如也,哪裡有該死的衣服!
這個謊,撒的實在不夠高級!
“哦。”單非夜也沒計較,扶着門框進來。
“你怎麼了?”
發現他臉色蒼白,周妙瑜忍不住問道,“身體不舒服?”
她的關心,讓單非夜柔軟,露出委屈的神色,他站在門邊看着她,“小乖,我不舒服,特別不舒服。”
扶着他進房間坐在*上,她出去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他沒喝酒,但是爲什麼臉色會這麼難看?
喝了熱水,胃裡舒服了一點,他拉着她的手,眸色潤溼的望着她。
周妙瑜真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幹嘛擺出這樣的表情,成心招她心疼是不是!
“你睡一覺吧,我走了。”抽回手,她淡聲說道。
單非夜一急,站起身抱住她,“別走,小乖,陪我一會兒好嗎?”
鼻端撞入他身上的味道,和她如出一轍的茉莉花香。
一個大男人身上卻是茉莉花香,真可笑,但是能怎麼辦呢?
她無法狠心抵抗這樣的單非夜。
和他並肩靠在*頭,蓋着同一張被子,周妙瑜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
轉頭看他,她終於問道:“能告訴我嗎?怎麼了?”
單非夜揉捏她手指的動作一頓,苦笑,望向她,聲音輕輕:“小乖,我媽,我媽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