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有一羣小混混,估計是磕了藥,一大早上跑進了文化館鬧着要收保護費。
聞雋詩向來是第一個去文化館的,也就是她遇上了那羣小混混。
幸好後來又有館員上班,周旋間,館員報了警,那羣小混混嚇跑了,可是逃跑中,聞雋詩被他們推搡着,摔倒了。
館員拿着聞雋詩的手機,知道他是聞雋詩以前的未婚夫,就讓醫院給他打了電話。
周堯載着高幸到醫院的時候,館員剛剛陪着聞雋詩拍了片子出來。
“怎麼樣?”扶住聞雋詩的肩膀,周堯問。
聞雋詩笑了笑,說:“沒事,就是有點扭傷,不要緊的。”話落,她看向周堯身後,俏麗可愛的小女孩子。
“高幸,你也來了?”
高幸點點頭,上前一步,“聞小姐,你沒事吧?”
聞雋詩搖頭,看着周堯,“都怪小劉,也不知怎麼就給你打電話了。”
“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不對嗎?”周堯沉聲說。
聞雋詩一怔,而後釋然一笑,“是我說錯了,沒什麼不對。”
正說着,館員小劉拿着拍好的片子走過來。
一看周堯來了,卻還帶着一個女孩子,她一怔之下,說:“詩詩姐,片子拍好了。”
聞雋詩點頭,周堯便將拍好的片子接過來。
“那個,詩詩姐,文化館那邊還需要我,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我沒事,告訴館長不用擔心。”
“好。”又看了周堯和高幸一眼,小劉微微蹙着眉,擡步離開。
周堯上前推着聞雋詩的輪椅,“送你回去。”
“好。”聞雋詩說着,對高幸說:“高幸一起吧。”
“啊?”高幸一怔,看向周堯。
她本來想說,沒什麼事就回部隊去了。
周堯低聲說:“一起去吧,我下午送你回去。”
“哦,好。”點點頭,高幸跟在兩人後面。
有點奇怪的感覺,不過,她看着周堯和聞雋詩,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都說了不吃醋了。
抱着聞雋詩上了車,周堯將輪椅摺好放進了後備箱。
高幸打開副駕駛坐進來,安安靜靜,很乖巧。
周堯上車,啓動車子,問道:“那羣小混混什麼樣子,你記得吧?”
聞雋詩輕蹙眉,“算了,都是一羣半大的孩子,我這不是沒什麼事。”
周堯抿了脣角,不再說話。
既然報警了,警察那邊應該會有線索。
開車送聞雋詩回家,這還是高幸第一次進軍區大院。
隨處可見穿着軍裝的男女走來走去,她好奇的張望着,就差扒在窗戶上了。
聞雋詩微笑,柔聲問:“高幸第一次來吧?”
“嗯。”高幸羞澀的點頭。
“以後讓阿堯沒事就帶你過來玩。”聞雋詩又說。
真溫柔啊。
這麼溫柔這麼好的女孩子,他爲什麼不和她結婚呢?爲什麼不喜歡呢?
高幸想着,猛地頓住。
天!
她在想什麼呢?!
周堯要是喜歡聞雋詩,那她不就完蛋了。
晃晃頭,把那些想法趕出腦海。
周堯側目看了她一眼,薄脣微勾,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聞雋詩坐在後面,正好看見周堯那一抹稍縱即逝的笑意,那麼*溺。
那是對自己不曾有過的。
原來,他也會對一個女孩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所以,不是她啊。
失落有,也有替他高興的地方。
既然決定放手,就該祝他幸福。
高幸不好意思下車,就在車裡等着。
周堯把聞雋詩送進屋裡,又說了話,差不多半小時後,他回到車上。
這會兒時間已經是中午,捏着高幸的手指,他問:“想吃什麼?”
高幸想了想,“隨便,吃完了就送我回部隊吧,師傅那邊我得去解釋。”
“好。”周堯放開手,啓動了車子。
從頭到尾,也沒發現高幸情緒有點不對勁兒。
高幸心裡冷哼,他就是沒有情商這個東西!
嘴上說說而已,他以爲她真的能做到一點不吃醋嗎?!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好好的哄她幾句,最後再來幾句只喜歡她的加強保證嗎?!
吃了午飯,周堯把高幸送回部隊就走了,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高幸一個人去了食堂,不出意外,被峰叔一頓臭罵。
峰叔罵完,江珊又數落了她一頓。
高幸這下子更加生周堯的氣了。
還說送她回來,幫她跟峰叔求情,結果呢,什麼都沒做,讓她捱罵捱得這麼厲害,她不想再理他了!
這邊被高幸埋怨的周堯,直接開車去了警局。
監控調出來,他看了看幾個小混混,劍眉蹙起。
副局說道:“就這陣子,榕城不知道從哪兒流竄了這幫髒東西,我估摸着有人東山再起了。”
“您懷疑?”
“是。”副局點頭,“三年了,這幫傢伙估計又回來了。前線的警員死傷不少,再不想個解決辦法,恐怕更多。”
周堯點頭,若有所思。
副局拍拍他的肩,“我準備明天就去見見聞司令,商量一下這個事情,我這邊有個提案,還要你們的人來幫忙才行。”
副局提前開了這個口,意思不言而喻。
周堯猜到,他想要借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不過聞靖宇那邊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他也不會貿然說什麼。
和副局說了幾句話,便從警局離開。
回到部隊,周堯去了診所找歐陽蔚蔚。
*
“只是感冒,吃點藥就行了,我給你開藥,你按時吃,不能懶。”
“知道了,謝謝歐陽醫生。”
“好了,去開藥吧。”
“咚咚。”
敲門聲響起。
歐陽蔚蔚擡頭,驚喜站起身:“你回來了?”
“週上士。”
“嗯。”周堯點頭,沉聲問道:“有時間嗎?”
“有。”
“歐陽醫生,週上士,我先走了。”
“好。”
周堯關了門,擡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歐陽蔚蔚笑着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喝點什麼?”說着,她打開冰箱。
“你找過高幸。”
身後,周堯沉冷的男聲徐徐。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歐陽蔚蔚背影一僵,握着冰箱門的手指收緊,指尖泛白。
咬了咬脣,她呼出一口氣,拿出一瓶水,轉過身,看着周堯。
四目相對,周堯眸中的冷色讓歐陽蔚蔚心底發涼。
忍着,她微笑:“哦,是啊。礦泉水行嗎?”
周堯繼續問:“你對她說了什麼?”
拂了拂頭髮,歐陽蔚蔚冷笑:“說了什麼?她應該一字不落的告訴你了纔對,所以你纔來我這裡,興師問罪,不是嗎?”
“蔚蔚。”
“別叫我!”捏緊手裡的礦泉水瓶子,歐陽蔚蔚怒極反笑,“周堯,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她呢?你才認識她多久?至於嗎你!”
“這不是認識多久的問題。”周堯擰眉,語氣沉沉:“高幸是我女朋友,蔚蔚,你是我妹妹,我希望你不要爲難她,懂嗎?”
“呵呵。”苦澀大笑,歐陽蔚蔚一把將瓶子擲在地上,“周堯!你夠了!我說過,我不想當你什麼妹妹!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你和詩詩在一起,我不會說什麼,你們的情分在那裡,在我沒出生之前就有,我知道。可是高幸算什麼?爲什麼不是詩詩了,卻還不是我,而是她!”
喃喃,歐陽蔚蔚眼淚落下,“我不服氣!我不服氣!周堯,你爲什麼這樣對我!爲什麼!這麼多年,我喜歡你,我的付出,你都看不見嗎?”
輕嘆一聲,歐陽蔚蔚太激動了。
這樣的她,恐怕不能冷靜理性的和自己談話。
但今天,這個事情必須有一個說法。
站起身,周堯走到她跟前。
“蔚蔚,關於這個,我上次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看。你不應該爲難高幸,也不該和她說那些話傷害她,我希望你去跟她道歉。”
“道歉?”歐陽蔚蔚挑眉,咬着嘴脣,“我要是不道歉呢!嗯?我不道歉,你要押着我去嗎?”
“我不會。蔚蔚,你知道我不會。”周堯說,緩了緩,“但是,蔚蔚,從今以後,你就不再是我周堯的朋友,懂嗎?”
“什麼?”
愣住,滿目不敢置信。
歐陽蔚蔚全身發抖,“你再說一遍?周堯,你居然爲了高幸這樣,這樣對我?”
周堯冷靜自持:“蔚蔚,我不想這麼做。所以你要跟高幸道歉,懂?”
“呵呵。”笑起來,歐陽蔚蔚笑的悲哀,“周堯,你真好!你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