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既然人已經死了，自然也下意識都停止。
白龍王看着韓棄，平靜開口：“人死了。你們怎麼打算？”
韓棄看了他一眼，沒回話，而是來到小短身身邊，低頭查看斯嘉麗。還好只是昏過去，傷心所致。但不影響她可憐的身世，和以後的遭遇。
“小短身……額。”
暴走是肯定的，所以韓棄第一時間要叫住她。只是韓棄忘了是不是第一次見到，即便不是，也依然震撼在於。
眼睛全黑的模式他知道，眼睛全白……身上的威壓和氣息如此爆烈的朝着白龍王而去。
白龍王自己就臉色一變，下意識後退，其他龍族之前還站得那麼整齊有氣勢，此刻已經身子發顫，目光驚恐後退。
“慢慢來。照顧好她先。”
當韓棄擋住那白色瞳仁射出的視線，讓白龍王鬆了口氣，壓力大減的時候。小短身看着韓棄，慢慢的，眼睛恢復正常。
輕輕抱起還昏倒的斯嘉麗，朝着山下走去。因爲車開不上來。
韓棄看了白龍王一眼，單手行禮，也跟着一起。
“白龍王。那個女孩不能放走！！”
作死的惹事白龍本來是不敢插話的，但此刻他是好心。就這麼把她哥哥殺掉，白龍王親至還放走，以後可能是麻煩。
只是沒等白龍王說話，韓棄停下腳步，慢慢轉身，直視着白龍。
白龍王此刻有些無語。原來剛剛只憑目光兇戾的讓族人包括自己都顫抖的本事，不是隻有那個棄兒小魔神擁有。
真正做到滅族虐殺弒神的，是眼前人畜無害滿臉笑容的人。
這個棄兒眼睛不會變白變黑，始終就是正常的眼眸。
但這纔可怕。因爲他成熟，更懂得內斂。
可也因爲如此，他如果要做出決定不會如同剛剛棄兒女孩屬於本能的範疇。一旦發生，就是很難更改的同時，也將做到徹底。
“閉嘴。”
白龍王也沒有呵斥，只是輕聲開口示意惹事白龍。
其實哪裡還用他說，被韓棄這麼平靜看着，他早已經躲在白龍王身後，瑟瑟發抖。
甚至第一次有種後悔，不該欺負巨龍惹事。哪怕是白龍王出面，他反而沒有之前的安全感。
“呵。”
看了許久，韓棄笑了一聲。對着白龍王單手行禮，轉身離開。
白龍王目視韓棄和小短身的身影消失在山下，身後再沒人主動示意白龍王要追擊或如何。
因爲已經見識到了，最低賤的棄兒可以成爲傳說，絕對不可能有杜撰的可能。那一定是經歷過大生死龍族都未必經歷的種種，纔會有今天的程度。
這不是能隨便惹的。
“這件事，看來還不算完。”
白龍王喃喃開口，化形飛走。
其他也跟着，沒人理會惹事白龍，但是他自然也趕緊跟住。
——
“喂他們沒事吧？”
趕到山下的時候，正巧傑西卡也飛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誰們？”
韓棄想去看小短身，卻是碰到傑西卡，疑惑詢問。
傑西卡不耐：“白龍王不是來了嗎？你們沒碰他吧？”
韓棄一頓，下意識看着小短身。傑西卡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看過去。
因爲話是問韓棄，內容肯定是關於這個死小孩。
她的恐怖傑西卡是有深刻感受的。
只是沉默許久，韓棄隨手一指。
傑西卡擡頭看，也鬆口氣。即便看不清，也大致可以感知。一羣巨龍飛遠。
她都一千多歲了，自然所有巨龍熟得不能再熟，也是剛剛急切，不然自己就發現了。
——
“額……她怎麼了？”
車已經開走，傑西卡坐在副駕駛，卻忍不住回頭看着小短身。
此刻傑西卡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狠狠斥罵了白龍王。她的脾氣，管那麼多？況且這次白龍王居然和之前那個黑龍族一樣，說自己護不住韓棄。
讓她有點要發飆了。
她自己不在意龍皇的位置歸不在意，居然接二連三有人說自己護不住一個人？以她龍皇還有二次變形的身份！
自己是公主的時候就橫着走，如今是龍皇了居然這個說護不住那個說罩不住。想死麼一個個的。
她什麼時候會有自己父皇阿隆索那麼不管世事，又什麼時候會像自己叔叔龍王博尤納的那種城府和理智。
只是都被一個奇異的……不。應該說是靈異的現象，暫時壓住所有心思。
她急忙趕來就怕真的起了衝突，她自己無所謂，她是龍皇也是龍族。韓棄到底是個外人還是棄兒，真的隨手殺掉龍族，就被動了。
結果，就發現兩人居然不但沒動手，小短身也好像從始至終都很沉默。只是抱着還在昏睡的那個巨龍遺孤。就這麼靜靜坐着，任由韓棄開車行駛往前走。
聽到傑西卡詢問，韓棄看了後視鏡一眼，抿起嘴角，輕嘆口氣搖頭沒回應。
他不是不知道她怎麼了。其實他反而很高興，但也有些遺憾。
小短身一定是有所觸動才如此。不然她當時會發飆，雖然自己會攔住，可終歸也一定不會那麼直接就結束。可這次他只是擋住她的視線，她就默默抱着斯嘉麗下山。
的確不是她的性格。但這不就是韓棄想要的嗎？
只可惜韓棄從來沒有用別人的生命和悲慘來觸動她，如果可以當然希望高登不會死，甚至那兩個被欺負的也不會死。
“呵呵。”
突然韓棄笑了，傑西卡皺眉回頭看着他：“你還笑？”
韓棄輕嘆口氣，一邊開車，一邊出神。
“多現實？”
韓棄開口。傑西卡不解：“什麼現實？”
韓棄搖搖頭：“至少高登會被韓棄小短身記住，會因爲兩人記住他，讓龍皇記住。而斯嘉麗會永遠將哥哥記在心裡。”
看了傑西卡一眼，韓棄開口：“但是，是不是都忽略了，還有兩個是和高登一起被欺負的也死了。誰去記得他們。”
傑西卡表情怪異，看着韓棄：“你……真的對龍族那些底層的巨龍那麼憐憫？”
韓棄咧嘴：“你總不是想說我是因爲你吧？”
傑西卡抱肩彎起嘴角，又傲嬌了。
韓棄搖搖頭，此刻沒有前行。而是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龍族吃火龍果就好，但韓棄和小短身不行。不過這都沒什麼，龍五在這裡住過。這麼大一個龍島，要照顧一個普通人的衣食住行有什麼困難？
而且這是韓棄，隨便找誰送點什麼就夠兩人吃喝多久的，倒是不用在意。應有盡有。並且隨時都有人送，傑西卡原來就有各種奴僕，只是她不喜歡他們跟着。如今是龍皇了，就更多。隨便吩咐人就好。
“你特地來是怕白龍王被弄死？”
斯嘉麗已經醒來，小短身坐在她身邊，給她東西吃。
斯嘉麗搖頭不吃，小短身就抽她一下。她就咧嘴哭，小短身就在一邊看，將東西塞她嘴裡，弄得斯嘉麗直咳嗽，然後再抽。
韓棄在一邊看着笑，不阻止。
也許只有他懂，小短身可以這麼對待的人，已經表明她將對方看在眼裡。不然，她會理誰？
韓棄笑了笑，轉頭看着同樣坐着的傑西卡。
皺眉嘀咕蹲在車邊，看着磨損的輪胎還有底座，很是心疼的模樣。
“對了！”
韓棄隨口一問而已，然而傑西卡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他：“我來了才知道。不過我是有事找你。”
韓棄一愣，不解詢問：“找我幹什麼？有事？”
傑西卡表情怪異，忍着笑的模樣：“那些勢力不要臉，回去就找棄兒溝通。把你的意思都大致講了，會繼續合作。不過也託人帶了東西給你。”
韓棄點頭：“什麼？拿來看看。”
傑西卡擺手：“沒帶着，回去看吧。”
說完回頭蹲下，指着車皺眉：“就不能好好保養？看看弄成什麼樣了？”
韓棄無奈：“你們又不走路。路面不平，這還是對路面要求很高的跑車，底盤低。剮蹭磨損難免。”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話說你龍族會飛，你還二次化形。還開車幹什麼？”
傑西卡歪頭嘟嘴：“要你管？”
回身繼續看着，手輕輕摩挲，半響開口：“修路。”
韓棄失笑：“真是沒有需求就沒有改變。爲了開車才修路？”
傑西卡輕哼一聲：“我是龍皇。”
韓棄點頭：“隨你。任性誰能有什麼辦法？”
傑西卡不理他，卻是看了那邊小短身一眼，眉頭輕皺：“她會這麼乖就算了？不像她啊。”
看向韓棄，傑西卡開口：“白龍王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韓棄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是龍族，不好動手殺人。其實我是棄兒，也沒殺過棄兒。殺人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呼出一口氣，韓棄出神看着小短身和斯嘉麗：“但是，我倒是真的找對了方向，也會更加下定決心，將這件事徹底管起來。”
起身撲撲手，韓棄示意傑西卡：“你確定要修路的話。那就從龍宮順着龍島深處開始修路。而我會帶着小短身，開車順着修好的路前行。”
停頓一下，韓棄打個響指笑着：“就這麼辦。”
傑西卡茫然看着韓棄，歪頭皺着囧眉：“你要幹嗎？”
韓棄笑笑不說話，朝着小短身和斯嘉麗那裡走去。
傑西卡咬着嘴脣看着他背影，pi~了一聲不再理會，繼續查看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