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護衛嗎？還是黃金巨龍。”
一邊走着，韓棄看着安德魯，名字記不住了，但其他的還是有印象。包括階級層面。
“就這麼跟着我們，不影響你做事？”
韓棄攬着小短身，似笑非笑詢問着。
本來就隨口詢問，但安德魯很平靜開口：“不影響，反正平時也沒什麼事。”
韓棄一愣，恍然失笑：“倒也是。誰還能輕易到龍島搞事？”
安德魯點頭：“除了你……們倆。”
看了小短身一眼，小短身當然不會理會他。
韓棄無奈：“還記得十年前呢？”
安德魯搖頭：“傑西卡陛下和你說了吧？關於龍族的某些改進。”
韓棄點點頭：“之前都沒意識到。和傑西卡龍皇龍王甚至奧斯頓接觸，也涉及不到這些。”
看着周圍，韓棄開口：“我都以爲既然已經都可以化形了，那麼社會結構應該和人類也差不多。最起碼和獸人矮人精靈相似。”
沉默片刻，韓棄失笑：“火龍果的存在不太好。雖然說已經極大滿足了龍族的食物需求。但反而讓你們沒了進取心。加上天生強橫的肉身和戰力，還會飛。”
安德魯嘆口氣：“可你也不能怪龍族這樣的心態。總不能沒事找事吧？”
韓棄一愣，本來想笑，但沒有。因爲這仔細一想很現實，真沒什麼好笑的。
所以韓棄想了想，建議也正相反：“你們還真得沒事找事。”
安德魯不解，韓棄看着他：“我和傑西卡談過。你們有你們的優勢，但同樣你們有更多對比人類社會沒有的劣勢。在基本的吃穿住行之上，人類社會有工程，有商業，有正規軍事還有社會等級以及明確的行政管理。況且人類也不是沒有劍聖法神，對比其他種族雖然整體比較平均，速度沒精靈快，力量沒獸人強。只說鍛造建造也沒矮人專業，可爲什麼人類可以萬年來佔據主流社會，最多的人口最大的土地，最豐富的資源？”
安德魯撓頭：“這的確……”
“你不用懂爲什麼。你只要知道這是現實結果就好。”
安德魯果然沒再多想，皺眉看着韓棄：“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也開始轉變，如同人類那樣？”
韓棄搖頭：“再說吧。我得看看……對了。”
韓棄指着剛剛的情況，失笑詢問：“你們龍族也這樣嗎？剛剛幾個化形的巨龍，圍着一個沒化形的欺負。只是逗着玩就算了，居然還什麼？翅膀都打折了的程度。不是後來發現我們衝過來，估計還沒完呢，你們都不管管？”
安德魯一頓，點頭開口：“弱肉強食，實力爲尊。龍族就這樣。”
韓棄咧嘴：“那還說你們強大無需求有優勢？都不用外敵，你們這樣早晚自己都能玩死自己。”
安德魯撇嘴：“別的種族不這樣？我不信。”
韓棄嘆息：“我沒說弱肉強食實力爲尊是弊端。大方向上來說，生物的進化就要遵循這個規律。誰都避免不了。不然怎麼一直強大。”
安德魯不解：“那你又這麼說……”
“但要有個度。”
韓棄皺眉：“物競天擇和弱肉強食也不是一回事，況且還要有利益在裡面。你完全搞錯了弱肉強食實力爲尊的意義和方向。”
安德魯點頭：“請明示。”
韓棄乾脆蹲下，在地面上畫着幾條線，小短身偎在他身邊。安德魯也蹲下仔細看。
“淘汰。”
韓棄看着安德魯：“淘汰是關鍵。”
指着地面的線，韓棄開口：“強者吞食弱者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而更強者吞食強者繼續讓自己強大。隨着時間流逝，弱者都被吞食。強者和強者的後代結合，弱的淘汰，更強的繼續延續。再隨着時間流逝，後代會越來越強。因爲弱者早就已經消失。”
安德魯茫然：“對啊。就是這道理啊。我懂的，沒聽出你說的有什麼不同吧？”
韓棄失笑丟開石子：“你懂？！”
指着剛剛發生事件的地方，韓棄開口：“他們是爲了讓自己更強大所以欺負那隻巨龍嗎？他們純粹無聊無良好吧？！欺負那隻巨龍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能讓自己戰力更強？滿足自己的優越感有好心情去練習戰力？你解釋我聽聽？”
“額……”
安德魯撓頭，無奈開口：“沒事做嘛。”
韓棄嘆息開口：“你們龍族發展很畸形。沒事做欺負自己人，怎麼不去欺負外人？如果你們萬年前就去神賜大陸，經過這麼多年你們早就融入人類社會了，甚至比學士城超然，堪比聖庭。都不用爲今天這麼無聊發愁。”
安德魯不服氣：“人類沒有這種事嗎？”
韓棄豎起食指：“有。這纔是關鍵。人類也有，但第一，沒這麼明顯。軍人不敢欺負平民，甚至騎士如果遇到平民，會保護。如果誰敢欺負平民，會被懲罰的同時，更會被鄙視第二。”
韓棄打斷安德魯的話：“重點是第二。他們有權貴階層。是靠剝削平民，一少部分人站在頂端佔據大部分資源。他們剝削是有目的的，有利益的。從來不是因爲無聊並且。他們懂得剝削的意義不能殺雞取卵，而是要把雞養肥下蛋。”
停頓一下，韓棄開口：“當然人多了，權貴階層在頂級位置太久，也會有類似無聊的舉動。殺雞取卵的不明智做法。但暫時不是主流。”
看着若有所思的安德魯，韓棄開口：“不過你們龍族和權貴階層也很像了。長久站在頂端，沒有人制約。進化規律就是自己內部腐壞，影響外部，最後被新的強者取代吞噬。”
“喂。”
安德魯回過神，看着韓棄：“沒那麼嚴重吧？”
韓棄笑了笑，起身攬着小短身：“再說吧。”
示意安德魯：“我們再看看……你也不用跟着了。”
安德魯一愣，搖頭開口：“總要有個照應的。畢竟你們不認路也不瞭解情況。”
韓棄點頭：“那你隨便找個人跟着，你自己不要出面。你一出面，別人都嚇跑了。我們能看到什麼？”
安德魯一頓，抿起嘴角：“但如果發生衝突……”
韓棄失笑：“我們不會屠龍的。”
安德魯眯着眼睛看他一眼，小短身也面無表情看着他。
韓棄偏頭笑，擺手攬着小短身離開。
你在一個龍族面前說屠龍，這多尷尬。
不過韓棄也不管那麼多，呵呵笑着和小短身就走了。
安德魯也嘀咕一句什麼，吩咐隨從跟着。他自己離開。
——
“時光回溯器啊？”
走了一會才發現，不是朝前面走，而是調頭了。
剛要轉身才發現，那個剛剛被欺負的巨龍還在，並且……三個化形的居然還在。
那隻巨龍這回已經奄奄一息的感覺。
“我擦！”
韓棄很是無語，隨手抽出重銀之精：“你們是有多無聊啊你們？！”
小短身也跟着抽出小短棍過去。
“你們是有多無聊啊？！啊？！”
韓棄已經上前，負擔看着三個人形巨龍：“居然轉過頭又過來欺負人家？！就這麼沒事做嗎就？！啊？！”
三個人形巨龍怕安德魯，可不怕韓棄。
但怕不怕都不重要了。
其中一個看着韓棄居然手裡拿出腰間纏着的重銀之精，顯然也不用溝通什麼。就是個幹……
但就是個幹……這是他們自己的心態而已。
實際上這個詞彙的真實體現，是人家這邊兩個棄兒。
“不要個臉了你們也！！”
韓棄和小短身才叫就是個幹，用實際行動詮釋。
砰地一聲直接砸倒一個，給另外兩個還沒等上前的嚇一跳。
但馬上他們就不會嚇一跳了，因爲他們將面對剛剛他們迷失的那個容顏。
眼睛全黑之後更又魅力……
咦怎麼突然就看到天空了？
咦怎麼突然就看到地面了？
沒錯，兩個人形巨龍的情景就是如此。
一個看到天空，一個看到地面。
因爲兩下就被短身殿幹翻，趴着和躺着。
“吼！！！”
那隻沒化形的巨龍此刻也吼叫後退，只可惜翅膀已經全部折斷。
另外三隻化形巨龍，反應過來後，居然也齊聲吼叫，鬥氣呈現。
那麼龍族化形的必要條件就是晉升劍聖。龍族卻沒有法神，一個都沒有。
此刻三個化形巨龍就是三個劍聖，這是沒什麼意外的。
也不會隨手被韓棄和小短身就弄死殺掉。
不過要幹，肯定結果沒什麼不同的。
周圍也寬敞，除了上古遺蹟，再沒什麼建築物。
“來吧。”
韓棄示意小短身，皺眉看着化形巨龍撲過來：“又不是沒打過。速戰速決。那只有點挺不住了。”
所謂的那只是沒化形的，挺不住了不是誇張。奄奄一息是什麼程度，都該瞭解的。
恃強凌弱是最讓人討厭的況且，棄兒一直被壓制了多久？從來不就是恃強凌弱的反面對象？
並且韓棄從小至今的佛學休養，還有個人三觀也不可能會包容這類事。
打既然一定要打，就根本沒有包容的心態。
棍棍打實，砰砰聲聽着都沉悶。
不是龍族吧？不是肉身強橫嗎？
扛着吧就。
而小短身這邊，要打起來，還是在韓棄同意的情況下，肯定比韓棄，更爆烈。
哪怕，她一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