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
韓棄指着外面報信離開的一個棄兒士兵，對着維多利亞笑着：“都還沒談呢，這邊戰鬥已經結束了。”
維多利亞點頭：“雖然只是一場。”
韓棄呵呵笑着，小短身依舊乖乖趴着，下巴搭着韓棄肩膀，似乎有點無聊的模樣搭着哈欠。
韓棄輕輕拍了幾下，看着維多利亞：“我還是那句話，我能理解你的選擇，但你要考慮一件事。”
維多利亞搖頭：“我可從來不認爲棄兒打不過邊境軍團的意思。”
韓棄一愣，點頭開口：“我明白。動亂對於發展來說肯定是不穩定的因素，甚至是重要因素。你觀望和猶豫也是正常的。”
維多利亞不解看着韓棄，表情怪異：“真心話？”
韓棄失笑：“我有違心的動機和必要嗎？”
維多利亞還是看着韓棄，有些不信。
韓棄一頓，開口笑着：“當然我也沒說完。”
維多利亞一臉果然的表情，韓棄也不在意，看着她開口：“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選擇的問題。你考慮現在先將項目放在一邊等戰爭結束看情況再定。那麼事實上如果真到了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如何選擇會不會還和此刻也一樣，也不好說了對吧？”
維多利亞輕笑：“我就說嘛。所謂的理解，其實就是談判的鋪墊。”
韓棄搖頭：“錯了。不是談判，我理解你的態度是因爲你的立場是正確的。而我是在幫你分析一件事，提醒你的是你在觀望失態變化的同時調整立場和處理方式。但你要知道變化本身不屬於任何一方，是客觀存在聯繫每個人和事的。”
指着維多利亞，韓棄開口：“現在你可以和我正常談，和之前同修斯談好的條件一樣。但當我攜大勝幫羅曼帝國復國之勢，你又憑什麼要求我開出的條件還和之前一樣呢？”
攤手看着表情凝固的維多利亞，韓棄開口：“你們是不是有個錯覺？我上趕着給好處你們，我很偉大。我無私我熱於助人？”
失笑看着她：“交換啊睿澤長老。這是交換，互通有無。當我有實力自己做那一天，我幹嗎找人合作分薄好處？現在我沒有的你們可以給我，等我有了那天，你們還能給我什麼換取我能給你們的？”
維多利亞吸了口氣，看着韓棄：“你自信你給我們的我們會一直沒有？”
韓棄點頭：“選擇，還是這句話。”
看着維多利亞，韓棄笑着：“先後退回避謹慎的不是我吧？是你啊。我可是過來要具體同你談項目的，那邊復國之戰我都拋開，是你此刻說要等等看情況。我在給你分析可能產生的變化和結果。”
停頓片刻，韓棄開口：“很可能最後棄兒真的輸了，那你今天的選擇就是對的。”
笑着起身，韓棄示意維多利亞：“關鍵也不是怎麼選擇，拋金幣抓鬮都可以。重要的是你確定不同的選擇不同的結果你都能瞭解和接受。然後根據具體情況細節去預判事情的走向。”
嘆息搖頭，韓棄開口：“我領着一個勢力發展的時間和經驗比你足，不自謙的說。選擇從來不是容易做出來的。不是頭腦一熱一拍桌子就定下來了。那很不負責。”
說完單手行禮，韓棄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咬着嘴脣緊緊盯着韓棄背影的維多利亞。
氣憤肯定是不合理也沒有理由的。因爲人家沒打沒罵沒羞辱並且還是自己這邊先“挑事”的。
委屈？好像也不對。因爲人家態度溫和並且沒有冷嘲熱諷，就是客觀擺事實講道理。
憋悶……這倒是肯定的。
最後幾句乾脆被教做人了。可偏偏自己還是反駁不了因爲。她也的確是頭腦一熱只是沒拍桌子做了這個決定。不是完全想觀望謹慎，韓棄都不知道是，維多利亞更想從這個試探中，看到他的反應。
沒錯，這不是無聊，這很重要。
來之前她就研究過這個棄兒大人。其他的傳奇不說，但她發現一件很有趣的細節就是。
他幾乎拉攏任何勢力去做什麼幾乎沒被拒絕過。當然，除了聖庭。包括狂戰帝國也只是當初他連說都沒說就給人排除在外了。後來，也就是前陣子，他也在施耐德面前坦誠自己的錯誤。
這是很神奇的事。
在這位棄兒大人出現之前神賜大陸的三個人類帝國關係就不親密。更別說其他種族幾乎都不和外族溝通接觸的。魔獸山脈更不用說了，是整個神賜大陸的境地。
所以學士城人脈廣，聖庭聲望高。就是因爲相對來說這兩個地方是唯一可以聚集交流的地方。
學士城是開放的平臺，聖庭是可以觸手遍及大陸的存在。
可他做到了，憑藉低賤的棄兒身份，還有就幾個徒弟不到十個人的程度。一點點積累到今天。
不可否認他拿出來的東西確實吸引人但是，目的性也太明顯。神賜大陸共知，就是發展棄兒改變現狀。她比韓棄都清楚他不是偉大無私，這是等價交換甚至是非對稱交換。他要的東西也許對對方來說不是必不可少的但是。
他給的，卻是一定是對方迫切難以拒絕的。
維多利亞也不是真的純粹想觀望端架子，而是想看看當別人真正拒絕他的時候，他的應對措施會有一些什麼不同與以往他展示出來的東西。
彎起嘴角，憋悶歸憋悶。但似乎維多利亞看到了不同的東西。
這就足夠。
要想和一個人對峙，要了解一個人。要想了解一個人，就一定要全方位的滲透而不是隻看一面，或者只看他想給你看的一面。
“長老。”
身後突然走出一個狐族年輕人，恭敬行禮詢問：“要怎麼決定？”
維多利亞平復情緒，轉頭出神看着門口：“你覺得呢？”
狐族年輕人沉默片刻，行禮開口：“決定只能長老來做。”
“那你還問。”
維多利亞看他一眼，狐族年輕人趕忙退後，維多利亞沒多說，起身進了自己房間。
狐族年輕人目送，直到她進房間。
——
“韓棄大人我們勝了！！”
“呵呵，好。”
“韓棄大人我們保護短身殿了！！”
“呵呵，再接再厲。”
“短身殿我們勝利了！！不用怕被他們搶走！！！”
“滾！！！”
“喂！”
“呵呵。”
喂的是韓棄，呵呵的是那個士兵，被短身殿呵斥一句反而可開心了，憨笑撓頭一直行禮目送，不是韓棄攬着小短身還要飛腿踹他，可偏偏被韓棄攔住沒踹着，那個士兵還挺失望的。你說有多賤。
“什麼心態啊一個個的？”
韓棄都哭笑不得發現了。一邊攬着小短身和士兵打招呼，一邊回到自己住處院子時候，無奈揪着小短身仔細打量。
“不是……”
韓棄很是不解：“你的魅力點到底在哪呢？！怎麼就能把棄兒一個個迷成那個樣？！各種崇拜仰望死都甘心的程度什麼情況？！”
但類似的問題反正小短身的迴應總會只是一個就是。
鼓着臉歪頭看着他的臭模樣。
關鍵和傑西卡動作相似可本質不同的是，傑西卡是傲嬌。
而小短身是欠揍欠撓那種刁蠻。
“你自己知道嗎？”
韓棄揪着她晃着：“你到底哪點招人啊？怎麼就一個個捱打都是榮幸沒打着都遺憾的程度？！還誓死保衛？！”
“滾！！！”
小短身被韓棄搓弄煩了，皺眉抽他。韓棄嘆口氣笑着，既然獸人維多利亞爲代表表示要暫時觀望，其實韓棄也就是隨口說說的。所謂的被她看到另一面其實又有什麼用？
韓棄從來不吝於溝通。如今基本上除了他是穿越者身份，其他一切神賜大陸也都全部知道了。再不知道的，那他也不知道。
退一萬步講她也只是代表，不是族長。
想端架子就端唄，況且韓棄也不覺得人家是端架子。反而覺得這樣很好。總是直接就和族長敲定了，聽不到不同聲音也未必是好事。因爲他這一代就這樣了，其他勢力的首領帝皇族長之類的，都是同學要麼同校的。
以後呢？
還能總靠個人關係嗎？
一切走上正軌最好，別總聽他說得天花亂墜也累。對方如果能給迴應，哪怕稍微保守謹慎的也好。互動纔是王道。
這邊不談暫時，肯定也不能閒着。反正還有其他事要做。比如最起碼看看這兩天弄了這麼多棄兒陸續還在接收，估計得不短的時間。
安置吃喝住行還有分配工作之類的。
都要操心。那邊還打仗呢，自己這邊都要照應。
不過……歇會。
——
“話說……”
韓棄擦擦額頭的汗：“天是慢慢熱起來了。”
韓棄揪開領子扇了幾下，擦擦額頭的汗看着小短身：“你說我是不是老了？以前都沒這麼敏感的對天氣。現在就是有點不適應。”
小短身跪坐在他腿上，小嘴鼓着給他吹風。
韓棄咧嘴推開她的臉：“你體溫比風高多了。還不越吹越熱？”
一說熱還有點累，頭都有點暈。
靠在躺椅上在院子裡，韓棄嘆息開口：“去問問三民怎麼沒有空調現在？用魔晶動力也沒有？”
小短身蹬蹬蹬就跑出去，韓棄一邊隨手扇風，一邊，就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