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有話直說。
三民看着韓棄，直接開口：“網絡這個項目，在羅納德的時候我們不是打算自己做嗎？”
韓棄笑着：“那你自己做得出來嗎？”
三民語氣一滯，訥訥低頭：“所以纔來找精靈女王和生命樹大人吧？師父不是這麼打算？”
韓棄出神一會，搖頭示意三民過來。
三民疑惑過去，被師父摟頭抽了一下，雖然不疼。
“師父……”
三民不解揉着頭，龍傲天彎起嘴角笑，但也是看着等待。
“我說我們自己做的，可不是依靠魔法的。”
拽着三民坐下，韓棄開口：“你看了我離開學士城流浪那年留下的那本記載對吧？我對你說的話還記得嗎？以後主導一個時代的因素。”
“電子。”
三民想都不想，直接開口。對師父的任何話，和科技相關的，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你現在做不到不是嗎？”
韓棄開口：“事實上電器時代之後纔是信息時代。信息時代是需要電器非常成熟之後來支撐的。你走都走不利落，想飛？”
三民愣在那的時候，龍傲天眼睛一亮，恍然明白什麼：“師父是想讓他們先開頭……”
韓棄笑着：“摸索不需要。那是一個什麼時代我很清楚。但是具體細節你們不具備任何數據資料。不如用魔法元素先代替運行。”
看向三民，韓棄收起笑容：“就是我曾經和你說的方法，逆向工程。逆推。怎麼最後可以通過魔法原理落實到我們主導的能源模式，貼近靠攏。”
三民此時也是徹底明白，欣喜看着師父，卻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兩人晚上一起過來，不是沒有牴觸的情緒。當然，牴觸的不是師父，不會也不敢。牴觸的是明明自己可以弄的東西，這樣一個大項目和概念，簡直是無與倫比，橫掃一切。
但師父的點醒讓他們知道，他們暫時還做不到的同時。
讓別人先做，他們參與進去收集自己需要的資料和數據，並且可以親眼看到運營模式。不管是好的壞的，成功失敗的，都可以積累下來，避免以後自己弄的時候也碰到，可以很好的規避掉。
“敝帚自珍纔是科技展的大敵。”
韓棄開口：“思路不開闊，不能開放共享一起努力，都自己弄自己的，再好的項目也搞不好。搞好也不合理，運氣成分太大。”
輕嘆口氣，韓棄看着兩人：“關鍵也沒時間等了。模式擺在那，不是從頭開始一點點前行，就要想辦法提高度。”
兩人躬身聆聽，小短身面無表情看他們一眼，早早躺到牀上去了。
“而且給他們也沒什麼。”
韓棄看着兩人的樣子，開口示意：“魔法元素充斥大陸不值錢，可只要交給魔法師去做，人工成本大了去了。和魔法產品性質一樣。普及不了大多數人。我們棄兒產品物美價廉的特點永遠不會抹殺掉。”
指着三民，韓棄開口：“你要真的着急擔心，就早點把我告訴你的電器時代完成。就比如你的視頻投影器一樣，那應該是有電路板電池來運行，數據和代碼來進行資料傳輸的。你記載書籍還是靠一張張圖片的儲存這還差得遠。”
說到這個，三民自然有得說了。
“師父放心。”
三民行禮開口：“之前您醒來後我和您通報說已經可以產生穩定電流了。這還是保守說法。如今點燈的鎢絲沒有，可是有更好的材料。並且您說的節能燈也在運作。現在的建築都已經布好電線。”
停頓一下，三民開口：“就是您說的一根線傳輸信號的事，暫時還沒什麼進展，但我也找到了突破口，確定了方向。”
韓棄笑了笑：“我信。數據模擬投影器的出世，肯定會加這個進程。畢竟說到底都是編程的範疇。”
起身抻着懶腰，韓棄笑着開口：“所以交給魔法工會運營的話，讓你整體看到可行模式，那麼也許進展就更快了。這也是目的。”
兩人躬身行禮，見師父似乎要休息了，不再打擾。
反正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再不懂就對不起自己做事獨當一面這麼多年。
師父給了思路，自然就已經足夠。其他不管商業談判還是科技開，都是他們自己負責。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着什麼離開，韓棄看着他們背影，欣慰笑着。
這是好事，難道還什麼事都來問他，他會耐心解答，但關係到這麼多棄兒的事，他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但沒想到他收下幾個徒弟後的這十多年，要麼流浪要麼昏迷，根本沒有多少時間手把手教。哪怕這相比很多人，已經足夠親傳了。散養的方式最終可以全部成才，甚至感覺比韓棄做得都好。
畢竟韓棄只是利用穿越優勢提出概念，具體怎麼做他哪知道。
哪怕一個mp4的電路板怎麼畫，什麼樣，他沒拆開過都不知道。
大致就瞭解應該是綠色的樹脂板子，然後上面各種亂七八糟的什麼東東。
他也就這程度了他。
“你又賴在這了是嗎？”
韓棄坐回牀上的時候就回過神，一隻小手拽着他衣服，然後回頭就看到漂亮眼睛。
除了小短身還能是誰？
韓棄無奈問了一句，自己也不理她了，盤膝打坐代替睡覺。
小短身倒不在意他一定躺下，反正在身邊就好。沒多久，就聽到她細微的鼾聲，小手還拽着韓棄的衣角。
韓棄一個周天完畢回頭看着，彎起嘴角笑了笑，將她小手拿開放回被子裡。看着她睡得嬌憨的小臉，出神片刻，起身看着月光。
明天……去龍島……
可以見到青龍，和龍五了吧？
——
“昂昂~~”
“嚶嚶~~”
根本也沒有什麼客套的，關係和時間都沒必要。
第二天一早和克瑞絲塔生命樹等人告別，韓棄坐着魔空船帶着人，再次進下一站，龍島。
都還沒到達呢，即視感呈現。但也有不同。
上一次來就是巨龍圍攏飛向這邊，圍着魔空船轉。
但這一次，韓棄笑着趴在窗口，因爲他看到青龍居然也遊動在雲層間。偶爾露出爪，偶爾探出頭。
不過似乎是感應到韓棄的氣息，居然全部衝過來，纏繞在韓棄所在魔空船叫着。
反而並沒有造成船體晃動。
“打開艙門。”
韓棄笑着吩咐尤莉一聲，尤莉斜眼看他，但最終還是打開了。
小短身自然而然跟着，韓棄呵呵笑着，突然攬着小短身一躍就衝出去。
“喂！！”
尤莉下意識叫着，三民和龍傲天反而不擔心，只是也來到艙門前看。魔空船不是飛機。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個懸浮倉。可進可退可升可降可懸停，但肯定比直升機穩得多，也好操控得多。
此時就看到韓棄和小短身直接跳下去，莫名有種飄逸感和不羈。
哪怕那是他們的師父。
“昂昂。”
如今和十年前肯定不同。
沒有打擾的情況下，千隻青龍還記不住兩個人是開玩笑了。
一條百米青龍接住韓棄，一條二十幾米的接住小短身。
兩人騎着青龍飛得比魔空船還快，烏泱泱一羣直接朝着龍島方向而去。眨眼間進雲層不見，只是偶爾還能聽到龍吟聲。
“額……”
看着很飄逸和不羈，但看不到了……就安靜了。
三民和龍傲天互相看看，直接目光投向尤莉。
“那就走吧。還看什麼？”
尤莉擺擺手示意，兩人也沒多說，將艙門關上。
但內心是不平靜的。
師父就是師父，曾經他將青龍當做棄兒圖騰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從是因爲對師父的敬仰和盲從。
但那時候青龍就是棄龍，不會飛沒翅膀的龍族氛圍。
可如今事實證明，師父將青龍當做圖騰，而青龍也真的就不再是廢物。沒有翅膀不能飛是棄龍，可是沒有翅膀居然一樣可以飛，對比巨龍有翅膀可以飛是不是更高大上一些？
並且那份飄逸是什麼？
沒有翅膀但是遊雲從風，這纔是棄兒的精神所在。
我們一無所有，但我們可以做到任何事。
韓棄是不知道這麼簡單的玩笑舉動讓兩個徒弟無意中有這樣的感觸，但這才真實。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還有經歷感悟。
——
“餵你別那麼囂張啊！”
朝着龍島飛去的過程，小短身居然還敢騎着那條青龍撞他。
仗着身子小躲得快，給自己坐下的青龍都弄得暴躁要反擊的感覺了。可偏偏小短身坐下的青龍過來鬧他，是小短身指使的。
氣流衝擊睜不開眼睛，但那份舒適感韓棄第一次體會到。
坐飛機和騎着龍飛的感覺能一樣嗎？
根本沒法對比，因爲前世，誰見過龍？
而且事實上韓棄知道，即便此時神賜大陸的青龍，也只是和前世的龍長得像，但哪怕是一模一樣，都未必真的是。
圖騰是寄託。
是希望，是精神。
其實是不是，有什麼所謂呢？
所以韓棄要揍她，狠狠的。
“你別讓我抓到你！！”
韓棄指着咯咯笑的小短身，擒龍手都沒用。畢竟飛行中不穩定。
結果兩人笑鬧的同時，前方突然起飛一大羣帶着翅膀的巨龍，韓棄和小短身坐下的青龍都下意識停下。
“昂昂~”
盤旋不前。
小短身面無表情，抽出小短棍……
卻終於被韓棄擒龍手拽過來抱着不讓亂動。
因爲領頭的，是一直極爲健美流線的，黃金巨龍。